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稚
并非我有意傾听,
也不知它什么时候驻我窗外。
你这鸟声,为何滞留在这里,
这声音,该和土地融为一体。
三十年前,我家有土地,
它种着低调的冬麦,和谦卑的玉米。
倾斜的身影,倾斜的坡,倾斜的雨,
至今它们仍停留在我的记忆,我的夜色里。
而今,这只鸟为何在这里碎语,
不上,不下,温暖如玉?
也许明天就有一场好雨,
也许不久,
就会有一块又一块崭新的翡翠绿地……
对噢,对噢,
一声声,从枝叶间纵情踏过。
鸟声饱满,金黄。
只这一句,或半句。
它沉潜如一块岩石,
这一生,我们的缘分可能就此止步。
听不出昨日情绪,
也无明日哀婉一瞬,
似乎歌唱就是它的本分。
最狂野的风,也不能把它吹散,
对噢对噢,
它似乎轻易地弄清了自己。
一次又一次,它粉刷我的灵魂,
穿过层层枝叶,
我想进入它的散漫,自如。
这一天,它一定过得不错。
对噢对噢,我们可否以身换身,
以心换心,
对噢对噢,我也想用圣贤之心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