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萍萍
(海南出版社有限公司,海南 海口 570100)
网络时代的出版行业是不同于以往的一个全新的概念,已经突破了传统出版的相关理念,尤其是数字技术在其中的应用正在形成一个新的出版形态,这种形态或将对传统出版行业造成巨大的冲击。但是从国际上来看,依托互联网而存在的书刊网络出版发展迅猛,而且随着当下信息技术的不断完善与发展,对于传统出版行业来讲,如何利用互联网、如何在数字经济下更好地实现数字化转型,这都是关乎未来生存和发展的实际问题,值得所有从业人员研究和探索。
从20世纪40年代计算机出现之后,发展到今天,人类目睹了计算机惊人的发展速度,同时也体验了信息技术融入到实际生活的方方面面所创造出来的与以往不同的生活景象。“数字化生存”早在20世纪末就已经成为人们面临的问题,没有一个行业不会受到数字化的影响。走在文化发展前列的出版业也同样进入到了数字化的浪潮之中。
关于数字化对于出版行业的实际影响,有这样一组数字可以作为佐证:2004年1月,我国首次有50家互联网出版机构获批,这批出版机构成为了我国首批网络出版合法主体,自此掀起了我国电子图书销售的浪潮。当年电子书销售就达到805万册,网络出版总销售额高达35亿元,年增幅超过50%,周边产业产值上升250亿元。而这个发展速度并不是只有这一年,直到今天,我国电子图书销售额能够达到百亿以上,2020年电子图书在中国的销售额就已经占到了出版物总市场的50%,预计到了2030年,电子图书将全面超过传统纸质图书。从这组数据中可以发现,网络阅读成为了人们重要的阅读模式,对于传统阅读方式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新生代的读者对于互联网的依赖度越来越高。虽然我国国民网上阅读的总体比例相比于美国而言并不高,但是增长速度是非常快的,从1998—2003年,上网阅读的人数年均增长率高达78.9%,足以证明数字化阅读的发展前景十分广阔,甚至有可能颠覆并取代传承数千年的实体书籍阅读习惯。
互联网的交互性与即时性给传统出版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挑战,更给出版行业的转型与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因此,世界各国都十分重视出版行业的数字化战略发展,早在1997年美国就已经出现了信息产业,其中就囊括了出版业,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出版行业已经从传统行业脱离出来,转变为数字时代之下迅猛发展的新兴行业。
总结来讲,当下数字化对于出版领域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不仅仅对于出版的相关理念和流程技术进行了革新,同时也创造了新的出版方式与载体、消费途径,更值得强调的是数字化的出现改变了当代中国人的阅读习惯[1]。可以预见,出版数字化转型志不在取代传统出版,而是要融合发展,在尝试和创新的过程中,将助力我国文化强国战略的实现。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促进了出版业的数字化转型,二者的关系十分密切。纵览全球,最早的出版数字化研究还是在20世纪90年代,以英美德为首的欧美发达国家已经开始了这一领域的研究,而直到2014年,这项研究才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展开。
我国数字出版领域的研究最早出现在2001年,国内的学者开始注意到外国数字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而随着相关产业的快速发展,数字经济逐渐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出版业是国家战略新兴产业,同时也是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出版至今已有20余年的时间,在我国国民经济当中占据重要的位置[2]。
进入到2020年,受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由于居家隔离封闭的情况导致数字出版产业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机会,其收入规模突破万亿。在这其中,互联网的广告收入占比是最多的,将近5 000亿元。其次就是在线教育,其收入达到2 573亿元,移动出版位列第三,收入为2 448亿元。在此期间互联网期刊、数字报刊和图书的收入总共近百亿。比上一年增长了6%。就当下来讲,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常态化,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传统的出版行业无论是写作还是出版发行,甚至是印刷等环节都已经不能够适应当下的社会形态,线上的供需闭环的构建成为很多出版企业谋求生存和发展的唯一出路[3]。对于出版行业而言,对于日常工作模式需要做出相应的改变,要做好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的信息整合,将核心部分进行归纳总结,为数字出版和电子阅读作品的传播打好基础。
如前所述,数字化是适应时代发展需求而产生的,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之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对立关系,而是应当集二者所长,相互促进,融合发展。这方面比较经典的案例是凤凰传媒,在发展出版发行主业的同时,还不忘向在线教育、人工智能、游戏影视以及多个新兴业务板块伸出触角,拓展了自身业务。另外,就实际来讲,凤凰数据中心是我国第一批绿色数据中心试点。正因走在转型前列,凤凰传媒才可以被称之为传统出版行业数字化融合转型的经典案例。与凤凰传媒模式不同的是,浙江出版联合集团与浙江教育出版社则开始了教育创新。通过青云在线平台的打造,主要做基础教育阶段的在线教育服务和教育平台的开发,成为了我国当下教育服务和教育产品研究开发的领路人。除此之外,大象出版社作为传统教育出版社,从自身丰富的教辅出版经验出发,创新性地开发了考试与教学测评系统,让各种类型的资格考试与在线测试都能实现线上批改,通过转换赛道成功完成数字化转型。
当下数字化在我国出版行业已经出现了许多年,但实际上从传统出版过渡到数字出版的速度过于缓慢,与读者对于电子读物的需求之间是失衡的状态,并没有真正融入数字经济发展的浪潮之中。
站在党和国家的角度来看,要做好文化改革,那么需要市场主体,也就是企业做好战略转型。对于出版行业来讲,其市场主体是传统出版企业,需要做到数字化转型。
从传统出版企业的层面来分析,2010年出版单位企业化改制,这是出版行业改革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也正是在这一年出版行业实现了本质上的飞越。在此之后,政府出台了相应的政策,比如,数字化再造、数字资源库等。对于文化类型的企业来讲,对其数字化的转型提供了良好的机会和空间[4]。传统的出版企业要实现转型发展,就需要将数字化的融合发展作为其数字转型的方向与基本战略,做好顶层设计的优化与相关体制的完善,在关键的地方实现技术突破。作为文化类型的企业,还要坚持“内容为主”,建设好数字化的平台,同时做好数字化的管理结构,尽可能地培养和招揽数字人才,多管齐下共同促进传统出版企业的转型与改革。
从新兴出版企业层面来分析,新兴的出版企业已经成为我国近些年出版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手机阅读到现在的中文在线,再到后来的网易蜗牛读书、抖音、樊登读书等数字阅读的形式,视听企业快速发展,新兴企业在市场当中起到了榜样和标杆的作用。对此,应当对新兴的文化类型企业给予政策方面的扶持,鼓励更多的企业加入到这个行列当中,推动出版数字化战略转型的成功实现,助推文化强国目标的达成。
数字化出版与传统出版的流程最本质上的区别,就是对于信息的组织方式有着明显的不同。对于传统的出版流程而言,每一个环节都是相对独立的,类似于流水线的特征十分突出。但是要实现数字化出版,就需要利用网络数据来实施管理,每个部门之间需要建立协作关系,让出版的整个流程更加立体。数字化出版流程当中,编辑部门的信息组织方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与传统出版有很大不同,编辑部门依托互联网可以极大地提升工作效率,比如能够通过互联网的相应平台来共享相关部门的实际工作情况和出版的状态,同时还可以在平台上对相应的编辑内容进行反馈,省去了中间不必要的烦琐环节。尤其是在当下依托大数据的背景之下,编辑可以借助的信息搜集工具非常多,数字化的信息组织方式,能够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与市场变化的情况[5]。而且随着当下科技的不断发展,我国5G网络用户人数已经超过1.6亿,环境的变化导致区块链、人工智能等相关技术的发展逐渐完善,为出版数字化的转型提供了技术上的抓手,更让其信息组织形式更加广阔。5G技术和出版产业之间可以直接进行接轨,这样做的目的是给用户提供更加快捷、便利的阅读服务。区块链技术则能够以其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和全程留痕、可追溯等优势,为出版行业的版权保护与实时追踪提供帮助。人工智能则可以帮助出版行业提升实际阅读体验,做到虚拟场景的交互。比如,将传统教育内容与虚拟现实技术进行融合,进而打造更加立体的教育模式,给读者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所以不管是企业转型,还是要实现信息组织方式的突破,都离不开数字技术的人才作为配套。人才是出版行业实现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性因素。当下的出版行业最需要的是对于出版和数字领域都十分熟悉的综合型人才。因此,必须打造一支高素质的全媒体数字人才队伍。
无论是哪一个模块的转型,出版行业要实现数字化转型的最终目标,都是要让产业结构模式发生变化,实现比较完善的数字化转型生态链。在出版行业的新生态链当中,传统出版企业要与新企业建立系统化、结构化、体系化的关系。
从出版行业自身来分析,出版行业的数字化转型需要从传统出版行业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和过程当中进行,对于每一个环节与过程都要融合数字化技术,赋予其新的使命与意义。那么首先应该从选题入手,建立选题内容数据库,对其中涵盖选题已有的研究方向、畅销可能性等方面进行数据分析,最大限度地提高选题的质量和效率,以免出现传统选题过程中的主观性与盲目性,需要将读者作为导向来开展选题的一系列策划。对于数字化出版来讲,改变了传统单向链的关系,将其转变为与读者之间的双向交流的关系。在数字化出版语境下,读者能够选择定制化的服务,享受更加广泛的内容。出版企业则可以根据用户的反馈,调整自己的产品和服务内容。在编校阶段,数字化出版可以构建智能编校平台进行协同作业,也就是说编辑、作者与校对能够同一时间在线进行写作和改编,在编校之前做好初步筛选,对于常用字、词、常用诗句、专业术语等方面的错误进行改正,同时对于不符合要求的内容进行删除或者修改。在印刷发行的环节当中,从绿色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出发进行思考,出版业的供需不均衡容易导致大量的库存积压。因此,占用仓储成本在传统出版当中十分常见。而印刷发行的智能化系统能够从实际需求出发,对于供给数量进行优化,结合相关数据给目标客群进行画像,实现耗材的绿色与物联网化,印刷则实现数字化发展。在后期运营方面,要对各种类型的平台和资源进行优化整合,梳理出多种渠道,进行全媒体出版,与此同时还要建立相应的数字资源库,对于内容进行整合与发布,基于大数据算法对不同的用户进行不同的投放,力求投放精准,同时对客户的阅读偏好和购买偏好进行追踪,以便于营销方面的工作人员能够更精准地对潜在客户进行挖掘,增强营销的实效。
不仅仅是出版行业的内部需要实现数字化的转型,而且出版业的数字化转型还要与上下游的相关产业进行协调与融合,例如,文化相关的产业新闻、试听、文虎仓等。而且出版行业需要注意与其他产业实现跨界合作融合,如金融、科技和教育、经济等领域。比如,教育出版,是实现教育行业和出版行业优势资源的整合创新。大众出版领域是出版业与科技行业进行相关的融合,而文旅出版领域则是旅游业和出版业进行融合。这些行业的跨界合作与融合,属于行业之间的良好联动,相互促进。所以不但要考虑数字化转型的重点问题,同时也要兼顾到二者之间的路径融合。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必须要有所扶持,对于形成健康产业链有所助益的融合都要进行嘉奖,所以要建立完善的奖励机制作为保障。在这样的政策引导下,我国数字化出版将会迎来属于自己发展的春天,实现高质量发展,助力我国文化强国战略目标的达成。
综上所述,在数字化时代下,我国的数字出版行业同样在快速的发展过程当中,信息时代之下数字技术的发展给出版行业数字化发展和转型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因此,有利于传统出版到数字出版的转变。要明确二者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对立的,而是需要取长补短进行融合发展的,这也是当下发展的实际趋势。将数字化的体系应用到出版行业的市场和信息组织以及产业结构的模式转型当中,是出版行业与时俱进的一个重要途径。出版行业的数字化转型,能够很好地助力我国文化强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