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美,袁瑞雪,冶 艳
(1.武威职业学院药学系,甘肃 武威 733000;2.武威市中药鉴定与开发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甘肃 武威 733000)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改善,对养生保健的需求也显著增强。传统中草药以其源自天然、毒副作用小,具有治疗、预防和保健等综合作用的特点,得到了人们的高度关注和重视。药用植物作为中医药发挥医疗保健作用的物质基础之一,其种群多样性、质量安全、开发利用等方面的研究和开发工作得到了深入快速的发展。
药用植物是指具有预防、治疗疾病和对人体有养生保健功能的植物。其植株的全部或一部分供药用或作为制药工业的原料。这在概念上不同于我国基于传统中医理论指导下形成的中草药概念。
我国有丰富的药用植物资源,有着悠久的使用历史。截至目前,仅进行了3次全国性的中药资源普查,且最近一次距今已30多年,许多药用植物的生长环境和分布等也发生了较大变化。为追根溯源,保障药用植物资源可持续利用,近年来相继有学者在不同省、县等区域内对药用植物资源多样性进行了调查研究。李艳艳等对河南常见药用植物资源进行初步统计,并对药用植物资源的种类、科属构成、区系组成和药用部位的多样性进行系统的研究,发现河南省常见药用植物资源丰富、生物多样,具有较大的开发利用前景[1];魏俊等对唐家河自然保护区药用植物多样性进行了调查分析,发现保护区药用植物种类丰富,药用植物生活型、部位、功效等类型多样,具有科研、保护和利用价值[2];毛王选等对甘肃省文县和迭部县野生药用植物资源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了甘肃省龙胆科的2个新记录属和5个新记录种[3]。
药用植物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及生物多样性保护已成为当前中药研究工作中的热点问题,首先要对药用植物资源开展实地调查研究。通过药用植物资源的调查,可以查明药用植物的分布、数量、生境、蕴藏量、开发利用和保护现状等情况,为进一步开发利用和保护提供参考依据。传统中草药资源的调查主要基于植物群落或种群的调查方法,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且在样地选择、数据采集等方面有较大的主观性,还会受到交通、植物物候等客观因素的影响,调查结果往往与实际存在较大的差别。新技术和新方法的不断涌现和应用,使药用植物资源调查工作变得简单易行,有效促进药用植物调查研究工作的发展。潘荟交等借助先进的GIS技术和统计学方法,对四川省泸定县冷碛镇、兴隆镇的中藏药波棱瓜种植面积进行了估算,认为估算方法、技术可行,能够在复杂的山区环境下,进行种植面积的遥感监测且误差在5%以内[4];罗凌龙等利用DNA条形码技术对俄罗斯高加索、阿尔泰野外地区药用植物的分布现状进行了调查,明确了该地区药用植物的种类、功效信息[5]。
近年来,在国内外市场对中药材需求急剧增加的情况下,我国中药材资源,尤其是野生中药材资源遭受了严重破坏。为了合理利用和保护野生中药材资源,国务院于1987年制定并实施了《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对维护中药材产区的生态系统平衡、可持续开发利用中药材资源有着重要意义。此后,国家相关部委又先后编制和公布了《中国珍稀濒危植物》《中国植物红皮书——稀有濒危植物》《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等名录。上述这些珍稀或濒危植物中,绝大多数是野生种类,有其特定的生存环境要求,是珍贵的种质资源,必须对其进行保护,防止过度利用导致种群灭绝。当前,对药用植物资源的保护方法主要有建立种质资源库、划设保护区、加强基础研究等措施和研究致濒原因并采取针对性措施等。玉屏等采用实地调查和走访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茂兰喀斯特山区的濒危药用植物三叶青野生的生物学特性、资源分布状况、群落特征和资源利用情况等进行调查,指出由于不合理的采挖,保护区野生三叶青资源遭到严重破坏,种群数量呈下降趋势,应加强对野生三叶青资源保护的宣传教育和执法力度,并加大种植技术的科技支撑力度,提高资源保护管理水平,大力开展人工种植,促进其资源的合理可持续利用[6];贾倩雯等在对黄河流域野生药用植物资源调查的基础上,编制了当地野生药用植物名录,并提议构建黄河流域生态带和湿地景观带,加快对药用植物资源的保护和可持续利用[7];刘咏梅等通过研究发现南药作为民族医药组成部分,却面临着保护力度不够、开发不够到位等问题。认为只有完善保护野生南药资源的法律体系,才能达到对野生南药资源保护的目的[8]。
中草药制品在全世界的日常医疗保健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为合理使用这些草药,对其药理活性及有效成分的评价是必须的。肖江超等对产于滇西的28种滇西药用植物进行抗疟活性筛选,以IC50对其活性结果进行评价,发现姜花、三棵针、千斤拔等13种植物具有一定的抗疟活性,值得后续深入研究[9]。刘海林等选取高良姜等17种药用植物为试验材料,研究水煮时间与总多酚、总黄酮提取效率之间的关系,发现水煮时间对提取液中总多酚、总黄酮的含量及抗氧化活性的影响因植物种类不同而不同,为高良姜等17种药用植物中的抗氧化活性成分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10];廖天录等对茵陈的化学成分、药理作用、生物活性进行分析,得出其有效活性成分可抗氧化、清除自由基、抗寄生虫等,具有重要开发利用价值[11];郭继荣等对麦积山73种重点药用植物进行了调查分析,并初步建立以药用价值、药用部位、蕴藏量等9项指标系数组成的评价体系,对麦积山风景区内分布的重点植物的综合价值进行了评价[12]。
在长期中医药临床应用中,药材的道地性一直是评价药材质量优劣的标准。国内中药材道地性研究的传统方法主要从资源调查、性状特征、理化性质、药理作用、种质和特征性成分等方面,如黄芩、西洋参等药材[13]。由于道地性和非道地性药材在性状特征方面比较相似,使道地药材的鉴别不太容易。近年来,中药材道地性鉴定上,出现了仿生智能分析技术[14]、表型特异性[15]等新兴技术,这些鉴定技术的可行性已引起广泛的关注,并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为进一步的研究利用建立了基础。
随着人们对中药材需求的增加,扩大药用植物的药用部位和寻找新药源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根据传统中医药用药习惯,中药材只使用动植物的某一部分,如植物的根、茎、种子等,或动物的壳、角、分泌物等,这些动植物的其他部位则常被看作是废物而被丢弃。通过对植物不同部位所含化学成分的研究,有可能扩大它们的应用部位,因为同一种药用植物所具有基因是相同的,代谢活动也大体一致,所以不同部位常含有相同或相似的化学成分,主要区别只是含量多少。目前,已有学者开始研究应用一些药用植物的非药用部位,如由砂仁叶提取的挥发油[16]等。此外,通过近缘科、属的研究以扩大新药源也是研究热点方向,现已进行研究的主要种类有丹参等植物[17]。
我国中药材资源丰富、种类繁多。由于历代本草受到交通等因素影响,各地区用药习惯和药材名称有较大差别,导致同物异名、同名异物的现象十分普遍,严重影响着临床用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以往中草药的真伪鉴定常采用以形态学为基础附之以分子生物学、理化特征比较来鉴定种类的方法,但这种方法是建立在植物种类个体性状描述和观测统计水平上的,所得结果多有差错。近年来,随着物理化学研究方法的进步,以DNA分子标记技术为代表的鉴定方法逐渐兴起,促进了中草药鉴定工作的发展。虞泓等采用RAPD技术对云南分布的红景天遗传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RAPD分子标记可以用于该物种的鉴定[18]。周世良等对不同种植场的三七进行分析,通过对比ITS测序结果,认为栽培三七会发生严重的遗传多样性丧失,但同时伴随着变异,应加强对不同种群三七的保护,防止遗传多样性的下降[19]。
民族药是我国传统医药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国的少数民族中,绝大多数有自己的民族药物,如藏药、壮药、蒙药等。由于民族药与中医药在理论体系和用药种类等方面有较大区别,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解决疑难杂症的方法和药物,吸引了众多学者的关注与研究。以往,对少数民族地区药用植物资源进行研究的重点是资源普查和编目,也有学者通过整理、研究,建立了少数民族药用植物资源指纹图谱数据库,以方便查阅药用部位、功效应用等方面的信息[20]。近年来,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化学成分[21]、药理作用[22]、重量标准[23]等方面,且取得了许多重要的成果。
药用植物资源除具有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外,往往还承担着更重要的生态价值,尤其是干旱荒漠区域。在以往众多关于各地区药用植物资源的调查研究中,主要集中在查明种类、分布、生境和群落特征等方面,研究成果的实际应用价值不大。对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必须要建立在保障其生态价值正常发挥的基础上。所以,在后续的相关研究中,应在查明资源概况的同时,侧重于对种群更新策略和年允收量等方面的研究,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加强对药用资源的保护,实现可持续利用,发挥出药用植物资源最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