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宇 陈子鑫 刘芳
摘要:在科技形态不断迭代变幻、建筑思想日趋多元跨界、行业面临转型沉淀的社会条件下,建筑学视野下的未来性讨论尤其应当回归建筑自主性的学科脉络,重拾契合时代精神的建筑学未来话语。文章从乌托邦、反乌托邦与进托邦三个方面的价值与争议为当代建筑学未来性议题进行认识论层面的解读与思辨。
关键词:未来性;乌托邦;反乌托邦;进托邦
Abstract: Under the social conditions of constant technological changes, increasingly diversified architectural thinking, and the transition and precipitation of the professional, the discussion of the future of architecture should return to the discipline of architectural autonomy, and construct a future discourse of architecture that is in line with the spirit of the times. The article interprets and analyzes the futurity of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 from three aspects: utopia, dystopia and utopia.
Keywords: Futurity; Utopia; Dystopia; Protopia
“渐进的技术师或工程师认识到,只有少数的社会建构是人类有意识地设计出来的,而绝大多数的社会建构只是“生长”出来的,是人类活动未经设计的结果……整体主义的或乌托邦的社会工程与渐进的社会工程相反,它绝不带有“私人的”性质,而总是具有“公众”的性质。它的目的在于按照一个确定的计划或蓝图来改造‘整个社会”。[1]
——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
1.重拾未来性议题
=若从学科的角度谈论建筑学的未来性观念,应当强调这是一种一直深植于建筑自主性认知内的学科基因。建筑自身的意义从未局限在一套场地红线内完善的设计方案,而是深入触及到那些因建造行为而促成的、能够深入影响当下与未来社会活动的探索和试验。当代建筑理论家迈克尔·海斯(Michael Hays)在其《建筑的欲望:解读新先锋》(Architecture's Desire: Reading the Late Avant-Garde)中指出,在藝术性与专业性之外,应将建筑视为一种与现实谈判的方式,是在社会秩序本身的限制下介入象征和预示的过程,是一种特定的社会符号生产,其主要任务是概念和主体地位的构建,而不是制造一个事物[2]。
我想以建筑学科的自身价值而言,反思既往、关注当下与设想未来三种与现实谈判的方式,始终应当被完整地视作支撑学科持续前行的内生动力,尤其是那些以建筑设计核心价值为基础的未来视域设想和行动。然而即便在曾经建筑思潮涌现的历史时期,或许是厌倦了抽象的追问与思辨,建筑师的未来思考逐渐依赖于以其他领域的技术成果作为创意启发,以一种跟随的姿态迁移那些在其他领域已经发生过的未来技术应用,建筑领域的部分所谓先锋派常常是以一种相对其他领域后锋的面貌出现。
不可否认的是,面对科学技术这种底层推动力对于社会意识的强大塑造效果,建筑学的社会性思考很难与其形成一种等量齐观的影响力。但就这种互动关系而言,我较为认同肯尼斯·弗兰姆普敦所主张的批判性立场,建筑学应当以全球性的视野积极吸取新技术成果,同时又能提供一种具有抵抗性与建构性的文化价值[3]。身处当下信息、生物等诸多领域正在广泛酝酿技术奇点的变革时期,大众舆论似乎意识到又一次身临技术革命的历史契机。前《连线》(Wired Magazine)主编凯文·凯利(Kevin Kelly)以“必然”之名描述了他眼中未来几十年内12种将永远改变我们社会互动逻辑的长期趋势。在“形成”(becoming)的场景中他着重提及到在建筑学范畴里我们无比熟悉的乌托邦与反乌托邦这对看似相反实则孪生的未来叙事[4]。面对现代社会所酝酿的信仰危机,人们曾经试图通过乌托邦的未来想象填补随着现代性裹挟而来的“上帝已死”1的精神空缺。这时的乌托邦概念已经不再是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政治家托马斯·莫尔(Thomas More)最初“乌有之地”(图1) 2 [5]的古典超现实想象,而是具体描述一种建立在新技术革命与新社会思想基础上、以理性与科学之名为世俗难题提供价值愿景的未来构想(图2) [6]。这也正是建筑学一直以来所熟悉的在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中间起舞的自主性话语结构。
2. 理念与现实的未来性之辩
2.1突变或是渐进
时至今日我们面对未来可预见的技术应用场景及其附带社会影响,一方面常常欣然接纳技术带来的便利,另一方面又会警惕资本与技术野望可能招致的社会危机。于是这样看待技术不同的态度便会引发一些人形成面对未知前景时迥异的判断和立场。
我们所熟悉的现代未来叙事可以区分为三种立场:第一种我们较为熟悉的现代乌托邦(Utopia)概念构想出一副带有批判性思维的积极图景(图3、4、5)。在其后来抵抗与反思现代性危机的同时并不排斥现代技术是带领人类走向完善的动力之一,并且积极描绘一种整体性、确定性的未来场景下身心更加健全的人类,以及环境更加可控的自然。在未来信息和能源高效互动的设想中,乌托邦憧憬最终实现人与人、人与物、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第二种反乌托邦(Dystopia)的视角则悲观地描绘出一副不幸与丑恶的末日景象,技术与权力垄断下无法自控的贪婪和欲望铺陈着不可挽救的恐惧和危机(图6、7、8)。无论是技术加持的增强“新人”与自然人之间难以调和的冲突 3 [7],还是未来人类终将面对超级人工智能的主体性挑战,都被视作技术霸权对人类的社会性异化,人类终将在一种理性酿成的社会危机中自食其果。通往地狱的路常常是由一路善意铺就的4。
第三种则是凯文·凯利所主张的进托邦(Protopia)的视角,认为未来会是当下波澜不惊的延续,认为未来与未知交织着希望与恐惧。他抨击乌托邦本质上是矛盾的,因为社会是异质的,并且有相互冲突的利益关系,因此所有人的欲望不能同时得到满足[8]。观察历史我们看到人体和环境的演化都是漫长而平缓的,新技术的出现从来都会伴随新问题,但这些问题也只应通过技术的发展逐步解决,我们绝不可把问题归咎于技术的进步。在乌托邦与反乌托邦主义者看来塑造未来可以一蹴而就地敲定一幅理想蓝图,而进托邦者则坚持未来是逐渐解决问题的过程。
乌托邦与反乌托邦看似是极端相悖的两种视角,实际上却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乌托邦与反乌托邦主义者都容易忽略,许多当下棘手的问题就是曾经的解决方案本身,复杂的社会关系会让问题在被解决的同时产生新的困境进而不断地求解,一如当代英国哲学家卡尔·波普尔思想自传的书名——《无尽的探索》(Unended Quest)。当不完美的人类试图达到一种想象中永恒的完美状态注定会遭遇失败。无数失败的乌托邦案例在图纸上体现出的完美设想总会在实践的过程中难以达到预期,一旦付诸实现便会走向对自身的否定。许多试图创造乌托邦的社会运动最终都会因清除异见者而变为反乌托邦式的强权。因此,乌托邦和反乌托邦是同一思想根源的两种表象。
相比于乌托邦和反乌托邦构想中结论清晰的宏大叙事,进托邦是一种承认缺陷、承认问题的循序渐进,以动态的改善取代终极的完美[9]。它践行一种明天比今天好的状态,不会诉诸终极完善的场景描绘,不会追求长远而没有容错度的严密计划。相比于乌托邦整体化的、排他性的、自上而下的构想,进托邦是碎片化的、包容性的、自下而上的推动,成为解决问题的拼贴操作[10]。进托邦摆脱了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突破壁垒的革命性诉求,以一种非激进的构想让未来以积极的方式呈现。它包含着一种进步主义,用一些乐观来持续鼓舞社会,用一些谨慎来持续警醒自己。进托邦所体现的时间观是一种“永恒的现在”,关注以自由生长的方式改善当下的关系和秩序,却也容易因此失去理性批判的深度。
2.2 理念或是现实
在乌托邦与反乌托邦的两种表象中皆有一种源自柏拉图理念论(Theory of Ideas)根源的思维印记,意在追求一种终极的完善。柏拉图看待现实世界永远是对完美的理念世界的不完善模仿,比如我们永远无法在现实世界中找到一座完美的建筑实物,因为那样的概念只存在于超验的理念世界之中,每一座真实而有缺陷的构筑物都是对“建筑”这一理念的分有摹本(Participation)5 。于是我们对于每类事物的定义也就并不取决于某种现实世界的具体形态而是理念的内涵,当我们捡起一块石块将钉子敲进墙体的时候便已经践行了锤子的理念,而它并不必需是一副木柄与铁头模样。因此当秉持这一理念论的思想去直面琐碎的社会现实,便会促成这样一种倾向:通过绝对理性的方式在一种脱离现实的场景中寻求一个理想国的未来方案。于是当纯粹的工具理性遇到现实生活复杂的价值判断场景的时候,理念的局限与乌托邦的脆弱便真实地显现。每一幅乌托邦都是虚构的理念,而每一处由个体构成的现实都包含了必然的缺陷。
反观进托邦的思想内涵则更接近一种东方的或者哈贝马斯式(Jürgen Habermas)的入世哲学,以一种“道不远人”6的姿态寻求问题根源和解决方案于身边的真实日常,意在克服眼前的丑恶。理想的社会与终极的真理并不存在于一个脱离了尘世的理念世界或者上帝天国,只有一个真实的世界,包含了一切真实的人间百态和雷霆雨露。在“反者道之动”7的智慧中,一个事物想要长久地存在,一定要包含它自身的对立面,否则一定会彻底走向自身的反面。进托邦主义者不会轻信理性的经济和科技手段能够轻易地解决仲裁社会福利、缓解生存危机等现实难题。曾经自由主义经济学者一度坚信,物资的匮乏和人性的自利是造成一切现实问题的根源,唯有货品的极大丰富才能消除社会的罪恶[11]。但19世纪的乌托邦主义者无法设想如今后工业社会的我们所面对的是一种新形式的信息匮缺,网络空间的极大繁荣使得远在大洋对岸的有心者借助一套乔装打扮的算法和准确的信息来源便足以影响国家层面的全民大选结果8。因此面对未来的态度并非是去自信地再现(Represent)一个超验的理念世界,而是把对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对真实社会关系的洞察之上。对此,当代最杰出的哲学家(或许没有之一)于尔根·哈贝马斯在其堪称鸿篇巨著的《交往行动理论》(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中将“交往”的价值抬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理论高度,为应对现代性塑造的信仰危机他将自己的社会学洞察归结为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的交往理性概念,在强势的工具理性和弱势的价值理性之外以一种深刻的入世智慧看到了當下构建理想社会的关键拼图在于交往行动(communication action)及其所涉及的社会关系,这为现代乃至未来社会生活填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理性规范原则[12]。
3.乌托邦的建筑话语
3.1 确定性的宏大叙事
曾经的乌托邦一度被视作现代建筑的一种带有革命性的意识形态,在建筑学中曾是一股影响巨大的推动力。人类对现代美好社会的希冀都曾寄托在物化的建筑环境当中,使建筑成为“行为派乌托邦”的主要实践构成。许多现代主义建筑师都曾颂扬乌托邦式的理想,他们把建筑设计和城市规划作为应对城市和社会问题的确定性工具,替代了宗教和形而上学的理念世界而重新塑造了一种看似去神圣化的现代社会理想。像我们熟知柯布西耶的光辉城市(图9)、赖特的广亩城市(图10)等设想都是在一张白纸上描绘乌托邦的愿景。随着战后资本极大繁荣的20世纪60年代,社会中又弥漫起对未来的乐观畅想。建筑的学科舆论开始希望摆脱现代主义理论权威的束缚,乌托邦也仍然是新一代建筑师构思建筑和城市不可或缺的学科工具。建筑师与科幻作者或是未来学家一起并肩讨论着未来,产生大胆先锋的思考。舱体(图11、12、13)和巨构(图14、15) [13]的范型构想也正是那个时代酝酿出的对下个世代生活样貌的想象。
这些乌托邦式的畅想和实践对当下的城市和建筑环境形成了深刻的影响。然而这些构想在几十年的实践过程中终究暴露出了执着于确定性的局限。乌托邦的完美构想常常是基于自上而下的对社会复杂结构的简单化和理性化处理。当设计师只能用单一且目标清晰的思路来回应城市生活和社会的多样性时,城市空间将不可避免地走向单调和僵化[14]。于是在一些人看来,现代建筑师系统性地忽视了机械化和人口爆炸这种现代性变量给日常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诸如花园城市计划不过是绝望地提供了象征性的“伪自然”碎片,以安抚被无情剥削的公民。现代城市变成一架从居民身上榨取生产力的机器,一架巨大的机器,摧毁了它本应培育的生活。这种剥削机器将继续增长,直到一个单一的巨大的城市结构占据整个地球表面,自然已经被取代了[15]。
现代主义的“盖棺人”查理·詹克斯(Charles Jencks)曾热衷于绘制20世纪建筑思潮演化与关联图谱。在1971年出版的图谱中(图16),设想中未来的部分被“控制论”、“巨构”、“太空殖民地”、“波普”和“先锋派”等概念占据,充斥着技术乌托邦的豪情壮志。而在2000年那一版中(图17),上述许多概念从未来的角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技派”、“生物形态”和“解构主义”[16]。曾经对未来科技的大胆构思和狂热梦想被精致利己、关注表象的建筑形式所取代。
3.2 即时性的多元冲突
反观当下许多看似面向未来、充满积极态度的建筑,实际上仅仅是受进托邦思潮影响下对当下社会多元冲突的即时性应对方案。由启蒙运动带来的价值一元论披着理性的外衣为人们提供一份终极价值的心理满足,极大地缓解了人类本能中对于不确定性的抵制。“大一统理论”无论在社会伦理还是科学理论领域都是最令人着迷的上帝光环。然而自由主义思想家以赛亚·柏林(Isaiah Berlin)戳穿了这种理性主义幻想,指出了多元价值(Value pluralism)的不可通约性(Incommensurability)才是社会的真相[17]:一份自由应该兑换为几份公平?一份民主可以换算成几份效率?童年在俄国的生活和学习经历让他近距离感受到那一代俄国志士对于社会苦难的关怀和终极价值的追问,而犹太人的身份印记又让他直面了极端民族主义的恐怖力量。因此在他的自由主义思考中多元文化的深刻价值成为今天我们面对强势的技术权力尤其应当记住的一件“大事情”9。
持续的现代城市化进程不断暴露出各种人居环境与社会关系困境,观察当下许多建筑行为都是试图平衡而非消除环境可持续性、社区更新发展等多元价值问题。对个体权利与身份的表达取代了宏大历史叙事,多元的体验与真切的情境取代了曾经现代主义理性的功能与抽象的形式,成为了当代建筑认知的新标签[18](图18、19)。在此背景下,进托邦通过技术化解具体问题的信念,也常被称之为“解决方案主义”或者“渐进工程”。在这种思路中,诸多个体面临的社会问题都可以简化为基于技术的个性化解决方案。
然而,建筑是否应该完全顺从解决问题主义的技术权威?美国建筑师马克·福斯特·盖奇(Mark Foster Gage)就此感叹,建筑学放弃了其制造独特且不可一世的事物的野心,转而以一名中层管理人员的身份,对一些被过度简化的问题作出应答。对于一门有着乌托邦与反乌托邦式雄心壮志的历史的学科来说,建筑学深陷关系性的“问题-解决”的过程,这一现状令人感到非常痛苦[19]。实际上乌托邦式的大声疾呼始终有着理性批判所不能匹敌的洞察力和感召力。超级人工智能、基因技术等等是否将会是问题影响的放大器和问题产生的加速器,未来的人类将会手持更加趁手的工具还是需要应对越加棘手的问题,是进托邦多元思维下需要警惕的方向[20]。
因此,重拾對未来性议题的热切关注在当下技术形态高速发展的背景下又具有迫切的必要性。当下建筑学所面对的,可能与柯布西耶所面对的第一机器时代相似,科技所引领的快速变化已经让按部就班的建筑构思和构造越发显得跟不上时代的节奏。我们一边面对着颠覆前需要即刻做出改变的紧迫性,一面又在目前行业的转型期和沉淀期显得茫然无措。当下的建筑业界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仍显得被动和迟疑,最多只敢探讨眼前的近未来,自缚手脚的建筑想象在技术的迅猛发展中会逐渐丧失自主性的学科话语权。
4. 结语:未来与不确定性共存
作为一名卓越的“批判理性主义”思想家,卡尔·波普尔曾经对乌托邦的哲学根源和科学问题发现的逻辑做出过深刻而雄辩的论述。继承了苏格兰启蒙传统中对理性工具价值的有限认可,他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The 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ies)、《历史决定论的贫困》(The Poverty of Historicism)、《无尽的探索》等诸多著述中剖析了“整体主义社会工程”及其背后的历史决定论根源的认识局限性,深刻地指出人类企图通过理性的工具消除一些不确定性的努力注定是通往深渊的徒劳。人类真正成熟的标志是自信地运用理性的同时,直面自己永远不可能摆脱无知,勇敢地与不确定性共存[21]。
在建筑学面向未来的思考图景中应当包含乌托邦视角的大胆畅想、反乌托邦视角的反思警示,以及进托邦视角所关注的现实关联。无论哪种思维将在多大程度上造就我们未来的新巴比伦城,它们的现实价值在于我们面对未来性之辩时所能由此产生的有益思考:在未来技术与人文的历史路口,建筑学应当给出何种具备自身独特智慧的解决方案?
注释:
1 德国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在《快乐的知识》(Die fro?hliche Wissenschaft)中多次提及的哲语,用以表述十九世纪末期社会大变革背景下信仰与价值体系崩解与重塑过程中带来的惶恐与不安。
2 乌托邦(utopia)一词是托马斯·莫尔及其好友伊拉斯谟最初提出,旨在表达拉丁文 nusquama一词 ,即“乌有之国”。
3 若远古最初的人类是想象中还未被技术染指的100%自然属性,另一端则是未来颠覆性的“新人”,是预设中被技术完全升级的人类形态,详见文献[7]。
4 西方谚语,最早出处已不易考,常被诸多西方思想学者与文化人士引用,用以描述在一些崇高与美好的愿景之下却最终创造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灾难结果。
5 分有(Participation)是柏拉图的理论中的一个核心观念,指现实世界的事物是对理念领域中的理念原型的模仿。
6 出自《中庸》第十三章,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7 出自《道德经》,“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老子哲学的主要观点之一。
8 Facebook -剑桥分析数据丑闻,是指英国咨询公司“剑桥分析公司”在未经社群媒体“Facebook”用户同意的情况下获取数百万Facebook用户的个人数据,并通过这些数据影响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走势。
9 以赛亚·柏林曾受希腊诗人阿基洛科斯(Archilochus)残诗“狐狸知道许多,而刺猬则只知道一件大事”的启发,以《狐狸与刺猬》之名提出了他著名的价值思想表述,“刺猬”即一元论者,“狐狸”即多元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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