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外一首）
2023-04-06 07:21:57孙思遥
天津诗人 2023年1期
孙思遥
生锈，是患病的一种
那个需要将之打磨的重器
还在下落的途中
很难说，这坚硬的部分
会在什么时候软下来
比如，遇到一千五百摄氏度的淬火
比如，遇到一个嘴里含着火钳的女人
铁器被捶打的声音
像有人在苦苦呻吟
在龙门石窟
能听到錾子敲击岩石的声音
能听到岩石对石匠说：
疼，疼，疼
能看到石匠的汗液滴在岩石的伤口上
能看到岩石颤抖了一下
龙门山应声破裂
隔着伊水
与卢舍那大佛对视
仿佛看见了众生的悲悯
虔诚之心
使得坚硬的石头
有了众生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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