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秋仁,詹 锐
(1.江西警察学院,江西 南昌 330100;2.景德镇市公安局,江西 景德镇 333000)
新时代开启文化建设新阶段,党和国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视荣誉文化建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后,国家层面修订出台了以“五章一簿为主干”①五章:共和国勋章、国家荣誉称号、七一勋章、八一勋章、友谊勋章‘一簿:党、国家、军队功勋簿。的功勋荣誉条例规范顶层设计②《国家功勋荣誉表彰条例》,2017 年8 月8 日起施行‘《中国共产党内功勋荣誉表彰条例》,2017 年8 月8 日起施行‘《军队功勋荣誉表彰条例》,2022 年2 月1 日起施行。,为传承、规范、发展荣誉文化提供了根本遵循。全社会正在推进形成崇尚英雄、尊崇荣誉、争创荣誉的荣誉文化氛围。作为荣誉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人民警察荣誉文化,身处新时代伟大变革新征程中,如何深化认识警察荣誉的实践需求、丰富价值伦理的多层意蕴,如何优化警察荣誉文化的完善路径,如何思考与人民警察这个英雄辈出光荣群体相协调的“警荣”与“荣警”问题,正是当下重要的学理命题和现实课题。
荣誉是国家或者有关组织,根据一定的程序对某种特定主体的活动进行良好评价,是公民、法人或群体在生产劳动及各项工作中成绩卓著受到表扬、赞誉及奖励。荣誉文化则是以荣誉为核心的文化丛和文化复合体。[1]荣誉(honour)是人格光辉的表现。其一,荣誉不同于名誉(reputation)。名誉是外在的表现,而荣誉是内在的体验。名誉是外界的赞许,而荣誉则是内部生发出来,与外界所给的名誉一起组合而成。其二,荣誉不是虚荣(vanity)。虚荣源自对社会的错误认识,常常表现在为满足某种目的而沾沾自喜。爱慕虚荣的人一般会炫耀和夸大其词,以博得他人的称赞。那么,真正的荣誉必须满足经过自身努力获取、能够保持尊严且尊重别人等条件。当警察职业与荣誉相结合,则引发警察荣誉的思考,警察荣誉可分警察个人荣誉和警察集体荣誉。和平年代,人民警察是一支牺牲最多、奉献最大的光荣队伍。他们的警察荣誉将警察梦想和职业荣耀生动地写在平安中国征程上,以顺应新时代社会实践需求。
道德教育的本质是对个体道德人格的发展方向加以引导,使其成为符合社会发展需要的理想道德人格。对荣誉的渴求是人的本性,每一个人都有向善的、向上的道德需求。荣誉制度对个人德行、社会贡献加以认可和嘉奖,引导人们正确认识自我,增加人们的道德体验感,带给人们自尊感。自尊感一旦形成,就会对行为产生自觉或不自觉的约束,个体的自我调控能力得到提高,从而对社会环境保持自主性,对人格的培养产生积极作用,使个体有精神上的“获得感”,使人的思想达到更高的境界,行为达到社会要求的状态,成为合格的社会成员。[2]
马斯路需求层次理论阐明,个体需求在实现生存、生理需求基础上,要追求尊重、自我实现等更高层次需求。这种追求层次由低到高,超越物欲感官等需求的精神需求,应合了向上向善的文化追求。社会学家帕森斯的A-G-I-L 框架是其结构功能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分析表明,整个社会行动系统以及个体、群体或社会组织,都具有基本相同的功能结构,含有适应、目标达成、整合、模式维持等阶段功能。[3]社会成员遵守社会荣誉守则首先是要适应道德环境、达到在社会中立足、立身以自保,不致于丢面子和丢尊严。其次,遵守道德荣誉守则,在社会接触中建立社会信任和促进信念整合。最后,在荣誉理念的内化后,个人行动进入更高级的自发阶段和模式维持阶段。由此,作为社会人的个体或群体,其荣誉之立言立行,实为应社会生活中提升个人德行的需求。
人民警察队伍在发展历程中,铸就了非凡荣誉传统。在血雨腥风的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周恩来等人准确判明形势,在共产党的高级组织内决然成立保卫机构中央特科。中央特科在当时白色恐怖环境下的斗争,是中共党史上壮烈而辉煌的篇章,也见证了早期人民保卫工作的发韧和荣光。在危机四伏的原赣南中央苏区,国家政治保卫局组织在军队和政权组织中普遍建立,保卫了红军和党的肌体,续写了人民政权下的人民公安保卫传奇。后来,在抗日战争时期至新中国成立初期公安保卫工作主攻锄奸反特、整肃乱局,为巩固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保驾护航。人民警察队伍在改革开放和当今新时代贡献了平安中国、幸福中国的公安力量,涌现了众多载入史册的警察英雄模范。缅怀警察英雄,追忆光辉业绩,正是延续红色血脉、建设公安铁军的应有之义。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警察队伍和公安工作系列讲话中指出,人民警察要“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要着力锻造一支有铁一般的理想信念、铁一般的责任担当、铁一般的过硬本领、铁一般的纪律作风的公安铁军”。这明确了人民警察队伍要把建设新时代公安铁军作为使命和方向。过去的业绩和荣誉终就代表过往,在新时代火热的公安工作实践中争创新的荣誉,是薪火相传继承光荣传统的需要,更是改革强警从严治警锻造铁军的需要。
人是要有点精神的。人民公安史从某种角度说就是一部书写荣誉的艰难奋斗史。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这支警察队伍,经受住了凶险恶劣的斗争考验,由小到大,由弱向强,靠的是融进血脉中的“人民公安为人民”的荣誉信仰。在洪水肆虐的灾区抗洪,在罕见的南方雪灾现场,在余震不断的地震中心,在病毒流窜的抗疫一线等场域,人民警察将“人民公安为人民”的庄严承诺和无上荣光化作爱岗敬业、无私奉献的实践动力。这种战胜艰难挑战的生动实践时时处处在发生。生活中其他领域道理亦然。运动界的中国女排屡创佳绩,站在世界女排前列,始终能够战胜一个又一个挑战。重要的支撑力量就是“女排精神”。她们已将“为国争光”的荣誉信念刻在心中,在比赛场上一个个奋勇拼杀、共克强敌,用实际行动赢得一项又一项荣誉和奖项。前女排主教练郎平曾直言“我们的目标始终是升国旗、奏国歌”。荣誉之心助力中国女排,感动国人,赢得对手尊重。但人民警察创造荣誉的阵地不在赛场,而在守护社会秩序和人民权益的社会生活场域。新的时代条件下,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人民警察必须有效应对可预见的和难以预见的多种艰难挑战,为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迫切需要通过鼓舞士气、激发斗志、崇尚荣誉催生强大公安力量和荣誉文化力量。
人民警察荣誉文化以人民警察职业群体为依托,以荣誉内核为特质,将职业群体与荣誉文化有机结合,兼具荣誉文化的共性和职业群体的个性。其文化表现形态可分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也可分理念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和环境文化等。欲行其事,必明其意。在此不究文化形态,重心在理解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的多层意蕴。按照荣誉文化的知行逻辑和发展规律,拟从社会环境方面和警察队伍方面,分四个互相促进、条件互补的层次剖析人民警察荣誉文化意蕴。
“不辨是非难处世,不知荣辱不成人”。处世格言直抒荣辱观维系伦理意识、道德观念、自身价值。荣辱观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重要内容,“荣”指荣誉或光荣,“辱”指耻辱。荣和(耻)辱既用来表示他人做社会评价时产生的赞美或憎恶,也用来表示进行自我评价时的满足或内疚的自我感觉。我们的传统文化模式早已打下了“知荣明耻”的耻感文化烙印。知荣明耻,有了正确的荣辱认知,才能作出知耻尚荣的正确行为选择。荣辱耻感文化思想在儒家和法家两个思想流派中都有独特的论述。儒家中孔子认为,知耻、远耻为德行的起点及归宿。荀子把荣辱分为两种形态,即“先义后利者荣,先利后义者辱”。孟子有云“羞恶之心”为“义之端也”。法家把“礼、义、廉、耻”当作“国之四维”。其中“耻”既是底线,也是社会秩序和国家安危的最后道德防线。[4]
当代中国已站新的历史方位,价值观受到西方功利主义等文化冲击,我们的荣誉文化必须正本清源,立足传统荣辱文化,与时俱进、赋予新的内涵。人民警察荣誉文化要继承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荣辱与荣誉基因,焕发出当今时代特色;要学思践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荣辱观,弘扬社会主义荣辱文化主旋律,以倡导的核心价值为荣而躬行,击败各种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亚文化;要强化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纪律条令、内务条令等规范的执行力和影响力,在社会环境中树立起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知荣明耻、崇尚荣誉的文明形象。
在社会环境方面,人民警察荣誉文化在知荣明耻(辱)基础上,需要继续丰富更深一层内容:崇尚荣誉。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的建设目标之一就是乐见社会风气呈现知荣明耻、崇尚英雄、礼赞荣誉、学习警察英模的生动局面,空气中洋溢着崇尚荣誉的气息。当然,形成如此荣誉文化浓度绝非朝夕之功,务必一茬接着一茬干、久久为功。好在国家自上而下国家荣誉体系和荣誉文化导向日益明晰,人民警察队伍内外在工作生活的各个环节和时空节点能体验到越来越浓的警察荣誉文化。以清明为例,国家将此传统节日以法定假日加以强化,突出清明节厚植祭奠先烈、缅怀先人、英杰崇仰、崇尚荣誉的荣誉文化价值。广大人民警察、辅警以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不畏艰险、恪尽职守、日夜奋战,取得了党和人民赞誉的成绩。成绩的取得,凝聚了广大人民警察的汗水及至鲜血和生命。“这些年来,每当看到公安民警舍生忘死、感人肺腑的事迹,我都深受感动;每当听到公安民警在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面前赴汤蹈火、流血牺牲的消息,我都深感心痛”。2017 年5 月19 日习近平总书记讲话中饱含深情赞誉和亲切关怀。崇尚荣誉,见贤思齐,以警察英模和警察荣誉为闪亮坐标,发挥荣誉引领示范作用,人民警察荣誉文化今已初成景象,未来可期。
爱惜荣誉是警察队伍方面主动作为、良性发展的荣誉文化层次之一。荣誉文化蕴含无形的精神力量。前文已述,崇尚荣誉的引领示范,接续论及荣誉文化的约束规训。荣誉制度及文化设置代表国家意志,设置一套意识形态导向明确的制度,为人们提供什么被唾弃、什么被赞誉的行为准则,发挥社会主导意识形态中的荣誉文化的约束、规劝和训诫功能。人民警察队伍在警察荣誉文化发展中应以主体姿态丰富荣誉文化约束规训内容。
1.呵护警察荣誉。警察荣誉是人民警察的第二生命。荣誉的背后是奉献、创造、甚至牺牲,来之不易,弥足珍贵。务必信加爱惜,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呵护警察荣誉,让警察荣誉之花更加灿烂芬芳。
2.保持警察荣誉。警察个人及集体以荣誉为新的起点,高质量地推进各项工作,发扬和保持警察荣誉就是为切实丰富警察荣誉文化作贡献。今年清明节央视新闻联播报道,几名警察烈士子女继承父辈荣光从警,重启了父亲生前使用、牺牲后封存的警号,将凝聚警察英烈精神的警号佩挂胸前。这不仅仅是一个仪式,一则新闻,还是央视媒体参与警察荣誉文化营造和荣誉传承保持的务实之举。
3.警察荣誉不容损害。当今社会中还时常出现贬损警察荣誉的亚文化及恶劣现象。有的造谣、传谣,有的恶意攻击,有的歪曲否定,有的恶搞轻谩,严重损害警察形象和警察荣誉文化生态。任何正义组织和公民都不会容忍警察荣誉文化生态破坏,爱惜荣誉,人人参与,人人有责。
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和人民警察核心价值驱动下,广大民警创立新的更大的荣誉是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的落脚点,是提升人民警察荣誉文化增量和质量的关键一环,也是荣誉文化知行结构的最高层次。
1.创造荣誉端口前移。警察(公安)高等院校目前已经成为警察队伍新警补充的主渠道。在正式入警之前的警察院校学习阶段,就启动和强化学警创立荣誉的行动习惯和行动自觉。例如,在学业成绩、业绩竞赛、纪律作风、安保实践等创立荣誉,为夯实职业使命和职业荣誉打下坚实基础。
2.个人集体积极创立荣誉。广大人民警察努力践行爱国、爱岗和忠诚、为民的核心价值,在警务工作中积极争先创优,以标杆思维创立新的荣誉,为人民警察荣誉文化大厦添砖加瓦。在抗击新冠疫情战役中,人民警察这支荣誉之师每天都在演绎火热公安精彩故事,警徽闪耀在人民群众最需要的地方。“疫情不退,警察不退”,“警荣我荣”的庄严承诺生动诠释了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的意蕴。
从荣辱认知的知荣和引领示范的尚荣,到约束规训的惜荣和价值驱动的创荣,人民警察荣誉文化意蕴层层递进、互为条件、共同促进。意已明,行必坚,“警荣”还需“荣警”,人民警察荣誉文化丰富发展要付诸行之有效的完善路径。
“警荣”这一意蕴丰富的文化目标需求侧的实现,务必通过供给侧改革,逐步完善警察荣誉文化的“荣警之路”。
1.对标国家荣誉体系完善制度设计。国家近年来加快了构建国家荣誉制度体系的步伐。从200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人才工作的决定》首次提出“建立国家功勋奖励制度”,到2012年十八大报告提出“建立国家荣誉制度,形成激发人才创造活力,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2015 年12 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法》。[5]特别是2017 年7 月以后,由党和国家功勋荣誉表彰工作委员会制度颁布了党、国家、军队功勋荣誉表彰条例和授予办法,总体上形成了统一、规范、权威的国家荣誉表彰制度设计。制度是文化的演化形态和组成部分。警察荣誉文化的完善应该纳入国家荣誉文化和制度总体框架中统筹推进,确保警察荣誉文化建设的系统性、权威性和规范性。
(1)建立公安部、省、自治区、直辖市功勋荣誉表彰委员会。对标“国家赛道”,由专门委员会来完成警察功勋荣誉表彰专门工作,以专业权威的评选表彰引领警察荣誉文化向好向纵深推进。
(2)除了明确警察荣誉奖励表彰项目及层级外,要进一步明确人民警察遂行什么的工作标准和使命要求,符合什么样的具体条件,可以被授予国家荣誉称号和国家勋章以及“七一勋章”等,强化警察荣誉的社会认可度和国家影响力。
(3)建议将现有《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荣誉仪式规范(试行)》(2017 年)更名为《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荣誉授予办法》,使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荣誉的授予对标国家“五章”授予办法,重新整合警察荣誉仪式和荣誉授予的具体内容,保证人民警察荣誉授予对标国家荣誉授予的统一性和规范性。
2.借鉴其他领域荣誉文化建设经验。完善人民警察荣誉文化,除了立足自身改革发展以外,必须坚持兼收并蓄方法,借鉴其他领域荣誉文化建设经验。
(1)积极学习中国人民解放军荣誉文化的先进经验成果。军队在荣誉文化建设方面有光荣传统和宝贵经验可资借鉴。2022 年2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印发《军队功勋荣誉表彰条例》,更是对军队荣誉文化的一次全面重塑和规范。例如,军人荣誉回归打仗;等级差异设置;鼓励战位立功;改进奖励程序等方面树立了荣誉文化的旗帜和典型。
(2)“跳出大陆”看警察荣誉文化。积极吸收国外警察荣誉文化和港、澳、台地区警察荣誉文化有益成果。借鉴不同制度下和地域上警察荣誉文化好的做法,借他山之石促进人民警察荣誉文化改革发展,才能事半功倍。
(3)“跳出行业”看警察荣誉文化。放眼公安机关及人民警察之外,地方政府、其他团体及行业在荣誉文化构建方面成果与经验也十分丰富多样。例如,应急管理部门、医疗卫生行业、教育部门、团组织、工会等部门团体的荣誉文化颇具特色。尤其是中华全国总工会评选“全国五一劳动奖状、奖章”,团中央、全国青联评选“中国青年五四奖章”,广泛影响劳动者、青年群体投身岗位、报国创誉。警察荣誉文化的完善既要学习他者有益经验,又要对接本行业之外的荣誉端口、畅通交融的向上向好渠道。
建设人民警察荣誉文化,要充分体现我国公安工作中政治建警的优势、为民服务的宗旨、牺牲奉献的传统和从严治警的方针等特点,彰显新时代荣誉文化的公安职业特色。
1.公安姓党。忠诚是人民警察发展征途中永远不变的底色。对党忠诚是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的生长基因。历史与现实已经证明,公安工作的发展必须坚持政治建警不动摇,确保“刀把子”永远掌握在党和人民手中。人民警察要在取得业绩、创建荣誉的过程中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和政治执行力,不断锤炼党性,切实增强“对党忠诚、公安姓党”在人民警察荣誉文化中的历史认同、现实认同、情感认同和政治认同。
2.公安为民。为人民服务是党的宗旨,也是一切公安工作的宗旨。人民警察要在执法与服务的警务实践中强化宗旨意识,坚守“立警为公,为民服务”,用人民赋予的权力、依靠人民的力量,为人民群众纾困解难、保驾护航。党章明确指出:“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正反历史经验教训表明,群众路线在公安工作中何等重要。人民警察与人民群众是鱼水关系。人民警察为人民、爱人民,反过来人民群众就会更加支持公安工作。一切公安工作业绩和警察荣耀都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帮助。因此,荣誉文化的创建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和为民服务要义,凸显人民警察的为民宗旨、为民情怀和力量源泉等因素。
3.勇于奉献。人民警察在和平年代牺牲最大、奉献最多,不怕危险、勇于奉献,善于同违法犯罪作斗争。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由一代代警察接续奉献不断积累丰富,理应发扬优良传统、唱响新时代警察奉献之歌。为维护社会秩序和安全,人民警察勇于奉献自己的汗水、智慧、甚至生命。在危机四伏的禁毒一线、上海世博会、中共建党百年庆典、北京冬奥会等现场,以及武汉疫情、上海疫情以及各地疫情抗击前线,闪耀的“警察蓝”成为了一道人民心目中的安全线和风景线。新时代人民警察荣誉文化应该大力弘扬人民警察不怕劳累、不怕危险、勇于奉献的精神,以这种宝贵的精神滋养荣誉文化之树。
4.法纪严明。人民警察崇尚荣誉、爱惜荣誉,成为名副其实的荣誉之师,有警察队伍纪法严明的鲜明特点和优良条件。崇尚荣誉,爱惜荣誉,那是因为对荣誉心存崇敬、对纪律法律心存敬畏。禁止的决不越雷池一步,必做得一丝不苟,鼓励的全力以赴,争创更大警察荣誉。纪律挺在前面、法律至上理念早已根植于人民警察的纪法文化之中。纪律、法律就是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繁荣的规矩铁律和重要保证。铁规长牙,禁令生威,从严治警一刻都没有放松,一刻也不能放松。公安机关及其人民警察要驰而不息地加强纪律作风建设和法治建设,以严明的纪律法律底色催化人民警察荣誉文化的成色。
仪式呈现文化表达。格尔兹认为仪式是一种重要的文化产物。[6]贝尔把仪式描述为“集体信念和共同理想产生、实践和确认的方式。[7]仪式的社会学意义与文化价值很丰富。典礼仪式不仅仅是特定世界的肯定,更是构建特定社会的工具,可以区分群体成员和群体边界,可以促进群体之间的认同和团结。现有事物的秩序是通过仪式活动对道德强化的再确认。在仪式中,文化怀有自己的梦想,而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实现这些梦想。在这个互相循环的过程中,日常生活活动与仪式在现实和想象中互为实现,互相创造。[8]
警察荣誉仪式的发起者和对象皆为警察,仪式举行的过程让警察荣誉文化获得活力与生机。2017 年2 月起实施的《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荣誉仪式规范(试行)》对入警宣誓仪式、授予(晋升)警衔仪式、表彰奖励仪式、从警特定年限纪念仪式、退休仪式、因公牺牲民警送别仪式、公安英烈缅怀仪式等七种重要仪式的程序和实施要求作出了比较明确的规范。公安民警荣誉仪式有利于凝聚警心、激励斗志,加强公安队伍正规化建设;有利于增强公安民警职业归属感和荣誉感,构建丰富的警察荣誉文化。然而,要发挥荣誉仪式在丰富警察荣誉文化中的最大社会效用,必须配套完善荣誉仪式的尊崇保障。
1.严厉惩处侵害人民警察名誉、荣誉的违法犯罪。民警名誉荣誉应受到社会尊崇、受到法律保护。对损害民警名誉、荣誉的违法犯罪现象,发现一起,查处一起,教育一片。民警可以流汗、流血,但不可以寒心而流泪。
2.优化获得荣誉的个人或集体的惠警保障。譬如,现有《公安机关人民警察奖励条令》应设专门条款对接其他有关社会荣誉奖励概述性通道;根据现实变化修订获奖待遇规定;建立荣誉累加递进的增长机制,多创小荣誉,可成大荣誉;建议将警衔津贴纳入退休工资;推出景区对公安民警免收门票等暖警措施等。公安民警尊崇荣誉、爱惜荣誉、创立荣誉并不以获得更多利益为目的,越是如此,全社会越是要不遗余力爱警惠警,切实提升警察荣誉的仪式感、自豪感和尊崇感,让警察荣誉文化形成良好的社会生态。
立足当前,优化警察荣誉舆论宣传,是增强警察荣誉、完善警察荣誉文化的重要手段和路径。通过不断优化舆论宣传,展示人民警察荣誉历史、荣誉模范、非凡业绩和荣誉故事,提振警心士气,提振人民群众对警察荣誉的认同感,浓厚警察荣誉文化氛围。
1.打造警察荣誉文化媒体集群。运用报纸、期刊、杂志、广播、电视和网络媒体,建设融合发展的警察荣誉文化舆论宣传平台。广泛宣传报道警察荣誉文化史实、人物与事迹,弘扬警察精神风范,塑造新时代警察荣誉典型,展现警察荣誉文化媒体的强大力量。
2.警察荣誉文化输出更多精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手即精品。挖掘警察荣誉文化的思想性、艺术性和感染力,适时推出思想精深、制作精良的警察荣誉精品力作,以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视听冲击力震撼受众心灵。
3.调整几个舆论宣传偏向。
(1)警察荣誉人物的塑造宣传应摒弃“圣人”思维,没有缺点的“圣人”过于高远。宜回归“凡人”思维。警察荣誉文化中可以赶学的“凡人”荣誉典型具有更好的社会效用。
(2)警察荣誉文化宣传中的“悲情”偏向要转至“温情”偏向。以往警察荣誉文化中过于偏重警察流血牺牲的宣传,偏于“悲情”。应该注意大力宣传人民警察爱岗敬业、创新担当、热情服务、警民一家亲的“温情”事迹和文化气氛。
(3)将警察荣誉梦置于伟大中国梦之中。社会学的想象力原理告诉我们,思考人物与事件务必置身于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中。警察荣誉文化舆论宣传中需要将守护人民幸福安康和社会安定有序的警察荣誉梦,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相结合,把握宏大叙事,警察荣誉文化汇入国家荣誉文化主流,共圆警察荣誉梦与伟大中国梦。因此,踔厉奋发的新时代召唤人民警察群体内外为了“警荣”和“荣警”,或记录、或体验、或陈情、或明理、或塑魂,以实际行动推进新时代人民警察荣誉文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