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世代的就业方程解

曾伟

投递简历，咨询岗位，询问薪资，了解企业文化……“00后”刘影现场与四家企业达成初步就业意向。“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采购助理，但现在我想尝试更多可能，于是转行加入短视频行业。”刘影说，从个人角度来说，她更希望按照兴趣爱好选择职业，希望能在工作中实现个人价值。

随着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数字经济成为我国发展最快、创新最活跃、辐射最广的经济形态，推动我国就业规模不断扩大，引发就业模式深刻变革，提高劳动生产率，推动就业结构调整。大量Z世代向社会流动，他们更青睐于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去选择就业。数字企业通常需要具备技术驱动、跨学科、数据驱动和分析等能力的数字人才。Z世代作为数字原生代，对科技和数字工具的使用非常熟练，能够快速适应和掌握新的数字技能，对数字经济和互联网的运作方式有天然的理解，能够为数字企业带来更深层次的洞察。

Z世代就业的现实问题

●数字经济就业力不足

数字经济的职业岗位往往需要具有跨学科融合和创新思维的能力。人际交往能力与团队合作能力是数字经济中重要的“软技能”，对于开展项目、构建企业文化、维护客户关系等都有着重要的作用。一些Z世代在进入职场后需要面临的挑战就是人际交往和团队合作能力。由于大部分时间在网络上与他人交流，他们在面对面的人际交往和团队合作中可能显得不太适应。

●数字经济就业观念陈旧

传统的稳定就业观认为，理想的就业就是在大厂从事一份稳定的工作。然而，数字经济所涉及的领域比如初创企业或自由职业，既不稳定也不容易预测。许多Z世代在就业方面过于保守，可能会因为这种不确定性而回避这类工作，这种过于稳定的就业观阻碍了他们探索新的职业道路。还有些Z世代误认为只要从事与数字经济相关的工作，就能立即得到高的报酬和地位。然而，尽管数字经济充满机遇，但任何职业都需要时间、耐心和努力去积累和提升。成功没有捷径，Z世代刚走出校门，容易受到网络一些不良舆论导向影响，会心存“一夜成功”的幻想，可能因为对现实的失望而放弃在数字经济领域的发展。一些Z世代还坚持认为专业技能是就业的唯一关键，认为只有拥有与大公司或岗位描述完全对应的专业技能，才能保证就业成功。然而，在数字经济时代，跨学科的知识和技能以及不断学习的能力，比单一的专业知识更重要。这种过度强调专业知识的就业观，可能会让他们忽视跨学科学习和个人能力的全面发展。

●数字经济就业生态不健全

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推进，电子商务、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技术逐渐崛起，催生了许多新型数字职业。这为Z世代提供了丰富的就业机会，有利于应对当前严峻的就业形势，并且数字经济对数字人才的需求呈现年轻化、高技术化的特点，使得Z世代在这些领域具有得天独厚的竞争优势。然而，当前的数字经济企业在政府支持、法制建设与劳动保障等方面还存在一些薄弱环节，使得当下数字经济对Z世代就业的促进作用有所削弱。首先，当前政策可能无法涵盖所有数字技术发展路径，从而影响了新兴产业发展速度和创业者的信心。其次，在法制建设方面，随着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数据安全和个人隐私等问题日益显现，且当前的法律框架可能不足以为新兴技术提供充分保障。最后，在劳动保障方面，新兴数字经济领域尚未形成完善的劳动保障体系。在新型数字职业中，因合同形式、工作时间、就业稳定性等多种原因，劳动者权益保障面临挑战。数字经济、共享经济等领域的劳动者们，往往在薪资、福利、法律保障等方面有相对较弱的保障。

打造数字经济就业生态链

数字经济已成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而高素质的数字人才是数字企业成功发展的关键。为了促进Z世代在数字企业充分就业和发展，推动数字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笔者提出以下建议。

●提升Z世代数字就业胜任力

数字化就业胜任力不同于传统企业就业胜任力，不能以单向度的培养方式提升Z世代在数字企业的数字化职业能力，应积极鼓励Z世代主动参与，积极发展探索精神与创新能力。例如，阿里巴巴采用轮岗制，帮助Z世代在不同的部门和岗位轮岗实习，接触多样化的工作内容和业务知识，拓宽自己的知识面和经验积累。在轮岗实习的过程中，Z世代不仅学习到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了跨部门沟通与合作的能力。通过接触不同部门，Z世代需要与不同背景和专业的同事进行交流合作，了解各个部门的工作流程和需求，从而培养出优秀的跨部门协作能力。在数字化时代，数字企业更加强调团队协作和跨部门合作的能力，而阿里巴巴的轮岗制度为Z世代提供了宝贵的实践机会，同时可以帮助Z世代更好地了解数字企业各个层面的运营与管理，形成较为全面的职业发展规划。

●完善Z世代灵活就业服务

此前，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支持多渠道灵活就业的意见》，从推动新职业发布和应用、开展针对性培训、优化人力资源服务、维护劳动保障权益、加大对困难灵活就业人员帮扶力度等方面，明确加强对灵活就业的保障支持。如今，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和企业积极响应，开启了用工模式的改革，为灵活就业营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为从业者吃下一颗“定心丸”。

此外，数字企业作為推动社会进步的中坚力量，对于人才引进和培养的需求日益迫切。为了吸引并充分培养Z世代以适应新兴职场的需求，在数字人才培养阶段，一些数字企业深入参与高校课程设计，确保所培养出来的人才能够及时满足市场需求。数字企业还定期组织行业专家和企业精英进入高校授课或者进行职业生涯规划辅导，帮助Z世代全面规划未来的职业生涯，搭建好从校园到职场的桥梁。主动通过与高校合作开办讲座、研讨会等互动平台，投入数字人才的早期培养过程。这样不仅可以提升Z世代对数字经济及相关行业的认识，还能及时传递企业文化和价值观，为长远的人才培养和吸引奠定基础。

●打造Z世代数字就业生态

中国人事科学研究院与腾讯社会研究中心联合发布了《腾讯新职业与就业发展报告（2022）》，详细和深入地展示了新职业与新就业的现状和未来。据不完全统计，2022年腾讯数字生态带动了147个新职业。可见，数字生态催生的新职业将会越来越多，这对创造新就业机会有巨大的上升空间。

Z世代的需求不再是简单的“温饱”，而是注重企业与其价值观的契合。打造就业生态，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要成为数字经济下企业招聘Z世代的核心价值观。了解Z世代的性格特征，并用他们喜欢的方式来进行沟通，打造好的职场体验，是企业与Z世代进行“价值链接”的密码。

除了企业，促进Z世代就业，离不开政府的扶植。政府应鼓励高校开设新的专业课程，并使课程设计更贴近数字经济企业的实际需求，此外还应设立专项资金，支持数字企业与高校深化合作，例如建立就业实训基地和创新实验室等。同时，政府可定期发布数字经济行业的发展报告和人才需求动态，为高校提供科学的依据，更合理、更有效地调整人才培养策略。

就业是最大、最基本的民生，也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各方共同努力。宏观到国家层面，从中国制造到中国智造，生产效率和科技实力的提升使Z世代有了更多就业机会的选择。微观到个人身上，更多高质量新职业为Z世代带来了更丰厚的收入和更有发展潜力的岗位。每一代群体都有其鲜明的特色，但终归是时代的产物。随着技术更新迭代的加速，或许未来每5年、3年甚至更短时间就会出现一个新世代。X、Y、Z都是数学里的未知变量，在乌卡时代，未知等于无限可能，有未知才会有无限期待。以更加开放包容的态度悦纳Z世代，必将让如同未知数的他们在就业方程中解出多彩的无穷解。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数字时代高校辅导员精准就业指导力建设研究”（23JDSZ3007）；浙江理工大学研究生教改项目“基于CDIO理念的工程类研究生创业教育路径研究”（YJG-M202110）]

作者单位 浙江理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