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光,卢 锋
(南京邮电大学 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6)
2018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新基建”一词,新基建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2021 年7 月,教育部等六部门颁布《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指出,教育新基建是信息化时代的牵引力,是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的战略举措[1]。教育新基建的发展任务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新基建总体发展任务高度一致,推进其发展将为我国建设教育强国提供强有力支撑[2]。从2018 年开始,已有诸多学者对教育新基建不同推进方向进行研究,但关于具体研究方向,目前还没有学者对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分析。因此,本文采用内容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国内期刊有关教育新基建的文章进行分类和统计,并重点思考以下问题:2018-2021 年我国教育新基建研究领域形成了哪些研究团体与核心期刊?文献主题如何变化?研究呈现何种发展趋势?
本文研究文献主要来源于中国知网。由于“新基建”一词于2018 年被正式提出,故选取文献发表年限为2018-2021 年。以“主题”为检索项,“教育新基建”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共得到83 篇文献,再根据被引数、下载数、期刊来源和相关性,对其标题和摘要进行分析,排除简报等不相关文献,最终选定58篇教育新基建相关期刊文章。
本文研究采用社会网络分析和内容分析两种方法。运用社会网络分析,以Ucinet6 为研究工具分析教育新基建主要作者合作情况及文献互引情况,梳理教育新基建研究领域的活跃团体。同时,借助NVivo12 对2018-2021 年国内发表的教育新基建相关文献进行内容分析,对教育新基建研究现状与研究问题进行梳理与总结。
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行为者的重要性及联系[3],通常用来反映各节点间关系,通过可视化表现整体网络结构和特征。内容分析法是对研究内容进行系统、客观、定量描述的研究方法[4],它对研究对象的本质和趋势分析显著有效,经常为以下步骤:①选定研究分析单位;②界定研究目标总体范围;③抽取梳理样本;④确定研究编码体系;⑤对文献进行编码统计、分析;⑥分析数据并得出结果[5]。
通过CNKI 中对教育新基建进行相关检索,得到2018-2021年中相关研究文献分布如图1所示。
Fig.1 Annual distribution of literatures on new education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图1 教育新基建文献年度分布
2018 年,教育新基建相关研究文献只有1 篇;2019 年未出现教育新基建相关文章;2020 年,许多学者对教育领域如何为社会培养满足“新基建”需求的人才作出了思考。王春燕等[6]研究了职业教育如何满足“新基建”人才需求。2021 年,教育部正式提出“教育新基建”一词,相关研究文献数量较2020年增长了一倍。
以2018 年为起点,对万方数据库中主题为“教育新基建”相关文献进行检索,得到热词分布如表1 所示,可以看出教育新基建研究热点及趋势。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hot spots for new education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表1 教育新基建研究热点分布
2018-2021 年间教育新基建研究主题不断变化,2018年较为分散,2019 年集中于高校建设,2020 年集中于育人,2021 年也较为分散,且数量较少。在国家正式提出“新基建”后,部分学者开始思考新基建战略可能对教育领域带来的影响。2020 年,由于“新基建”战略实施,部分学者发现“新基建”战略对于人才需求量较大,尤其是跨学科人才。各学者从人才培养角度出发,对于职业教育、在线教育、高等教育如何培养、输送跨学科人才进行研究。2021年7 月,教育部正式提出“教育新基建”,并指明“教育新基建”6 个重要推进方向。在此阶段,部分学者对政策文件进行解读,思考相关标准制定。更多学者以《意见》为引领,重点关注平台体系构建、数字资源建设、智慧校园建设等方面的研究。
58 篇教育新基建论文发表于34 种期刊,载文量大于2篇的期刊分布如表2 所示,这些期刊载文量占所有研究文献的50%,因此,可以认为这些期刊对教育新基建研究领域关注度较高。《在线学习》是由中国远程教育资讯改刊而来,载文量高达17 篇,为资讯刊且内容多为资讯报道。表中有5 类期刊,4 类都是教育技术类。教育技术学作为兼具技术与教育的学科,更关注技术对教育的影响。“新基建”具有较强的技术性,与其他期刊相比,教育技术类期刊更关注“教育新基建”相关研究。
Table 2 Journal volume distribution表2 期刊载文量分布
对58 篇文献关键词进行词频统计如表3 所示,得出教育新基建相关研究主题热点分布如图2 所示。在所有关键词中,“教育新基建”和“新基建”频次最高,“智慧校园”“教育信息化”“创新”“体系”“教育资源”“人才培养”“平台”出现频次较高,这表明智慧校园、教育体系、创新应用、资源建设、人才培养是教育新基建的关注热点。
如图3 所示,目前教育新基建核心主题为“新基建”“教育新基建”“数字教育资源”“教育信息化”“实验教学”“在线教育”“教育专网”。“教育新基建”与“智慧校园”“数字教育资源”“实验教学”“教育信息化”距离较近且连线较多,表明教育新基建相关研究大多与这几个方面相关。由于“教育新基建”是2021 年7 月提出的新兴词汇,因而左侧“新基建”相关研究大都在2021 年7 月前,而右侧“教育新基建”相关研究大都在2021年7月后。
Table 3 Keywords frequency on new education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research in China表3 我国教育新基建研究关键词词频(2018-2021年)
Fig.2 Key words cloud map of the new education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research in China(2018-2021)图2 我国教育新基建研究关键词词云图(2018-2021年)
Fig.3 Keywords social network of the new education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research in China(2018-2021)图3 2018-2021年国内教育新基建研究关键词社会网络
将58 篇文献作者导入Ucinet 制作作者合作矩阵,得出目前教育新基建领域大多作者尚未形成合作矩阵。将作者合作矩阵导入netdraw 制作的可视化社会网络如图4所示。
图4 左侧一列节点是不存在合作关系的作者,通过边联系起来的节点是有合作关系的作者,节点越大表示作者入度越高。纵观整个网络图,其中包含77 个节点,22 个节点不存在网络关系,55 个节点存在网络关系。以祝智庭、曹建国、白礼彪、柯清超、王微、侯振华、张思齐为中心形成了7 个连通性较强的小型合作网络,表明目前“教育新基建”领域作者之间合作较少且缺乏直接交流。图中中心度为5 的只有“曹建国”一个节点,中心度为4 的有“祝智庭”和“王微”两个节点。
Fig.4 Author collaboration network diagram图4 作者合作网络图
由作者单位可以看出,不仅有期刊单位、政府部门,还有高等院校,部分作者单位如表4 所示。这些单位载文量超过研究文献的50%,究其原因在于,教育新基建作为国家颁布的政策性文件,政府部门对于此具有一定话语权。而期刊作者与高校师生作为先进理念倡导者、新技术实验者,积极响应国家政策,进行相应实践,充分体现了教育新基建的意义。
Table 4 First author unit distribution表4 第一作者单位分布
在文献互引网络图中,红色代表与“教育新基建”相关的58 篇文献,黑色代表着58 篇文献的参考文献,蓝色代表58 篇文献的引证文献,节点的大小代表入度,即被引次数,如图5 所示(彩图扫OSID 码可见)。在原始文章的58 个节点中,12 个节点被引用过一次(20.7%),1 个节点被引用过3 次,2 个节点被引用过4 次。这2 个被引最高的节点中,一篇是祝智庭的《教育信息化新基建标准需求与行动建议》,属于对内涵、策略、标准指定的基础研究;另一篇是《新基建驱动5G 新型智慧城市创新应用》,为新基建数字底座相关研究。
教育新基建相关文献中,入度较高的有《教育大数据的应用模式与政策建议》《学科交叉与交叉学科的意义》《A survey of 5G network》《教育人工智能的发展难题和突破路径》和《“智能+”校园:教育信息化2.0 视域下的学校发展新样态》。随着教育信息化不断深入,推进教育新基建离不开大数据、5G、人工智能等相关技术。推进的重要方向包括:学科交叉、跨学科产研学、智慧校园建设等。
Fig.5 Article mutual citation network diagram图5 文章互引网络图
2.7.1 研究编码体系
所抽样本以文献来源、研究内容、研究趋势3 个方面为研究维度,每篇独立文章作为分析单元。研究内容维度参考《意见》,结合笔者对于教育新基建的理解,将教育新基建内容研究进行编码设计。对于一篇文章中涉及多个研究方向的,结合题目、摘要取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研究方向进行编码,且一篇文章仅编码一次(不进行一文多编)。一级类目分为5 类:①教育新基建基础研究;②教育新基建相关技术;③教育新基建应用研究;④基于教育新基建资源建设;⑤教育新基建实践成果。每个一级类目下划分二级类目,根据内容分析法,依据编码体系对每篇文章重点研究内容进行编码,对于教育新基建文献作出分类如表5所示。
Table 5 Research coding system and classification results表5 研究编码体系表及分类结果
通过对58 篇文献分析得出,在“教育新基建”领域内,人才培养是研究热点,教育新基建的内涵、意义、推进策略、相关政策解读、教育体系探索、教学模式构建等都是学者们普遍关注的问题。
2.7.2 研究信效度分析
内容分析信度是为了反映不同研究人员对相同文献编码程度是否一致,编码一致性越高,内容分析可信度就越高[7]。当信度大于0.9 时,主研究员的编码可作为研究依据。本研究由3 名研究人员(编号分别为X,Y,Z)进行编码。信度分析公式为:
式(1)中,n为研究员人数,R为信度,K为平均相互同意度,K的计算公式为:
式(2)中,M 为两个研究员完全同意的编码项目,N1为第一个评判员所分析的栏目数,N2为第二个评判员所分析的栏目数。计算式(2)得出Kxy≈0.9137,Kxz≈0.8276,Kyz≈0.8276。K=(Kxy+Kxz+Kyz)/3≈0.8563,由式(2)可得最终信度R≈0.9458,故可依据主研究人员的编码结果。
2.8.1 教育新基建理论基础
理论基础是所有研究的起点、学科发展的根基,一个学科体系是否完整就是能否对基本概念达成共识。201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加强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2]。这是“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在我国第一次被中央正式提出,自此,“新基建”的关注度迅速上升。在国家“新基建”的战略部署下,教育新基建应时而生。2021 年7 月《意见》的颁布,吹响了教育新基建时代的号角,不同学者对教育新基建作出了不同定义。
郑旭东等[8]认为,教育新基建是信息时代教育生产方式变革的物质基础,它以新技术为支撑,为教育提供数字转型、智能升级、融合创新等服务。李晓华等[9]认为,新基建是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所必须的基础设施,包括设备设施、算法代码、软件系统、标准规则等。《意见》对教育新基建作出如下定义:教育新基建是新基建的组成部分,是新发展理念,新信息化技术,充分面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求,重点关注信息网络、平台体系、数字资源环境、创新应用和可信安全等方面的基础设施体系[1]。综上所述,教育新基建由3 类基础设施构成:信息基础设施、融合基础设施和创新基础设施。信息基础设施是以5G 等通信技术为基础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基础的算力基础设施;融合基础设施是传统基础设施在信息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等赋能后的基础设施,通常包括智慧校园、智慧教室等。创新基础设施是支持学术创新、学术实验的基础设施,包括科研基地,产业研发平台等。
由于教育新基建初步发展,理论基础较少,目前已有理论基础为复杂性理论。这是一种元理论,是面向复杂系统的方法论,一般用来解释自然和社会系统[8]。该理论将教育新基建视为一个不断发展的复杂自适应系统,不仅包含物质化实体,还重视信息化数据流通,并以此为基础建立基础设施连通网络,以“比特”为桥梁,最终形成各种物质间的意义关联。教育新基建突破原有以物质和能源为基础的模式,建立以信息为主的新模式,开创新基建发展新境界。
2.8.2 教育新基建相关技术
相关技术是“教育新基建”中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其包含内容主要涉及基建建设和数字底座。
从国务院办公厅2018年发布的数据看,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已占我国生产总值的4%,可见高校将大量经费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上[10]。我国教育信息化从1.0 发展到2.0,信息技术应用于教育经历了起步、应用、融合、创新等一系列阶段,实现了信息技术应用于教育多元化发展[14]。为引领教育新基建发展,亟需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构建数字底座,促进教育高质量发展。
教育新基建围绕《意见》中提出的六个“新”,构建出支撑高质量教育体系的“数字底座”。六个“新”包括:信息网络新型基础设施、平台体系新型基础设施、数字资源新型基础设施、智慧校园新型基础设施、创新应用新型基础设施、可信安全新型基础设施[1]。“新”主要表现在两方面:技术和目标,集中体现为手段和目标的统一。数字底座概念最早在智能城市规划中提出,包含城市数字化发展基础设施网络、感知神经元、及具备信息处理与智能能力的一系列平台,也包含与之相应的技术标准层面规范与规则、服务层次规范与标准。教育新基建数字底座不但包含网站、平台、校园等“硬”基础设施,还包括资源、安全等“软”基建条件[14],同时也涵盖了教育新基建所有规范与标准。
2.8.3 教育新基建资源建设
教育新基建资源建设主要分为智慧校园和资源供给体系。智慧校园建设作为学习环境建设也属于资源建设,并且文章数量较多。智慧校园新基建,作为国家推进教育新基建的六个重要方向之一,属于“硬基建”;而资源平台建设属于“软基建”。
智慧校园新基建指学校对教学设施、科研设施和公共设施进行信息技术升级,促进学校物理空间与网络空间结合,实现一体化最高境界[11],主要从3 个方面来建设智慧校园:①升级教学设施;②推进智能实验室应用,完善智慧科研相关设施、辅助智慧实验开展;③部署智慧公共设施,以公共安全、突发事件为切入点,实现平安校园建设[2]。
资源供给体系主要指资源公共服务体系、资源共享平台等。目前,我国资源平台建设还不能满足国内高质量在线教育需求。2020年疫情期间,在线教育大规模发展,教育资源公共平台成为支撑。后疫情时代,在线教育平台使用量呈断崖式追跌,随着“双减”到来,亟需高质量公共教育服务。
目前,教育公共服务存在3 点问题:资源平台体系亟待升级、资源内容适需性有待增强、资源服务质量有待提升。此3 点问题,以《意见》中教育资源新基建三大内容作为指导,明确了新时代教育资源发展路径:①开发新型资源和工具:利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开发数字教育资源和工具,满足学生个性化教学;②优化资源供给体系:汇聚数字图书馆、数字博物馆、数字科技馆等社会资源进行共享,建立教育大资源服务机制,建立知识网络图谱以明确各知识点间关系;③提高资源监管效率:依托国家数字教育资源公共服务体系,保护优质资源知识产权,完善资源准入制度,提升数字资源供给监管能力[1]。
2.8.4 教育新基建应用研究
“教育新基建”应用研究分为4 个维度,包括教育教学、教育生态、教育体系、人才培养。教育生态应用范围十分广泛,其中包含教育体系,由于教育体系相关文章数量较多,因而单独将其进行编码。通过推进各种教育新基建,支持开展教育教学,为教育教学改革提供支撑,促进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从而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教育新基建重新定义了学校课程教学,促进了师资队伍和设施设备高质量发展。推动教育学习创新空间建设,应当构建互联网空间"人人通"管理规范,并依托互联网学习空间聚合各种教育终端技术、应用与服务而生成的数据管理功能为教育教学改革提供技术支持,进而推动规模化教学和个性化培训有机融合。推进实验教学数字化,包括数字化实验应用推广、实验操作过程性记录的实现和实验教学形成性评价的构建等工作。
教育生态内涵范围非常广,涵盖教育各个层面,是较为宏观的概念。教育体系范围相较于教育生态更小,主要对教育体系相关研究进行综述。为深入贯彻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加快推进教育新基建,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意见》中提出了三大总体要求,6 个方向点,5 条保障措施[1]。教育新基建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目的是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郑旭东等[8]论述了高质量教育体系的4 个特征:均衡、优质、创新、永续。均衡指在社会生态系统中,缩小教育“贫富”差距;优质指每个公民接受的教育公共服务都是高质量的;创新指推动该教育体系不断进化的能源;永续指教育体系能否长时间保持高质量状态。针对以上4 个特征,保证教育资源配置均衡,实现接受教育公共服务机会均等化,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创新教育教学模式、提升教育服务管理水平,以期更好地构建高质量教育体系。
新基建战略的颁布,对高素质创新型人才产生大量需求。目前,国内学科交叉型人才培养面临着育人理念传统化、机构设置独立化、需求牵引模糊化、培养理论欠缺等问题。新时代学科交叉人才培养意义重大,高校理应成为学科交叉人才培养主体。对于如何培养人才,不同学者有着相似的见解:发挥信息技术的前瞻性和综合性,拓展学科交叉深度与广度;利用信息技术的创新性,不断完善人才培养模式与体系;发挥信息技术的引领性和持续性,提升师资队伍规模与水平……以此不断促进信息技术与高校人才培养深度融合的目标。
2.8.5 教育新基建实践成果
教育新基建实践成果主要指具体模式构建和实践案例。模式是指一种可以再现的固定形式,包括各系统中成分之间的关系。对于教育新基建支持的模式构建包括教学模式、评价模式、资源供给模式。在新基建5G 时代背景下,相关技术与远程教育结合。张婷[12]探索了远程教育教学模式,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资源配置合理化、远程教育普及化、教学评价公平化、课堂教学情景化、教师角色多样化和人才培养具体化。教育新基建赋能远程教育转变教学模式,促进教育高质量发展。对于具体实践案例,不同学者进行了具体实践研究:丁德全[13]对安徽省池州一中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智慧学校和疫情防控中教育信息化手段应用等工作经验进行介绍,并分析智慧学校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对智慧学校建设中平台功能和教学资源的实用性、平台操作的便捷智能、数据标准统一性、数据治理、大数据分析、流程优化等方面进行分析,从而为教学精准画像做好数据支撑,为学校教育教学工作发展助力。肖春光[14]对深圳市宝安区区域教育信息化现状进行分析,提出筑牢教育新基建,加快推进区域教育信息化“大网络、大平台、大应用、大服务、大融合”相应举措,并在顶层设计统筹推进、应用导向数据驱动、机制创新标准先行方面进行总结,以期为区域教育信息化推进提供有益参考,全面推进教育新基建,促进教育高质量发展。
如图6 所示,从2018 年“新基建”战略提出后,2018-2019 年发文量为零,说明“新基建”战略暂未引起教育领域研究者的重视。直到2020 年,部分学者开始思考“新基建”对教育领域产生的影响。2020 年应用研究的8 篇文章中,有6 篇是人才培养,这意味着随着“新基建”战略的实施,亟需复合创新型人才,教育领域学者们思考的方向为教育领域能为新基建做什么。2021 年7 月后,教育领域学者们的思考方向转变为教育新基建能为教育领域做什么。2021 年关于教育新基建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较多,说明该领域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且由于国家政策《意见》中规划了教育新基建推进的6 个要点应用方向,教育新基建对教育领域的应用也成为学者们的研究热点。
Fig.6 Annual distribution map of new education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literatures图6 教育新基建文献年度分布图
本文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法和内容分析法,对2018-2021 年国内教育新基建相关文献进行整理与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研究处于起步阶段,尚未形成成熟的研究体系。2018 年“新基建”提出,教育新基建陆续开始相关研究。目前,教育新基建主要研究集中在理论基础和应用研究两方面。理论基础研究文献各方向数量较为平均,而实践应用方面研究主要集中于人才培养。人才培养相关研究大部分集中于2020 年,内容大多关注教育领域如何为社会输送“新基建”人才。而2021 年人才培养相关研究占少数,其内容大多关注新基建如何为教育领域人才培养助力。人才培养方面文章较多,存在两个方向,整体研究较为分散,尚未形成成熟的研究体系。
(2)作者合作网络联系度不高,尚未形成合作网络。2018-2021 年教育新基建领域发文量较少且教育新基建刚被提出,不同文献作者互引频率较低。目前较为活跃的作者有祝智庭、曹建国、王微,以部分作者为中心形成了若干作者合作网络,但网络之间独立性较高,说明各网络间作者目前不存在合作情况。22 名作者不存在网络关系,边缘化现象严重,部分作者为资讯刊作者,部分作者为独自发文且发文量较少、载文期刊影响因子较低,难以引起其他作者的关注。
(3)以《意见》为风向标,聚焦于六个“新”重点方向。以教育部颁布《意见》为时间节点,在此之前的教育新基建相关应用研究虽然也关注智慧校园、资源平台建设、人才培养等方面,但数量较少,整体研究较为分散。在《意见》颁布后,整体研究数量增多且发文方向更聚焦于新信息网络、新平台体系、新数字资源、新智慧校园、新创新应用、新可信安全这六个“新”方向。
通过本文研究可得到如下启示:
(1)“新基建”不只是“新”基建,“教育新基建”不只是“教育”新基建。对于“新基建”的定义,不同学者持不同看法,但“新基建”不仅仅指信息化基础设施这个观点倒还保持一致。李晓华[9]将“新基建”定义为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形成的基础设施,它同时包括算法代码、软件系统和各项标准规则,这一点与《意见》中将“教育新基建”定义为“基础设施体系”相吻合。这意味着“新基建”不只是“新”的基建,它应该是一个体系。
“教育新基建”是“新基建”的一部分,是面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基础设施体系”。“教育新基建”不能简单等同于“新基建”在教育领域的应用(即“教育”新基建),应是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以信息化为主导、富有教育特色的基础设施体系。
(2)相关技术与应用前景较好,但引起教育“范式转型”还为时尚早。利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如5G、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虚拟现实等,聚焦于信息网络、平台体系、数字资源、智慧校园、数字应用、可信安全等方面,全面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构建可持续发展数字教育生态。各学者聚焦于不同研究方向,深入分析其支撑技术,构建相关理论模型并探索实践路径,为教育新基建持续推进提供理论基础。但教育数字化转型不能仅局限于表面,教育新基建赋能教育的最终目标是完成教育“范式转型”,对教育进行变革。这意味着整个教育体系将进行重构,教育生态将被重塑,但目前人们高估了技术的解放力量,想要通过技术掀起教育领域的范式革命还为时尚早[15]。
(3)制度与伦理缺位问题仍然存在,亟须建立健全相应制度和法规。诸多文献均提到需实现教育数字化转型,但对于实现教育数字化的定位和标准暂未给出明确界定,故现阶段需要制定教育数字化转型程度评判标准。并且,在资源平台建设过程中,完善资源准入制度的同时应建立监管制度与规范,推进其标准化发展。在大数据时代,教育数据治理是实现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必然要求,加速教育数据治理体制建设,完善建立教育数据治理规范体系,有助于解决数据共享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信息泄露和伦理问题。
综上所述,“教育新基建”是“新基建”的一部分,但不等同于“新基建”,目前我国教育新基建研究尚未形成成熟体系,且不同作者和机构间联系不够紧密。随着《意见》的颁布,教育新基建相关文献数量开始增加且有一定的聚焦性。同时,仍有许多问题与挑战亟待解决:教育数据治理是一大难题,完善教育数据治理是推进教育新基建赋能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必然要求;各种智能应用、平台体系、教育资源、物联网之间如何兼容,对于教育教学是否还只是简单的辅助作用;对现有教育教学模式如何彻底变革,对大学组织形式影响如何等……这一系列问题都是推进教育新基建过程中需要面对的。
教育新基建属于新兴概念,关于教育新基建的大量研究从2021 年7 月以后才开始出现,目前教育新基建相关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身处于数字化、智能化时代,教育新基建的推进是历史的必然选择。目前,多数学者从国家政策出发,解读政策背景、内涵要义、功能特征、推进策略等,也有部分学者从教育新基建推进的六个重点方向:信息网络新型基础设施、平台体系新型基础设施、数字资源新型基础设施、智慧校园新型基础设施、创新应用新型基础设施、可信安全新型基础设施展开研究[1]。除以国家政策延伸出的相关研究外,其他研究较少。对于教育新基建的研究展望,笔者提出以下几点供参考:
(1)相关标准及规则亟待制定与完善。政府部门、教育机构和企业组织应参与相关标准与规则的制定与完善,其中包括教育平台规则、教育数据治理准则及教育新基建应用于教学、评价、培训、管理的相关标准制度,探索创新模式,为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支撑力量。
(2)资源平台建设探索程度有待加深。建立资源质量标准与评审要求,完善资源供给体系,探索资源共享新机制,以此升级资源平台,推进教育专用资源向教育大资源转变。
(3)新型模式框架亟待探索。随着教育新基建推进,有助于促进教育体系改革,全面变革教与学的方式、教育模式、教学组织形式等,与传统模式框架具有本质性区别。
(4)实现教育新基建有效创新。创新分为技术创新和资源创新,技术创新是资源创新的基础。将技术与资源进行高度融合,面向高质量教育体系,对学习环境、学习设备、学习资源、学习空间等进行创新。具体如何进行实践创新,怎样创新,还需进一步深入。
关于本研究的局限性,具体包括以下3 个方面:①教育新基建的研究处于萌芽期,文章数量较少,因而在文章筛选方面仅选取了在线学习资讯刊的11 篇文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研究结果;②研究方法采用社会网络分析和内容分析,方法本身存在一定局限性;③关于趋势展望部分,随着时间推移,教育新基建相关发文量会与日增多,届时应再次综合国内外相关文章,对教育新基建展开更加深入的分析与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