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省城市韧性水平及其驱动因子

孙兴 王国力

摘   要：辽宁省是我国重要的工农业基地并地处关键位置。因此，以辽宁省14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从“经济-社会-生态-工程”方面建立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进行测度，并运用地理探测器模型探测其主导因子以及变化。结果显示：（1）辽宁省以沈阳、大连、鞍山为高度、较高度韧性城市，一般韧性城市分布在“沈、大”周围。辽北地区以铁岭、葫芦岛为低度韧性城市。空间上呈现东中高西低的态势。（2）各子系统方面空间差异与城市韧性总体水平大致相似，经济韧性与社会韧性东高西低更为明显。（3）人均GDP、每万人拥有卫生机构床位数等为核心驱动力，在经济社会水平进步的同时，不断提高社会福利与生态建设，提升城市发展质量。

关键词：城市韧性；空间差异；地理探测器；辽宁省

中图分类号：K928.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3）02-0029-03

引言

在国内外城市化的进程中，市区高楼拔地而起，各类设施日益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并得到极大改善。但是，随着城市化而来的也有飓风、雪灾、雾霾这样的自然灾害，以及非典和新冠病毒这样的疫情，这都对我们的城市文明建设提出了巨大的考验与挑战。在我国现阶段发展背景下，机遇与挑战并存，城市发展问题更是重中之重。

韧性城市一词最早来源于拉丁词“resilio”[1]，被称为“复原力”。20世纪70年代，加拿大学者Holling将其引入生态系统概念进行研究，并用于描述生态系统特点[2]。后经不断发展，Adger将韧性理念定义为群体应对政治、社会和环境变化所承受的能力，极大丰富了韧性的应用与推广范围[3]。Bruneau等[4]从工程角度对城市韧性进行研究，描述了地震性能、脆性曲线和复原力函数之间的关系。Martin[5]将区域经济韧性界定为，区域经济系统在接受不确定的干扰因素后，维持经济系统稳定发展或促使其发展成新的稳定发展态势的能力。随着韧性内涵的演进与发展，逐步与城市建设相结合，在城市的发展中发挥作用[6]。目前，城市韧性成为学者关注重点，通过评测城市的韧性，寻求提高韧性的方法，以期增强城市抗风险能力。

近年来，我国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但全球气候变暖，厄尔尼诺与拉尼娜现象频发，使得城市韧性逐步得到关注并引起重视。国内学者对城市韧性的概念进行梳理与总结。比如，孟海星等[7]总结了国外城市韧性概念的变化与内涵；王冰等对社区弹性概念进行阐述和测评，系统地介绍了城市韧性[8]。在城市韧性测度方面，孙阳等从社会生态系统的角度对长江三角洲进行城市韧性测评[9]。张明斗和冯晓青从经济、社会、基础设施等方面对中国30个省市区地级以上城市的韧性度进行了综合测算，使得城市韧性的测评更加系统[10]。白丽敏等从时空角度对中国城市韧性进行研究，进行空间可视化[11]。陈晓红等从经济、社会、生态、工程方面对哈长城市群进行韧性分级，并进行动态模拟研究[12]。综上可见，学者们对特定地区的韧性水平研究相对较少，存在着较大的研究空间，而针对重点地区进行城市韧性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以辽宁省14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选取2012—2020年数据进行研究。数据来源于《辽宁省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因为个别年份指标数据存在缺失，所以采用相邻年份均值法补全矫正个别缺失和错误数据。

（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评价体系的选择尤为关键，适当的指标体系能合理测评城市韧性水平。经济方面的指标包括人均GDP、第三产业占GDP比重、职工平均工资、GDP增长率、城乡居民年末储蓄余额。社会韧性包括每万人拥有卫生机构床位、每万人公共汽车数、全市人均邮政业务收入、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国际互联网用户数。生态韧性包括污水集中处理率、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二氧化硫容量、人均绿地面积。工程韧性包括年末实有道路面积、人均建成区面积、居民生活用水量、排水管道密度、城市建设用地占市区面积比重。其中按顺序排列为X1至X20。

（三）研究方法

1.熵值法

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的方法，熵值法相对于主观赋权法来说，在进行赋权时克服主观。

2.地理探测器模型

地理探测器是探测和利用空间分异性的工具，模型具体操作如下：

式中，i为因变量Y或因子X的分层（类）数，Niσi分别为i内的空间单元数和方差，N和σ分别代表研究对象的单元数和方差。q值∈[0，1]，其值越大表示2个变量空间分布越一致，自变量X对因变量Y发生空间分异的解释力越强[13]。

二、辽宁省城市韧性水平分析

根据熵值法计算辽宁省城市韧性水平，结果如表1所示。根据结果可知，辽宁省2012—2020年城市韧性水平呈现波动状态，这与东北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基础设施、营商环境等方面的落后密不可分。

根据自然间断法对辽宁省地级市城市韧性综合得分进行分级，处在高度韧性的城市有沈阳市和大连市。沈阳市作为辽宁省省会城市，在数年的城市韧性水平排名中始终位居第一，这符合沈阳市的综合发展实力状况。大连市作为沿海城市有其得天独厚的发展优势，经济发展水平位于辽宁省前列，城市韧性发展水平位于辽宁省第二位。可见，辽宁省以沈阳市、大连市作为两个强增长点，从沿海到内陆辐射其他城市，承受风险能力较高，可以在短时间内调动资源以应对突发状况。较高度韧性城市包括鞍山市与本溪市。近年来，鞍山市轻重工业发展好，具有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并且鞍山市与本溪市作为沈阳市与大连市必经之路，享有较好的地理位置，城市韧性水平较高。一般韧性城市包括营口市、盘锦市、抚顺市、辽阳市、锦州市、丹东市。这些城市大多数为辽宁省中小型城市，以沿海的营口市、盘锦市为主，内陆城市为辅；大多数城市有可以依赖的海运以及渔业。另外，一般韧性城市的显著特点是紧密围绕在高度、较高度韧性城市的周围，形成“环抱状”，可见沈阳、大连等高韧性城市对周围地级市存在辐射与拉动作用。低度韧性城市有阜新市、葫芦岛市、鐵岭市以及朝阳市。低度韧性城市的主要特点是处在内陆、经济发展速度较慢、环境治理能力较弱等。这类城市抗击风险能力较弱，难以承受大规模波动以及灾害，一旦城市正常运转出现问题，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三、辽宁省城市韧性水平驱动因子分析

（一）韧性水平主导因子探测

综上，将所选指标再将分级数据输入地理探测器中计算[14]，得出遼宁省城市空间韧性空间分异因子探测结果如表2所示。

其中，X1、X6、X14、X15四个因子通过了95%置信度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其人均GDP、每万人拥有卫生机构床位数、二氧化硫容量以及人均绿地面积对城市韧性水平的解释力最强。这四个因素对城市韧性形成主要驱动。其中，人均绿地面积的q值高达0.811，紧随其后的是二氧化硫容量为0.794，说明生态环境主导了各个城市韧性水平；每万人卫生机构床位数q值为0.792，人均GDP为0.788，二者也是城市韧性的主要驱动[15]。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辽宁省城市韧性水平自2012—2020年呈现波动上升态势，总体水平发展较高，并未出现明显下降态势，对于疫情以及自然灾害等状况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抵御作用。在空间分布上，沈阳市与大连市作为两个区域强点，城市韧性水平始终处于省内领先位置。虽整体发展水平较好，但也存在如葫芦岛、朝阳等低韧性城市，需要不断跟进各方面措施与政策落实。

在现阶段，经济与生态环境是主导辽宁省城市韧性的因素，在城市发展经济的同时，更应该关注生态环境变动对城市产生的负面影响。高韧性度与较高韧性度城市应保持经济发展态势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速度，一般韧性城市与低韧性城市应从这两方面入手，逐步将地区差异缩小。社会韧性与工程韧性也是城市需要注意的方面，要从人们生活出发，在城市化的整个过程中努力做到以人为本，城市建设更多为人提供优质服务。

（二）建议

1.沈阳市与大连市作为双核，两个城市更应该起到带头作用，从沿海到内陆要不断起到辐射作用，发展双核都市圈，使基础设施与资源充分共享，从而带动一般韧性城市与低韧性城市发展。对于低韧性城市要抓住东北振兴与辽宁省沿海经济发展等多重政策环境，牢牢把握机会，从经济发展到社会保障以及生态环境各方面都有所提高，从而促进城市的韧性程度提高。

2.对城市韧性水平的影响主要为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政府要加大政策的保障力度，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对于各地级市来说，应该建设综合发展体系，在优先发展经济的同时，还要促进其与社会保障、生态等方面的耦合。要在城市化过程中打牢各方面基础，系统地提升城市综合实力。

参考文献：

[1]   Klein R J T，Nicholls R J，Thomalla F. Resilience to natural hazards：How useful is this concept？[J].Environmental hazards，2003，5（1）：35-45.

[2]   Holling C S. RESILIENCE AND STABILITY OF ECOLOGICAL SYSTEMS[J].Annual Review of Ecology and Systematics，2013，1973（4）：1-23.

[3]   Adger W N. Social and ecological resilience：are they related？[J]. Progress in human geography，2000，24（3）：347-364.

[4]   Michel BRUNEAU C S E. A Framework to Quantitatively Asses and Ehance the Seismic Reslience of Communities[J].Earthquake Spectra，2003，4（2003）：737-752.

[5]   Martin R. Regional economic resilience， hysteresis and recessionary shocks[J].Journal of economic geography，2012，12（1）：1-32.

[6]   蔡建明，郭华，汪德根.国外弹性城市研究述评[J].地理科学进展，2012，31（10）：1245-1255.

[7]   孟海星，贾倩，沈清基，等.韧性城市研究新进展——韧性城市大会的视角[J].现代城市研究，2021，（4）：80-86.

[8]   王冰，张惠，张韦.社区弹性概念的界定、内涵及测度[J].城市问题，2016，（6）：75-81.

[9]   孙阳，张落成，姚士谋.基于社会生态系统视角的长三角地级城市韧性度评价[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7，27（8）：151-158.

[10]   张明斗，冯晓青.中国城市韧性度综合评价[J].城市问题，2018，（10）：27-36.

[11]   白立敏，修春亮，冯兴华，等.中国城市韧性综合评估及其时空分异特征[J].世界地理研究，2019，28（6）：77-87.

[12]   陈晓红，娄金男，王颖.哈长城市群城市韧性的时空格局演变及动态模拟研究[J].地理科学，2020，40（12）：2000-2009.

[13]   王劲峰，徐成东.地理探测器：原理与展望[J].地理学报，2017，72（1）：116-134.

[14]   陈静，吕雁琴，潘云峰.新疆旅游产业集群的测度及其驱动因子研究[J].地域研究与开发，2021，40（5）：107-112.

[15]   张军民，荣城，马玉香.新疆城镇化绿色发展时空分异及驱动因子探究[J].干旱区地理，2021，（8）：1-13.

[责任编辑   妤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