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2023-01-16 01:35朱珊珊廖莉萍席永琴
临床护理杂志 2022年6期
关键词:家庭成员消极精神分裂症

朱珊珊 廖莉萍 席永琴

精神分裂症被广泛地认为是参与改变个体基本的情感、知觉、思维与感觉过程的一种精神疾病,可导致患者出现反应迟钝、行为退缩或过激等症状,严重者无法正常社交,影响其社会功能及日常生活[1],多数患者需长期服用抗精神病药物,易产生较强的焦虑、烦躁等负面情绪;加上外界对疾病缺乏了解,对患者报以偏见与歧视,易进一步增加患者负性情绪体验,导致其难以以积极的应对方式面对疾病,从而降低治疗依从性,影响疾病转归[2]。家庭功能指家庭在个体的生产、生活与感情等方面所起的作用。林润等[3]研究指出,家庭是个体情感与生活的栖息地,患者感知家庭支持越多,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越亲密,获得的正性情感体验越多,自尊水平越高。自尊指个体基于自我评价及自我认同而产生的一种自爱、自重、并要求受到他人及社会尊重的情感体验[4]。艾娟等[5]研究指出,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能够对自己具有积极的认识,可增强个体的适应能力,促使其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本研究分析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方便抽样法,选取2020年1月-2021年12月我院收治的100例精神分裂症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精神分裂症符合《精神病学》[6]中相关诊断标准;(2)经系统抗精神病药物治疗后病情稳定,即将出院;(3)小学及以上学历,有一定语言表达能力,可与医护人员正常交流沟通;(4)患者及家属知晓本研究,并签订相关文件;(5)入组前与1名固定的家庭成员共同生活至少1年。排除标准:(1)合并精神发育迟缓、双向情感障碍等其他精神疾病;(2)存在严重的躯体性疾病或神经系统疾病;(3)近3个月内遭受重大创伤性事件;(4)近1年内存在药物滥用史或酗酒史。其中男性52例,女性48例;年龄20~34岁;平均(25.94±2.86)岁;病程1~3年,平均[2.00(2.00,3.00)]年;婚姻状况:未婚21例,已婚71例,离异7例,丧偶1例;文化程度:小学8例,初中12例,高中21例,专科及以上59例。

1.2 方法

1.2.1调查工具 (1)自尊水平:采用自尊量表(SES)[7]进行评价,该量表由10个条目组成,采用4级评分法,非常不同意1分,不同意2分,同意3分,非常同意4分,总分10~40分,分值越高表明自尊水平越高。(2)家庭功能:采用家庭功能评定量表(FAD)[8]进行评价,该量表由问题解决、情感反应、情感介入、沟通、行为控制、角色及总的功能7个分量表组成,共60个条目。采用4级评分法,完全不同意4分,不同意3分,同意2分,非常同意1分,分值越低表明家庭功能越好。(3)应对方式:采用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CSQ)[9]进行评价,该量表包括积极应对与消极应对2个维度,共20个条目。采用4级评分法,不采用0分,偶尔采用1分,有时采用2分,经常采用3分,分值越高表明患者越倾向于某个维度的应对方式。

1.2.2调查方法 患者出院后随访3个月,至门诊接受相关问卷调查。在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的前提下,调查人员当场发放调查问卷,采用统一指导语指导患者对调查问卷进行规范填写,问卷均在30min内填写完毕并当场回收;调查人员对问卷的完整性及有效性进行检查,对于漏填及填写错误,及时指导患者改正。本研究共发放SES、FAD及SCSQ问卷各100份,均全部收回,有效回收率100%。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家庭功能及应对方式得分情况 ,表1

表1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家庭功能及应对方式得分情况

2.2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家庭功能及应对方式的关系分析,表2

双变量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SES总分与FAD各维度及总分呈负相关(r<0,P<0.05),与SCSQ中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呈负相关(r<0,P<0.05),与SCSQ中积极应对维度评分呈正相关(r>0,P<0.05);FAD各维度及总分与SCSQ中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呈正相关(r>0,P<0.05),与SCSQ中积极应对维度评分呈负相关(r<0,P<0.05)。

表2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家庭功能及应对方式的关系分析(r)

2.3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家庭功能及应对方式的关系分析,表3、图1~2

结果显示,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消极应对方式及积极应对方式之间均起部分中介效应,在家庭功能与消极应对方式中中介效应值占总效应值为28.52%,在家庭功能与积极应对方式中中介效应值占总效应值为43.48%。

表3 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消极应对方式、积极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

图1 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消极应对方式间中介效应的结构方程图

图2 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积极应对方式间中介效应的结构方程图

3 讨论

3.1 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水平情况

自尊是个体在内心深处基于自我价值所形成的对自我态度的情绪体验[10]。本研究结果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水平得分为(20.62±2.33)分。分析原因:精神分裂症患者由于疾病的特殊性,容易受到大众的偏见与歧视,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患者自信心及对自身的认同感,降低自尊水平。此外,精神分裂症复发风险较高,患者在治疗过程中担心因疾病复发影响生活、工作及缺乏重返社会的信心,从而进一步降低对自我价值的认同感,导致其自尊水平普遍偏低。

3.2 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情况

本研究结果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FAD总分为(153.49±6.94)分。分析原因:家庭成员缺乏有效的沟通,解决问题的能力下降,情感疏远,父母控制欲较强等是导致精神分裂症发生的因素之一[11]。而精神分裂症患者由于疾病的影响,无法很好地向家庭成员恰当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且家庭内部缺乏主动性,可能降低与家庭成员之间的亲密度与情感联系,影响家庭环境,进一步降低家庭功能[12]。此外,精神分裂症患者疾病容易反复发作,家庭成员需时刻警惕患者疾病发作情况,易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状态,加上药物及心理治疗产生的高额费用,增加家庭经济负担,导致家庭成员身心俱疲,降低家庭功能。

3.3 精神分裂症患者应对方式

本研究结果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SCSQ中消极应对评分为(16.80±2.47)分,积极应对评分为(15.01±2.60)分,更偏向于采取消极应对方式。分析原因:精神分裂症是一种慢性、严重的精神障碍,患者长期饱受疾病困扰,本身较为敏感,且缺乏安全感,易采取退缩、回避等消极应对方式[13]。此外,大众对精神分裂症缺乏正确认知,对患者产生排斥、偏见、歧视等,导致患者失去向他人倾诉、寻求理解与帮助的意愿,引起封闭自我,采取回避、屈服等消极应对方式。

3.4 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

本研究通过双变量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SES总分与FAD各维度及总分呈负相关,与SCSQ中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呈负相关,与SCSQ中积极应对维度评分呈正相关;FAD各维度及总分与SCSQ中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呈正相关,与SCSQ中积极应对维度评分呈负相关。且经中介效应检验表明,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应对方式之间起部分中介效应,表明家庭功能可通过改变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水平间接影响其应对方式,还可直接对患者应对方式产生一定影响。分析原因:家庭是社会的最小单位,良好的家庭功能可给予精神分裂症患者充分的支持与帮助,有助于减轻患者主观感受到的歧视与偏见,减轻病耻感,增加自我认同感,提高自尊水平[14]。同时,家庭功能较好的家庭成员解决问题的能力较强,可通过多种途径帮助患者解决疾病相关问题,有效控制病情,减少疾病发作,并最大程度帮助患者恢复社会功能,增加对日常生活与工作的适应能力,促进自我价值的实现,从而增加自尊、自爱等情感体验,提高自尊水平。而自尊水平较高的患者自信心较强,认为自己有能力处理与疾病相关的问题并获得成功,可使其快速调整心态适应生活,并保持积极主动的心态面对疾病与治疗,从而促使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15]。此外,良好的家庭功能可为患者营造温馨、和谐的生活环境,减轻外界环境对患者产生的刺激,帮助其稳定自身情绪;且家庭成员可在经济、生活及精神上给予患者充分的支持与慰藉,有助于减轻患者因疾病引发的内心冲突,增加积极面对疾病的勇气与信心,从而促使患者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

3.5 干预措施

根据上述情况,建议临床应加强对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属的健康教育,通过宣传手册、专题讲座、微信公众号等多种方式普及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照护要点及疾病相关问题的处理方法,为患者提供周全的家庭照护;密切关注患者情绪变化,每日与患者谈心,鼓励分享生活中发生的愉快的事情,并引导患者叙述生活与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帮助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从而增加家庭成员之间的亲密度,使患者充分体会到家庭的温暖与支持,减轻心理压力,提高自我认同感及自尊水平,增加患者自信心,促使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

综上所述,自尊在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功能与应对方式间起部分中介效应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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