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飞
(三亚学院盛宝金融科技商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人为核心、以提高质量为导向的新型城镇化战略引发社会各界关注,认为新型城镇化是传统产业优化升级、现代服务业提质的重要举措;而信息技术的发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推动了我国现代服务业的高速发展,使其成为拉动国民经济增长、协调城乡发展的重要力量。
当下,有关服务业与城镇化相互关系的研究情形如下。
(1)服务业如何影响城镇化进程,学者们运用多种模型探讨服务业影响城镇化的传导机制、机理、门槛效应、空间外溢效应等[1-6]。(2)城镇化是否影响服务业的发展,学者们运用比重模型、效率模型,实证分析了城镇化对服务业发展影响的作用机理[7-8]。(3)服务业与城镇化互促发展分析,学者们运用计量经济学、系统耦合模型等方法,探讨服务业与城镇化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互动效应、内在机理等[9-11]。由以上分析可知,服务业与城镇化之间协调耦合关系的研究已取得显著成果,但研究区域较多集中在经济发达区域或西部地区。因此,在海南省自贸港建设中,构建现代服务业系统和新型城镇系统的指标体系,并探讨二者之间耦合协调关系的空间演进过程及演化机制,对促进海南省现代服务业和新型城镇化的持续、健康、协调发展意义重大,同时为其他同类型地区相关问题的探讨提供一定参考。
一般认为,现代服务业可以实现城镇布局的优化、城镇功能的完善,进而提升新型城镇化数量和质量;新型城镇化通过更好的经济发展、更高素质的就业人员、更好的基础设施建设、更广阔的发展载体、更好的生产条件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发展。
参照已有研究[7],结合海南省各县市实际情况和数据可得性,构建海南省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评价指标见表1。
表1 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评价指标体系
首先,运用式(1)进行海南省各县市两大系统耦合度的计量,并将耦合度(c)划分为四种类型:0 ≤C ≤0.3,各县市两大系统低水平耦合;0.3 <C ≤0.5,各县市两大系统处在拮抗阶段;0.5 <C ≤0.8,各县市两大系统处在磨合阶段;0.8 <C ≤1,各县市两大系统高水平耦合。
式(1)中,U1为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值,U2为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值。其次,运用式(2)进行海南省各县市两大系统协调度(T)计量,其中,α 和β 同为系统待定参数,分别代表现代服务业和新型城镇化在二者耦合协调发展中的作用大小和影响程度,本文认为二者对海南省各县市发展同等重要,因此α=β=0.5。协调度等级也可划分为四种类型:0 ≤T ≤0.3,各县市两大系统低度协调;0.3 <T ≤0.5,各县市两大系统中度协调;0.5 <T ≤0.8,各县市两大系统高度协调;0.8 <T ≤1,各县市两大系统极度协调。
T=αU1+βU2(2)
最后,运用式(3)进行海南省各县市两大系统耦合协调度(D)计量,并根据已有研究将各县市耦合协调度划分为十个等级,具体见表2。
表2 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等级
经计算可得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的综合评价值及二者间的耦合度、协调度与耦合协调度,各计算结果见表3。
表3 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评价值及耦合协调度
由表3 可以看出,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值差异较为明显,海口市和三亚市作为海南省经济发展的两极,综合评价值远高于其他县市。整体而言,海口市、三亚市、五指山市、屯昌县、澄迈县、临高县、东方市、琼中县、保亭县、陵水县、白沙县综合评价值呈现上升态势,表明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县市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不断提高,而文昌市、琼海市、万宁市、定安县、儋州市、乐东县、昌江县综合评价值则呈现下降态势,意味着现代服务业发展受限。
由表3 可以看出,海南省各县市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值差异依然较为明显,海口市和三亚市作为海南省经济发展的北部和南部重心,综合评价值依然远超其他县市。整体而言,海口市、三亚市、五指山市、琼海市、定安县、屯昌县、临高县、东方市、琼中县、陵水县、昌江县综合评价值呈现上升态势,表明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县市新型城镇化进程推进良好,而文昌市、万宁市、澄迈县、儋州市、乐东县、保亭县、白沙县综合评价值则呈现下降态势,意味着新型城镇化进程放缓。
由表3 中的数据可知,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均位于0.3 ~0.5 之间,空间差异不明显,耦合度处于拮抗阶段,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之间没能实现较好的协同共促发展,各县市丰富的资源、优越的地理位置没能很好地转化为自身优势进而推动现代服务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进程。其中,海口市、三亚市、万宁市、儋州市、屯昌县、保亭县的耦合度随时间推移不断增大,表现出突破拮抗阶段向磨合阶段演进的趋势,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些县市在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以实现新型城镇化和现代服务业更好互促发展。
从海南省各县市2010 年和2020 年的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度计量结果可以发现,差异较大。海口市与三亚市的协调度均超过0.5,意味着两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处于高度协调状态;澄迈县、儋州市的协调度居于0.3 ~0.5 之间,意味着其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处于中度协调状态;五指山市、文昌市、万宁市、定安县、屯昌县、东方市、乐东县、保亭县、昌江县的协调度结果较低,保持在0.3 以下,意味着其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处于低度协调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琼海市、临高县、琼中县、陵水县的协调度逐步上升,由原来的低度协调状态演进到中度协调状态,而白沙县则由原来的中度协调状态退回低度协调状态。
由上表可知,2010 年,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均低于0.6,对应的耦合协调度等级均在初级协调之下,其中,海口市、三亚市为勉强协调类型,五指山市、屯昌县、临高县、东方市、乐东县、琼中县、白沙县、昌江县为中度失衡类型,文昌市、琼海市、万宁市、定安县、保亭县、陵水县为轻度失衡类型,澄迈县、儋州市为濒临失衡类型。2020 年,各县市耦合协调度与2010 年存在一定差异,其中,海口市演进为初级协调类型,三亚市依然保持勉强协调类型,儋州市、陵水县表现出濒临失衡状态,五指山市、文昌市、琼海市、定安县、临高县、澄迈县、琼中县、保亭县表现为轻度失衡状态,万宁市、东方市、白沙县、昌江县表现为中度失衡状态。
通过比较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值U1和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值U2,对海南省各县市2010 年和2020 年的耦合协调类型进行总结发现,2010 年,海口市、三亚市、五指山市、琼海市、万宁市、琼中县为典型的新型城镇化推进滞后型(U1>U2)的县市,表示在这些地区现代服务业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力要超过新型城镇化对现代服务业的带动,其他县市为典型的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型(U1<U2),新型城镇化发展对现代服务业的带动大于现代服务业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2020 年,两种类型所包含的县市变动不大,主要为三亚市、琼中县由原来的新型城镇化推进滞后型演变为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型,屯昌县和保亭县由原来的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型演变为新型城镇化推进滞后型,其他县市保持原来的耦合协调类型,表明经历数十年的发展,各县市在现代服务业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上没能实现较好的同频共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各县市两个系统的良性发展。
本文选取现代服务业增加值(X1)、城镇人口比重(X2)、城市经济密度(X3)、地均GDP(X4)、每万人医疗卫生人员数(X5)、人均公园绿地面积(X6)6 个指标构建模型,衡量这些指标对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并对各指标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由此构建如下模型:
根据已有数据,运用Eviews 软件可得模型结果(见表4)。
表4 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驱动因素回归
由模型结果可知,可决系数由2010 年的0.78 上升到2020年的0.93,表明模型拟合优度不断提升。相关系数均超过0.5,表明因变量与各个自变量之间相关性较为显著。其中,X1相关系数最高,其次为X4、X3、X5,表明现代服务业增加值、地均GDP、城市经济密度、每万人医疗卫生人员数对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发展具有关键作用。
一是经济驱动。经济发展是海南省各县市新型城镇化与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协调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经济发展为各县市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能够为新型城镇化和现代服务业的协调提供必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及资金和技术支持,能够吸引和培养现代服务业所需的人才,能够满足人们在金融、教育、医疗、旅游等领域的需求,进而促进了新型城镇化和现代服务业的协调发展。
二是政策驱动。海南省各县市经济发展离不开政策支持,政策调控对新型城镇化与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协调有着重要的影响。政策调控可以通过提供资金支持、产业引导、土地利用规划、人才引进和培养等方面,实现新型城镇化和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推动新型城镇化和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协调。
三是市场驱动。市场力量的发挥是海南省各县市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市场推动对新型城镇化与现代服务业耦合协调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一方面,市场对土地、劳动力和资本资源的有效配置,鼓励了城市化过程中的产业转移和人口流动,促进了城镇化的更高质量发展,市场对服务业的开放与竞争激励了服务业创新,提高了服务质量和效率,同时也促进了现代服务业与城镇化的融合;另一方面,通过市场的竞争和配置机制,城市在经济、文化、社会、环境等方面的功能得到了更好的优化和完善,提升了城市吸引力和竞争力,推动了新型城镇化与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协调。
本文通过构建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耦合协调关系评价的指标体系,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2010 年和2020 年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空间演化进行分析,发现:(1)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综合评价值、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值差异较为明显,海口市和三亚市作为海南省经济发展的两极,综合评价值远高于其他县市;(2)在2010 年和2020 年,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均位于0.3 ~0.5 之间,处于拮抗阶段,空间差异不明显;(3)海南省各县市2010 年和2020 年的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度差异较大,且随时间推移不断变动;(4)2010 年和2020 年,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均低于0.6,对应的耦合协调度等级均在初级协调之下;(5)海南省各县市2010 年和2020 年的耦合协调多数县市为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型(U1<U2),新型城镇化发展对现代服务业的带动大于现代服务业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6)海南省各县市现代服务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主要受经济、政策、市场等因素的影响,多元驱动下使得各县市二者耦合协调度不断呈现多方向变化,有望实现二者的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