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烽
“打工人”一词的流行,始于2020年10月,《青年文摘》将“打工人”列为“2020十大网络热词”。“‘打工人’从字面可以拆解为‘打工’和‘工人’,这是两个在中国社会发展和西方现代化进程中十分重要的概念”[1]。“打工”一词最初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城乡人员流动、农民工群体形成有关;“工人”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语境下,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后同资产阶级相对立的阶级群体,即无产阶级、工人阶级。再从当代中国国情出发理解“打工人”:宪法明确规定,“我国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工人正是社会主义生产力的主体,中国工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始终发展社会主义先进生产力,接受无产阶级政党先进理论的指导。新时代青年正是社会主义中国工人群体的新血液,他们在信息时代、大数据资源条件下,有新的生产生活形式。
综上所述,对“打工人”一词产生的理解需要从两条逻辑出发。从内容形式来看,“打工人”是在互联网空间联系高度发达条件下,生长于信息时代的青年在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认同的基础上,结合他们对改革开放以来工人群体生产生活的综合认识,以轻松的网络流行语的形式创造出来的;从形成过程来看,“打工人”是新时代青年基于对改革开放以来工人生产生活变化的不断认知,在自我劳动过程与身份确认过程中创造出来的。
20世纪80、90年代,在城乡户籍二元制条件下,迎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农村外来人口大量流入城市,形成“农民工”群体,“打工妹”“打工仔”等词语便开始流行。这些观念深刻反映了当代中国工人群体的生产生活状况及其变化,是中国不同年代对工人身份的不同认知。“打工人”便是新时代青年于自身生产生活体验过程中产生的对工人身份的相应认知。
工人阶级与无产阶级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语境下是等同概念,工人阶级之所以被能称为无产阶级,关键在于工人阶级是生产资料与之相分离又必须参与拥有生产资料的资本家组织的生产而能同生产资料相结合,以出卖劳动力换取维持其生活最低层次的生活资料的阶级。工人生产的超过自身劳动力价值的剩余价值也被资本家所占有,所以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工人阶级最终一无所有,是无产者。
在中国社会的语境下,对工人群体的认知处于不断构建的状态,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受大量西方思潮涌入的冲击,对工人群体一开始难以形成较为正确的、科学的认识。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20世纪80、90年代的工人群体主要包含着大量“生产性劳动者”——产业工人,即一般从事无需经过一定复杂的科学文化教育及技能培训就能进行的简单劳动的产业工人。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界定,产业工人主要是指在工厂、矿山和工地等场所从事生产、制造、建筑等的劳动者,特别是指工业生产过程中的制造业工人,产业工人即“蓝领”。“从19世纪后半叶到20世纪初期,机器制造业的发展使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先后开始了向大规模经营的过渡,从而出现了以体力劳动为主的产业工人”[2],“他们在110年中使这些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增加了50倍。”[2]可见,产业工人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的过程中起着中流砥柱的作用。“1978年至2012年,中国的产业工人由占就业人数的17.3%上升到30.3%”[3],因此在改革开放开始后,产业工人成为中国现代化生产的强有力支柱。
产业工人是典型的“体力劳动者”,与“知识型劳动者”相对应。知识型劳动者顾名思义就是既掌握一定科技、专业知识,又能实地动手操作的劳动者,成为知识型劳动者需要经过一定复杂的科学文化教育及技能培训,所以“非生产性劳动者”,即知识型劳动者,与产业工人在改革开放30年中产生了明显区分,如此便造成了改革开放后中国社会对工人群体的不正确、不科学的理解。
即使是低级的知识型劳动者,也要受过高中、中专、中技、大专或同等教育,不掌握一门或几门专业知识,就不可能适应现代社会现代科技发展的需要。知识型劳动者就是所谓的“白领”,而“中产阶层主要指从事白领职业、受过良好教育、生活比较优越的人群。”[4]客观上越高级的知识型劳动者越接近中产阶层,在产业工人就业人数中占比逐渐下降之前,“白领”与“蓝领”,即“知识型劳动者”与“产业工人”有着明显社会地位的区分,这种区分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西方思潮的影响。义务教育的普及给予了来自于农村、落后地区或普通工人家庭的子女与富裕家庭的子女同等通过智力和勤奋获得地位提升的机会,但“西方意识形态长期渗透,煽动阶层焦虑,扰乱群众思想”[5]。在西方国家设定的资本主义的社会语境下,这种机会被视作来源于资本家的施舍,资本主义社会对此种“施舍”的认知实际上是资产阶级为了维护其阶级统治所营造的观念上层建筑,将中产阶层当作资本营造的享乐主义、机会主义的代表,产业工人在面临他们想象中的“中产阶层”时,因为文化、品位、消费等方面的差异,产生了羞耻和不自信的心理以及“社会的不公平感和相对剥夺感”[5]。所以,在改革开放30多年内,中国社会还未完全将产业工人归入中产阶层的范围。
这种对知识型劳动者、整个工人群体不正确的认知,客观上造成了工人群体内部的分裂,不利于中国工人、人民群众内部的团结,“打工妹”“打工仔”等词也并不能概括整个中国工人群体,而“打工人”这一热词的出现反映了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条件下,中国社会对中国工人群体的正确认知与工人群体意识的科学构建。
2012年后,中国产业工人占就业人数的比率逐渐降低,“到2017年,中国产业工人占就业人数的比率为28.11%”[3],“2015年白领占城镇人口的66%”[4],产业工人的数量相对下降,而知识型劳动者数量相对大幅度上升。究其原因,最重要的便是机器大工业的继续高速发展以及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大数据时代导致的资本技术构成提高,进而导致资本有机构成提高,使产业工人相对剩余,加上新时代青年拥有了能通过教育和技能培训追求良好生活品质的更多的机会,更容易从事复杂劳动,也就是更容易地成为了白领。总的来说,新时代,产业工人比例下降,被“排挤”出的人员进入销售、教师、会计等岗位,大多数受过学校教育的青年工人社会地位得到了“提升”,这是工人群体内部结构的挪移。知识型劳动者在生产中的主导作用日益显露。
白领群体内部分化较为明显,一部分白领虽然职业地位较高,但是受到收入水平的局限而无法跻身中产阶层。“2015年符合中产阶层标准的白领仅占54%”[4],哪怕是这些符合中产阶层标准的白领,获取生活资料的劳动也不是轻松的,包括产业工人、知识型劳动者,所谓的中产阶层、中低阶层在内的中国社会各阶层的收入均未达到相对高水平,“至步入新时代后的2015年,中产阶层的家庭人均年收入平均为44155元,中位数(位居第50%分位的家庭人均收入)为30000元,中低阶层的家庭人均年收入平均只有17292元,中位数仅为12800元”[4],这并不能支撑中国家庭实现非常优渥的生活。科技升级下的工人地位并未实现质变性的提升,劳动者为了达到更好的生活品质,仍需付出一定努力,促使新时代的中国社会对工人群体的认知逐渐广义化、科学化。
新时代青年作为劳动者的新生力军,他们是在有一定标准与条件的、普及化的科学文化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被教导要用奋斗去追求美好生活,并被赋予了这样的机会,也印证了新时代我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转变。正是由于我国当前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关头,新时代青年正是需要用奋斗去追求美好生活,主要矛盾也体现在衍生出的次要矛盾上,城市“白领”、大学毕业不久进入工作岗位的年轻人等青年劳动者原本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工作地位上的主动性,但在工作后却遭遇某种贬低,“搬砖”①“写字楼民工”②等自嘲就是他们面对这种贬低时的典型反应。即使是接近于中产阶层,甚至是已经跻身中产阶层的城市“白领”,也无法通过“躺平”③或轻松的工作方式来获取一定数量的生活资料,享受中产阶层所代表的较高品质的生活,当代青年产业工人更是如此。因此,新时代中国社会对工人群体的科学认识宏观化、科学化了,不论是作为产业工人的青年,还是作为“白领”的青年,都逐渐统一认识到中产阶层并不是资本营造的享乐主义、机会主义的代表,即使是跻身中产阶层的“白领”,也要经过大量的努力与不懈的奋斗才能追求高品质的生活,而不是一开始就坐拥高品质的生活,认识到在生产力未高度发达条件下,不论是何种形式的劳动者,都要通过劳动创造价值,来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所以工人群体劳动、奋斗的形象,就覆盖到了中国社会的全体劳动者。
20世纪80、90年代流行的“打工仔”“打工妹”这样的流行语,主要是形容进行生产性劳动的体力劳动者,特别是形容来自于异乡外来人员的产业工人,带着贬低的态度,是对中国社会工人群体的狭义认知。而新时代青年作为新时代工人群体的主要成分,在信息时代、大数据条件下,更能客观地体验到、了解到包括自身在内的中国社会全体工人的生产生活方式。新媒体条件下,为了凝聚人民大众的关注,诙谐有趣的流行语文化便盛行了起来,这种可以直接表述但又具备趣味性的对应事物的表达形式,将网络语言的全民性展现了出来。“打工人”正是一个喜欢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吹捧自己是保安、打工人等身份的网名名为“抽象带篮子”的网络红人所提出的。“打工人”一词一经提出,就流行于新时代青年群体中,它的“全民性”便彰显了出来。总而言之,“打工人”一词涵盖了新时代青年对自己广义性工人身份的认知,是新时代青年提出的包括产业工人、知识型劳动者、个体劳动者等所有劳动者在内的工人群体的代表词,是新时代青年在自身生产生活体验中对新时代中国社会工人群体的科学概括。
“打工人”一词的产生的过程是新时代青年对自身乃至新时代中国社会工人群体的科学认知的过程,本质上是新时代青年自身作为工人,其工人群体意识的自觉生成,为了追求幸福生活和个人发展而不断发挥自身主体性的过程。
在社会主义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国家与市民国家同时存在。所不同的是,前者是随着旧的统治阶级的灭亡而消失的国家,后者是朝向共产主义阶段而逐渐走向消亡的国家,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够发达生产力的基础上,不可避免地存在私有制,存在包含着“物化”的经济关系社会,因此,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亦会使工人的意识达到它将成为自觉的程度。当前中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很大程度上吸取了列宁“灌输论”的正确理论,对人民群众、工人群体进行意识形态灌输教育,但纯粹的灌输并不意味着无产阶级意识的完全觉醒,灌输的目的不是让工人将理论直观记忆下来,而是加快形成其群体意识的自觉。“‘自由王国’‘人类史前史’的结束恰恰意味着,人与人的具体关系,即物化开始把它的力量交还给人。这一过程越是接近它的目标,无产阶级关于自己的历史使命的意识,即它的阶级意识的作用也就越重要;阶级意识也就必然越强烈地、越直接地决定着它的每一次行动。”[6]卢卡奇④的“自觉的阶级意识”的生成中,“自觉”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将视角转向中国新时代青年工人群体,他们经受过系统的无产阶级理论的思想政治教育,有被“灌输”的基础,就更易于拥有工人群体意识的自觉。“无产阶级意识的具备必须树立无产阶级立场,即意识到自己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主体—客体的同一,意识到自己肩上负有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以及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的重要历史地位。”[7]只有这样的自觉,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无产阶级才能肩负起发展社会主义先进生产力、继续消灭剥削与压迫的重任,这正是无产阶级通过历史的中介作用,将阶级意识与社会总体统一为“自身”的“自觉”的表现。新时代青年在系统的思想政治教育下,在信息时代的生产生活实践中,体会到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追求美好生活而进行劳动奋斗的需要,而“打工人”的出现正是新时代青年代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工人群体总体的科学认知,网络红人“抽象带蓝子”所喊出的“打工都是人上人”也正是其对工人身份的积极认同,因此“打工人”一词的出现是新时代工人群体意识自觉生成过程的重要确证。
萨特⑤的存在主义哲学以“存在先于本质”为基本命题,他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指出,“首先有人,人碰上自己,在世界上涌现出来——然后才给自己下定义。”[8]3“人就是人,这不仅仅是说他是自己认为的那样。而且也是他愿意成为的那样。人除了自己认为的那样以外,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存在主义的第一原则。”[8]3这就是萨特给“存在先于本质”做出的解释,包含两个方面:人的实际存在先于人的本质;人赋予了事物的本质。这两个方面便是“存在先于本质”的合理性与参考性所在,依据萨特的观点可得出:人先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然后通过自己的自由选择活动创造自己的本质。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人的类本质是“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9],此种活动便是自由自觉的实践(劳动),人之所以能同动物从根本上区别开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拥有与动物相区别的这一人的类本质,而人的存在和获得本质的能力是同时产生的,人一开始就存在“非理性因素”,可以通过非理性的实践获得“理性因素”,然后再实现“非理性因素”和“理性因素”结合的再次实践,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人的本质。“存在先于本质”的这一具体过程所具有的合理性不在于命题本身,在于萨特这一命题对人“自由自觉的实践活动”的主体性的强调,这种对个人存在主体性的重视是马克思较为宏观的语境中较为缺少的。萨特先是单纯从个人的活动与选择中去思考人的本质,再去看待“历史中的他人”,看到了历史条件下的个人,它对新时代中国的启示在于,历史条件下的个人到了像新时代中国这样的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家,需要在发展社会主义先进生产力、继续同剥削和压迫作斗争、为实现全人类解放的过程中,探索如何更好地减少自身的、个人的苦难,如何更好地实现个人的主体性价值,更好地增加人民群众的幸福感和获得感,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新时代面临新形势下,为了中国更好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这是一个刻不容缓的、要思考的重要问题。
人的类本质是“自由自觉的实践活动”,人自由自觉的劳动是为了自身全面的发展。新时代中国工人为了自身更加幸福的生活会不断发挥自身的主体性,参与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只有在发挥主体性后能够满足自身主体性需求、获得幸福感和获得感,新时代中国工人才会更加努力发挥主体性,这是一个需要继续不断发展的良性循环,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新年贺词中所说“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10],人自由自觉地实践、劳动正是为了幸福。“打工人”一词的出现正是新时代青年对自身工人身份,对自身个体的主体性的肯定,是自身工人自觉意识觉醒的一部分。在义务教育的培养下,在思想政治教育的正确引导下,新时代青年敢于同“996”⑥等不法用工作斗争,懂得为了自己的需求和美好生活而努力奋斗、努力“打工”,这本身是因为“打工”是有回报的,这也正是新时代青年愿意做“打工人”的原因。促进“打工”与回报的良性循环,有利于社会财富更加良好地被分配,有利于促进中国社会主义建设。
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主义生产力条件下,在自己工人身份的生产生活体验过程中,仍可能会产生“凭借自身努力奋斗获得幸福,激励自己奋进”以及“从事劳累、低收入的工作,从而抱怨与不满”两种感情。新时代青年对自身“打工人”身份的认同正是来源于自己奋斗得到的回报与幸福能够胜过奋斗过程中的辛劳,所以我们在强调科学的奋斗精神的同时,必须注重劳动价值创造力的可持续性发展,即让奋斗的工人能够有回报,能够满足自己的主体性需要,能够获得幸福,这样才能让工人实现社会主义的再生产。
每一个工人作为人、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个人,在实现共产主义之前,个人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个人价值的实现与社会价值的实现还会存在矛盾,这是不可避免的,而工人正是通过历史中介的作用,将工人群体意识与社会总体统一为自身,即将个人的发展、工人群体的发展、社会的发展历史地统一了起来。新时代青年创造的“打工人”一词,将中国社会整个工人群体囊括了起来,“打工人”配合工人意识形态的教育,是工人群体意识的自觉生成。新时代中国,以新时代青年为主体的工人群体,在自觉的工人群体意识生成的基础上,不断为了幸福生活而奋斗,于是,工人发挥自身身份的主体性与工人个人幸福的实现之间客观形成了矛盾,这是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矛盾的衍生矛盾,这对矛盾关乎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发展与社会主义建设,宏观来说,关乎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因此要实现这对矛盾和谐地良性发展,就得解决这一矛盾,让工人充分发挥奋斗主体性的作用,在此过程中拥有更多的幸福与获得感,包括提高工人素质、维护工人权益、提高工人社会地位等各个方面,进而促进社会主义建设。解决这一矛盾与整个国家的经济计划与其他上层建筑领域的相应设计有关,是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需要探讨的重大课题。
工人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主体,要从广义上去理解和重视,并予以充分的尊重。新时代青年结合改革开放以来工人的生产生活实践,在自身的生产生活实践过程中,超越了狭义的阶层区分、分工区分,用“打工人”一词科学概括了中国社会整个工人群体,这也意味着新时代中国工人群体意识的觉醒,表明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工人为更加美好生活的需要与追求而发挥的主体性奋斗。因此,只有处理好新时代工人群体、新时代青年奋斗与幸福实现的矛盾,才能更好地发挥工人的作用,促进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发展。
注 释:
①“搬砖”:近年网络用语,原指搬运砖块,在网络中,该词引申为工作辛苦、重复机械、赚钱不多的工作。
②“写字楼民工”:中产阶层、白领进行自嘲的网络用语,当代民工被狭义地定义为农民工、外来募工人员(外来工)、外地人,在城市中带有很大的贬义,是城市被雇佣者中劳动条件最差、工作环境最苦、收入最低的群体代表,于是中产阶层、白领用该词自嘲自身工作辛苦、回报低。
③“躺平”:近年网络用语,指主体无论周遭环境怎样变化,内心都毫无波澜,对此不会有任何反应或者反抗,表示顺从心理,以此为生活理念的群体即“躺平族”,面对各种压力选择“一躺了之”。
④卢卡奇:卢卡奇·格奥尔格,匈牙利著名哲学家、文学批评家,当代影响最大、争议最多的马克思主义评论家和哲学家之一。
⑤萨特:让-保罗·萨特,法国著名哲学家、文学家、戏剧家、评论家和社会活动家。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倡导者之一。
⑥“996”:指996工作制,具体是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中午和傍晚休息1小时(或不到),总计工作10小时以上,并且一周工作6天的工作制度。这一制度,反映了中国互联网企业盛行的加班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