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梅,牛 超,王承武
(新疆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2)
在人们对美好生活持续向往的背景下,农产品消费结构出现变化,消费者对农产品的可追溯性、安全环保及品牌售后等要求已经逐渐成为全新的农业市场发展趋向。农村的产业发展逐渐丰富,传统文化与民俗手工艺、乡村生态游及农产品电子商务蔚然成风。现阶段,我国农业产业结构无法满足市场产业的多元化需要。“十四五”规划指出,必须促进农业产业结构化创新,完善农业的生产结构与地区规划,推动县域经济和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拓展农村新产业、新业态[1]。
政府应在基于经济规律、关注市场及群众看法的基础上,致力于对农林牧渔产业和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产业融合以及农村产业链条的多效力扩展,实现区域特点突出、资源消耗最小化和生态环境良好的乡村产业融合发展。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借助于农村经济的崛起,同时不断优化农村的产业结构。农村产业融合是农业和第二、第三产业的技术、产品、服务及市场等领域的彼此相融,基于对农业及其结构的调整性发展,利用对产业链的延展,进一步开发农业的多种效力,开发农产品加工业、农业服务业第二、第三产业,完成三大产业不同流程的触类旁通[2]。详细来看,农村产业融合即挖掘扩展农业多功能性,展现农业科技、科普宣教、传统文化及友好环境的作用,让农业融入休闲旅游、弘扬传统文化及科学知识宣教等方面,使这些产业的内涵更为多元,同时提供更多就业机会,让村民深度介入第二、第三产业中,实现村民增收和农村产业最高限度增长。
新疆农业产业结构的优化演进可分成3 个阶段。
首先是20 世纪50~80 年代,新疆以粮食生产为基础,加大对粮食作物的种植力度。
其次是20 世纪80 年代末至90 年代后期,在确保粮食稳定生产条件下,加快经济作物生产,以棉花为代表的经济作物日渐成为种植业龙头产业。
再次是21 世纪后,新疆农业发展在市场主导下,对农业结构进行着重优化,促进农牧民增收,表现出南疆以林果业为代表,加大对畜牧业的开发力度,北疆以畜牧业为代表,调整优化种植业的发展态势。
2.1.1 第一阶段
20 世纪50~80 年代,以粮食生产为主。该时期经济社会中,确保粮食稳定供应是第一目标。农业发展占主导地位,新疆提出“以农业为根本,以粮食生产为核心,力争全面化发展”的农业发展目标。1983 年新疆粮食生产大致完成自力更生,开始发展其他农产品生产。1986 年后提出畜牧、瓜果、棉花三大经济产业发展目标,即新疆的三大资源优势在于畜牧、瓜果及棉花,要将资源优势尽早转化成经济优势,完成自治区将大农业作为根本,在轻纺及食品工业带动下,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战略目标。1978—1989 年是新疆农业发展的最佳阶段。12 年的时间,新疆的基础农产品产出率获得整体性增长,粮食、棉花、油料及糖料获得不断增收,林、牧、渔等产业充分发展,农牧民的人均纯收益显著增长,农业发展呈现出明显的整体性、稳定性和不间断性特征。新疆的农业生产几乎无较大反复与波折,农业始终保持连年增产的态势,是新疆历史上农业发展的最佳阶段。
2.1.2 第二阶段
20 世纪80 年代末至90 年代后期,加强经济作物发展。该时期是新疆农业的持续发展阶段,人均粮棉产出量位居我国前列。1992 年新疆棉花单产位居国内首位,总产量位居国内第二。1995 年新疆成为国内产棉量最大的省级行政区,产量占国内总产量的20%。为了确保农民稳定增收与农业不间断发展,改善农业经济整体增速放缓的困境,新疆调整农业产业结构的主旨,提出“确保稳粮增棉、完成经济增长与农民增收”的任务。此阶段的农业产业结构优化目标在于“在稳粮增棉、实现经济增长与农民收入的任务下,对农村的产业结构及种植业内部结构进行主动完善优化,加大对高产、优质、高效农业的发展力度”,这是新疆农业在不断获得丰收基础上,着力实现不间断发展的客观需求,提出“建成粮、棉、糖、畜各种规模农牧业基地”的深入要求。
2.1.3 第三阶段
21 世纪后,结构战略性优化。新疆农业在改革开放以来获得持续丰收,但农民收入未显著提升,与全国的收入水平差距持续扩大。20 世纪80 年代,新疆农民的人均纯收入在我国位居第十二位,处于中等水平,但2009 年降至第二十五位。资源经济发展途径的局限化日趋出现,资源战略目标在区域经济发展上的引领效力较低,因增值度不高、市场需求起伏,资源类产品的价格起伏较大,产业发展动荡。21 世纪后,新疆反思经济发展目标,认识到在市场经济及买方市场特点日趋突出的背景下,经济发展需基于市场,将效益作为核心。为此,新疆针对当前经济状况,确定新的经济发展目标,强调重点,扶持优强,率先开发最具优势与特色的地区与产品产业。农业发展目标重新定位为率先开发并尽早做大做强最具新疆特色的产业,实现有特色、高起点、大规模[3]。有特色是指努力开发全球的独特资源与产业产品,面对全球市场,发展最具新疆特色的产业,发挥优越的资源优势。高起点是指引入国内外现代化生产管理技术,以新疆优势产业为中心,推动本土经济尽快做大做强。大规模是指基于新疆优越的土地资源优势,注重资源的集中化应用与规模化经济收益。
新疆三次产业综合发展能力在改革开放后的40 多年中持续增强,产业占比持续优化。新疆的第一产业产值占比整体不断减少,第二、第三产业产值占比不断增大。1978—2021 年,新疆农业产值在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从35.8%减少至14.74%,减少21.06 个百分点。新疆农业在三次产业中的占比持续变化。新疆工业与服务业在1980—1990 年较为落后,三次产业在1980 年中的占比分别是40.4∶40.3∶19.3,1990 年占比分别是39.8∶31.8∶28.4,三次产业表现出“一二三”的次序。可见,在三次产业中,农业占据了主导位置。第二、第三产业从1990 年逐步代替了农业在三次产业中的首要地位,农业一直位居第二、第三产业之后,三次产业的结构比例在1991 年是33.3∶32.1∶34.6,但在2021 年是14.74∶37.33∶47.93。此类变化与新疆的经济发展目标紧密相关,20 世纪90 年代前的经济发展目标重点在于农业。20 世纪90 年代末到21 世纪,新疆经济发展目标重点在于第二、第三产业。21 世纪以来,在国家西部大开发和新疆被定为国家能源战略接替区的背景下,新疆的工业与旅游业飞速发展,第二、第三产业的占比持续增大。
就新疆的农业内部产值构成而言,不同部门在农业总产值中的占比失衡,历史产值占比变化走向稳定。2021 年粮食种植规模达237.165 万hm2,同期提升6.3%,其中小麦为113.525 万hm2,提升6.2%;玉米为111.026 万hm2,提升5.6%;棉花为250.607 万hm2,提升0.2%;油料为11.317 万hm2,减少36.1%;甜菜为4.758 万hm2,减少23.6%。2021 年含薯类在内的粮食产量达1 735.78 万t,同期提升152.38 万t,增长9.6%。夏粮为641.30 万t,增长9.9%;秋粮为1 094.48 万t,增长9.5%。在谷物产量中,小麦为639.75 万t,同期增长9.9%;玉米为1 012.65 万t,增长9.1%。
新疆部分地区已建成有一定成熟度的产业融合发展途径与全产业链,产业链价值增长成效开始凸显,农村产业融合包含了多种模式。《国家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认定管理办法》将农村产业融合模式划分为6 种类型,包括农业内部融合、扩展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新兴技术融入、产城融合、多业态一体化[4]。基于融合维度对农村产业结构加以调整,农村产业融合模式即为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途径。新疆农村产业融合途径有3 类,即农业产业链、产城融合与延伸农业多功能。新疆在农业内部融合、新技术融入及多业态一体化等模式的开发上完全空白,对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带来较大影响。
产业融合发展的核心在于技术改革。利用技术改革并将其运用于农村产业中,能跨越农业和第二、第三产业之间的界线,促进新业态的形成。由此可见,科学技术在产业融合发展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农业直接关系到国家的粮食安全,农业生产和农产品市场的价格起伏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社会稳定。农产品具有相应的公共产品特征,非政府机构在农业科技上大多无投资意向,需要政府部门干预。新疆在产业链延伸模式内的农副产品、食品、家具等制造业较为缺乏,在产业链延伸内的产业有许多问题,如缺乏足够的科研投入和现代化技术等。新疆在产业链延伸模式内的农副产品、食品、家具等制造业有R&D 活动的比例和其与农业相融度在排名上一致,存在关联,产业在科研上投入不高,与农业相融程度不高。相融程度过低,会对第一产业产生影响。20 世纪90 年代中期,发达国家加大对农业科技的投入力度,确保农业科技公共投资力度与政府部门在科研上的总体投资力度对等或更高,但我国政府部门在农业科研上的公共投入力度大大低于非农业机构,在科研总体投资中仅为1/3。2020 年新疆科研总投入资金中,农业科技的占比5.6%。
以政府为主导的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方式对政府行政干预太过依赖,农民的共识、支持及主动参与性较为欠缺。新疆在一定程度上欠缺具备“造血”能力的产业,极易形成过多投资。中央及地方政府在庆典、博览会等有关设施建设方面进行巨大的联合投资,容易导致利用效率极低。部分企业借助中央及地方政府的扶持政策,开展投机类投资,提升当地固定产品价格之后退出,造成经济泡沫。大量政策趋同化,各政府机关难以有效协调,致使新疆产业融合欠缺“造血”能力。
现阶段,乡村旅游不断发展,在我国旅游业产业结构中的地位日渐重要,并在新疆逐渐火热。随着乡村旅游业的兴盛发展,新疆的城乡二元结构出现了较大变化,地方政府纷纷大力发展乡村旅游,造成新疆乡村生态旅游规划散乱,形成蜂拥而起、鱼龙混杂等问题。新疆因资金不足未对旅游资源开展详实的规划与论证,直接开发与实施,尽管规模较大但质量不高。乡村休闲旅游发展没有健全的基础设施,不少地区对乡村旅游进行无序开发。同时,因乡村旅游的定义不明确,对短期效益过于注重而忽略了长期利益,加上开发时的人工影响过多,造成农村出现明显的城镇化,破坏了农村的生态环境等旅游资源,严重影响了乡村旅游资源的自然性[5]。
乡村电商产业发展主要是从电商技能培养方面引导农户,如电商营销手段、在线直播带货及网页策划设计等,联系模式较为单一,没有稳定的利益联结体系。电商企业招聘的农户不多,特别是中年农户、农村留守妇女难以实现再就业,农户难以获得固定的增收模式。部分外来企业投机性发展较为严重,以能否获得更高经济效益决定是否带动农户,忽略了农户利益,农户的不稳定参与,造成其面临更高风险,降低参与的积极性。
与新疆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中的农业内部融合、新技术融入、多业态一体化3 种模式相结合,基于具体现状主动发展,最终完成产业结构的多元调整。在确保粮食生产基础上,优化作物种植结构,扩大经济作物种植规模,开发有新疆独特风格的农产品。畜牧业在新疆农业总产值中始终占据龙头位置,促进畜牧业的大量清洁性生产,将种植业和养殖业、林业紧密相连、密切合作及重复利用,完成复合型发展,建立农业内部融合模式[6]。
在农业生产、经营、管理、服务过程中融合运用物联网、大数据、空间信息、移动网络及智能装备等现代化高新信息技术和装备,切实提高农业信息化质量,建立新技术融入模式。以本土特色文化思想与前沿创意发展农业,进一步开发本土特色文化资源,建设一批独具新疆特色的场馆,如与农业有关的主题公园、文创园、主题农庄、嘉年华及乡愁馆等,促进创意、会展、众筹等新兴农业业态的发展,建立多业态一体化模式。
新业态即在三大产业之间展开相融深入、交互整合,利用调整产业链的延展模式,产生新的技术与商业形式,促进农村资源、要素、技术及市场需求等重组复合与调整重构。研发及运用新技术有利于产业链的拓展和新业态的开发。无新技术则无法产生新业态,应推进农产品制造企业“排头兵”人才培养方案,针对有核心领军企业的技术管理与科研开展人才培养工作。通过系统化的策略,鼓励企业在研发上加大投入力度。通过财政资金保障、税收优惠或限制性产业政策等,带动省级及以上的领军企业设立自有研发部门,倡导中小型企业等不同新农业生产经营主体联合协作,构建研发部门,强化农产品的精细化生产及系统化应用技术的普及和运用[7]。完善政策法律,确保企业的知识产权。推动产学研有机相融,倡导科研院所和企业广泛协作,基于市场所需和企业所求进行核心技术领域的协作和产品开发。
农业产业化领军企业能够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政府要对领军企业的发展给予扶持,因势利导地提供相应保障,尽可能发挥领军企业推动产城融合的作用,切实推动农村产业结构调整与更新[8]。在土地流转过程中,领军企业应关注合理规模的问题。在市场导向下,明确制定土地的流转价格。应重视农业全产业链中存在的风险及农业生产管理等问题,发挥关键竞争优势,适当发展“大而全”,对最大优势领域进行着重发展并做大、做强,实现更大的经济收益[9-10]。
加大对重点景区以及乡村旅游公路的建设力度,提高建设标准,拓宽车道,按时进行维护保养工作,延长公路的使用周期。配备明确有效的旅游景区标识牌,便于旅游者准确到达目的地。在持续加大政策支持力度的前提下,吸纳更多社会力量主动参与到供水供电、排污管网、交通标志引导及通信网络系统等大规模基建工作中[11-12]。倡导乡村旅游开发企业主动参与到乡村旅游的卫生间改革、停车场及景区交通等建设中。提供有效的基础设施保障,使乡村休闲旅游有更为便利的硬件保障。加强数字文化建设,主动贯彻新基建。利用扶持民俗文化展览馆和古民居等互联网发展,开发云娱乐、云旅游和云展览等不同的“云业态”,完成文物、非遗、本土特色文化以及旅游资源的“云欣赏”。乡村振兴并非仅凭借农村产业“新基建”就能完成,需要政府、社会、企业以及农业生产从事者等不同主体联合协作,共同借助先进科技将农村数字化基础与城市发展处于同一平台[9],使乡村获得数字化效益,构成全社会一起投入、注重乡村生态产业整体振兴的全新趋向[13]。
实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基于市场需求,围绕利益联结体系的优化,在制度、技术以及商业形式改革下,借助新的城镇化实现农业生产结构创新,建立农业和第二、第三产业相融交互的产业机制,建立城乡一体化的新农村发展态势,推动农业效率提升、农民收入增长和乡村繁荣,为国民经济良好发展和全面构建小康社会提供重要保障。增强各参与主体的法律认知,确保农户及乡村地区在农村产业融合中的权益。基于试点先行,为电商企业提供政策支持,带动乡村电商企业主动介入农户的利益联结体系建设,进一步完善“薪酬+返租”“入股分红”及保底价收购等利益联结体系,确保农户独立自主决定是否参与,在产业融合发展中得到固定收入[14]。行业协会与地方政府应起到监督指导作用,增强农户促进农村产业融合的能力与实力。倡导不同产业链节点以连接的方式改革,完善产学研多种利益体系,建立农业产业技术改革与增值增强战略共同体[10]。倡导农商交互协作,加强“农超对接”。带动新业态的发展,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借助“互联网+”及金融改革构筑利益联盟提供保障,进而实现收益增长[15]。
产业融合能促进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和谐推进农村的产业相融,在确保粮食安全、延伸农业多元功能以及延长农村产业链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本研究与当前新疆农村的产业结构发展状况和产业融合程度的评价结果相结合,认为应从以下方面推动农村产业结构优化,即拓展农村产业融合优化途径、促进先进技术在农村产业链拓展中的运用、因势利导地发展产城融合、健全农村产业“新基建”建设、健全产业发展和农户的利益协调机制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