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三个课堂”的演进机理、动力机制与行动框架 *

2023-03-27 02:38张振梅黄文娟
中国电化教育 2023年3期
关键词:三个课堂协同师生

黄 涛,张振梅,黄文娟

(1.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大数据应用技术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00;2.华中师范大学 人工智能教育学部,湖北 武汉 430000;3.银川市第二中学,宁夏 银川 750000)

在教育现代化的数字化转型进程中,依然存在着东西部教育不均衡、城乡教育不均衡、学科教育不均衡等问题[1]。针对基础教育阶段促进教育公平、提升教育质量的现实需求,2020年3月,教育部发布《关于加强“三个课堂”应用的指导意见》,积极推进“互联网+教育”发展,充分发挥信息技术对教育教学的支撑与引领作用,扩大基础教育优质资源共享辐射范围,促进区域教育、城乡教育、校际教育公平与优质均衡发展[2]。“三个课堂”的有效应用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提升教师信息化教学能力、优化资源供给、促进乡村教育一体化发展等方面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3],为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构建高质量教育体系、实现教育现代化提供了重要支撑。

一、现状与挑战

“三个课堂”是破解教育公平,实现乡村教育振兴的重要手段。针对“三个课堂”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学者们主要从教育教学模式、教师专业发展及区域实践价值等方面展开研究。在教育教学模式方面,基于“互联网+”教学点的实践,结合社会建构主义理论、情境化学习理论与协同发展等理论,雷励华等提出了面向农村教学点的同步互动混合课堂教学模式结构框架[4],构建了区域同步互动课堂建设的过程模式[5];王继新等在实践基础上形成了“一体双核四驱”的“咸安模式”与“三式”破“三难”的恩施教育发展模式[6];黄涛等创新了同步互动混合课堂和同步互动专递课堂教学结构[7];管佳建立了信息技术助力下的城乡义务教育学、教、研、管模型[8],并都通过访谈、实地调研等方法对实施效果进行了验证分析。在教师专业发展方面,借助社会支持理论、社会存在感理论、自我效能感等理论,朱万侠、卢强等基于技术接受模型量化分析了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9]、自我效能感、技术支持、激励机制等因素[10]对农村教师同步课堂使用意向的影响;郭绍青等通过构建智力资源服务生态探索解决教师素质能力终身发展的问题[11];金琼洁通过提升教师内部发展动力与外部环境支持推动教师专业发展[12];付卫东提出了强化隐形知识共享促进师生良好发展的路径[13];刘清堂等搭建了区域同侪研修活动系统模型框架[14]并开展了实践验证工作。在区域实践价值方面,研究者主要从教学效果[15]、实施现状[16]、机制路径[17]等维度对区域开展“同步课堂”的情况进行了实证研究。整体而言,“三个课堂”的应用在改良信息化教学环境、优化教学模式、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18]、提升薄弱学校教师的信息化教学能力、促进不发达地区教育提质增效[19]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效果[20],提升了薄弱学校师资教学能力与偏远山区课堂教学质量[21],有效推进了区域义务教育从基本均衡迈向优质均衡[22],促进了区域教育公平。

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三个课堂”的新一轮建设与应用面临着现有教学体系、组织形式、业务流程和学习范式[23]等因素的综合性、系统性挑战。“三个课堂”的全面转型与全新发展需要突破技术论、工具论、资源论等各类局部要素单独研究的思维模式,避免将技术、资源、环境与人的相互割裂,应将技术置于教育信息生态视域下,使其成为系统有机组成部分,构建协同发展的教育信息生态[24],促进教育的可持续发展。为进一步实现“三个课堂”常态化按需应用、推动“三个课堂”教育信息生态的可持续发展,针对“三个课堂”在转型发展中存在的演进机理不明、动力不足、路径不清[25]等问题,文章基于信息生态理论的视角[26],将“三个课堂”提升到协同发展的教育信息生态层面,研究“三个课堂”信息生态要素构成及其之间信息传递、能量流动与物质循环的演进机理;分析“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的动力机制,激活各要素发展的新动能;构建“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行动框架,为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三个课堂”的政策制定和深入应用提供学理支撑与决策依据。

二、“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演进机理

1978年,F.W.Horton将生态学引入信息科学领域进行研究,提出了“信息生态”(Information Ecology)是具有一定自我调节能力的信息人、信息、信息环境构成的自组织系统[27]。信息人是信息生态系统的核心[28],信息的合理配置与有效利用是信息生态系统运行的关键,信息环境是支撑信息生态的保障,信息生态演进依赖于各生态要素的自我“进化”与协同发展。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是指系统各要素在技术赋能中通过内部不断“进化”与外部干预,达到新一轮系统结构、要素功能及其关系优化的理想状态,整体表现为稳定而有序的发展。其核心在于通过技术与各要素间的协同、渗透与融合,使各要素的物质、能量和信息不断地产生变化、重组、再造并突破传统教育要素功能及其关系的边界,以实现当前教学体系、组织形式、业务流程和学习范式等综合性与系统性的变革与创新。

(一)“三个课堂”信息生态要素

基于信息生态理论,“三个课堂”信息生态可划分为能动性要素信息人、对象性要素信息资源、支撑性要素信息环境三部分,分别映射为教育主体、教育资源与教育环境三大要素。信息人的角色在某一系统中既具有相对稳定性,又具有相互寄生、共生和转化的特征[29]。信息资源是人们选择性的对信息进行有序化组织后所形成的信息集合,主要包含消息与指令等信息本体、教育教学资源、教育大数据[30]等。信息环境包括宏观外部环境与微观内部环境,本文主要讨论包含信息政策、信息技术、信息时空等在内的微观内部环境。

(二)“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演进遵循信息生态系统的热力学第一定律与第二定律,即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与信息传递。在自然生态系统中,物质循环是关键,能量流动与信息传递作为辅助性活动相伴而生,而在信息生态系统中,信息传递是关键,物质循环与能量流动起基础性支撑作用[31]。“三个课堂”信息生态中的信息传递是根据教学要求,选定合适的教育资源与传播形式,通过合适的教育环境传播给特定教育对象的一种双向信息交流活动。在此活动中,信息只有通过传递产生了交换与共享、互动与反馈,才能发挥作用与体现价值[32]。即教育者将知识、技能、思想、理念等信息传递给教育对象,促使教育对象将信息转化为处理实际生活中的复杂问题的知识与技能、策略与方法,形成思想与观念以提升综合素养。因此,信息传递是实现“三个课堂”信息活动价值增值的核心,“三个课堂”信息生态要素关系也是围绕着信息传递而展开,伴随产生能量流动与物质循环(如下页图1所示)。

在“三个课堂”信息生态中,信息传递围绕教育主体、教育资源与教育环境三个要素主要存在两类重要关系:教育主体间的师生(师)“共生”关系、教育主体与资源环境间的人机(技)“协同”关系。“共生”关系指两种或两种以上教育主体在一定的教育环境下,形成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且至少对其中一方有利的共同生存关系[33]。“协同”关系体现在人与机器的智能交互、协同工作、对话协商和共同决策,实现人机协同的教育智慧生成[34]。在运行机制上,要素之间的交互构成“自主、协作、探索、创新”[35]的学习系统。

图1“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机理

在名师课堂中,信息传递的关键是“师-机-师”之间的信息交流与互动。师师之间的“共生”关系,通常表现为名师工作室、教研组及网络学习共同体等形式,其开展模式主要有线上交流互动的TOT形式、线下同伴互教、同侪互助的T2T形式。师机(技)之间“T+T”形式的“协同”关系,即一方面教师根据自身需求,主动运用网络资源与人工智能等多种方式进行自我更新;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主动获取教师相关数据,为教师画像,精准推送服务赋能教师发展。在名师课堂中,信息传递存在于参与教师与专家名师、教育资源、教育环境的交流互动、反馈更新等信息活动中,旨在促进教师专业能力提升。

专递课堂信息传递的关键是“师-机-生”之间的信息交互。师生、师师之间为“共生”关系、生机之间为“协同”关系。开展模式有双师型同步课堂(主课堂与分课堂都有学生)、互动型专递课堂(只有分课堂学生)的TOS2T形式。第一个T是线上教师,第二个T是线下教师,S为分课堂学生。另外一种开展模式是专题型在线课堂的R+S2T形式,其中,R是专题资源,T是线下教师。专递课堂中的信息传递较为复杂,既存在于教师之间、师生之间,也存在于生生之间、生机之间,这些教育主体与教育资源、教育环境之间的信息活动最终指向学生的全面发展。

名校网络课堂通过名校课堂的开放共享、辐射带动促进区域教育均衡发展,一般表现为集团化学校之间的在线课程与跨校际的在线课程,开展形式为强校辐射弱校的SOS形式(名校-线上课堂-薄弱校)。其实质是以学校为单位形成校际教育主体之间、教育主体与教育资源和教育环境的信息传递、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作为一个整体,其内部具有相互补充、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关系。相互补充体现在专递课堂从学生层面促进全面发展、名师课堂从教师层面提升专业能力、名校网络课堂从区域层面均衡学校发展,三者从不同角度开展信息活动,层层推进区域教育整体发展。相互影响表现为优质教育资源的供给会影响师生的信息化能力等[36],而师生的信息化能力与互动反馈等因素也会制约资源利用率与信息传递效能。相互促进呈现为通过名师课堂提升教师信息素养与信息化教学能力,继而提高专递课堂与名校网络课堂中师生间信息传递的效能,实现教育主体的需求得以回应、教育资源得以利用、教育环境得以更新,同时不断产生反馈形成新的信息需求。如此循环,客观上形成了一种信息需求、供给、更新、反馈的信息传递过程[37],最终促进“三个课堂”信息生态中教育主体、教育资源与教育环境的自我更新与协同发展。

三、“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的动力机制

教育主体的发展既是“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演进目标也是主要动力来源,依赖于各生态要素之间信息传递、能量流动与物质循环而实现协同发展。其中,教育主体之间围绕信息、物质与能量的变化形成以师生互动为核心的发展性动力,师生间可以通过认知、情感与行为等进行信息传递与能量转化,激发学习动力、增强学习动机与自我效能感;教育主体与教育环境之间围绕信息、物质与能量的变化形成以人机(技)协同为主的混合环境性动力,其特点为教育环境中的设备、技术、时空等通过迭代更新、循环利用以支撑课堂的教育教学活动;教育主体与教育资源之间围绕信息、物质与能量的变化形成人与信息交互为主的资源性动力。三种动力相辅相成、相互作用共同推动“三个课堂”信息生态向更高层次的方向演进(如图2所示)。

(一)师生互动是核心发展性动力

在“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中,师生互动是师生发展的核心动力。在教育活动中,师生互动是师生能动性与实践性相结合促进自主发展成为现实的集中体现,是教育得以发生的前提。师生互动的本质是围绕教与学行为形成信息交流与反馈活动,目的是揭示信息通过传递者到达消费者的作用与影响,主要包括行为互动、认知互动与情感互动[38]。专递课堂中的师生互动由双师围绕学生而展开,信息传递一方面来自于主课堂教师,另一方面来自于分课堂教师,互动主体从传统二元“师-生”变为“双师-生”三元主体。

从“三个课堂”师生互动的角度分析,行为互动是学生在课堂活动中以言语行为、肢体行为等方式与主分课堂教师互动的过程;认知互动是师生彼此对互动对象的形象、行为、言语等信息的整体认知态度;情感互动由师生之间直接或间接的期望、鼓励与评价等引起共情、共鸣与共识,表现为师生之间的信任或疏离,是师生关系和谐的基础。三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有效的情感互动有助于形成全面客观的认知,而良好的认知有利于理解互动行为,积极的行为互动又能促进师生的情感交流。

从“三个课堂”信息传递的角度分析,其信息流转基本过程为:主分课堂教师为学生供给信息,学生对双师传递的知识、指令等信息拒收或摄入,此时拒收的信息便是无效信息,而摄入的信息则进入理解阶段,然后到达吸收阶段,被吸收的信息进入内化阶段,而其余信息则成为了流失信息,最后学生根据需要进行信息产出,与教师形成互动反馈,教师根据反馈调整教学策略与互动方式、提供新的信息供给,促进信息转化效率(信息产出/信息供给)的提升,如此往复循环实现信息流动与转化,并伴随产生能量与物质的变化。

(二)人机协同是主要混合环境性动力

图2“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主要动力的作用机制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的混合环境性动力一方面源于政治经济、政策法规等社会环境支持;另一方面源于飞速发展的物联网、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持续不断地提供更多、更好和更新的工具与服务。人机协同是人类与人工智能在人机交互中充分发挥各自优势,在工作、生活与学习等领域共同感知、共同理解、共同决策的作用过程。在教育领域,人机协同的实质是师生为满足自身发展需求与人工智能进行互动而发生的“协同”关系,主要体现在人工智能为学习者提供智能化学习服务。因此,人机协同是教育主体与技术发展的关键契合点,也是技术与教育融合发展的主要动力。

在“三个课堂”中,智能技术为学生学习需求诊断、学习资源推送与学习路径制定提供科学依据。课前提供预习资源与学情分析,帮助学生准确定位学习的重难点;课中根据互动与作答情况为学生按需推送适切资源,有助于学生自适应学习;课后为学生提供个性化作业定制与精准化资源推送,并提供相应辅导功能。对教师而言,人工智能由低到高从四个层次展开协同工作。首先,人工智能直接替代传统教学中简单而重复的低层次工作,如作业批改、文本的翻译等。其次,人工智能扩展了教学方法与手段,如将在线资源、虚拟实验等引入传统课堂。第三,人工智能的改良作用,如在线作业的即时答疑与智能反馈等协同工作。第四,人工智能的重构作用,即人机协同转向为人与技术的协同,将技术嵌入与内化在人的发展中,成为人的有机组成部分,支持教师发展,如AI助教。

在人机互动中,人工智能识别师生输入信息,对能够识别的信息进行受理、存储、分析与计算并做出输出响应,师生根据反馈主动调节、优化输入信息,进行新一轮信息传递、能量流动与物质循环过程。其互动效果主要受师生的数字素养与技能、机器的智能水平等因素影响。

(三)人与信息交互是关键资源性动力

信息价值增值发生在人与信息的交互过程中,通过人的交互活动进行信息传递,继而将信息转化为人的经验与知识,最终内化为人的素养与智慧。“三个课堂”的R+S2T、T+T等多种机制均围绕人与信息资源的交互而开展,师生通过与音视频、虚拟现实等多模态信息交互,激发多种感官协同学习的潜能,延展效应器官与外部信息交流的渠道,提高学生学习动机与学习兴趣,提升学习效率。人与信息交互的主要过程表征为人根据需要对信息进行检索、加工、利用,形成新一轮信息生成与反馈,往复循环。其交互效果主要受人的信息素养与资源供给等因素影响。

究其本质,决定师生互动、人机协同、人与信息交互三者信息传递效率的核心在于教育主体。因此,激发教育主体的主观能动性、提升其信息素养等成为主导“三个课堂”可持续发展的长效动力机制,也是提升环境性动力的支持力度、提高资源性动力服务质量的关键途径。总之,完善与优化动力机制,提升信息传递效能,创建开放共享、互动共生、差异多样、协同发展的教育环境,是推进“三个课堂”信息生态向更好质量、更优模式、更高育人价值方向发展的重要支撑。

四、“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的行动框架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要素的完备性、要素关系的适配性与演进动力协同性是影响信息传递的关键因素[39],也是实现系统动态平衡的主要途径。通过优化以上因素构建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实践路径,既要有效利用智能技术、数据驱动为教育教学发展提供支撑与决策作用,也要充分认识技术发展带来的潜在挑战[40],其思路在于将技术消融在教育发展中,创新理念、模式与方法,激发教育主体利用智能技术与教育数据的潜能,准确研判“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中阻碍信息传递的关键环节,更新要素完备性、调整与优化要素关系适配性,协同创新实现动态平衡,使其要素、子系统乃至系统整体处于良性的可持续发展状态,最终促进人的发展(如图3所示)。

图3“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的行动框架

(一)数据驱动赋能“三个课堂”信息生态要素发展

数据要素是新时期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特征和关键举措,将数据驱动作为优化“三个课堂”信息生态要素结构及其关系的重要路径[41],关键在于利用数据解蔽传统课堂教与学“暗箱”过程,驱动教育教学过程使教育主体可刻画、教育资源可定制、教育场景可感知,为教育主体、教学资源与教育环境之间协同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多模态数据融合刻画教育主体。在专递课堂中,利用教室摄像头、学生平板、教学助手等工具采集课前预习数据、课堂学习数据与师生互动(问答、讨论)数据,借助作业提交软件与扫描仪采集学生作业与试卷数据,收集学生在网络学习空间的其他数据,或者通过录制专递课堂教学视频等方式,结合教师常规考评数据(课堂表现、出勤记录等),通过数据的汇聚、整理与分析,准确刻画学生个体画像,为学生提供学情诊断、学习资源推送与学习路径优化等个性化服务;同时,也为主分课堂教师精准设计教学目标、准确运用教学策略、遴选适切教学资源、设计符合学习者最近发展区的教学活动提供依据。当学生的数据量达到一定程度,利用信息互补机制融合不同模态数据便可对学生的学习投入度、知识状态、能力发展与个人素养进行科学建模与精准刻画,从而促进学生素养的提升与智慧的生成。

以需求为导向定制教育资源。数据驱动为教育资源的适当开发、高效流转与有效利用提供重要决策。当前,不断涌现的教育资源供给超出了乡村师生的认知负荷,导致了信息超载、信息污染和信息鸿沟等严重的信息生态失衡状态。因此,将数据驱动作为优化配置与高效利用教育资源科学决策的依据,监管资源的数量、质量与利用效率,是非常必要的。在名师课堂中,通过采集、汇聚服务乡村教师课程资源的数量质量等基本信息,资源的提供者、传递者与消费者相关数据,教师与资源互动情况,教师对资源接受度、满意度等评价数据,以及资源在不同传递环节的重要信息,分析资源利用情况,作为优化资源供给的科学依据。

打通数据壁垒计算教学场景。将数据驱动作为“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环境治理与优化的动力引擎,实现教学物理环境、社会环境与网络环境的场景联通、数据互通,形成线上线下身份互认与业务互通互融的智慧教育坏境,挖掘“三个课堂”诸要素的内在关联度,并在实际教学活动中验证分析,精确调整要素间的适配性以构建数据支撑的教学活动,有效增强教育教学的精准诊断与预测、科学决策与监督功能。

(二)智能技术增强“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动力

信息技术为课堂教学提供了技术支撑,如专递课堂中的师生互动需要借助技术实现,但其互动主要发生在“屏中人”之间,师生肢体语言、手势等重要互动方式只能远程“在场”,导致信息演进动力不足。在实际教学中,主课堂教师只能关注到镜头中的“特写”学生,其他学生则成为“背景”画面,师生情感互动缺失。另外,在部分乡村学校,人机协同依然处于低阶替代阶段,上述原因都会导致课内知识流动趋于低效[42]。然而,智能技术已经成为教育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其教育价值随着物联网、云计算等技术与新的教育理念、模式、方法的相互渗透、协同、耦合而日渐凸显。因此,借助智能技术增强信息演进动力,优化信息传递路径、提升课堂效率成为“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有序而稳定发展的重要手段。

第一,优化智能教育环境,拓展师生互动时空。以“同步课堂”师生互动为例,既要构建分课堂学生“全员全方位全过程”的教育“在场”智能环境,让每一排都成为“第一排”,每一位学生都成为“特写”,同时呈现主课堂教师的授课状态与授课内容,捕捉教师面部表情给师生互动更好的现场体验;又要搭建智能诊断环境,通过智能技术捕捉学生表情变化,结合学生课堂实时反馈数据,智能诊断学生的学习状态,以便主分课堂教师对学生诸如注意力分散、举手、皱眉或者情绪低落等状态进行及时干预。利用智能平台拓展师生互动时空。主课堂教师通过增加课前互动与课后辅导互动,延长互动时间、拓宽互动空间,弥补课堂中不能关注每一位学生的缺憾。

第二,探寻人机协同底层逻辑,推动人机协同步入高阶。人机协同中人的主体能动性起着主导作用。“三个课堂”人机协同的首要任务是提升师生的数字素养与技能,激活其利用技术的潜力;其次是为师生合理开发有用、易用、好用的智能教学产品以帮助师生发展、提高师生人机协同的能力;三是提升智能技术水平,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实现自动感知学习行为与教育场景,智能分析师生的行为、情绪、认知等微观层面数据,识别师生个体特征,挖掘分析师生自我调节学习的潜在规律,从根本上提升学生元认知能力、自我效能感、学习动力与教师的教学投入度,进而为其精准推送个性化学习资源、优化信息传递路径、提升信息传递效能。

第三,优化信息传递方式,增强人与信息互动高效流转。在线教育资源在“三个课堂”教学过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然而,对于薄弱地区的师生而言,从搜索、筛选到获得适切教育资源已经是捉襟见肘,信息的庞杂性、真伪性等加剧了人与信息交互的复杂度,增加了乡村师生获取信息资源的难度。鉴于此,借助智能技术从知识源头进行优化,过滤低质量信息,遴选优质适切资源推送给师生,并尽可能通过多种传播媒介保证信息的真实性、及时性与有效性,便于乡村师生从遴选后的资源中高效、准确获取教学资源。在信息消费层,提升师生数字素养对原本碎片化、孤立分散的信息进行结构化整合,形成系统化的知识体系,触发学习者最近发展区与知识临近效应,实现人与信息互动的高效流转。

(三)协同创新实现“三个课堂”信息生态演进的动态平衡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动态平衡主要指各要素之间结构合理、系统整体功能良好且相对稳定。各要素之间结构合理主要包括师生数量适配、资源匹配、环境高度适应;系统功能良好主要是信息传递渠道流畅、流转迅速、转化准确、投入产出相当,相对稳定则指系统应具有适应性、稳定性与较好恢复能力[43]。在“三个课堂”应用初期,在线课堂等教学模式给师生带来了巨大的挑战[44],尤其是薄弱地区教师信息素养与信息化教学不匹配、薄弱地区学生与城镇学生之间出现“信息落差”以及缺少统一信息技术标准等系列问题,总体上表现为师生对当前教育环境的“不适”与“不匹配”,即信息“失衡”状态。因此,通过多方信息力量协同,提升乡村师生信息素养、优化生态要素关系、重新调整各要素的适配性,重构技术融合的教育教学模式,实现新一轮的创新发展,整体表现为动态平衡,形成从“相对平衡—不平衡—动态平衡”的演进过程。也就是说,当技术发展与教育需求的不断变化对教育发展提出新要求时,就需要在两者之间寻找平衡点,协同创新正是支撑动态平衡杠杆的支点[45]。

“三个课堂”信息生态子系统及其结构之间、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存在着大量的物质、能量与信息的交换,并在此过程中形成了区域之间、校际之间、名师与普通教师之间、人机(技)之间、师生与生生之间的多种共生关系,形成了师生与数据、师生与资源、师生与技术、师生与智能等协同关系。在“三个课堂”的区域实践中,既需要联合政府、企业、家校及其他组织等外部力量,也需要协调学校之间、部门之间以及师生之间的内部力量形成合力,创新技术与教育融合的方法、模式、思路,不断优化信息传递路径,提升信息传递效能,构建多元主体协同创新的运作模式,实现数字化背景下“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动态平衡。

五、总结与展望

以信息生态系统视角研究教育生态发展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文章通过探究“三个课堂”信息生态的演进机理、动力机制与行动框架,确定其信息系统的结构与功能、要素与层次,并将数据驱动作为构建教育生态平衡的关键依据。研究“三个课堂”系统乃至整个教育信息生态系统在数字化背景下的演进规律,是深入推进教育信息化、构建高质量教育体系、实现教育现代化的重要途径。后续研究将采用质化与量化相结合的方法继续推进,确立各生态信息要素合理适配关系比例与提高信息转化效率的有效策略等,寻求“三个课堂”信息生态处于动态平衡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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