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坤
祖母有一对山核桃,闲暇时,她总爱拿在手中反复揉搓,原本干干巴巴、坑坑洼洼的山核桃被她揉搓得圆圆润润,深红色的外壳上满是温润的包浆。我问祖母:“您怎么这么爱玩山核桃?”祖母告诉我:“这不是玩,这是‘盘。”
“盘”需要时间,需要不急不躁。只有经过岁月的磨砺,才能让粗糙暗淡的器物变得润滑光彩起来。一件器物最终的完成,不是在工匠的手里,而是在“盘”的人手上。工匠给“盘”的人提供了一个情感的载体,这个载体只有被“盘”过后,才有“人气”,才有灵性。
一個爱“盘”的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有内心经历过点什么的人,才能在独自一人时执一器物,轻“盘”几许时光。世事沉浮不定,唯有“盘”时的那份闲适,沉淀在器物上的那份温润静谧,才能让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生活。
(摘自《新民晚报》2022年9月30日,潘光贤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