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球迷的逆向社会化：当代少年如何影响父母的体育球迷倾向

李宗智

虽然体育球迷文献表明，父母为了给特定的运动和球队加油而让他们的孩子社会化是很常见的，但最近的文献提出，孩子可以通过让父母社会化来改变父母的体育爱好，这一过程被社会学家和消费者行为研究人员称为反向社会化。为了确定孩子是否能够通过社交并影响他们父母成为体育爱好者或接触别的体育运动项目，采访了20位体育爱好者的父母。在15名参与者中发现了逆向社会化的证据，其表现方式可以归类为发展新的或额外的粉丝，或者改变一个人对现有粉丝的行为或态度。然而，对数据的进一步探索表明，未来的研究将重新审视“反向社会化”这一术语，因为我们不认为这是一种方向性的影响，而是将青少年视为社会化的代理人。

有关体育球迷文化的文献表明，父母，大多数是父亲，对他们的孩子支持哪支球队有重大影响。

虽然社会化过程通常涉及成年人教导青少年行为和态度的规范，但青少年在被称为反向社会化的过程中使他们的父母社会化并不常见（Mead，1970；Ritzer，Kammeyer，& Yetman，1979）。例如，现在的中年父母在20世纪的年轻人中经常被教导，打喷嚏时用手捂住嘴是礼貌的。然而21世纪的孩子已经知道向这些父母解释，对着一个人的手打喷嚏会传播细菌，限制这种传播的一种方法是在把手举到脸上后，直接对着你的衬衫袖子打喷嚏。接触到新认识的父母采用这种新的打喷嚏方式是逆向社会化的一个例子。

基于上面讨论的文献，我们设计了一个研究项目来解决下面的研究问题：体育球迷中的逆向社会化以什么方式表现出来，从而青少年影响父母作为体育球迷的角色。

1 文献综述

1.1 父母让孩子成为体育球迷

没有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会为为一支运动队欢呼。根据芬克和詹姆斯的心理连续体模型（PCM），未来高度认同的球迷必须首先意识到运动和团队的存在，然后对他们产生吸引力，然后再对运动或团队产生依恋，从而形成持久的心理联系。从国外的研究来看，由于欧美国家体育产业成熟的较早，大众接触的体育文化也相对国内大众早了不少，通过对千禧年一代美国本科生的调查发现，大多数孩子列出他们最初来为最喜欢的运动队加油的原因，最常见的就是他们的父母或者家人支持该团队。从全球各个联赛体育迷的调查中，有压倒性的证据表明父母可以拥有对孩子的体育迷身份产生强烈的社交影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研究了社会学和人类学文献以及消费者行为文献来讨论反向社会化。

1.2 逆向社会化

在动荡的20世纪60年代末，社会学家奥维尔·布里姆和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注意到在年轻人的带领下，社会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布里姆注意到“随着孩子的成熟，获得了诉诸外部世界权威的能力，从而代表社会向父母施加压力。社会科学家已经注意到，青少年已经被发现在休闲实践等领域影响他们父母的态度和行为；产品购买和使用；家庭日常事务；使用药物；个性化护理。

虽然上面列出的研究没有一项是专门研究体育球迷背景下的反向社会化的，但在以社会学为导向和以消费者行为为导向的研究中都可以找到例子，研究人员指出，青少年影响（或试图影响）了父母体育相关态度和行为的变化。同时借鉴埃克斯特罗姆的研究结果表明，当孩子参加他们父母不熟悉的运动时，他们的父母可能会更多地参与这项运动，这一发现也见于有关青少年体育参与的文献中——运动参与中的逆向社会化。由于这种现象涉及到父母作为家长的角色和作为体育迷的角色之间的相互作用，因此现在有必要对身份理论进行讨论。

1.3 身份理论

大部分现有的体育球迷文化研究集中在团队认同上，其中研究人员将聚集在一起支持特定团队的球迷概念化为分析单位（例如，Andrijiw & Hyatt，2009；Doyle，Lock，Funk，Filo，&McDonald，2017；Fink，Parker，Brett，& Higgins，2009）。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社会认同理论作为框架是合适的，因为它基于消费者寻求加入的群体，他们在内群体中的成员资格（即他们选择支持的球队的球迷）与外群体中的成员资格（即对手球队的球迷）形成对比时增强他们自我概念的群体。因此，将本研究置于身份理论中更为合适，因为它“植根于角色行为以多重自我的协商为前提的概念”，并且也基于角色认同（认可角色）和角色突显（此人是否认为该角色重要）。简而言之，这两种理论的根本区别在于，身份理论从根本上解释了个人的角色相关行为，而社会认同理论是一种社会心理学理论，旨在解释群体相处过程和群体间关系。

2 方法

调查青少年是否可以通过反向社会化塑造他们父母的体育爱好者是一个研究不足的话题，因此需要关注这一现象的生活经历。我们的探索性研究采用了解释范式中的定性数据收集，参与者有机会以对他们有意义的方式讲述他们的故事，因为我们的灵感来自于想要推进体育消费者行為学术领域的知识基础，而不是解决行业从业者的现实世界问题，我们是从更理论的角度出发的。

这些父母还必须至少有一个10到20岁的孩子。文献表明，青少年必须达到一定水平的认知复杂性，才能形成自己对粉丝的既定态度和行为，例如独立于生活中有影响力的成年人，拥有自己最喜欢的团队，并且大多数青少年在10岁时已经达到这样的发展水平。我们还假设，大多数从孩子到父母的逆向社会化发生在孩子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时候，20岁以后，孩子通常不再住在家里。

3 收集数据和分析

研究人员采用口头交流和社交媒体上的电子问卷、社交媒体交流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访谈。在每次访谈之前，参与者都要完成一份知情同意书和一份简短的人口统计问卷。对15位在体育迷中经历了逆向社会化的父母的人口统计和体育球迷从属关系的总结。每次采访持续20到35分钟。在每次采访被转录后，我们将收集的数据很快地进行了编码。研究人员创建了关于采访、编码和分析过程的备忘录。

20个家长中有15个说他们的孩子影响了他们自己的体育爱好者。因为他们的故事直接解决了我们的研究问题，我们的焦点现在将转向这15个。对于这些参与者，反向社会化表现出来，我们将结果分为两个主题：（a）发展一个新的或额外的粉丝群或（b）改变对他们现有粉丝群的行为或态度。在第一个主题中，父母讨论了他们如何培养新的体育爱好者的兴趣，或者因为孩子的体育兴趣和参与而成为其他球队的球迷。在第二个主题中，父母谈到了他们的孩子对改变他们的粉丝行为（例如在观看时变得更冷静）或对运动元素的态度的影响。

3.1 发展新的或额外的粉丝

我们的20名参与者中有7名发展了新的或额外的粉丝群体。在分析他们的故事时，我们发现了三个发展新的或额外粉丝群的独特例子：他们的孩子参与新的运动，导致父母对该运动产生一些粉丝兴趣，有最喜欢的球队的父母在同一联盟中因为他们孩子最喜欢的球队发展第二粉丝群，以及父母将粉丝忠诚于他们孩子最喜欢的球队。可以想象，对于一群体育爱好者的父母来说，20人中有9人发现自己被原本不熟悉的运动所吸引，但由于他们的孩子参与其中，他们变得更加熟悉。孩子可以通过他们接触的新运动来影响他们父母的爱好，这一发现与青少年体育参与和消费者行为相关联。虽然我们发现父母对新运动产生了兴趣，但我们并不认为他们放弃了多年来密切关注的运动，转而只拥抱新的运动兴趣：这项新运动被加入到老运动中。我們发现父母可能会将体育作为一种平衡机制，以确保家庭成员享受在一起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家庭活动是最重要的。关于反向社会化，身份认同理论可能在起作用，其中我们的参与者作为父母的自我定义被视为是互补的，但在某些情况下与他们作为职业体育迷的自我定义相冲突。因此，逆向社会化成为新的注重参与的运动被认为有助于补充角色认同。也并不确定他们的新兴趣是否是永久性的，还是一旦他们的孩子停止玩这些运动兴趣就会消失。

3.2 改变对现有粉丝的行为或态度

在第二个主题中，我们听到了来自20位家长中的6位的证据，他们改变了他们的粉丝行为或态度以回应他们的孩子。在这个主题中，我们讨论了一个父母角色与其粉丝角色协同结合的例子（父母角色增加他们的运动强度和知识以跟上他们的孩子）以及父母角色取代粉丝角色的两个例子（他的孩子鼓励父母在观看他最喜欢的球队时放松，并且一旦孩子开始玩，父母就不再接受最喜欢的运动的某些方面）。四个孩子在电视机的比赛前，会向家长科普两个球队的现状，差距，人员配置等等，这种家庭生活中的交流极大的促进了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也许父母并不支持孩子去从事体育事业，但是孩子乐观，善于谈吐的表现会让父母对体育或某项运动有积极的看法。在之前的访谈中，马老师也提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自己对主要的职业运动越来越不感兴趣，而对草根青年运动更感兴趣。身份理论表明，在这些情况下，一个人的父母身份已经转变为与他/她的体育球迷身份相冲突。在这些情况下，态度或行为会发生变化，以允许更突出的角色身份来指导行为。

4 理论含义

社会化与逆向社会化。这项研究的灵感来自于前体育球迷猜测，如果被孩子社会化，他们可能会再次成为粉丝。根据我们的发现，我们并不认为反向社会化已经取代了传统的父母社会化。在这24人中，有8人至少为一个与受访家长相同的球队加油。我们也不认为社会化只能发生在父母对孩子或孩子对父母之间。社会化研究者现在可能会质疑术语“反向社会化”的隐含方向性，特别是当它与被认为是“传统的”相并列时。反向社会化意味着社会化传统上以某种方向或模式发生（即父母影响孩子），而我们在当前研究中观察到的情况与此相反。我们应该强调的是，我们认为社会化的发生没有传统的方向，但鉴于其他体育消费者行为学者先前观察到的模式，将当前研究中观察到的现象解释为“反向”社会化是合乎逻辑的。

今天的球迷不同于20世纪的体育球迷，因为体育球迷可以很容易地获得技术和了解，如互联网、社交媒体和特定于体育的电视节目，而这在一代人以前是不存在的。体育爱好者父母养育孩子的这种快速变化的背景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体育爱好者社会化文献中很少提到孩子对父母粉丝的潜在影响，这些文献大多基于20世纪的数据。

5 实际影响

我们的发现对行业从业者有启示。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几乎每个人（包括青少年）都可以通过现在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对青少年而言）的技术接触到全球各地的球队和体育运动的世界，互联网可以通过无处不在的电子屏幕为潜在的粉丝提供体育选择。在这种新的21世纪格局中，孩子们不仅可以成为独立于父母的体育和运动队的粉丝，还可能将他们的父母变成这些体育和运动队的粉丝。因此，营销人员应该考虑直接接触独立于父母的孩子，以吸引新的粉丝。

6 未来研究的局限性/建议

第一，我们的样本不像普通人群那样多样化体育迷。它主要由受过良好教育的男子组成。未来的研究应该取样更多的母亲、社会经济背景较低的人。更好地反映粉丝群体的多样性。虽然不是本文的重点，但我们确实发现了母亲在粉丝社交中发挥重要作用的证据。

第二，我们的研究不是纵向的。态度和行为会随着时间而改变。随着父母经历不同的父母阶段（例如，孩子住在家里还是空巢），我们假设相反的社会化过程也会改变。例如，一些父母说他们现在是以前不熟悉的运动的爱好者，因为他们的孩子现在玩这些运动。一旦孩子们停止参与，这种新的兴趣还会存在吗？也有可能青少年通过逆向社会化产生的影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波动或变化，随着青少年的成长，这种影响会逐渐减弱。

7 结论

粉丝圈可能很复杂，为人父母可能更复杂。接受采访的大多数父母讲述的故事表明，他们的孩子影响了他们作为体育迷的行为和态度。虽然我们发现了孩子在让父母了解体育球迷文化方面作用的证据，但我们必须强调的是，我们样本中的其他人说，他们想不出他们的孩子会以什么方式影响他们的成为体育迷。此外，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听到的故事（在我们的研究结果中没有报道）表明，参与者的孩子确实学会了喜欢与他们相同的运动和团队，这与文献表明父母让他们的孩子跟随他们的粉丝脚步进行社交活动是很常见的。然而，这项探索性研究的结果表明，我们才刚刚开始触及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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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山东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