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广播剧:青年浸入“声音叙事”的诉求转向及反思建议

2023-03-22 22:33胡星
视听 2023年2期
关键词:声景广播剧群体

◎胡星

近年来,网络广播剧产业愈发成熟,步入一个全新发展阶段。受众群体也在加速扩张,其中,以00后、90后为代表的青年新生代群体是文化娱乐消费的主力军。现有研究成果聚焦于网络广播剧与制作团队、发布平台、声音景观、互动链条、时代革新等视角的关系上,直观凸显出网络广播剧这一表达形式在发展中的亮点与问题。但是,现有研究也存在论述框架单一、研究角度同质化、研究视野滞后等不足,并鲜少从人体具身性与听觉角度分析网络广播剧消费的动力机制。伴随着IP化的浪潮,跨媒介传播已成为大势所趋,趣缘群体本身承担了受众与粉丝的双重身份,网络广播剧的定位也不再局限于自身发展之中,而是在跨媒介空间中通过声音符号为趣缘群体的互文空间构建了更完整的场景。互文空间之下,粉丝二次创作背后的情感联结也是文化消费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从听觉转向、社交满足与人体具身性等层面分析青年群体在网络广播剧方面消费的动力机制,并根据现存问题对未来网络广播剧的发展提出反思建议。

一、青年的文化消费:令人沉浸的网络广播剧

(一)听觉体验契合“身体消费”转向

在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多种感觉当中,视觉与听觉的互通最为普遍,视觉丰富能够带动听觉丰富。一方面,身体消费始终聚焦在视觉审美塑造上,并且一直努力向消费者呈现“完美”的身体面貌。不论是杂志广告还是影视综艺,它们所呈现的完美身体和面孔,都是希望为消费者带来那股扑面而来的视觉享受。不过,消费者的视觉美学要求也在持续的审美刺激中拔高,因此他们正在不断寻找别的方式来获取新的审美享受。另一方面,当下流行的网络广播剧利用技术先进的声音录制、音频处理、混音等手段进行环境表现和角色刻画,并通过声音的优化激发观众的审美想象力,让观众产生耳闻其声、如见其人、如临其境的美学感觉。现代音频设备的飞速发展推动听觉注意力的回归。相较于视觉媒体,声音可以以较小的难度和更具有包容性的解读方式,来形塑一个人内心的美妙感受。

如今,大多数网络剧由热门IP改编而来,为迎合市场视觉偏好,制片方常常选择帅哥美女来担任男女主角,但广大受众却越来越不买账。在网络广播剧中,画面的缺失放大了听觉感官的作用,听众极易被拉进广播剧搭建的声景之中,并伴随声音元素产生声景想象,根据自身的解码系统在脑中“塑造”出主角“该有的样子”。例如,《魔道祖师》的影视化作品《陈情令》和同名广播剧这两种跨媒介版本的作品在评价上就出现了差异:受众对广播剧版的《魔道祖师》评价更高。原因就是《魔道祖师》的原著粉丝认为《陈情令》的两位主演在视觉外形上与原著人物描写并不吻合,而在收听网络广播剧时,却可以通过配音老师的演绎自觉弥合两位主角的理想外形,获得审美愉悦。广播剧作为身体消费转向的新形式,相对于视觉呈现,在弥补听众感知空缺的同时也扩大了联想盲区,让他们获得了理想中的体验。

(二)实现对社会声音空间的私有化与定制化

不同于视觉景观,现代社会的声音空间是多元重叠的,音轨错乱交叉,以噪音污染的形式攻击着现代社会人类的神经。随着社会的发展,工业噪声污染已经明显减弱,但与此同时,工业降噪带来的社会空间阻隔变得越来越明显。伴随性音频的出现,填充了工业降噪后社区空间留下来的声景空缺,并将其割裂,形成了个性时段的连续性与独立性。近年来,付费知识类音频市场的扩大与繁荣,在一定程度上也证实了社会声景的分裂性。谢弗指出,“每一个社会的‘声音景观’都是由该社会的主要物质材料所决定的。”①玻璃在声景空间中至关重要,伴随着社会声音设备的完善,玻璃的存在实则是为受众提供了一张大大的屏风,隔绝了内部空间与外部噪音。一元的视觉被绝缘,多元的听觉被分裂,这共同引发了人知觉的分裂。②这也意味着,人们可以能动性地隔绝与自己无关的声景,阻断不愿产生的知觉。近年来,伴随着移动音频市场的扩大,耳机开始扮演着玻璃的角色,人们用耳机隔绝了私人声音空间与社会声音空间,在繁杂的声音空间中找到了自己的安静一隅,掌握了自己听觉的控制权。同时,移动在线音频平台的社交化更是为听众打造了专属的声景空间。例如,荔枝FM在7年时间内打造了一个集音频社区、博客内容、声音社交于一体的全球化音频生态系统,主要靠用户自制节目上传,灵活的互动机制极大地方便了用户的社交联结。移动音频为用户提供了专属的音频社区,用户只要戴上耳机就可以沉浸在自己的社交声景空间之中,获得内心的归属感与满足感。

二、青年的社交满足:身份共在中的情感交织

(一)互动仪式链中的情感共享与身份归属

柯林斯提出,互动仪式需要四种起始的构成条件: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聚集在同一场所、对局外人设定界限、注意力集中在共同的对象或活动上、人们分享共同的情绪或情感体验。③网络广播剧通过声音拼贴,演绎边缘人群,唤起小众爱好者的情感共鸣。而由边缘化碎片架构起的声音景观,即使受到了主流文化的渲染,也仍然饱含亚文化基调。这种针对小众群体的亚文化基调从情感上促使受众加入互动空间中,迫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在生产参与中获得群体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换个角度来看,趣缘群体因聚众传播而生,是一个基于信息生活的社区。社区内的各项活动归根结底都是信息传播活动,只不过成员对信息价值的注重从使用价值、交换价值日益过渡到文化价值。在网络广播剧播出过程中,粉丝并不会止于对声音信息的接收,而是会将原有的情节人物甚至背景音乐按照共同意志和仪式情感进行重新编码,生成为趣缘群体内统一的话语模板和话语特征交互分享,以此来获得情感共鸣和身份认可。例如广播剧《针锋对决》中,配音演员谷江山将原著中的“哦?你去见王晋了?”演绎成“嗷?!你去见王晋了?!”。“嗷?!”的发音直接且暴躁,配合上谷江山青涩响亮的声线,更加符合原人物“小狼狗”的特征。因此,“嗷?!”这个梗就成了该广播剧粉丝的心头爱,只要网络上出现有关《针锋对决》的内容,一般都会飘过“嗷?!”“我好像听到了谷江山的声音”之类的弹幕或评论。而其他粉丝在看到该信息后也会相应留下自己的回复,如“前面针锋对决的姐妹等等我!”等。这些梗就像是蚂蚁的触角,成为粉丝们在网络空间中辨别共属趣缘群体并进行参与互动的关键信号。

趣缘群体中的意见领袖往往具备较强的信息资源能力,他们为追随者筛选相关资讯,在粉丝群体中享有一定的权威。在网络广播剧领域,这种意见领袖更多发挥其情感引领作用,通过发布网络广播剧相关信息并附加观点,在该群体内诱发情感共鸣或情绪对冲,使既有群体网络更加牢固。例如,ID为“笑红萝”的微博用户在超话发布了《魔道祖师》广播剧四年以来的播放量记录,并配之文案“魔道祖师永远的神!”,获得了一众粉丝的转发回复:“魔道祖师永远的神!”再者,网络广播剧的弹幕扮演着实时情感分享虚拟平台的作用,弹幕的实时性能够将听众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呈现在公开场域,具有一定的记录性。尽管后来的听众并非与该听众同时观看,但弹幕与场景的链接性却能够让听众共感虚拟时空下的同一种情绪,最后表现为联系和纽带的结构过程。总之,趣缘群体可通过多方渠道来共感互动仪式链中的参与价值和情感价值。

(二)跨媒介叙事下的互文空间强化情感联结

媒介融合大背景下,网络剧创作者有意识地通过跨媒介叙事建构独特的故事世界。包括网络剧在内的多媒介版本可通过对同一个文本的讲述形成多层异构的互文空间,例如网络广播剧、电影、动画、网络剧、游戏等源文本世界之间形成的互文空间与现实世界相互作用与补充,不断扩大原有的意义和内涵,并通过召唤叙事实现与受众群体的交互式传播。新媒介环境下,受众的参与式创作为这一互文空间的后续生长提供了持续动力。跨媒介叙事下,受众的情感联结渗透在多层异构的互文空间中,体现为以下两种形式。

首先,体现在异层源文本世界受众群体的交互式传播之中。特定迷群会基于跨媒介传播的某一媒介版本生成统一的话语特征和语言规范。例如,在小说《魔道祖师》影视化版网络剧《陈情令》中,有一段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困在屠戮玄武的洞穴之中的情节。二人受伤休息,魏无羡觉得无聊问蓝忘机会不会唱歌,蓝忘机就为魏无羡哼了一首歌。哼歌这个情节,网络剧并没有采用同期声,而是播放了几个月以来魏无羡和蓝忘机相识相知的经历。弹幕中有观众戏称:“蓝忘机不仅唱了歌还自己剪了官方MV。”这个梗后来就被《魔道祖师》的粉丝沿用到了广播剧中。在网络广播剧播到这个桥段时,弹幕上飘过:“脑海里有蓝忘机剪的MV了。”这种跨越媒介版本的意义流动,也意味着使用梗的群体正在游弋,不同的迷群正在交互融合。

其次,二次创作的过程也是互文空间下粉丝情感联结的重要场域。粉丝的参与创作大大增加了原文本视角的多样性,保持了作品的生命活力。召唤叙事是加强粉丝情感联结的关键,指的是作品中适当的空白、不确定、陌生化,以及一定程度上对粉丝已有观念的否定等结构会构成呼唤,呼唤粉丝深度进入故事情境或去完成未尽之意。④创作者在参与式生产之际,代入自己作为群体粉丝的空缺心理,在创作起点上与部分受众实现吻合。由此,在受众重新解码的过程中,互通障碍大大减少,在填补受众理想情节的同时,也能达到有效的传播效果。目前,召唤类叙事主要分为以下三类。一是改写类召唤。此类召唤叙事结构往往是原作的角色身份设定、情节走向与背景环境使得受众不满,抑或是参与式创作者有基于故事本身自发的创造性联想,因此会对主体故事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二是续写类召唤。这一类召唤叙事结构的出发心理是原作本身叙事的戛然而止,为受众留下了联想空间,会引发粉丝创作者对主体故事世界的接续展开。三是扩写类召唤。这种叙事的出发心理往往是受众非常感兴趣的情节或人物被原作大致略过,没有给予重视,给受众留下了心理空缺。例如,在《魔道祖师》中,魏无羡死去与复生之间相隔十六年,但原作并未对期间发生的故事进行详细展开,而是简要略过。这就给粉丝留下了一个联想空间,这十六年间发生了什么?各个主角是怎么度过的?有粉丝提取广播剧蓝忘机配音演员魏超作品中的音轨,与影视元素拼贴组合成新的视听作品,来满足自己对于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的情感渲染。参与式创作者与粉丝受众正是基于对原作品共同的心理空缺和创新联想,产生了弥合空缺的内心共鸣,达成更为深厚的情感联结。

三、青年的具身交互:听觉规训下的自我建构

(一)青年“具身性”与演绎“情境性”能够激发想象建构

凯瑟琳·海勒用“具身”来替代“身体”,认为意识不过是“运行着自我建构和自我保障程序”的“小系统”⑤,只有身体实践才具有深入到意识觉悟之下的惯性力量。这意味着,习惯性的举动与反射性认知本是一体的,而人们的身体在反复的刺激中逐渐产生了不需要“在认知上被确认”的知识,即具身性。也就是说,人类知道的东西,其实比他们以为的要多得多。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听广播剧时会不经意间产生强烈的临场感和空间感。伴随着现代科技的赋能,广播剧对声音的处理也越来越精细化,打造出更为沉浸式的声音景观。以“原型音”为例,原型音指的就是那些从古代传承下来的,超脱于现实生活的声音。⑥原型音有可能是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环境音效,如马蹄声、脚步声、开关门的声音,也有可能是人工打造出的动作音效或语言,比如仙家施法的声音等。原型音在构造环境氛围上有着重要的作用,例如在广播剧《杀破狼》中曾经出现夜晚的敲锣声,伴随着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呼喊,人体的具身性能够快速识别这种声音,通过借鉴古装电视剧来构建相应的联想:深夜里灯光昏暗,打更人敲着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也就是说,听众虽然没有专门学习过原型音,但仍能根据声音进行自我编码,将自己放入相应的历史场景之中。同样,情节演绎的情境性和浸入感,作为触动具身性的开关,能将听众拉进更加灵敏的场景之中。例如,网络广播剧《将进酒》中有一场狱中审讯的戏,配音演员用颤抖高亢的声线传达人物恐惧的情绪,背景还能听到狱中捆绑罪犯时铁链摩擦的声音。演绎的情境性也能够让受众及时匹配人物情感,产生共同想象,强化临场感与体验感。

(二)“声景塑造”与“声景想象”孕育释放耦合动力

网络广播剧依靠音效和语言等听觉元素来建构想象的声音景观,将听众拉进故事叙事情景之中。然而,听众却并不完全是被动的。在视听产品饱和化的今天,听众在文化消费之前,对于产品本身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期待。听众的声景想象大多是作为IP迷群的基本联想,是原迷群基于文本本身搭建起了对于叙事情节、场景设置、人物表达的景观构想。在网络广播剧中,作为消费者的听众渴望能从听觉角度填充自己构建的想象景观。因此,在广播剧的情境化演绎下,听众会产生两种态度。一是广播剧的演绎满足了自身对故事文本的想象,二是偏离了自身对于故事文本的想象。网络广播剧的亚文化基调强化了粉丝群体的生产动能,无论是满足还是缺憾,“原作”都将被粉丝群体拼贴交换,纳进“仿作”当中。

粉丝在进行二次创作时往往会借鉴既有的二次衍生作品,通过对它们的切割、挪用与重组对故事空间进行再次构建。这类作品不像原作会为受众进行故事背景及人物的介绍,反而更依赖受众自己去寻找彼此间的互文联系。在参与式创作过程中,粉丝“仿作”往往以影像元素和音频元素为主,通过蒙太奇剪辑手法来构建各个片段之间的关系,产生新的故事叙事。视听语言的碎片化和可剪辑性则赋予了这些“仿作”互文空间的全新可能性。创作者在编码过程中融入另一种构想意义,受众在解码时也将基于现有的互文空间去解析“仿作”的叙事指向。譬如在《魔道祖师》的多种跨媒介产品中,广播剧对原著的还原度最高,保留了很多其他版本中删减的段落。因此,粉丝在参与式创作中会使用广播剧的音轨配以重新修补的视觉画面,构建心目中的理想视听版本。⑦受众能轻易地参透创作者的意图,与创作者达成共识者也能从理想版本中获得满足。而难以达成共识的受众一方面会继续寻找能满足其需求的作品,另一方面也可能会走上二次创作的道路。受众基于声景塑造来拼贴声景元素,契合理想中的声景想象,通过二次生产延长原叙事的生长活力。

四、网络广播剧存在问题及未来发展建议

(一)鼓励原创,减少对既有文学的依赖

目前的网络广播剧大多由热门网文IP改编而来,的确可以吸引一部分的受众,但也可见在剧本选择时忽略了自身原创内容的推广和传播。另外,对网络文学IP的过度依赖容易使得网络广播剧制作团队产生侥幸敷衍的心理:认为只要原著够火爆,无论输出质量如何都会有人愿意消费。这反而不利于增强消费者黏性,而且会拉低作品与制作团队甚至是平台的口碑。网络广播剧要想长久发展,还需要巩固自身的不可替代性,例如积极征集优秀的原创剧本,引入新鲜血液,建立广播剧编剧团队,扩大自己的资源库,打造优质的原创内容。

(二)推动题材多样化,弘扬主旋律

网络广播剧的内容题材偏向边缘化和敏感性,极大地放逐了其亚文化特征,过分以娱乐消遣小众群体为目的,忽视了应对大众承担的社会价值和教育作用。一方面,网络广播剧主要受众人群一直是广大青少年,近年更是出现了严重低龄化的倾向,其价值观的形成受到亚文化极大的影响。持续的边缘性、敏感性的内容,将在潜移默化中误导青少年的认知,不利于其健康价值观的形成。另一方面,网络广播剧的故事设定大多是爱情、古风穿越、爽文复仇等,只注重商业价值,对主流价值观宣传不足。由此,网络广播剧在走向大众视野的同时,也可以尝试主动融入主流价值观,拓宽选题类型,弘扬社会正能量,发挥网络广播剧这一艺术形式的教育作用和社会价值。

(三)吸引新鲜血液,避免制作团队的垄断化

近年来,网络广播剧的制作呈现出固定化和垄断化的倾向。比如,当下的网络广播剧制作团队大多是在知名制作团队如729工厂、翼之声、北斗企鹅工作室、等之中选择。提及男主配音演员离不开边江、魏超、谷江山,提及女主配音演员离不开冯骏骅、乔诗语等。粉丝经济的涌入,更是推动了配音演员的明星化,导致造神崇拜,将粉圈“盲目崇拜”的不良风气引进了网络广播剧中,使得一些质量低下的广播剧赚得盆满钵满。未来,网络广播剧应避免平台及制作团队的垄断化,大力吸收新鲜血液,扩大配音市场选择空间,让更多的创作型人才加入到网络广播剧的制作和传播中⑧,生产出内容优质的广播剧作品,推动行业的良性健康发展。

注释:

①雷蒙德·默里·谢弗,王敦.被玻璃所阻隔的“声音景观”[J].文学与文化,2016(02):92-94.

②赵柔柔.降噪世界中的耳语:ASMR亚文化与大众文化中的声音转向[J].文艺研究,2021(12):103-114.

③[美]兰德尔·柯林斯.互动仪式链[M].林聚任,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64.

④王宇.原型叙事与文本召唤——以江歌案为例分析自媒体情感动员作用机制[J].传媒观察,2018(08):60-66.

⑤[美]凯瑟琳·海勒.我们何以成为后人类:文学、信息科学和控制论中的虚拟身体[M].刘宇清,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257.

⑥ R.Murray Schafer.The Soundscape:Our Sonic Environment and the Tuning of the World[M].Desting Books,1994.

⑦李星儒.网络剧跨媒介叙事互文空间构建研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2(08):79-85.

⑧吴燕楚.网络广播剧:新媒体时代下的集群声景娱乐[J].视听,2020(08):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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