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浙江实践

文 陈寿灿 涂言豪

习近平总书记用“亲”“清”二字概括了新型政商关系的核心内涵，而要构建新型政商关系、消除不良政商关系的关键也在“亲”与“清”之中，即政与商的交往既要亲密亦要清白。作为民营经济大省，在着力打造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重要窗口过程中，浙江在新型政商关系构建中勇担使命，不断深化理论与实践的双重创新。

治理创新：数字化改革营造亲清政商新动能

从改革思路看，浙江省高度重视数字化发展整体部署和统筹推进，积极运用数字思维、数字技术推进政府体制机制、组织架构、方式流程优化变革，利用数字经济打造政商关系数字平台，依靠开放透明的数据信息，落实各项惠企政策，拓展政商沟通新渠道，增进政企信任度，实现互信基础上的良性互动。

从改革实效看，数字化政府服务打破了浙江传统政务流程，推动高效协同、智能惠民的运行机制建设发展。2022年8月份公布的数字中国发展报告显示，浙江数字化综合发展水平位居全国第一，省域数字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走在全国前列。以“浙里办”“浙政钉”为代表的数百个App应用成果集成上架，“浙江公平在线”“浙江知识产权在线”“浙江企业在线”等数字经济应用平台相继上线，共同聚焦企业服务，进一步优化市场监管，实现市场监管全覆盖。在地方建设上，如杭州依托“城市大脑”中枢，在全国率先建立“亲清在线”新型政商关系数字平台，助力惠企政策精准落地、补贴资金实时到账。由省到市的数字化改革全面铺开表明，数字化治理已然成为浙江省政商关系建设不可回避的创新命题与实践探索。

法治保障：政策性标准培育政商交往新环境

自“法治浙江”战略提出以来，浙江以优化营商环境为要务，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原则，深化政府服务效能，以告知承诺为基础的审批制度、以标准化为基础的政务服务制度全面建成。近年来，浙江健全市场法律法规体系，强化政商交往制度供给。浙江省委不断完善亲清政商关系构建工作的顶层设计。2016年11月，浙江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专门出台了《关于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意见》；2018年11月底，浙江省印发了《关于进一步促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2020年1月，浙江省出台全国第一部促进民营企业发展的省级地方性法规《浙江省民营企业发展促进条例》，并于2020年2月1日起正式施行。系统、联动的省级文件陆续出台，既表明浙江省委对于新型政商关系改革的决心，也为省域各地市开展政商关系建设工作提供了制度信心与政策支持。

与此相应，各地政府相继制定出台了有关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制度性文件，细化、具化政商关系改革的工作思路。如杭州市制定《优化营商环境条例》，从“市场环境”“政务服务”“监管执法”“法治保障”等角度细化营商规范，最大限度减少政府对市场资源的直接配置，着力提升政务服务能力和水平；宁波市委相继出台《关于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实施意见》《关于发挥服务市场主体职能努力打造优质营商环境若干意见的通知》《宁波市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实施方案》等文件，意在切实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更大激发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增强发展动力。浙江省各级政府始终坚持人民利益导向，在深化政务服务改革基础上，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为政府和企业培育常态化的良性交往环境。

市场激活：多重机制运行建构政商主体新模式

浙江各级党委政府坚持平等合作、互利共赢、互相监督的发展理念，努力协调政府和非公企业的关系，推动建设服务型政府与多元主体协同共治的新模式。

除政府组织外，以商会、行业协会为代表的社会性团体，通过制定民间指导性意见、与政府部门联建制定政策性文件等工作，进一步细化新型政商关系的规范标准，在构建新型政商关系中不断发挥社会协同的纽带作用。现阶段，浙江多地市开展第三方组织服务企业的市场化运作平台，如宁海县依托宁波协同社会服务平台有限公司，打造集“信息沟通、工作联系、关系协调、服务推进、文化推广”等多方面功能于一体的实体化、综合性“亲清家园”服务平台，创新“社会运作”，采用“公益服务+有偿服务+转移支付”相结合的经营模式，打造当地重要的亲清交融服务所和助商服务集散地，推动“亲商、安商、富商”的营商环境优质发展。

浙江省新型政商关系“亲清指数”报告（2021）显示，以企业活跃度、亲近感知度为代表的评价指标在各地市“亲清指数”评价中占有重要权重。事实上，除政府致力于打造“亲”“清”政商关系外，民营企业自身亦在政商关系构建中自主转变，改变原先与政府商会之间的依附性关系，并寻求与政府间的常态合作模式。如在“清廉民企”浙江实践中，民营企业如何树立清廉、公平的经营理念，实现风险自控等问题成为制度实践的重要面向。在现代市场管理背景下，企业的有效运作深刻影响营商环境建设情况，良好的企业文化成为深化市场改革、推动新型政商关系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

总体而言，借由对新型政商关系的浙江观察，不难发现，新型政商关系并非单纯限制政府权力，而是推动规范化而又积极有为的政府，在此基础上探索不同主体的角色定位、行为规范及职责优化的系统性工程。新型政商关系的浙江实践，就是致力打造并不断优化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营造“亲而有界”“清而有为”的政商廉洁环境，强化现代法治和传统文化有机结合的政商良性互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