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与春住》中的都市女性形象

2023-02-26 17:23宋佳真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27期
关键词:都市女性张欣情感

[摘  要] 《千万与春住》主要讲述了新世纪转型时期都市女性的故事。对作品中的都市女性形象进行观照,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作家的女性观和当代都市女性的生存状态。一方面,从作家创作的文化背景出发,结合作品所处的历史与文化语境,能够深度分辨作品中都市女性形象背后的社会文化心态,追溯她们的现实原型;另一方面,作品中的两位女性主人公滕纳蜜和夏语冰,正是处于现代社会中的两种都市女性形象,她们能够启示当下社会现实中女性的生活观与价值观。

[关键词] 张欣 《千万与春住》 都市女性  情感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27-0040-04

《千萬与春住》是当代作家张欣于2019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作品《千万与春住》书写了广州两个家庭的尘封往事和当下生活,重点塑造了两个都市女性形象:夏语冰与滕纳蜜。她们曾是情谊深厚的知心好友,可是由于人生境况的巨大差异,滕纳蜜嫉妒夏语冰的优秀,她偷换了两人的孩子,造成两个家庭的悲剧。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现代版“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而导致悲剧发生的根源其实是女性复杂幽微的心理。作品凸显了都市女性情感的复杂性,无论是“校花妈妈”、滕纳蜜还是夏语冰,都围绕着血缘关系、命定、和解、底线等展开一系列纠葛。这些性格鲜明的都市女性形象表现出作者对社会文化的观察与思考,新世纪女性如何做更好的自己,如何寻求更有价值的自我发展。

一、“都市女性形象”与《千万与春住》

张欣是当代通俗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多反映南方沿海城市都市女性的生活和情感,洞察人性的复杂微妙,展现命运的无常。从《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伴你到黎明》《泪珠儿》《对面是何人》,到201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千万与春住》,张欣不断尝试描绘着处于时代变换中的都市景象,写尽都市男女的风光与落寞,真爱与迷茫。一些都市文学作品中过多地关注城市的繁华喧嚣,压抑苦闷的沉重感成为与之对立的农村生活环境的化身,但张欣的小说中不仅写出了城市的声色犬马,还写出了欲望膨胀的都市男女的彷徨和迷茫,表现出都市生活的复杂和人性的多面,作品的背后隐含了作家对人性的终极关怀。评论家雷达曾说:“张欣善于把商业社会人际关系的奥妙充分揭示,并把当今文学中的城市感觉和城市生活艺术提到一个新高度,她始终关怀着她的人物在市场经济文化语境中的灵魂安顿问题。”[1]

张欣的小说始终是以“女性情结”为内核。张欣称自己为感受型作者,擅长从一个女性的视角看待都市生活,所以她的作品中几乎都是表现都市女性的情感世界和生存状态。张欣在创作谈《永远不说满足》中说:“都市,恰恰隐藏最复杂怪异、最不为人知的人物关系,隐藏着让人心酸的哀怨、感慨和心悸的插页,也有着与农村中最易于暴露出来的一模一样的、万古不变的自私、势力、守旧和黯淡,只不过它多了一层鲜釉罢了。”[2]异质的畸形女性形象是张欣作品中的一大特点,一些背负家庭和事业双重压力的女性,往往在精神层面出现严重缺失,造成人格的异化和心理的变态。《千万与春住》的两位主人公——滕纳蜜和夏语冰,原本是在青春成长道路中相互扶持的姐妹,却因为人生际遇的不同分道扬镳,多年后的再次重逢,揭开了一桩尘封的旧事,也揭秘了看似风光无限的二人心中难言的隐痛。

二、欲望之都:繁华都市的消费景观

作为在广州生活多年的女作家,张欣的创作着眼于新旧社会交替中的都市人民生存状态的展示和精神家园的重建。她善于把握女性内心的隐秘情感,揭示都市女性的生活误区。夏语冰出生于权贵之家,漂亮大方,自小众星捧月,而滕纳蜜家道中落,饱尝世态炎凉。这样本该毫无交集,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成为好友,已经为后面的矛盾埋下隐患。滕纳蜜外表光鲜、内心彷徨,是许多当代都市白领的真实写照。她毫不掩饰自己对物欲的渴求,却在孤独的深夜茫然失措,她的身上展现了许多人性的阴暗面,但在无常的命运中负重前行的姿态又让读者感慨。夏语冰与滕纳蜜在人格上形成了鲜明对照。滕纳蜜原本家庭美满,事业顺利,突遭人生重大变故之时,表现出来的是现代都市女性身上的坚韧和勇敢。从书写角度上看,滕纳蜜这个被张欣称为“有疤的树”的人物,其人性的复杂也表明了作者在写作上结束了对纯粹人物的塑造。

1.无处不在的消费空间

张欣把笔触深入到处于新旧交替时期的都市生活场景,经济生活逐渐成为城市生活的中心,然而物质生活的富足同时带来了精神世界的匮乏。张欣曾说:“都市人内心的积虑、疲惫、孤独和无奈,有时真的难以排遣,所以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为他们开一扇小小的天窗,透透气。”[3]

张欣以敏锐的感知洞察到繁华都市男女的内心失落,在笔下描绘出五彩斑斓的城市消费图景,反映现代都市的物欲特质。《浮华背后》中莫亿亿被富家子弟卓童带到豪华邮轮享乐,她对男友剧虎的挽回不为所动,甚至评价道:“辛苦和牺牲色相如果能积累财富,那全世界不都是富人了。”[4]

张欣的作品中到处是商品经济时代的都市景观:名牌云集的商店、高档小区、西餐厅、音乐会、林立的写字楼。在都市生活的人们的成功直接和他的财富地位挂钩,他们穿着名牌服饰,进入各种高档场所,处于这种环境下的都市男女穿梭在这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这些现象直观反映了现代都市丰富的物质文明,也承载了都市人膨胀的欲望和野心。在金钱至上的社会中,人们的道德底线一再下降,为了一己之私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在这个资本原始积累期的‘掘金时代,以这座正在兴盛发达被金钱滋养得生机勃勃的城市为背景,在对金钱的坦然认同中,张欣和她的人物们开始或正在进行信心百倍的淘金探险。”[5]滕纳蜜和夏语冰就是处于现代社会转型时期的都市女性的典型现象,此时社会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化,人们对物质的需求也随之提高,两人的孩子先后出生,滕纳蜜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二人生活品质的天差地别,对物欲的渴求诱惑着她突破底线,坠入人性的深渊。

2.都市女性的物欲追求

都市与女性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女性作为都市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比男性有着更加敏感细腻的心思,她们能够感知到社会中看似悄无声息的变化,深切体会到城市的发展给女性的生存带来的机遇和挑战。“也许女性天生的感性以及人性光芒,在意识形态刚从集体走向个人的历史趋势中先行苏醒。”[6]

小说中的都市女性化着精致的妆容,出入高档的消费场所,与底层社会的人民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千万与春住》的开头,滕纳蜜带着母亲到名牌云集的太古汇买鞋,住在地段最好的高档小区,享受服务人员的恭维和奉承,通过一系列生活场景展现了现代都市女性的物欲追求。滕纳蜜自小家道中落,但她是个争强好胜、永不服输的人,总能迅速适应环境的变化,即使看不到希望依旧一往无前。幸运的是,滕纳蜜做了再教育培训基地的负责人,再教育的文憑和证书迎合了当时的社会需求,她的事业随之出现转机。但日益膨胀的物质欲望也带来了新的生存困境和精神焦虑,滕纳蜜深受金钱至上观念的影响,最终也成为都市社会的异化者:捍卫残忍的都市法则,道德底线降低,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衡量。“怨恨产生于社会性生存比较:我本来应该像你那样风光,却没有能够如你那样得意,于是形成一种生存性的紧张情态。”[7]她出于嫉妒偷换了自己和夏语冰的孩子,妄图让自己的孩子过上更富足的生活,但她最终什么也没得到。自从弄丢了养子,她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主动切断了和好友夏语冰的联系,和丈夫的关系也愈发恶劣,最终离婚,在工作上和下属的关系冷淡,“她已经变成了一座城池,外面的人进不来,她自己也出不去,固若金汤。”[8]

在张欣看来,不认命的女人总能在人生的某些时刻遭遇意想不到的变故,感受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捉弄。面对这些变数,是自甘堕落还是迎难而上,作者正是通过滕纳蜜和夏语冰这两个人的不同选择来展现当代都市女性的生存状态。滕纳蜜显然是在诱惑中沉沦堕落的女性,她嫉恨夏语冰优越的家境和出色的外形,即使现在生活富足,依旧无法摆脱内心的卑怯,试图用物质来建构自我的社会身份。养子王大壮问她要钱时,她刻薄地评价乡下人就是薄情又贪财;对于亲生儿子小桑君的职业也不满意,并且自作主张为他盘下餐厅,想借此挽回这段缺失多年的母子之情。相识多年的薛一峰也对滕纳蜜的自我物化程度感慨不已。而夏语冰则与她相反,在面对好友和丈夫的接连背叛之后,她沉着冷静地应对接踵而来的各种困难,甚至愿意把亲生孩子王大壮的养母邓晓芬接到北京看病治疗。就连滕纳蜜的前夫薛一峰也由衷地佩服这个女人,一个不爱钱又很有魅力的女人,让人怀疑她是女生还是女巫。其实夏语冰并非无欲无求的人,她也常能感受到命运的捉弄和无处不在的诱惑,但她能够坚守自己的底线,不愤世嫉俗,也不气馁退缩,所以她最终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活出了生命的精彩。

三、精神空城:无人慰藉的心灵废墟

都市里高楼林立,灯火通明,穿行其间的行人行色匆匆,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文明在延续的过程中悄然异变。当都市中的人们用物质生活来传达被现代都市文明影响的思维方式和生活理念时,人们不禁反思,我们该如何面对精神世界的荒芜?当消费主义不断突破人们的道德底线,我们又该如何面对人性的复杂,重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1.亲情的残缺不足

滕纳蜜自小缺少来自家庭的关怀,父亲滕哲在她年幼时锒铛入狱,母亲性格单纯。自从父亲入狱后,她反倒像是这个家庭里的顶梁柱,母亲靠各种男人的接济维持生活,但她也要时刻留心母亲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因此滕纳蜜的内心渴望来自家庭的温暖,她希望自己有一个安定踏实的家庭,所以选择与老实的薛一峰成婚。但因为一念之差,她送走亲生孩子又弄丢了养子,幸福的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她渴望的亲情被她亲手毁掉。而滕纳蜜在无人处享用红油猪耳,家中囤积大量的食物,也是为了填补内心的孤寂,以此缓解焦虑,获得安全感。看到小桑君时,滕纳蜜感受到久违的温情,她一向冷硬的心肠开始变得柔软,就连她自己也承认,亲情有着任何物质都无法取代的疗效,这说明滕纳蜜的心中始终渴望来自亲情的温暖,物质的追求也不过是对亲情的补位。

在外人看来家庭幸福、生活顺遂的夏语冰内心也有自己的暗伤,这个看似和谐完美的家庭内里暗藏着危机。年轻时夏语冰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和初恋沈随大胆私奔,这在当年是伤风败俗的事情。母亲为此痛心不已,此事成为母女二人的心结,母亲直到去世都没有原谅她,她和父亲的关系也变得不冷不热。她和丈夫常年异地分居,因此多年来她都不曾察觉丈夫早有异心,而她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就被人替换,亲生儿子多年不知去向。这一系列的人生变故险些击垮这个坚强乐观的女人。

2.爱情的求而不得

滕纳蜜年少时在日记里记录青涩的爱情,她抱着幻想努力奋斗,期望有一天对方能看到自己的优秀,但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爱的是自己的好友夏语冰。滕纳蜜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最终都不会被他人所爱。她和薛一峰的结合也是出于现实的考虑,日常生活只求相安无事。滕纳蜜和薛一峰的生活理念迥异,孩子的事情更是二人婚姻关系破裂的导火索,他们之间注定不会长久。母亲意外去世让滕纳蜜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过去的她总是在和他人攀比,她羡慕夏语冰的妈妈举止优雅,而自己的妈妈鄙陋粗俗;夏语冰的丈夫英俊潇洒,而自己的丈夫乏善可陈;她自己明明足够努力上进,夏语冰却能轻易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因此她把金钱作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只有足够的物质才能让她摆脱过去,成为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到头来,不断膨胀的欲望将她推入深渊,最终落得一场空。

作品中的另一位女主人公夏语冰,年轻的时候聪慧美丽,为了追求自由的爱情,做出和男友私奔这样大胆前卫的事情。被后来的丈夫周经纬追求时,她也主动说出自己的过去,两人婚后感情深厚。她的身上体现了现代都市女性所具备的品质:尊重感情,尊重自己的选择并勇于承担后果。只是这段看似完美的爱情早有裂痕,丈夫多年前就得知小桑君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他没有选择开诚布公,而是瞒下此事并心存芥蒂,甚至在国外和他人另育一女,直到这桩往事被揭开,他才得知自己当年如何阴差阳错失去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毁掉了这个完整的家庭。

在那些让人物散发光彩的精神品质中,最珍贵也可能最为张欣所看重的是一种贵族精神。评论家贺绍俊曾说,张欣的小说有着“优雅和高贵的审美追求”,“在书写世俗生活时仍然保持着高贵气质。”[9]这种优雅和高贵,直观地体现在对人物的塑造上。夏语冰正是作者眼中具有高贵品格的理想型现代都市女性。在经历好友背叛、丈夫出轨、亲子疏离的种种打击之后,她依旧能够保持自身的教养和尊严。但作者并没有把夏语冰塑造成一个单一人物,得知小桑君并非自己的孩子,她担心过二人的关系;面对丈夫的背叛,她也有过悲怨,但还是选择放过彼此;当王大壮带着养母向她求助时,她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战胜杂念。这些心理描写不仅让夏语冰的形象立体化,也凸显了她难能可贵的品质。夏语冰达成了与自己的和解,但她没有选择原谅滕纳蜜,这表现出现代都市女性勇敢潇洒的一面:永不和解,也是一种人生。夏语冰的形象恰好反映了作品的主题:“千万与春住”。人生本来就不圆满,春天代表着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一切都是美好的,夏语冰的乐观和勇敢体现了人性之美,面对困境绝不退缩才能迎来希望的春天。

在这部小说中,张欣一反常态塑造了一个刻薄恶毒、唯利是图的主人公滕纳蜜,但读者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滕纳蜜是个不被生活善待的人,只能通过物质的满足来弥补精神世界的孤苦无依,她的名字是吸纳甘蜜,人生却涩如黄连,这是何其讽刺。张欣以冷静的笔调书写了她的可怜和可恨,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性,面对生活的晦暗导致心理扭曲,个中的辛酸无奈有谁能得知?“纳蜜始知,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有的人即使犯了天条依然可以幸福美满,而有的人就是一生勤奋也只能跟贫穷为伴。”[8]

这种对命运和人生真相的诘问,正是作者透过都市生活错综复杂的矛盾,直面人类对于命运的无可奈何。小说的结局,小桑君对滕纳蜜说自己没有怪罪过她,有读者认为这样描写有些突兀,但这也许正是作家所希望的——关怀到那些身处暗夜里不被温暖的心灵,“对人物的悲悯让她写出: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在一种超脱世俗的悲悯情怀下,是恨不起来的。唯有善念才是救赎。”[10]

四、结语

小说的书名取自词人王观《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中的“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作者却改“和”为“与”。张欣说,“和”也是可以的,只是感觉太圆满。张欣在《千万与春住》的都市书写中,把握住一种内敛克制的整体情绪,直视人性的弱点,对都市精神压力下人性的变异展开了深度剖析,同时保留了一些人性的温暖,让人们得以找到救赎之路。总之,在这部长篇小说中,张欣成功塑造了在物欲追求中堕落的滕纳蜜和坚守本心的夏语冰两位典型的都市女性形象,表明在现代都市社会所形成的物欲至上和自私冷漠的氛围中,处于现代的都市女性有可能为现代城市文明所裹挟和异化,与此同时,如果坚定内心的立场,即使在不圆满的人生道路上,仍旧可以成为像夏语冰一样的现代都市引领者。

参考文献

[1] 雷达.当代都市小说之独流——张欣长篇近作的价值拓展[J].小说评论,2013(2).

[2] 黄英姿.论张欣小说中的都市女性形象[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0.

[3] 张欣.深陷红尘,重拾浪漫[J].小说月报,1999(5).

[4] 张欣.浮华背后[M]. 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5] 刘晓蕾.世俗精神·意义指向·好看的故事——张欣小说论[J].当代文坛,2002(1).

[6] 江冰.广州故事:都市特征与文化个性——评张欣《千万与春住》[J].当代文坛,2020(2).

[7] 王丽萍.情绪与政治:理解政治生活中的情绪[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4(2).

[8] 张欣.千万与春住[M].广州:花城出版社,2019.

[9] 贺绍俊.铸造优雅、高贵和诗意的审美趣味——以张欣的《终极底牌》《不在梅边在柳边》为例[J].南方文坛,2014(6).

[10] 王怀昭.《千万与春住》:器物迷恋、日常殿宇与都市社会的价值建构[J].粤海风,2022(3).

(责任编辑 羅  芳)

作者简介:宋佳真,湖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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