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江
常态即事物的正常状态。新常态即事物重新进入正常状态。事物发展贯穿“常态——非常态——新常态”的主线。高校在线教育的常态指高校在线教育发展和运行的正常、平常的状态,是高校在线教育在大部分时间中的状态。高校在线教育的非常态指其不正常和不平常的状态,是较短时间中的状态,是高校在线教育从常态走向新常态的中间环节,是过渡形态。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我国高校普遍开展的“爆发式”“战时化”在线教学实践就属于典型的非常态在线教育。
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把适应新常态、把握新常态、引领新常态作为贯穿发展全局和全过程的大逻辑。新常态是现阶段党中央对中国经济发展的重大战略判断,也是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背景。[3]高校在线教育发展到一定程度,其系统出现失衡,就会进入过渡性的非常态,进而由非常态进入新的平衡状态,即新的正常的状态和态势,这就是新常态。它相较旧常态,是发展了的常态,具有进步意义。高校在线教育新常态,既不同于新冠疫情爆发前的旧常态,更不同于新冠疫情期间的暂时性、过渡性的非常态,而是适应新发展阶段、面向未来、对标教育现代化2035 远景目标的新常态。
常态化是事物从旧常态进入新常态的根本途径和动态过程。常态化是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一贯主张和做法。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即高校在线教育在新发展阶段以常态长效高质量发展的整体状态和态势为特征的发展过程及其所形成的新形态、新格局、新生态。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面向新常态,代表了一种新的高校在线教育发展形态、模式和范例,是高校在线教育对标2035 远景目标的革命性变革的基础,是高校在线教育在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基本战略,是高校适应、把握、引领在线教育新常态的基本逻辑。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的过程也是高校适应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和高等教育发展新常态,完成在线教育调整、转型、升级等演化,迈向在线教育新常态的过程。
常态化作为高校在线教育发展的新范式,具有以下基本导向。一是时间维度上的连续性。高校在线教育的过去、现在、未来的发展是接续的,每一个时间点、时间段都不留白缺席,具有进阶性。二是空间维度上的全向性。高校在线教育的空间安排要具有延展性,渗透于所有类型的教育教学空间场域。三是内容上的多样性。高校在线教育要兼容并包、百家争鸣,将各种有益的教育教学资源、知识要素、信息渠道等进行优势互补,提升在线教育基因、物种和群落的多样性。四是形式上的实效性。高校在线教育在工具和手段上发展融合新兴信息技术,在方式和模式上推陈出新,都应以有利于提升教学实效、育人成效为基本原则。这些导向与非常态化发展的“对付式”“救火式”“碎片化”“短期性”等特征相对,总体上强调高校在线教育发展的广度、深度、力度和效度;强调突破意识和眼界的局限性,树立全局观念、动态观念、整体观念,没有上限地推动高校在线教育长期健康发展;同时强调防止目中无物、好高骛远,树立一线思维,与国家、地方和高校的实际需求贴紧靠实,促进高校在线教育取得可持续的实效。
指导思想。一是要对接国家战略。高校是科技第一生产力、人才第一资源和创新第一动力的重要结合点。在线教育具有技术性显著、涉及面广、革新价值强的特点。高校在线教育不仅事关高校教育教学的发展进步,更事关“网络强国”“数字中国”“互联网+”“人工智能+”等国家战略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双一流”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建设、《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等重大战略部署的有效实施。必须从积极支持服务国家战略的高度扎实推进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二是要支撑引领高等教育信息化建设和教学变革。有学者指出,在线学习是撬动课堂教学改革的支点。[4]现代信息技术支持的在线教学对高等教育变革和高等教育信息化建设具有孵化、支撑和引领作用。例如,在线教学非常契合“四新”建设所强调的多专业与信息技术融合的理念,将助推“四新”建设落地见效。三是以学生及其学习为中心。学生是在线教学的第一主体,学习是在线教学的第一任务,学生学习是在线教学的原点,学习成果是评价学生在线学习的重要尺度。以学定教是在线教育的基本要求。以学生和学习为中心、以学习成果为导向,有利于促进学生个性化学习、激发学生学习源动力、增强学生学习的自主性和自适应能力。四是促进技术与教学融合共生。技术为教学服务,体现为手段和工具。教学离不开技术,是技术的试验场和试金石。在在线教育系统中,技术和教学不是谁先谁后、谁决定谁的关系,而是融合共生、双向赋能的关系。五是促进高质量持续发展。高质量发展是我国高等教育步入普及化阶段的基本要求,应成为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导向。质量第一应当成为高校在线教育的重要准则。质量发展是高校在线教育保持长效发展的应有之义。
发展原则。一是育人为本。在线教育的本质仍是教育。“育人”功能仍是在线教育的核心功能。高校在线教育的常态化发展必须坚持立德树人,强化育人导向,对“人”的关注应当重于对“物”和“技”的关注。二是需求引领。新冠疫情爆发后的普遍化在线教育,首要的需求是解决学生有课上的问题,上好课则在其次。在常态化防疫和后疫情时期,高校在线教育应当以学生的常态需求为引领开展。高校和教师应当深入开展学情调查,针对大学生的实际需求,因需施教,为需而教。三是应用为王。简便的、大众的事物更易持久。高校在线教育技术的发展应当坚持“众器”理念,[5]遵循够用、精益原则,重点考虑技术的大众化、易得性、易用性。四是开放共享。不论是政府主导的,还是高校自建的,还是企业开发的,或者是政府、高校和企业共建的在线教育资源和平台,都应当秉持开放共享精神,加强互联互通,加强共享共治,最大限度发挥教育价值。五是融合创新。各在线教育要素根据内在逻辑联系进行深度融合,在此基础上对教学流程进行重组再造,推动在线教育变革创新,发挥系统效应。
伴随着公众阅读方式从纸质阅读向数字化阅读转变,传统的报刊亭已不能完全满足市民需求。同时,随着人工成本逐年上升,报刊的运营成本也在逐年提高,让城市报刊亭的经营普遍陷入困境。
发展愿景。以2035 年我国初步实现高等教育现代化和2050 年建成高等教育强国为总体愿景,我国高校在线教育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在国家层面,应完成数字化转型,构建适应未来高等教育新形态、高校新样态的在线教育新生态,持续高效培养智慧型人才,建成更加人本、公平、融通、智能、高质量、可持续、更具中国特色的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体系。其中完成数字化转型是基础愿景,为核心愿景奠定坚实基础;构建适应未来高等教育新形态、高校新样态的在线教育新生态是锚定上级愿景的过程性愿景,为核心愿景提供基础条件;持续高效培养智慧型人才是核心愿景,是整个愿景体系中的关键部分;建成更加人本、公平、融通、智能、高质量、可持续、更具中国特色的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体系是结果导向的成就型愿景,是整个愿景的实质性部分。各高校应根据自身办学愿景和实际办学状况,确定在线教育在较长时期内的发展愿景。
发展使命。在国家层面,我国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使命包括但不限于:助推“网络强国”等战略实施,撬动高校“学习革命”和“质量革命”,孕育教育教学新理论,培养国家和社会需要的数字公民、数字创造者和数字竞争者,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其中助推“网络强国”等战略实施是国家战略使命,属于上位使命,有利于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在宏观站位上更佳;撬动高校“学习革命”和“质量革命”是教育变革使命,有利于明确高校在线教育长远发展的教育责任;孕育教育教学新理论是教育理论发展使命,有利于增强高校在线教育长远发展的理论定力;培养国家和社会需要的数字公民、数字创造者和数字竞争者是育人使命,也是核心使命,凸显了高校在线教育长远发展的育人责任,有利于牢固在线教育的初心;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是社会使命,有利于增强高校在线教育的社会责任感。各高校根据自身实际确定在线教育需要完成的关键任务。
发展目标。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目标从类型上来看包括国家目标、机构目标和个人目标,从时间来看包括短期目标、中期目标、长期目标和超长期目标,从要素来看包括质量发展目标、能力发展目标、制度发展目标等。这些目标的制定依据是上位的发展愿景和使命,同时考虑目标主体所在的层次和类型、主体的能力、资源、既有条件和发展水平等影响因素。目标的表述可以是定性的,或者定量的,或者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在国家层面,我国高校在线教育发展在短期内要能满足疫情常态化防控等需求,应对师生教与学中存在的紧迫性问题,努力提高在线教育的供给能力和质量;中期内要通过深化供给侧结构性综合改革,基本消除高校在线教育常态长效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高质量发展的态势基本形成;长期看体制机制持续优化,流程不断再造,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态势在动态中保持稳定,初步建成具有中国特色和世界水准的在线教育强国。
发展任务。高校在线教育体系包括教学、个体、机构、技术、质量、能力、制度、环境、系统等要素和圈层,应当根据这些基本要素和圈层确定基本的发展任务。教学发展包括教学设计专业化、教学形态优化、教学内容重组、教学资源汇聚、教学平台发展等。个体发展包括赋能赋权教师教学生学、提升师生在线教与学的能力素养、师生角色优化、提升学习体验感和满意度、教学个性化、改善教学和学习投入等。机构发展包括转换学校角色、建设在线教学治理体系、学教管相结合、提升在线教育企业适应性、发展在线教育行业组织、智库机构等。技术发展包括在线教育技术迭代升级、提升技术使用成效、提升技术适合性;促进技术与教学深度融合、推动“人技共育”等。质量发展包括数字化教学评价、质量标准体系建设、质量保障体系建设、质量持续改进等。能力发展包括提高教师在线教学力和学生在线学习力、发展持续学习力[6]、发展在线教育治理能力等。制度发展包括优化制度供给、消除制度性障碍、推动制度变迁、提升制度规范力等。环境发展包括提升在线教育环境的体验性和交互性、智能性、“一站式”学习环境建设、提升在线教学服务支持的敏捷度等。系统发展包括增强高校在线教育的整体性和协同性、加强顶层规划设计、增强系统领导力等。
发展结构。宏观结构方面,在层次结构上,提升研究生在线教育的比例;形式结构上,创新性发展同步、直播在线教育,发展同步异步混合、直播非直播混合、线上线下混合的在线教育;科类上,多样化发展高职在线教育,大力提升完全在线课程、专业和学历教育的比例;区域结构上,大力推动中西部高校在线教育,尤其提升中西部薄弱高校在线教育基础能力。中观结构方面,学科专业结构上大力发展“四新”在线教育,通过技术手段提升应用型学科专业在线教学的比例;课程结构上,大力发展在线“金课”,分类推动在线课程建设;教学资源结构上,推动资源平台和资源建设公、民、学、研多条腿走路,探索多样化资源混合、共享;师资结构上,大力发展在线教学专业人员队伍,提升中老年教师在线教学覆盖面;评价结构上,综合使用形成性评价、总结性评价、增值评价等方法和技术。微观结构方面,包括师生、管理人员、服务人员、技术开发人员的价值观、意识、态度、动机、技能等的优化提升,微观学习空间物理、心理、信息、社会等支持性要素的优化等。
发展模式。高校在线教育发展从非常态化模式转型为常态化模式是重要的战略任务。常态化发展模式即高校在线教育在疫情常态化防控和后疫情时期以及更广泛的新发展阶段背景下所形成的以高质量、常态化、长效化为特征的发展方向,以及在发展结构、机制、活动等方面的一般发展方式。常态化发展模式强调在线教育的系统性思维、稳定性提升、日常化运行、均衡化结构、长期化功能、高质量发展等特征。非常态化发展模式往往具有局部性思考、起伏性发展、极端化运行、失重化结构、短期性功能、高速度或者大规模导向等特点。常态化发展模式构建,内含塑造形成适应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教学模式、互动模式、支持服务模式、技术模式、治理模式、经费模式等任务。比如,教学模式从单一型、同质性模式向同步与异步、强交互与弱交互、强混合与弱混合、强沉浸与弱沉浸、强约束与弱约束等灵活组合的多样化模式转变;技术模式从强调先进性到强调适用性、应用性转变,从分散型应用向多技术集约化应用转变。
增长方式由外延式转向内涵式。高校在线教育在旧常态和非常态发展中往往靠大量集中的经费、政策支持、人员、平台等增量投入获得增长动能,实现外延式发展。外延式发展方式在特定条件下有效,但条件改变后往往面临“增长的极限”。高校在线教育在新的条件下需要更强调教学创新、人员素质提升、机构和流程再造等存量优化,精耕细作,获得可持续的增长动能,实现内涵式发展。
运行方式由粗放型转向集约型。高校在线教育在旧常态和非常态发展中往往靠扩大课程覆盖面、增加参与人员数量、延长教学时间等在线教学的量或者规模来进行粗放型运行,往往带来资源浪费、效率低下等问题。新常态发展应是集约型发展,主要靠教育模式创新、教学技术进步、教师人力资本增值、资源结构优化、学习型组织建设等来推动发展。
资源配置由重点式转向均衡式。高校在线教育在旧常态和非常态发展中往往进行资源的重点式配置,如将教育资源集中投向重点大学、一流学科专业、核心课程、教育发达地区等,追求效率优先,以此实现的教育发展往往不可持续。相较而言,在新常态发展中,教育资源更多采用均衡式配置方式,兼顾效率和公平,重视资源的共建共享,重视增强师生的获得感,更有利于“人人能学、处处能学、随时能学”的学习型社会的建设,办好“让人民满意”的在线教育。
反应方式由应激式转向主动式。高校在线教育在旧常态和非常态发展中,面对外部刺激和变化,相关主体往往准备不足,缺乏稳定的机制和制度保障,在面对危险、突发情况等不利状况时,往往做出被动、本能的反应,在线教育系统的稳定性、决策的理性程度往往较低。而在新常态发展中,相关主体往往通过建立健全制度和机制、提前做好思想、理论、资源、信息等准备而能在意外情况面前保持稳定和理性,更好应对外部不利情况。
结构模式由趋同型转向分化型。高校在线教育在旧常态和非常态发展中往往采用趋同型结构模式,相关主体在处理内外部关系时往往更强调步调一致、标准化操作、消除差异,通过基于相同尺度的规模化增长获得发展动能,由于缺乏互补和配合,发展势头往往不持久。而在新常态发展中,高校在线教育更多采用分化型结构模式,内外部相关主体之间以各自的优势为依托进行互补和协作,尊重差异性,鼓励通过差异化发展实现在线教育系统的总体发展和价值增值。
条件建设由“硬实力”转向“软实力”。在基本条件建设中,物理空间建设、教育设备建设、网络基础设施建设等“硬件”建设带来高校在线教育“硬实力”的增长,是高校在线教育发展的物质基础。但是硬件和硬实力并不是高校在线教育发展的全部条件,互联网文化、信息素养、多样化应用、多模态数据和信息等“软件”及其带来的“软实力”也是高校在线教育发展的重要条件,当硬件和硬实力得到基本保障后,后者更应当优先建设发展。在线教育“新基建”凸显“软件”和“软实力”建设,契合了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需求,因而需要大力推进。
在线教学必将是一场长期的教学革命[7],应将在线教学的“战时举措”转化为“平时机制”,适应常态化疫情防控和后疫情时代的教育发展需求。[8]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平时机制”分为形式机制、层次机制和功能机制等类型,包括动力机制、能力机制、协同机制、融合机制、制约机制等基本维度。
建立内外联动的动力机制。保障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动力包括观念更新、理论创新等内驱力,法律规范力、政府引导力、技术催化力、市场推动力等外驱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中介驱力。这些动力要素内外联动、多力合为,共同推动高校在线教育持续发展。来自高校、师生、教学活动本身的内驱力是高校在线教育发展的原初动力,也是最可控、可靠的动力。如何激发、调动、维系、产生足够的内生动力,是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动力机制建设的要务。建立针对师生的精神激励、任务激励、物质激励等相容的多层次激励机制是内生动力发展的基础工作。国家法律规范力提供了兜底保护的底层动力。政府引导力在我国的教育体制下往往是教育改革的启动力。政府主导公共平台和资源建设,保障在线教育的公益性,通过宏观政策规范、引导和监督在线教育供需,为高校在线教育健康发展提供根本保障。技术发展对在线教育具有催化和牵引作用。通过信息技术新基建推动高校在线教育数字化转型,通过技术力量有效整合政府和市场资源,推动高校在线教育创新发展。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激发市场活力,藉由市场机制优化资源配置,促进供需平衡,推动高校与私营企业、非营利组织等建立平等合作关系,引导互联网企业、非政府组织或中介性社会组织提供在线教育服务,共同推动在线教育长效发展。
建立动态转化的能力机制。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需要有必要的动态能力体系加以保障。这个能力体系从层次上来说可以分为基础能力、常规能力、关键能力、卓越能力等;从类型上来说包括持续创新能力、资源整合能力、管理控制能力、纠偏调节能力、风险防范能力等维度。持续创新能力主要指高校在线教育持续进行教学创新、技术创新、制度创新、支持服务创新等的能力。资源整合能力指对在线教育产业资源、技术资源、财力资源、政府资源等进行整合的能力。管理控制能力指高校或企业进行教育决策、战略执行、组织激励、工作监督的能力。纠偏调节能力指在线教育机构或个体进行流程和活动控制、保障教育质量和效益、维持教学活动正常运转的能力。风险防范能力主要指在线教育机构评估、控制项目风险、财务风险、政策风险等的能力。这些能力要素构成的动态能力体系要能因时而动、因势而化,在不断变化的内外部环境中,紧密结合一线教育教学需求形成动态运行机制。一是要构建动态能力发挥对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正向功能的赋能机制。二是要构建培育、调动、维持动态能力要素合力推动高校在线教育常态化发展的动能机制。三是要根据环境和条件变量组合、调整各种动态能力的强度、状态、方向,构成形成使能机制。
建立多点共振的协同机制。在新一代网络和数字化生存时代,交流合作成为基本的发展要求,因而产生了协同的需要。高校在线教育要常态化发展,就需要构建思想协同、规划协同、政策协同、标准协同、项目协同、活动协同等构成的多点协同体系,形成特定协同与一般协同、垂直协同与水平协同等相结合的综合协同态势,构建形成高校在线教育的包容性协同机制。一是教育供给的协同,容纳更多的办学主体、办学力量进入在线教育行业,充实在线教育的供给。二是教学发展协同,除本校力量外,吸纳其他高校、行业企业、政府机构、研究机构、社会组织等优质专业力量,组建跨校、跨界的教研团队、教学设计团队、教学资源开发团队等,有效提升在线教育教学质量。三是教育支持服务协同,高校联合专业化公司、平台以及合作高校的专业力量,优势互补,携手向学生和教师提供各取所需、优质便捷的在线教育支持服务。四是教育活动流程协同,根据各方主体的内在关联,对在线教育内容提供方、技术提供方、平台提供方、行业监管方等利益相关方按在线教育活动的程序性关系建立流程链,通过多点综合协同,促进高校在线教育多向化发展。具体而言,首先是纵向拓展:前端与高中教育衔接,在高中开展选修课在线教学;顶端与政府加强合作;后端与继续教育衔接,对接终身教育体系。其次是横向深化:高校深化在线教育内涵建设,提质增效,高等教育系统中各高校多样化特色化发展。再次是斜向扎根:高校在线教育对接社会培训,服务学习型社会建设。最后是侧向协作:高校与研究机构、行业企业、中介机构等加强合作,建立在线教育共同体。
建立互联共享的融合机制。一是构建在线教育与线下教育、教学与技术、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等有机衔接、互联互通的高校在线教育“立交桥”,促进高校在线教育持续提升。二是通过融合机制,以需求为导向分类开发教育资源,向师生提供“大资源服务”。三是根据融合性思维设计在线教育的“社会交互”,建立整体性、连贯性的教学结构和关系。四是根据关联性思维,促进学生自我交互、生生交互、师生交互的协同发展。根据共同体思维,促进高校间、高校与企业间、企业与企业间、高校与政府机构间的在线教育联盟建设,联盟内资源共建共享,共御风险,共同发展。
建立规范有效的制约机制。一是构建高校在线教育项目遴选、目标考核等自我约束机制,审计、问责等政府监督机制,竞争、淘汰等市场约束机制,公约、认证等行业约束机制,通过这些机制促进高校在线教育良性发展、健康发展。二是参考“负面清单”模式,规范高校在线教育新业态发展。三是加强安全建设,对在线教育进行有效监管,防止不法分子利用在线教育从事违法违规活动。
设计构建基于知识逻辑和育人规律的教育对策、基于权力逻辑和治理规律的行政对策、基于竞争逻辑和价值规律的市场对策、基于创新逻辑和科技规律的技术对策等相结合形成的多元对策体系。
教学发展。综合组织教学目标、资源、活动、情境、角色等要素;重塑教学流程;教学设计专业化;加强在线“金课”建设,打造线上“金课”集群,提升在线教学卓越度;教学资源多形态、多模态、多样态;开展在线课程思政等。
个体发展。设立首席在线教育官(Chief Online Officer,COO),加强在线教育领导;大力培养在线教育专业人员;按照未来教师、数字教师或智能教师的标准开展在线教学培训;借助现代信息技术实施智慧培训,精准施训;探索网络虚拟教研,促进教师在线教学专业化发展;分层分类培养师生在线教学和学习技能;促进学生间、学生与教师间、学生与教学资源间的有效交互;促进学生的深度学习、批判性学习、自适应学习、有意义学习;提高学生学习投入度、满意度和体验感;建设在线教学创新团队;建设在线学习共同体等。
机构发展。高校内部机构重组、流程重塑、治理重整;提升高校的在线教育战略规划意识和能力;在高校内建设独特的在线教学文化;建设类型多样、优势互补的优质在线教育平台;建设在线教育新型智库机构;培育在线教育行业组织等;发展第三方(外部)在线教育评估认证机构等。
技术发展。技术发展以服务教学、育人为本为价值取向;教、学、技三位一体,促进课程内容、教学方法与信息技术的深度融合、融通;综合应用多种技术,开发个性化在线学习系统,推动精准教学;以需求为导向开发和使用资源平台、智慧教学工具;借助5G、AI、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打造生动、有趣、个性化的智慧化教学应用场景;推进教育新基建,打造泛联、智能、融合、韧性、绿色、生态和治理的在线教育体系;[9]保障网络和信息安全等。
能力发展。构建金字塔形分层能力发展体系,基础能力发展重在补短板、强弱项,核心能力发展重在支持核心建设内容、任务,竞争力发展重在使在线教育上水平和层次;在线教学能力分类发展;加强在线教学领导力建设;提升在线教学治理能力;信息技术赋能能力发展;提升安全能力等。
质量发展。提升内外部质量保障体系耦合度;加强在线教学标准建设;建设在线教学常态化监测体系;建设合理有效的在线学习评价体系;综合使用预设性评价、形成性评价、启发性评价、总结性评价、综合评价等评价方法,推动自适应测试、学生参与评价;探索使用数字徽章、学分银行等工具,建设在线教育成果认证与转换体系;高校内部建立质量文化,建立全面质量管理体系;促进教学管评一体化;技术赋能评价等。
制度发展。加强在线教育的国家法律、政府政策、机构规章等制度供给;分类建设高校在线教育服务标准、准入与退出、质量评估、共享与互认、知识产权保护等外部正式制度;分类建设高校在线教学规范、教学流程、教学要求、教学评价等内部正式制度;推进在线教育文化、约定、仪式、习俗等非正式制度建设;打破制度依赖,促进制度变迁等。
环境发展。提升高校在线教育内外部环境的具身性、开放性、多样性、功能性、交互性、智能性;推进物理环境、信息环境、心理环境、人际环境、文化环境等建设;建设个性化、多场景、多终端、注重学习体验、通用化、集群化、多样化教学平台,[10]为师生提供整体性数字化环境等。
系统发展。构建高校在线教育问题发现、分析、决策、处理、控制、反馈、再控制、再反馈的闭环系统;优化高校在线教育的生态位;构建和扩大高校在线教育生态圈;推动高校在线教育生态系统进化;高校在线教育系统要素有机联系,形成“教育共振”,组成教育共同体,促进教育最优化;优化高校在线教育系统环境,促进与外部的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流,激发系统内部活力,提升系统自我调节、不断演化的能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