从色彩到符号——中国军队军兵种和专业勤务符号的前世今生（三）

■刘欣

本文前两部分介绍了旧中国军队、人民军队早期的军兵种和专业勤务符号，第三部分继续呈现人民军队1965～2007年使用的军兵种及专业勤务符号——

中国人民解放军各历史时期的标志符号（续）

中国人民解放军无军衔时期的军兵种符号（1965年6月～1988年9月）

1965年2月18日，国防部发布“中央已经批准取消军衔制度，现正按法律手续报请人大常委会审议，从即日停止授予和晋升军衔的工作”通知。5月22日，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九次会议通过《关于取消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衔制的决定》。5月24日，国务院公布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的帽徽、领章和部分军服样式的决定，同时废止55式军服、军衔及各种标志符号。

1965年6月1日，全军陆续换发新式军服（即65式军服），全军官兵统一佩戴新式全红五角星帽徽和全红领章作为识别标志。65式领章为大红棉平绒材料，背面为白色棉布质地，印有红色边框，可填记姓名、部队代号、血型等内容。

1965年6月陆续换发全红领章作为识别标志，65式领章为大红棉平绒材料，制作工艺采用扎线缝制

1972年，领章改为不缝明线的聚乙烯热合领章，即72式领章

1974年，海军水兵服使用全红水兵肩章，其采用聚乙烯热合工艺

这种领章的制作工艺采用扎线缝制，生产工艺复杂，手工操作多，且效率低。同时缺点较明显，如洗后收缩变形大，使用中褪色快，而且易倒绒不平整。针对65式领章的缺点，总后3522厂于1971年12月13日研制出聚乙烯热合工艺领章，这种领章的优点是外形平整，质量好，褪色慢，洗后收缩变形小，使用寿命长。同时，能实现生产的机械化，而且取消缝明线，节省原材料并且降低成本。

自1972年下半年起，领章全部改为不缝明线的聚乙烯热合领章（即72式领章）。1974年5月1日，海军恢复使用55式海军服。海军士兵着水兵服时佩戴全红水兵肩章，74式水兵肩章也采用聚乙烯热合工艺。

1982年，中央军委正式作出恢复军衔制的决定。1983年8月1日，文工团、军乐团和三军仪仗队先行换装新式军服（礼宾服）。新式军服恢复军种符号和军种色领章，这套军服是为实行军衔制设计的，1984年1月，中央军委批准正式定型生产。1984年10月1日，国庆35周年的阅兵部队穿着新式军服。

65式、72式、74式领（肩）章背面为白色棉布质地，印有红色边框，可填记姓名、部队代号、血型等内容

1983年8月1日，三军仪仗队新式礼宾服恢复军种符号和军种色领章。图为三军仪仗队军种色领章

1983年开始使用的陆军仪仗队礼宾服肩章

然而，1985年党中央决定精简军队100万，因此恢复军衔制的计划推迟执行，但为军衔制而生产军服的计划照常进行。5月1日，全军换发新式军服（即85式军服），装备部队时暂以肩章、领章上的军种符号代替军衔标志，全军统一佩戴新式帽徽、领章和肩章（即85式标志符号）。陆军、海军、空军干部分别佩戴军种符号肩章和红、黑、天蓝色底镶黄边中缀金色五角星的军种色领章，士兵佩戴缀钉“八一”五角星军种符号的军种色领章。

85式海军水兵服肩章为刺绣海军锚图案的黑色方形水兵服小肩章

85式军种符号分为军种符号（固定在肩章上）和领章符号两种，均采用铝板材料烤漆工艺，两种符号图案一致。干部用军种符号背面带有可穿铁丝的鼻环，用以固定在肩章上，按照军以上（将官）、团以上（校官）和营以下（尉官）级别配发不同材料的肩章，以军种区分使用。士兵用领章符号则带有别脚，直接别在领章上。

陆军符号为“八一”军徽图案，以“八一”红五角星为主，五角星边线为光面金黄色。除陆军指挥机关、各兵种部队、院校干部战士佩戴使用外，第二炮兵部队、国防科工委所属科研单位、部队的干部战士也使用陆军符号。

85式陆军干部肩章符号为“八一”军徽图案

85式陆军士兵领章符号为红色领章上缀钉“八一”军徽图案

85式陆军干部领章为镶黄边中缀金色五角星的红色领章

85式海军干部肩章符号为“八一”军徽衬托铁锚图案

85式海军士兵领章符号为黑色领章上缀钉“八一”军徽衬托铁锚图案

85式海军干部领章为镶黄边中缀金色五角星的黑色领章

85式空军干部肩章符号为“八一”军徽衬托飞翅图案

85式空军士兵领章符号为天蓝色领章上缀钉“八一”军徽衬托飞翅图案

85式空军干部领章为镶黄边中缀金色五角星的天蓝色领章

1983年开始使用的陆军军乐团及文工团礼宾服肩章

1983年开始使用的空军文工团、军乐团、仪仗队礼宾服肩章

海军符号为“八一”军徽衬托铁锚图案，以“八一”红五角星为主，铁锚为光面金黄色。海军指挥机关和舰队、基地、航空兵等部队，以及海军院校、科研单位的干部战士都使用海军符号。海军舰艇部队水兵配发方形刺绣海军锚图案的水兵服肩章。

空军符号为“八一”军徽衬托飞翅图案，以“八一”红五角星为主，飞翅为金黄色。空军指挥机关和各兵种部队、空降兵，以及空军院校、科研单位的干部战士都使用空军符号。

85式符号虽然只配发使用不到4年时间就废止了，但是同期的三军仪仗队却一直使用85式领章符号到1992年新式仪仗队礼服配发为止。

中国人民解放军87式军衔时期的军种符号（1988年10月～2007年7月）

1988年7月1日，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次会议通过《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军衔条例》。9月23日，国务院和中央军事委员会颁布《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役士兵服役条例》。10月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始实行新的军衔制度，全军官兵换发87式军服，佩戴使用87式标志符号。

根据《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军衔条例》规定，军官类别依照军事军官、政治军官、后勤军官和专业技术军官区分。1998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成立，2000年12月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现役军官法》，在军官类别中增加了装备军官。

早期87式的将官礼服领花为金属丝刺绣工艺，并将领花绣在同军服色的领章底托上

其中，海军、空军军官在军衔前分别冠以“海军”“空军”，陆军军官直接称军衔，如：上将、海军大校、空军上尉。第二炮兵军官使用陆军军衔。专业技术军官在军衔前冠以“专业技术”，如专业技术少将、专业技术上校等。

军士长、专业军士、军士和士兵军衔的称呼方面，海军、空军分别冠以“海军”“空军”，如：空军专业军士、海军中士、空军上等兵等。陆军直接称呼军衔，如：军士长、上士等。

1988年10月1日，我军实行新军衔的同时配发87式军服，87式军服分为礼服、常服、作训服三类，各种服装佩戴使用相应的肩章和符号。同时使用被称为“领花”的新式军种符号。领花取代过去的领章，缀钉于常服、制式衬衣的衣领规定位置，具有区别军种、装饰军容的作用。

87式礼服领花（领章）缀钉在礼服的衣领规定位置，具有区别军衔等级和装饰军容的作用，礼服军衔按照将官、校官、尉官的级别区分，而不是按照军种区分。

礼服领花的材料按级别分为刺绣和金属仿刺绣两种。早期将官礼服领花为金属丝刺绣工艺，由金黄色五角星和松枝叶两部分组成，并将领花绣在同军服色的领章底托上。后期的将官礼服领花由铜制仿刺绣金黄色五角星和松枝叶两部分组成。五角星是我军的基本符号，代表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松枝叶象征着万古长青，凝重庄严。

校、尉级军官礼服领花均用金属仿刺绣工艺制作。校官礼服领花为金色仿刺绣五角星和麦穗图案，麦穗象征着繁荣富强的社会主义事业。尉官礼服领花为金色仿刺绣五角星和宝剑形光芒图案，宝剑形光芒意味着警惕战争，保卫祖国。校、尉官礼服领花直接缀钉在礼服衣领相应位置。但87式礼服并未按照原计划配发全军，只少量配发给驻外使领馆的武官。

87式校官礼服领花为金色仿刺绣五角星和麦穗图案

87式尉官礼服领花为金色仿刺绣五角星和宝剑形光芒图案

87式常服领花的正式名称是87式军种符号，缀钉佩戴在夏季和冬季常服、夏季衬衣的衣领角上以区别军种。87式军种符号为氧化铝材料，采用金属冲压工艺制作，符号内的颜色为涂漆工艺制成，并在表面涂有抗氧化材料。佩戴方式为螺旋尾针带螺帽拧固。87式符号分为陆军、海军、空军和专业技术干部4类。

87式陆军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托宝剑形光芒线

87式空军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托展开的雄鹰飞翅

陆军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托宝剑形光芒线。五角星表面颜色为红色，宝剑形光芒线为光面金黄色。“八一”红五角星代表成长壮大的人民军队，宝剑是传统的陆战武器，五支宝剑形光芒线具有披坚执锐、所向无敌的深刻含义。陆军的军事、政治、后勤、装备军官和士官、学员、士兵一律佩戴陆军符号。同时，第二炮兵部队的军官和士兵也佩戴使用陆军符号。

海军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托海军铁锚。五角星表面颜色为红色，仿刺绣铁锚表面为金黄色，铁锚衬底为藏蓝色。“八一”红五角星代表成长壮大的人民军队，表明海军是人民解放军的一部分，铁锚是国际公认的海军标志，象征着海军，锚链的蓝色衬底象征广阔的海洋。海军的军事、政治、后勤、装备军官和士官、学员、士兵一律佩戴海军符号。

空军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托展开的雄鹰飞翅。五角星表面颜色为红色，仿刺绣飞翅表面为金黄色。“八一”红五角星代表成长壮大的人民军队，飞翅是我军组建空军以来一直使用的标志，它象征着人民空军的英勇果敢，为捍卫祖国领空安全而翱翔无阻。空军的军事、政治、后勤、装备军官和士官、学员、士兵一律佩戴空军符号。

87式海军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托海军铁锚

87式专业技术干部符号，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底是由两个交叉的白色椭圆形电子轨迹组成的原子符号

专业技术干部符号陆、海、空军通用，以“八一”红五角星军徽为主体，衬底是由两个交叉的白色椭圆形电子轨迹组成的原子符号，原子符号是我军专业技术知识的象征。“八一”红五角星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原子符号表示科学技术，体现我军专业技术军官的职业特点。符号分对称式左右两枚。

作训服领花（领章）与作训服配套使用，根据作训服的穿用条件，采用非金属保护色制品，即将军种符号用电子绣花机刺绣在维纶仿麂皮绒上，再缝扎在衣领的规定位置。作训服领花形状为四边形，底布颜色根据军种有所不同，陆军、空军为棕绿色，海军为黑色。底布上刺绣军种符号，样式与常服军种符号相同，区别是“八一”五角星没有金色镶边。专业技术军官根据所属军种佩戴相应的作训服领花，使用技术干部作训服帽徽。1991年5月换发新式作训服后取消了作训服领花种类。

87式陆军作训服符号，为棕绿色底布刺绣陆军军种符号图案

87式海军军作训服符号，为黑色底布刺绣海军军种符号图案

在1988年准备授衔的同时，我军部分科研、文教、卫生、文艺等职务的军人改为不授予军衔的文职干部。4月，中央军事委员会颁布实施《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职干部制度暂行条例》，规定文职干部享受现役军官待遇。条例实行初期，规定文职干部不配发制式服装，只设置文职干部胸章以标识身份。1992年3月，中央军委批准从当年5月1日起，全军文职干部统一配发87式军服，并配发文职干部领花，佩戴缀有87式军种符号的文职干部肩章。配发军服后文职干部胸章即行废止。

文职干部领花采用氧化铝材料冲压工艺制作，在领花的表漆面涂有抗氧化材料，佩戴方式与87式军种符号一致。文职干部领花以五角星为主体，衬托齿轮和麦穗，五角星表面为红色，齿轮和麦穗为金黄色。陆、海、空军及第二炮兵部队的文职干部一律佩戴文职干部领花。

87式军衔制的实施和标志符号的佩戴使用，对推动我军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发挥着重大作用，87式军种符号是目前我军使用时间最长的军种符号标志，使我军在新的历史时期展现出新的雄姿和新的面貌。

中国人民解放军97式标志符号（1997年7月～2007年7月）

1995年5月，总后军需部会同总参军务部、总政组织部共同研究驻港部队服装的肩章、服饰等设计方案，并制作样品。1996年10月25日，总后勤部颁布《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被服装具供应管理暂行规定》。

1997年3月25日，总参谋部、总后勤部颁发《驻香港部队新式军服着装规定》，明确了驻港部队服装穿着范围、场合和服饰的佩戴方法。5月1日，驻港部队官兵开始穿着新式服装，佩戴新式标志符号。7月1日，驻港部队全体官兵穿着97式军服进驻香港执行防务。1999年12月20日，驻澳门部队正式进驻澳门，驻澳门部队全体官兵也换穿97式军服。97式标志符号是专门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澳门部队装备使用的。

97式标志符号采用全新的设计、全新的材料，除军官军衔肩章继续使用87式军衔外，其他标志符号、军衔肩章等均更换为新式标志，同时增加礼服领章等。

87式三军文职干部胸章

87式文职干部领花，以五角星为主体，衬托齿轮和麦穗，五角星表面颜色为红色，齿轮和麦穗为金黄色

97 式礼服领章，为五边形细呢面料，以颜色区分军种，缀钉金属仿刺绣工艺礼服领花，将官礼服领花由金黄色五角星和松枝叶组成，校、尉官礼服领花由银白色五角星和松枝叶组成

97式陆军符号以五角星为主体图案，在五角星中心位置为“八一”军徽外绕麦穗和齿轮图案，衬托长城和橄榄枝

97式军服中作为领花的军种符号改动最大。首先是外观改变为整体金黄色，尺寸加大使得符号更为直观地表现各军种特点。其次，材料为氧化铝材质，采用冲压工艺制造，也装备过铜制的领花。佩戴方式依旧是在衣领角规定位置使用螺旋尾针带螺帽拧固。97式军种符号分为陆军、海军、空军3类，驻港、澳部队的军官、士官、士兵在春秋常服、夹克式常服上和新增设的军种胸标搭配使用。

97式陆军符号以五角星为主体图案，在五角星中心位置为“八一”军徽外绕麦穗和齿轮图案，衬托长城和橄榄枝，五角星、军徽、长城和橄榄枝的表面为金黄色。象征着人民陆军是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是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和平之盾，是守卫国家领土安全的钢铁长城。

97式海军符号以五角星为主体图案，在五角星中心位置为“八一”军徽外绕麦穗和齿轮图案，衬托铁锚，五角星、军徽和仿刺绣铁锚的表面为金黄色。象征人民海军是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守卫祖国的海上安全，为保卫国家领海不受侵犯保驾护航。

97式海军符号以五角星为主体图案，在五角星中心位置为“八一”军徽外绕麦穗和齿轮图案，衬托铁锚

97式空军符号以五角星为主体图案，在五角星中心位置为“八一”军徽外绕麦穗和齿轮图案，衬托飞翼，五角星、军徽和仿刺绣飞翼表面为金黄色。象征人民空军是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护卫祖国的蓝天，保卫祖国领空神圣不可侵犯。

97式礼服佩戴领章，缀钉在礼服衣领规定位置，具有区别军种和军衔等级的作用，按照将官、校官、尉官的等级区分。领章为五边形细呢面料，由复合衬缝制而成，以颜色区分军种：陆军为红色、海军为黑色、空军为天蓝色。领章上缀钉金属仿刺绣工艺礼服领花，将官礼服领花由铜制仿刺绣金黄色五角星和松枝叶两部分组成，校、尉官礼服领花由铜制仿刺绣银白色五角星和松枝叶两部分组成。97式礼服配发给驻香港、澳门部队的全体军官，2000年以后配发给驻外使领馆的武官。

97式军种符号领花主要作为军种识别使用，但是97式军服同时装备的军种胸标也起到识别作用，这样二者的功能性就重叠了。但是新装备的军种胸标和新式领花弥补了我军军服配饰少的问题，97式领花的工艺精致，设计新颖。材料结构和工艺较之前有很大的提高，它的装备对我军军容风貌，尤其是驻港、澳部队“威武文明之师”的形象起到了极大的提高作用。（待续）

97式空军符号以五角星为主体图案，在五角星中心位置为“八一”军徽外绕麦穗和齿轮图案，衬托飞翼

97式驻香港部队臂章（左）和驻澳门部队臂章（右）

97式陆军、海军、空军军种胸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