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经验”的理论意蕴与当代启示

林兆龙

(莆田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莆田 351100)

2022年是 “晋江经验”提出20周年。2020年 《学习时报》刊发 《习近平在福建》系列采访实录，第24篇以 “习近平同志总结提出宝贵的 ‘晋江经验’”为题，专题阐述了 “晋江经验”的发展历程。同年12月，时任福建省委书记尹力到晋江调研时强调，“晋江经验”至今仍闪耀着真理的光芒，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因此，在全面深化改革追求高质量、跨越式发展过程中，研究 “晋江经验”的理论意蕴和当代启示依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

一、“晋江经验”的理论发展历程

习近平同志在福建任职期间，7次深入晋江一线，到企业、进社区、访农村、走基础，密切关注晋江的改革开放事业发展，进而进行理论总结，形成 “晋江经验”。 “晋江经验”源于晋江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又超越晋江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同时也不断提升。“晋江经验”是理论与实践不断反复实践与持续创新的成果。

改革开放以来，晋江地区走出一条独具特色的经济发展道路，成为我国县域经济发展的“领头羊”。“晋江经验”是在深化、创新和提升“晋江模式”的基础上形成的。 “晋江经验”的形成和发展见证了我国基本经济制度的演变历程。具体来说，“晋江经验”发展主要经历以下四个阶段。

第一，“晋江经验”的酝酿阶段(1978年至1992年)。改革开放后，晋江经济发展模式出现较大的变化，即工业化经济发展模式取代农业化经济发展模式。这个阶段晋江民营企业积极利用当地侨乡的优势，通过 “三闲起步”、 “三来一补”衔接、“三资”完善等举措，不断推动乡镇产业工业化。“三闲”指 “闲人闲钱闲地”，“三闲起步”即充分调动当地闲暇的人力、资金与土地资源开展投资生产；“三来一补”是指来料加工、来件装配、来样加工及补偿贸易； “三资”完善是指外商独资、中外合作、中外合资企业三者共同对产业的运行工作进行监督和完善，形成以多种经济为主体、外向经济和股份企业共同发展的工业化生产模式[1]。在此阶段，晋江乡镇产业的发展为 “晋江经验”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第二，“晋江经验”的形成阶段(1993年至2008年)。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与晋江撤县建市后，晋江市围绕自身的经济现状及地域特色，继续发展民营经济并深化市场机制改革，个体产业向集群产业方向发展。晋江地区以当地的实际产业为基准，制定有针对性的发展规划，纺织服装业和制鞋业成为改革重点，由此取得显著成效。在此阶段， “晋江经验”的概念正式形成，并得以不断的补充与完善，“晋江经验”对福建甚至全国的经济发展起到了示范作用。

第三，“晋江经验”的发展阶段(2009年至2014年)。受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影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速度放缓，晋江的城镇化经济模式受到影响，开始探索工业化与城镇化相结合的经济路线。晋江提出 “以产富城、以城带产、产城互助”的规划，找到一条工业化与城镇化共同发展的经济改革道路，实现了由 “土味城市”到 “摩登都市”的华丽转变。在此期间，晋江市的城镇化率由46.0%增长至62.8%[2]。不仅如此，晋江的历史文化也得到了很好的传承与保留，许多历史文化古迹得到保护，南音、掌中木偶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传承。

第四，“晋江经验”的深化阶段(2015年至今)。党的十八大以来，福建省委省政府进一步加大对晋江发展的关注力度，以期在 “晋江经验”示范下，实现当地经济、社会、文化的全面发展。2014年5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晋江推进新型城镇化试点工作》中就晋江城镇化发展模式作出重要指示，晋江应该立足当前经验，不断改革、创新。基于此，晋江秉着“先进制造业立市、高新产业强市、现代服务业兴市”的发展理念，跟进落实供给侧结构改革，先后探索先进制造业立市、高新产业强市、现代服务业兴市等重大举措，促进晋江更加专业、全面、高水平的发展。

二、“晋江经验”的理论意蕴

从1996年至2002年，习近平同志在6年间7次深入晋江一线，密切关注晋江的经济社会发展。2002年6月，习近平同志在晋江进行深入调研期间，从改革开放事业与中国经济融入全球经济的战略高度，系统完整地总结并首次提出“晋江经验”。

1.“晋江经验”的主要内容

习近平同志对 “晋江经验”的概念进行了全面、详尽的解读，并简单概括为 “六个始终坚持”与 “正确处理好五个关系”。 “六个始终坚持”是指:始终坚持以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改革和发展的根本方向，始终坚持以市场为导向发展经济，始终坚持在顽强拼搏中取胜，始终坚持以诚信促进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始终坚持立足本地优势和选择符合自身条件的最佳方式加快经济发展，始终坚持加强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引导和服务。“正确处理好五个关系”是指:正确处理好有形通道和无形通道的关系，正确处理好发展中小企业和大企业之间的关系，正确处理好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传统产业的关系，正确处理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关系，正确处理好发展市场经济与建设新型服务型政府之间的关系[3]。正是在“六个始终坚持”和 “正确处理好五个关系”的指引下，晋江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全面激发全社会创造力和发展活力。晋江市的民营经济发展迅速，是福建省经济发展最快、实力最强和最具经济活力的地区之一。

2.“晋江经验”的内在逻辑结构

从 “农业穷县”到 “晋江模式”再到 “晋江经验”，晋江发展稳中求进、行稳致远， “六个始终坚持”和 “正确处理好五大关系”形成了 “晋江经验”独有的理论内涵与逻辑体系，具体包括如下:

一是 “晋江经验”着眼于全局。晋江自改革开放后快速发展，从改革开放之初典型的“农业穷县”经过40多年的发展成为地方县域经济发展的典范，已在实践中探索出了一套具有中国特色的 “晋江经验”，以改革开放为起点，为改革开放注入活力。晋江的发展是中国改革开放成就的缩影，充分证明了改革开放政策的优越性及其强大的生命力。

二是 “晋江经验”遵循市场经济发展规律。“晋江经验”充分表明了当地政府重视经济社会发展。这让晋江经济获得高速发展，并于2018年入选中国县域经济百强榜。如何处理好政府(“有形之手”)和市场(“无形之手”)之间的关系，晋江发展道路进行了科学的诠释。“晋江经验”坚持以市场为导向，通过妥善处理政府与市场的二元结构，实现良好的政企互动，以激发市场良好运作的活力，并重视企业的排头兵以及市场主体的作用，注重优化大、中、小企业之间的关系。在这种良好风气中，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成长，形成了具有晋江特色的企业群和一定产业规模的集群，晋江荣获 “中国品牌之都”的名号。

三是 “晋江经验”注重实事求是。晋江充分尊重当地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在总结历史发展经验以及不断进行深入调研的基础上，摸索适合晋江发展的道路，形成符合晋江发展定位的“晋江经验”。“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晋江经验”扎根于本地才能服务于本地，立足自身优势、符合自身条件才不会产生水土不服，这也是40多年来从晋江这片沃土中积累而来的经验能够成为各地区榜样的原因之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省工作时，先后7次前往晋江调研，充分掌握了晋江的实际形势。关注改革实践，才能从实践中获得真知。通过调研掌握第一手资料才能真正了解县域城市真实的发展状况，提出适合指导县域城市不断发展、内涵不断丰富的指导方针。

四是 “晋江经验”懂得发展之道。“正确处理好五大关系”充分体现出 “晋江经验”对矛盾的化解之道，即在寻求一方发展之时并不忽视另一方，“两头抓”“齐头并进”，摒弃 “先发展后治理”的不当理念。

五是 “晋江经验”融入晋江精神。晋江人富于闽南语歌曲 《爱拼才会赢》所倡导的冒险拼搏精神。晋江人正是靠着这种 “敢为天下先”的拼搏精神，敢于抓住时代浪潮赋予的机会，“摸着石头过河”，创造了今天的晋江发展奇迹，书写了晋江故事。 “诚信”二字也是 “晋江经验”主要内涵之一，它像DNA一样刻在晋江人的骨子里。商人以诚信为本、以诚信立足，或许这正是晋江经济发展的密码之一。商场有德、商人有信。良好的经商风气助力市场经济发展，当前，“诚信晋江”已成为晋江对外的一张闪亮名片。

3.“晋江经验”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成果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也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实践相结合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要坚持做到两点:马克思主义化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化就是在理论发展过程中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中国化就是要坚持做到理论能与中国的不同时代和不同区域的实践相结合，形成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40多年来，从 “农业穷县”到 “经济强市”，晋江市实现了美丽蝶变，连续多年位居全国百强县前十位，成为中国新型城镇化道路上一个生动的县域缩影[4]。这与晋江市委市政府领导带领晋江人民不断进行理论和实践的探索是分不开的。晋江经济社会发展的傲人成绩充分证明了“晋江经验”的正确性。 “晋江经验”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坚持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要，要坚持发展生产力的目标，这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重要内容，发展是硬道理，也是解决人民群众最现实的关切； 其次， 提出了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 强调市场主体拼搏的作用， 毕竟人是推动历史前进的主体， 同时也强调必须循遵循市场规则， 有序发展经济； 最后， 提出了要坚持立足于晋江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 发展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

晋江奇迹的实现不仅在于晋江人民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 更在于晋江人民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 “晋江经验” 把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同晋江的经济社会实际相结合， 创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果，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 强调在县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的领导作用。 在我国的政治体制下， 党的利益、 人民利益和国家的利益存在同一性， 中国共产党是实现人民利益和国家利益的根本保障。 因此， 强化政府的领导作用就要强调党的领导作用。 其次， 强调经济社会发展中基层县域治理的功能， 即通过处理好五大关系， 统筹协调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社会、 文化领域的整体发展， 积极回应晋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同时， 把基层县域治理与国家的整体发展联系起来。 最后， 为“一国两制” 台湾方案进行有益的理论探索。 在“晋江经验” 中， 晋江市政府为台湾同胞创造宽松与包容的投资环境， 让他们享受共同生活、 就业和学习等待遇， 甚至为仅居住一年的台湾同胞提供了政治方面的权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晋江经济社会发展的奇迹见证了 “晋江经验” 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坚持和发展， 是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

三、 “晋江经验” 的当代启示

进入新时代， 社会利益的多元化和社会权力的分散化对基层治理现代化提出了更多新的要求和挑战。 “晋江经验” 为当代中国建设和发展提供了诸多独具中国特色的经验启示。

1. 中国基层县域现代化治理的先锋模式

提升基层县域现代化治理水平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基石。 在 “国家-社会” 二元结构关系中， 基层政府治理及其现代化可以通过现代化国家对社会控制的强化程度、政府的行政管理职能和经济管理职能之间的关系、 基层社区的组织与功能来考察[5]。 “晋江经验” 在国家对社会控制的强化程度、 政府的行政管理职能和经济管理职能的关系、 基层社区的组织与功能的演变和地方资源的整合等方面为中国基层县域现代化治理思路提供宝贵经验。 除此之外， “晋江经验” 也有地方别具一格的治理方式。

首先， “晋江经验” 凝聚 “高质量党建引领高质量发展” 的共识， 不断培育以干部、 企业家、 人才为主体的高质量队伍建设， 激发多元主体干事创业的激情和活力， 为中国基层县域治理现代化提供坚实的政治基础。 “晋江经验” 提供了一套 “围绕发展抓党建、 抓好党建促发展”的双向互嵌的发展思路。 一方面， 晋江市基层政府注重培育实践型人才与理论型人才， 为强产业、 兴城市提供专业化和理论化的人才支撑和智力保障， 保证了 “晋江经验” 的可持续性和创造活力； 另一方面， “晋江经验” 把党建融入市场发展， 既以每个党员的先锋模范为 “晋江经验” 注入活的灵魂， 又通过党建引领强化对社会的控制。 活力与控制并存， 这是 “晋江经验”对基层县域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尝试。

其次， “晋江经验” 既强化政府管理， 又强调市场活力。 通过政企之间的互动， 始终坚持加强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引导， 处理好发展市场经济与建设新型服务型政府之间的关系， 为中国基层县域治理现代化提供了借鉴经验。 在基层政府治理现代化的过程中， 政府是多元治理主体中的一元， 它与市场治理主体或社会治理主体的关系是一种平等的、 合作与协商的共治关系[6]。 一方面， 晋江市当地政府注重转变政府角色， 在经济决策中立足于每个产业的发展情况， 激发企业积极性的同时， 为企业提供广阔的创造性和灵活性的空间， 保证政府管理与市场化、 工业化、 城市化过程相适应； 另一方面， 市场主体坚持 “在拼搏中取胜、 在拼搏中发展” 和 “诚信促进市场经济健康发展” 的发展观念是 “晋江经验”县域治理成功的关键。

再者， “晋江经验” 推进基层治理智能化与专业化， 创新发展社区功能， 全面加强网格化社会治理和自治、 法治、 德治 “三治融合” 等实践创新， 大幅提升群众的安全感和满意度， 为中国县域治理中引入社区主体提供了重要参考。 比如， 在常态化疫情防控中， 晋江市基层政府坚持“大数据＋网格化”， 率先在全省设立市镇村企四级健康管理中心， 组建网格防疫专员队伍， 全链条全闭环守牢境内境外防线， 极大地提高了基层疫情防控工作的效能和效率。

最后， “晋江经验” 在地方资源的整合上实现治理现代化。 晋江素有 “泉南佛国” “海滨邹鲁” 等美誉， 在文艺、 古迹、 侨缘、 台缘、 品牌等领域都具有强大的竞争力。 在基层县域治理现代化建设过程中， “晋江经验” 牢牢抓住本地优势特色， 不断选择符合自身条件的最佳方式推动经济加快发展， 充分体现了 “晋江经验” 是兼具独特性和创新性的基层治理经验。

2. 中国基层县域经济社会全面高质量发展的创新典范

首先， 在晋江市政府最大化发挥公共服务职能的基础上， 市场主体通过最大化的自主创新加快产业转型， 为中国县域经济社会全面高质量发展提供 “政府-市场” 共治共享的创新典范。 一方面， “晋江经验” 以市场为导向， 重视发挥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引导和服务作用。 晋江市基层政府致力于引导创新要素向企业集聚， 鼓励企业加大科技投入， 促进企业成为科技投入、 技术开发和成果转化主体， 为经济全方面高质量发展营造良好的创新氛围。 另一方面， 在政府的鼓励和引导下， 各市场主体本着 “诚信” 与 “拼搏” 精神不断增强自身的核心竞争力， 积聚竞争优势，实现做大做强， 从而形成各市场主体之间的联动效应， 实现企业品牌、 产业品牌、 城市品牌的互动多赢发展。 在服务型政府和创新型市场的共同努力下， “晋江经验” 不仅促进了政府与市场的双赢，更为中国经济的全面高质量发展树立创新典范。

其次， “晋江经验” 是 “产城人” 深度融合的创新典范， 为中国经济社会全面高质量发展提供三重可持续性的保障。 一是立足本地优势推动县域产业发展壮大。 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 县域要结合本地优势和环境资源针对性地制定产业发展政策， 选择一条符合地方优势的最佳发展道路， 促进县域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为未来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保障。 二是发挥集聚效应发展集群经济， 以 “跳出晋江看晋江” 的互补性思维， 突破行政区划， 加强市域间的合作， 从而激发巨大的综合经济竞争力， 有力推动了城市间分工合作， 为中国经济朝着全方面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创新性思路。 三是 “晋江经验” 持续培育高层次人才梯队， 为强产业、 兴城市提供有力的人才支撑和智力保障。

最后， “晋江经验” 在与时俱进中保持生机与活力， 这是国家经济社会全面高质量发展的创新典范。 经过20 年的调整和发展， “晋江经验”已经形成一套成熟且充满创新的发展模式。 晋江市党委政府根据经济社会形势的发展变化及时调整政策， 帮助企业实现品牌经营由表及里、 上市企业由少到多、 研发能力由弱到强的转变。 当前及未来的形势将更加复杂， “晋江经验” 仍需要在新时代的中国经济建设实践中不断创新和发展， 推陈出新， 不断丰富 “晋江经验” 的内涵，为中国经济社会全面高质量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经验借鉴。 当然， “晋江经验” 并非是一个 “放之四海皆准” 的完美经验， 它也有自己的发展限制条件。 因此， 在推广 “晋江经验” 的同时，各地方仍需要结合自身情况探索符合自身特色的发展策略。

3. 海峡两岸融合发展的示范效应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 “两岸同胞血脉相连， 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始终尊重、 关爱、造福台湾同胞”， “促进两岸经济文化交流合作，深化两岸各领域融合发展”[7]。 晋江对台优势明显， 在多年的发展过程中， “晋江经验” 为 “一国两制” 台湾方案注入新的理论内核， 也为海峡两岸渐进融合发展提供了必要的理论和实践支撑。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 晋江市妥善处理台胞在大陆的婚姻关系。 通过出台配套政策鼓励两岸民众通婚， 加强政治认同。 两岸民众通婚频繁， 晋江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台胞登录大陆的第一家园。

其次， 晋江市努力传承与发扬两岸文化。 晋江安海的千年古刹龙山寺是全国重点佛教寺院之一， 又是台湾400 多座龙山寺的祖庭[8]； 台湾的众多地名如镇村名称与晋江相同， 这充分体现了晋江文化在台湾地区的传承与发扬。 随着海峡两岸交流日益频繁， 民间信仰活动在沟通两岸情感、 增进民族认同以及弘扬传统文化等方面逐渐发挥出独特作用[9]。 通过贯彻 “晋江经验”， 推动晋江和台湾地区的经贸交流和人员往来， 无形中唤醒两岸同胞共同的历史文化记忆， 增强共同的文化积淀， 为后续两岸开展深度文化交流创造条件， 进而增进台胞和大陆民众的心灵契合。

最后， “晋江经验” 还启示， 在两岸融合发展中要注重培植两岸共同的产业链和贸易圈。 在产业方面， 台湾同胞投资了晋江的不少产业， 这些产业与台湾地区保持密切的联系， 无形中增加两岸文化交流和经贸往来。 在贸易方面， 晋江金井与台湾金门一直保持着民间经商贸易往来， 特别是两岸小额贸易十分活跃， 小额贸易的实际收益者都是两岸基层民众。 “晋江经验” 也提示，在探索 “一国两制” 台湾方案的过程中， 相关政策的制定和落实一定要让两岸最基层的民众受益， 照顾基层民众的切身利益。

四、 结语

在 “晋江经验” 提出20 周年之际， 重温习近平总书记对 “晋江经验” 的多次实践和理论总结， 在新时代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面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双重挑战， 基层政府和党组织如何进一步发挥 “晋江经验” 对县域的治理效能， 如何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 如何进一步细化和台湾地区的融合发展政策等， 都将进一步丰富 “晋江经验” 的内涵， 彰显 “晋江经验” 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