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西宁高原眼健康筛查人群眼压分布及参考区间

杨一佺 包云兰 孙云晓 谢媛 汪夏玲 刘优 谢延玲 郝洁 彭晓霞 范肃洁 吴世政 王宁利

1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 北京同仁眼科中心 北京市眼科学与视觉科学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730；2青海省人民医院神经内科，西宁 810007；3青海省人民医院内分泌科，西宁 810007；4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 临床流行病学研究中心，北京 100045；5邯郸市眼科医院(邯郸市第三医院)青光眼科，邯郸 056006

眼压，即眼球内容物对眼球壁的压力，对维持正常眼结构和视觉功能至关重要，直接或间接地参与眼部生理和病理过程[1]。由于不同人的视神经对眼压的耐受程度不尽相同，眼压的个体差异性也较大，因此不能以某一数值而是用某一参考区间来定义正常眼压。参考区间又称参考范围、正常范围等，是用来表示健康人群人体结构、脏器功能和代谢水平的解剖、生理、生物化学指标的总体均数区间估计[2]，因种族、性别、年龄、生长发育等因素有所不同，还受所处区域、经济水平、生活习惯、饮食结构等多因素影响[3]。我国是高原人口大国，有超过6 000万人长期生活在不同海拔的高原和高山上，高原人口居世界首位[4]。但是目前尚缺乏对高原人群眼压分布及参考区间的报道。我国青海省西宁市海拔高度为2.271 km，可反映我国高原地区的人群分布特征。本研究对青海省西宁市开展以眼健康筛查人群为基础的眼病调查，确定高原人群眼压分布特征及参考区间。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横断面研究方法，于2019年9月至2020年5月对青海省人民医院体检中心接受健康体检的受检者进行眼科检查及眼压测定，共测定6 579名受检者。纳入标准：(1)青海省西宁市世居居民，近3个月内未曾离开西宁市；(2)具有眼科检查完整记录者；(3)体检结果证实为健康者；(4)年龄18～90岁。排除标准：(1)有可引起眼压显著改变因素者，如青光眼或可疑青光眼；(2)有白内障手术史或其他眼科手术史者；(3)有影响眼压测量准确性的因素者，如角膜混浊、翼状胬肉等；(4)中重度斜视、虹膜炎、葡萄膜炎、外伤或眼部先天异常者；(5)眼压为扩瞳后测量者；(6)无法行眼压测量者，如各种原因不配合或眼部急性感染。本研究经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批文号：TRECKY2017-024)，并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注册(注册号：ChiCTR1800015457)，所有体检者均知晓检查目的及方法，并自愿签署依据《赫尔辛基宣言》拟定的研究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筛查项目及流程设计 筛查小组由北京同仁医院和青海省人民医院眼科共同组建，包括1名眼科医师和3名眼科专业检查医师。受试者登记后领取标准化调查问卷，获取一般情况、既往全身和眼科疾病史、家族史与生活习惯等信息，完成全身检查项目，了解全身疾病情况并获取身高、体质量、血压、脉搏和血氧饱和度等指标，然后进行眼部检查。采用标准对数视力表(XK100，温州星康医学科技有限公司)检查视力；采用裂隙灯显微镜(YZ5G，苏州六六视觉科技有限公司)检查眼前节情况，评估周边前房深度和晶状体混浊度；采用光学相干断层扫描(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OCT)(3D-2000，日本Topcon公司)在非药物扩瞳状态下拍摄体检者眼前、后节OCT，获取中央角膜厚度(central corneal thickness，CCT)及眼底情况。如果体检者有白内障、可疑糖尿病视网膜病变、青光眼等眼部病变，建议至眼科门诊就诊。

1.2.2眼压测定及分组情况 采用Goldmann压平眼压计(瑞士Haag-Streit AG公司)测量眼压，所有受试者眼压均于上午8：00～11：00由同一专业检查医师进行测定。采用盐酸丙美卡因滴眼液(美国Alcon公司)点眼行表面麻醉，采用荧光素钠检测试纸(天津晶明新技术开发公司)轻触下眼睑内，嘱受试者端坐平视，受检者双眼各测定3次，取平均值，若双眼眼压差异明显，受检者休息5 min后再次测定。

表1 受检者人群基本信息(x±s)Table 1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subjects (x±s)项目男性(n=2 850)女性(n=3 270)总体人群(N=6 120)t值*P值*年龄(岁)45.05±14.3545.97±13.3945.54±13.85-2.540.011BMI24.57±3.3222.85±3.2023.65±3.3820.47<0.001收缩压(mmHg)124.82±16.58118.83±18.04121.70±17.6113.10<0.001舒张压(mmHg)82.68±10.5876.23±10.3279.31±10.9323.31<0.001脉搏(次/min)74.85±11.7475.60±11.8175.25±11.78-2.510.012血氧饱和度(%)93.11±1.6093.30±2.0093.23±1.81-4.69<0.001眼压(mmHg)14.42±1.9814.23±1.8814.32±1.933.71<0.001CCT(μm)510.35±33.15505.59±32.54507.78±32.905.47<0.001 注:(*:不同性别间比较,独立样本t检验) BMI:体质量指数;CCT:中央角膜厚度 1 mmHg=0.133 kPa Note:(*:Comparison between different genders,independent samples t-test) BMI:body mass index;CCT:central corneal thickness 1 mmHg=0.133 kPa

按照年龄不同将受检者分为18～29岁组、30～39岁组、40～49岁组、50～59岁组、60～69岁组、≥70岁组；按照性别不同将受检者分为男性组和女性组；按照民族不同将受检者分为汉族、藏族、回族和其他民族组，评估不同组间受检者眼压分布特征。

1.2.3眼压值参考区间的建立与验证 遵循美国临床实验室标准委员会指南C28-A3和我国行业标准《临床实验室检验项目参考区间的制定》(WS/T 402-2012)[5-6]，受检者为高原健康人群，采用Goldmann压平眼压计测量人群眼压值。建立参考区间的基本过程为：(1)选择参考人群，制定高原人群眼压参考区间，根据本次研究目的将“健康者”定义为参考人群中不存在影响眼压值的病理因素者。(2)筛选参考个体；(3)形成参考样本组；(4)获得参考值；(5)得到参考分布、参考限和参考区间；(6)验证参考区间(图1)。

图1 青海省西宁市高原眼健康筛查人群眼压值参考区间建立流程图

筛查小组于2020年8月再次选取青海省人民医院体检中心300名健康体检者进行眼压参考区间的验证，若超出参考区间的个体≤10%，说明参考区间通过验证，可以直接使用；反之，若超出参考区间的个体>10%，说明参考区间未通过验证，则需要重新验证。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筛查一般情况

所有受检者中，明确诊断为青光眼者48例、角膜混浊者10例、Ⅲ°翼状胬肉者54例、有眼前段手术史者142例、中重度斜视3例、不配合测量眼压者202例被排除。最终纳入分析6 120人，平均(45.54±13.85)岁，其中男2 850人，女3 270人；汉族4 915人，藏族569人，回族484人，其他少数民族152人(表1)。受试者任意选取一眼眼压值纳入分析。

表2 不同年龄段和不同性别受检者眼压比较(mmHg)Table 2 Comparison of intraocular pressure by different ages and genders (mmHg)年龄(岁)男性女性总体眼数x±sx±1.96 s眼数x±sx±1.96 s眼数x±sx±1.96 st值*P值*18-2953814.79±2.06a10.75±18.8345114.73±2.07a10.67±18.7998914.76±2.06a10.72±18.800.470.63830-3946414.52±2.01ab10.58±18.4659113.97±1.65ab10.74±17.201 05514.21±1.83ab10.62±17.804.73<0.00140-4964114.36±1.88ab10.68±18.0479514.17±1.79ab10.66±17.681 43614.25±1.83ab10.66±17.841.960.05050-5978714.22±1.81ab10.67±17.7796114.30±1.95ab10.48±18.121 74814.27±1.89ab10.57±17.97-0.860.38860-6930214.36±2.33ab9.79±18.9333514.06±1.86ab10.41±17.7163714.21±2.10ab10.09±18.331.880.061≥7011813.96±1.97b10.10±17.8213713.97±1.86b10.32±17.6225513.96±1.91b10.22±17.70-0.010.993F值#7.0910.4014.16P值#<0.001<0.001<0.001 注:与≥70岁组比较,aP<0.05;与18-29岁组比较,bP<0.05(*:不同性别间比较,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LSD-t检验) 1 mmHg=0.133 kPa Note:Compared with respective ≥70 years group,aP<0.05;compared with respective 18-29 years group,bP<0.05 (*:Comparison between different sexes,independent samples t test;#:One-way ANOVA,LSD-t test) 1 mmHg=0.133 kPa

2.2 不同性别受检者眼压值分布及比较

青海省西宁市高原地区人群眼压平均值为(14.32±1.93)mmHg(1 mmHg=0.133 kPa)，参考区间为10.54～18.10 mmHg，呈正偏态(稍右偏态)分布(Z=0.170，P<0.001)，但样本量大，故采用参数检验进行统计学分析。男性人群眼压平均值为(14.42±1.98)mmHg，参考区间为10.54～18.30 mmHg；女性人群眼压平均值为(14.23±1.88)mmHg，参考区间为10.55～17.91 mmHg(图2)。高原地区人群男性眼压值高于女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3.71，P<0.001)。

图2 青海省西宁市高原眼健康筛查人群眼压分布图 A：总体人群 B：男性人群 C：女性人群 1 mmHg=0.133 kPa

2.3 不同年龄受检者眼压值分布及比较

30～39岁年龄组男性眼压值明显高于女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4.73，P<0.001)。不同年龄男性、女性和总体人群受检者眼压值总体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7.09、10.40、14.16，均P<0.001)。眼压最高值为18～29岁年龄组(14.76±2.06)mmHg,最低值为≥70岁年龄组(13.96±1.91)mmHg，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2)。

2.4 不同民族受检者眼压值分布及比较

不同民族间眼压值总体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6.73，P<0.001)，汉族受检者眼压值明显高于藏族、回族及其他少数民族，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表3)。

2.5 不同年龄段受检者CCT分布及比较

高原地区人群CCT平均值为(507.78±32.90)μm，参考区间为443.30～572.26 μm，其中男性CCT平均值为(510.35±33.15)μm，参考区间为445.38～575.32 μm，女性CCT平均值为(505.59±32.54)μm，参考区间为441.81～569.37 μm(表4)。

2.6 高原地区人群眼压分布验证

再次纳入的300名健康体检者眼压平均值为(14.48±1.54)mmHg，281名受检者眼压值在10.54～18.10 mmHg参考区间，占93.67%。

表3 不同民族受检者眼压值比较(mmHg)Table 3 Comparison of intraocular pressure amongdifferent ethic groups (mmHg)民族眼数x±s最小值最大值x±1.96 s汉族4 91514.38±1.919.0028.8010.64±18.12藏族56913.93±2.06a9.0023.009.89±17.97回族48414.21±1.87a10.0022.5010.54±17.88其他民族15213.94±1.95a9.5019.5010.12±17.76 注:F=6.73,P<0.001.与汉族比较,aP<0.05(单因素方差分析,LSD-t检验) 1 mmHg=0.133 kPa Note:F=6.73,P<0.001.Compared with Han ethnic group,aP<0.05 (One-way ANOVA,LSD-t test) 1 mmHg=0.133 kPa

表4 不同年龄段受检者CCT分布及比较(μm)Table 4 Distribution and comparison of CCT among different age groups (μm)年龄(岁)男性女性总体眼数x±sx±1.96 s眼数x±sx±1.96 s眼数x±sx±1.96 st值*P值*18-29467510.00±33.06445.20±574.80399508.80±33.08443.96±573.64866509.45±33.05444.67±574.230.590.47030-39429511.26±31.55449.42±573.10565502.09±32.85437.70±566.48994506.05±32.60442.15±569.954.44<0.00140-49604510.97±34.33443.68±578.26765508.45±32.93443.91±572.991 369509.56±33.57443.76±575.361.380.16850-59728509.71±32.53445.95±573.47903506.16±32.01443.42±568.901 631507.74±32.28444.47±571.012.210.02760-69284511.76±34.26444.61±578.91313501.64±31.37440.15±563.13597506.45±33.14441.50±571.403.77<0.001≥70115505.77±34.22438.70±572.84132499.74±30.98439.02±560.46247502.55±32.60438.65±566.451.450.148 注:(*:不同性别间比较,独立样本t检验) CCT:中央角膜厚度 Note:(*:Comparison between different sexes,independent samples t test) CCT:central corneal thickness

3 讨论

临床上通常将10～21 mmHg作为眼压正常参考区间，这是基于Leydhecker等[12]以医院人群为基础的调查结果计算得到的。Hollows等[13]在社区人群中再次验证，该研究使用了严格基于人群的抽样方法，测量无青光眼体征和其他眼部症状的正常人群眼压，眼压平均值为15.9 mmHg，标准差为2.87 mmHg，由此计算得到眼压参考区间。然而，该研究对象只覆盖欧洲白人，并未考虑环境、经济、全身情况等因素。眼压参考区间还受到种族、性别、年龄、地域、经济水平、生活习惯、饮食结构等诸多因素的影响[14]。

中国高原分布辽阔，高原人口位居世界第一[15]。高原缺氧环境下人体生理指标的参考区间与平原地区有所不同，同样水平的生理指标，对于平原人群可能是生理性的，但对于高原人群则可能是病理性的，或者反映了向病理性转变的过程[16]。高原医务工作者和科学家对青藏高原世居居民和移居习服者进行了大量流行病学调查，制定了许多高原地区人体生理指标的参考值标准。然而，目前尚未建立高原人群眼压参考区间，临床仍使用10～21 mmHg眼压参考区间对高原人群进行疾病诊断、疗效观察和预后判断，有可能导致错误的医学判断或医学干预，给患者造成心理和经济负担，同时还会造成医疗卫生资源的浪费。

既往大量研究报道低海拔地区人群眼压分布情况。北京眼病研究人群眼压平均值为(14.7±2.8)mmHg，广州荔湾眼病研究为(15.2±3.1)mmHg，邯郸眼病研究为(15.0±2.8)mmHg，以上参考人群均为我国汉族人[17-19]。东亚地区黄种人眼压平均值主要分布于12.9～16.1 mmHg[20-22]，而欧美地区白种人眼压均值主要分布于14.6～17.2 mmHg[23-25]，黑人眼压主要分布于16.0～18.7 mmHg[25-26]。

本研究结果显示，青海西宁高原地区人群眼压参考区间为10.54～18.10 mmHg，其中男性为10.54～18.30 mmHg，女性为10.55～17.91 mmHg，参考上限较通常眼压参考区间10～21 mmHg偏低约2.5～3.0 mmHg。国内外也有报道高原人群眼压分布情况(表5)。Pakravan等[27]对伊朗雅兹德省(海拔1.240 km)40岁以上人群使用GAT测量眼压，平均值为(14.2±2.5)mmHg，参考区间为10～20 mmHg；Thapa等[28]对尼泊尔加德满都(海拔1.350 km)2 330名40岁以上夏尔巴人使用GAT测量眼压，平均值为(13.34±2.26)mmHg；Foster等[29]对蒙古国库苏古尔省(海拔1.710 km)942名40岁以上蒙古族人使用GAT测量眼压，平均值为(12.8±3.4)mmHg；Zhong等[30]对云南省大理市(海拔2.133 km)2 060名50岁以上白族人使用Tonopen眼压计测量眼压，平均值为(14.19±3.3)mmHg；Gelaw等[31]对埃塞俄比亚(海拔2.400 km)300名受试者使用GAT测量眼压，平均值为(13.39±2.81)mmHg；王桂琴等[32]对拉萨市曲水县(海拔约3.568 km)1 115名世居藏族人使用非接触眼压计测量眼压，平均值为(12.9±2.7)mmHg。尽管上述研究纳入的人群种族有所不同，但结果表明人群居住地海拔越高，眼压值水平越低，即高原地区人群眼压水平较低海拔人群偏低。

表5 低海拔和高海拔地区人群眼压值分布Table 5 Intraocular pressure distribution between low-altitude and high-altitude population项目低海拔地区高海拔地区广东荔湾[18]河北邯郸[19]伊朗雅兹德[27]尼泊尔加德满都[28]蒙古国库苏古尔[29]云南大理[30]埃塞俄比亚[31]西藏拉萨[32]海拔(m)11441 2401 3501 7102 1332 4003 568时间(年)20112012201620121998201220102014种族汉族汉族伊朗人夏尔巴人蒙古族白族埃塞俄比亚人藏族人群数量1 3486 1011 1592 3309422 0603001 115年龄(岁)≥50≥30≥40≥40≥40≥50≥18≥40眼压计TonopenPerkinsGoldmannGoldmannGoldmannTonopenGoldmann非接触式眼压(mmHg)15.2±3.115.0±2.814.2±2.513.34±2.2612.8±3.414.19±3.313.39±2.8112.9±2.7年龄段(岁) 18-29------13.62±2.74- 30-39-15.3±2.7----13.59±2.90(31-45岁)- 40-49-15.1±2.814.0±2.013.49±2.1812.6±2.7-12.9±2.712.78±2.41(46-60岁) 50-5915.1±2.814.0±3.013.34±2.3013.3±3.9-12.8±2.5 60-6915.4±2.914.6±2.914.0±2.013.05±2.3112.3±3.2-13.53±3.33(≥60)13.0±2.8 70-7915.3±3.414.1±2.8(≥70)14.0±3.012.78±2.5(≥70)12.7±4.1(≥70)-13.0±2.6(≥70)- ≥8015.0±3.0------- 注:-:未提及 1 mmHg=0.133 kPa Note:-:not mentioned 1 mmHg=0.133 kPa

本研究结果显示，青海西宁高原人群眼压随年龄增加大致呈下降趋势，眼压最高值为18～29岁年龄组(14.76±2.06)mmHg，最低值为≥70岁年龄组(13.96±1.91)mmHg，其眼压水平降低超过0.5 mmHg，该结果与邯郸眼病研究、北京眼病研究、广州荔湾眼病研究及台湾石牌研究所报道的结果相近[17-19，33]。眼压随年龄降低可能与房水产生量下降有关，或与眼眶部软组织、眼部肌肉组织及角膜组织的结构退化相关[34]。部分研究则认为小梁网的年龄相关性结构改变能导致房水排出减少，进一步抵消房水生成减少的降眼压效应[35]。

一直以来，GAT因其设计精密、影响因素较少等优点成为目前公认的眼压测量的“金标准”。GAT眼压测量基于Imber-Fick原理，当CCT为520 μm时，眼压测量值与眼压真实值并不一致[36]。Ehlers等[37]最先提出GAT眼压测量校正公式，矫正后眼压=矫正前眼压+(520-CCT)/70×5。本研究高原地区人群CCT平均值为(507.78±32.90)μm，眼压测量值与眼压真实值相差约0.87 mmHg，对研究结果影响较小。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建立中国高原人群眼压值参考区间，考虑到我国国情和新建参考区间的实际应用型，应采取多中心、多系统、大样本的研究方式。本研究为单中心研究，仅能反映西宁高原地区眼压分布水平，眼压参考区间结果外推仍需谨慎，有待在未来的工作中进一步完善多中心研究。总之，逐步建立我国基于高原人群的正常眼压值参考区间对于提高高原地区医疗质量，推进合理检查、合理治疗，有效利用医疗卫生资源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已成为亟待解决的医学问题之一。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声明杨一佺：参与研究设计、文章起草、文章审核及修改；包云兰、孙云晓、谢媛、汪夏玲、刘优、谢延玲：参与实施研究；郝洁：审核文章内容的准确性；彭晓霞：数据统计分析及解释；范肃洁、吴世政：参与研究设计；王宁利：参与研究选题及设计，审核文章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及完整性并对研究中的所有环节进行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