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文化与海派文化、江南文化一起,构成上海建设社会主义国际文化大都市的三大资源。上海红色文化资源的形成、发展与上海城市精神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因此,王元认为,探讨两者之间的互动性,不仅是保护、传承红色文化资源的需要,更是上海建设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应有之义。李天纲教授有《南京路:东方全球主义的诞生》(2009年)一书,本刊同年10月秋季增刊号曾刊载此书摘要《南京路前史》一文。近期,作者为上海远东出版社“马路写作”丛书重新修订此书,增补不少章节段落,本刊又从中选取与1920年代社会背景相关的“海派文化”渊源二题,以飨读者。
与海派文化的历史叙事、红色文化的宏大叙事相映成趣,马琳记述了“社区微更新”视角下,“艺术社区”建设如何为“社区治理”提供了新的参与路径,推动社区自我管理与发展。“陆家嘴艺术社区”把艺术融入社区,让艺术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作为一个生动的地方性案例,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多元主体合作”理念和“慢项目方法论”路径。
从传媒学的角度看来,城市也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媒介。媒介城市理论交汇融合传播学、建筑学、城市规划和社会学等学科,同时向哲学、工程学、艺术、美学、设计学等领域开放。李麟学等三位作者认为,媒介与城市都是人造产物,因此均是“人的延伸”,媒介城市应该关注生活在其中的人的状态以及他们使用城市的多种方式。同样带着“市民生活的多样性”“城市与人之间的互动关系”等问题意识,陈昉昊介绍了近年欧美城市文学与文化研究中的“地理批评”和“空间理论”这两个新动向。
易文杰、艾佳仪、宋炘悦这几位年轻作者分别指向不同形态的城市写作。双雪涛的小说走出“摩登叙事”,以历史意识钩沉东北老工业区往事,诠释了王德威所说的“东北文学与中国现代性”命题。周嘉宁捕捉到了“流动的现代性”中的个体对于失落了的共同体生活的渴望,对于确定性、安全感和终极意义的寻求;现代信息媒介成为年轻一代塑造共同体想象的方式,但是其中也包含着幻觉、遗忘和边界模糊的风险。王占黑的作品力图告别自恋式的怀旧,呼唤青年主体精神疆域的拓展,让人看到城市里的“心声”仍然有敞开对话、引发共鸣的可能,也为重塑人-城关系提供了新的思路。
自不待言,科幻电影与城市文学、文化血脉相连。科幻电影中的“科玄论战”代表人类认知世界的不同路径之间的冲突,有着深远的历史渊源,张栋认为,在科玄融合的方向上,科幻电影切入到人类文明与思想的深层,使其英雄人物成为自觉的道德实践主体,尝试为人类共同的未来提供建设性方案。杜梁在肯定了国产科幻片作出的积极探索的同时,指出其不足之处,即大多采用相对保守的“近未来”叙事,保留既有经验;他期待国产科幻片朝着“深空”和“远未来”拓展幻想领域并书写中国方案。鲜于文灿、杨颖子聚焦东亚儒学视域下中韩科幻电影的身体观,其中具有多重文化意义,在走向本土化的中韩科幻电影中,隐含着分享儒家价值理念的“儒学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