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 冉,何世群,杨秀璋,罗子江
(贵州财经大学信息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随着数字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当代学者的研究方式发生了改变[1]。数字人文是将现代数字技术融入人文学科研究的一种典型的文理交叉领域学科,其在处理知识产权、文化记忆与身份认同等方面已处于时代战略前沿[2]。2018年,“大数据视域下数字人文研究”被评为年度中国十大学术热点之一[3]。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数字人文进行了不同深度及层次的研究。宋玲玲和郭晶晶从科学知识图谱的视角,对国内外数字人文研究的脉络进行了可视化对比分析[4]。林世华和谭富强结合word2vec和VAE挖掘了数字人文的知识生产特征[5]。Sula C A构建了数字人文学科与图书馆的文化信息学模型,并把数字人文学科工作置于以用户为中心的图书馆和信息科学范式中[6]。Suissa O等利用深度神经网络分析了数字人文文本资源,探讨了在数字人文研究中使用深度学习模型的益处[7]。目前,我国数字人文领域缺乏全面系统的研究成果,因此,笔者对数字人文的发展历程及研究核心领域进行了分析,探讨了现阶段数字人文的研究热点,并提出了发展建议,以期为研究者提供参考和借鉴。
笔者以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为数据源,以数字人文为主题词,以“核心期刊+CSSCI”为期刊来源,获取相关文献1,006篇(2015年至2022年4月)。为了确保数据的准确性,笔者筛选剔除了选题指南、会议论文及无作者、无关键词等文献,获得期刊论文839篇。
研究方法包括文献计量法和共词分析法。笔者利用Excel对数据进行了统计分析,并通过VOSviewer软件提取了作者及关键词等信息,绘制了知识图谱,分析了数字人文研究的发展历程及结构演化情况,以期为数字人文领域的后续研究和实践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对文献的发表年份及数量进行统计,可揭示出该领域的演进态势、发展阶段及速度。笔者按照数字人文领域发文量的情况,将数字人文研究发展分为以下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萌芽阶段(2005—2011):2005年我国第一篇数字人文文献《“超越逻辑”:数字人文的时代特征》发表,但2007—2011年没有相关论文发表,表明学术界对数字人文研究的关注度不够,研究进展缓慢。第二阶段是起步阶段(2012—2017):该阶段的发文量呈增长趋势,表明数字人文研究逐渐起步发展。第三阶段是发展阶段(2018年至今):2018年的发文量约100篇,2021年的发文量约250篇,表明数字人文研究已受到学术界的关注,逐渐成为研究热点。
学术界普遍存在由多个作者共同协作发表文献的情况,多作者协作能够提高研究效率及科研质量。笔者对数字人文领域发文作者间的合作关系进行了统计分析,以期锁定该领域的活跃研究人物及核心研究人员及团队。
笔者利用VOSviewer对数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绘制了作者合作关系图谱。调查结果显示,上海图书馆的夏翠娟发文量最多,上海图书馆的刘炜、南京理工大学的赵宇翔、中山大学的陈涛次之;刘炜与陈涛、朱庆华间的连线较粗,合作较频繁;作者之间的合作较少,数字人文领域未形成合作体系。
分析统计领域文献的期刊分布情况可为研究人员和投稿作者提供参考[8]。笔者利用Excel统计了载文量≥10的期刊,这些期刊总载文量为600篇,占总发文量的71.5%。从表1可以看出,《图书馆论坛》载文87篇,占总发文量的10.4%,表明《图书馆论坛》为数字人文领域重要的交流期刊;载文量较多的期刊属于图情领域的核心期刊,表明数字人文领域交流研究成果主要分布在图情领域,数字人文已是图情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
表1 载文期刊统计
笔者根据绘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总结了数字人文领域的研究热点,如:数字人文与图书馆、数字人文与可视化、数字人文与大数据、数字人文与新文科。
3.5.1 数字人文与图书馆。在数字人文的发展历程中,图书馆一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014年6月,“学术图书馆十大趋势”指出:学术图书馆可加强与学校、教师的合作,开展数字化人文科学研究。图书馆关于数字人文研究的服务实践主要体现在信息的组织与揭示、智慧图书馆建设、人文学术研讨交流和传播等层面[11]。图书馆拥有丰富的馆藏资源和多媒体资源,能够为数字人文研究提供数据支撑;数字人文的诞生也为图书馆服务创新提供了全新的实践方向与广阔的发展空间[12]。此外,图书馆可通过构建数字人文服务平台等方式,加强与数字人文项目组的合作,充分发挥传承创新人类文化遗产及提供社会教育服务等功能。
3.5.2 数字人文与可视化。数字人文借助计算机对各类文本、图像、音频和视频等数据进行分析描述,将数据信息以可视化方式进行交互表示,催化了人文研究的一种新模式,即数字人文可视化[13]。作为数字人文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可视化既能够直观地展示庞大繁杂的数据,也能够通过用户交互的方式呈现用户所需的信息[14]。北京大学数字人文中心负责人王军教授指出,目前数字人文实验室的重点研究方向是应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对中国历史典籍进行数据化、语义化的重构和可视化呈现。数字人文研究的可视化能够将人文领域经过分析与挖掘的知识直观地呈现出来,为数字人文研究开辟新的局面。
3.5.3 数字人文与大数据。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大数据的存储、挖掘与利用技术为数字人文研究提供了新的形式和支撑,人文计算、大规模数据分析开拓了数字人文研究者的视野,为数字人文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15]。
3.5.4 数字人文与新文科。新文科提倡继承创新、交叉融合及协同共享,突破了传统文科的思维方式。2020年11月,《新文科建设宣言》正式发布,强调文科教育必须加快创新发展。在新文科背景下,数字人文研究包括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记忆保存与重现及数字学术服务交流等[16]。作为将数字技术融入传统人文学科而形成的新兴交叉学科门类,数字人文研究为传统文科转型发展提供了方向,数字人文已成为新文科建设的重要辅助支撑[17]。新文科能够拓展数字人文研究的学科边界,丰富数字人文研究的视角,创新数字人文研究的模式[18]。
首先,加快数字人文研究建设,提升学术领域对数字人文的关注度。为了推动数字人文建设与发展,我国可从政策、技术、基金支持等方面入手为研究者提供一定程度的扶持,搭建交流互助平台,完善数字人文研究体系,营造良好的数字人文学术环境,以期为数字人文研究建设提供支撑。此外,各高校和机构应积极开展数字人文相关的学术活动,提升学术领域对于数字人文的关注度[19]。
其次,加强跨学科交流与合作,重视图书馆在数字人文研究中的作用。数字人文融合了现代科学技术及人文学科的多种优势,因此,相关部门应加强跨学科的交流与合作,充分发挥各学科优势,推动不同学科的发展。图书馆可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扮演“连接者”这一角色,通过数字图书馆建设、信息组织与揭示、人文知识交流传播等方式,促进数字人文跨学科的交流与合作。
再次,推动数字人文领域研究机构及作者间的合作,提升核心竞争力。不同的数字人文研究机构及学者开展合作,有利于促进资源共享、提升数字人文科研效率、形成更多有价值的科研成果,进而促进我国数字人文研究的快速发展。
最后,掌握数字人文领域发展动向及研究前沿,创新研究方法。数字人文是一个快速发展且不断壮大的研究领域,因此,学术界应立足自身优势,及时关注研究热点,注重发展趋势及资源流向,挖掘新的研究领域,创新研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