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峰,田雪纯,蒋 撼
界首彩陶IP化路径载体实物设计研究
高 峰,田雪纯,蒋 撼
(安徽大学 艺术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随着现代化社会的发展,国家与政府开始鼓励以保护为前提促进非遗文化的创新发展,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通过文化开发从“遗产”转为“资产”。文章以界首彩陶为研究对象,在依托现有文献资料的基础上,通过实地调研,从文化产业开发的视角分析彩陶发展的困境,为界首彩陶的创新式发展提出可行的对策。
界首彩陶;非物质文化遗产;IP化;载体实物设计
我国陶瓷业发展历史悠久,文化遗产丰富,2005年出台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申报评定暂行办法》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分为两种类别:一是文化表现形式,二是文化空间。作为界首“非遗”项目的代表和以“界首彩陶”为中心的传统陶瓷技艺,其传承与发展、保护与革新工作进展总体顺利,近年来在有关部门的持续推动下,内扶传承人,外扩示范点,一方面加强当地非遗传承人的资质认证与从业扶持,另一方面积极建设非遗示范点与实践基地,在有关项目申报、技艺传承、非遗研究等领域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随着现代化社会的高速发展,以界首彩陶为代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逐渐与现代社会脱节,面临多种困境。传承与创新,继承与发展,是非遗项目迫切需要的,作为近年来的新兴产物,IP概念+产品的形式融入市场速度快,展示特点鲜明,宣传效果显著。基于此,以IP概念结合非遗技艺,不失为一条提高非遗产品质量、拓宽产业领域、有助于传承发展的新路径。
在经济社会的大环境之下,解决非遗的传承与创新问题,就是协调好非遗传承与新时代、新内容、新形式再创造间的共生关系,确保这样的关系朝着良性方向发展,即使非遗文化资源融入现代人的生活,顺应发展潮流,这是“非遗”产业化开发的现实需要和外在因素。另一方面,从有助于“非遗”传承和发展的角度考虑,新时代需要新的媒介与路径,商业和文化相结合促成了助力非遗传承发展的新途径,但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问题:一是非遗产品的产业化表现并不尽如人意,市面上部分非遗产品设计粗劣、做工简陋,这与非遗产品的设计加工、再创造环节有关;二是针对不同非遗盲目商业化现象从而使得非遗在产业化过程中仍然停留在片面的、浮躁的、概括的层面,而失去了其作为“文化”应有的生生不息的创造力和不同非遗所独有的文化表现力。[1]
产业化发展离不开市场与传承人,这是保障产业化发展横向广度与纵向深度的根本,也是非遗产业走向市场的驱动力所在。以界首彩陶“刀马人”文创产品为例,通过传承人生活化、艺术化的再创造,达到自成一体、独具特色的“趣味性”,形成界首彩陶“刀马人”独有的市场印象和市场定位。IP在狭义上的解释即作为知识产权,属于基本含义,具体指的是版权、专利、商标和设计四个类别。IP在广义范围内涵盖了概念IP、内容IP和人物IP,尽管分类不同,但这些都具有知识产权属性。在“非遗”文化语境下的IP既有“非遗”知识产权的原生含义,又指以内容IP为基础的“非遗”IP产业链[2]。一方面挖掘非遗的文化内涵、开发创意性的实物载体,另一方面保障非遗知识产权,通过产业开发使非遗资源获得新的生产路径与更大的生存空间,促进其活态发展。可以说,针对非遗产品创新设计再创作的过程在整个非遗产业化进程中起着推手作用,这种创新设计、再创作的过程是在对非遗文化资源价值的认可下进行的,这个过程包含了开展非遗创新、拓宽产业领域、丰富产品内容、完善生产环节等。总的来说,将非遗的文化符号属性通过再创造的形式结合到产业中是非遗IP化的核心,这个产业包括但限于已有成功案例的领域,一切利于非遗产业化活态发展的有力渠道,都可以作为非遗IP化路径思考中的一个参考项。[3]
非遗+IP,是当下热门的非遗专利授权模式,非遗就是传承人的知识产权,在“非遗”IP产业链下被授权的一方由于被授权而更完整、更深入、更全面地在产品中表现出“非遗”元素的精神文化内核,而当下市面上部分非遗产品同质化、劣质化的原因也与未得到版权而盲目地、概念化地模仿生产相关,“名正言顺”的背后也为作为授权方的非遗传承人们带来了更多的工作量与收入。“非遗”+IP产业化发展所带来的订单数量增加不断刺激着创作层面的推陈出新,一批又一批传承人们围绕着产业链不断创造商业价值的同时,也将“非遗”文化的声音不断向外传递,一定程度上迎合甚至引导着市场需求,不断推出符合当下受众群体需求的“非遗”产品,达到授权方和被授权方的良性互惠。
人们对“非遗”的认同感,多来自于非遗创作者的匠心精神与非遗作品本身独有的文化内涵与审美价值,它是历经千年而历久弥新的艺术瑰宝,是蕴藏着民族技艺的传统文化,对它们的认同与追逐的过程,当属于每位华夏人独有的浪漫。历史的厚重感为非遗作品刻写着充满民族性的基因,这也是非遗产品同一般工业产品在精神层面的本质区别。由非遗文化所衍生的创意产品已逐渐成为当下热门的消费趋势,为大众所认可。所以说,在挖掘某一非遗文化内涵的基础上,通过创意衍生手段对文化资源加以利用开发是切实可行的。总的来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非遗+IP的文化符号提炼;二是非遗+IP的场景文化体验;三是非遗+IP的载体实物设计。[4]
无论是何种非遗,都是基于地域文化且具有独特性的存在,这是塑造品牌文化的基础。以界首彩陶为例,由于时代的发展已脱离了民众的日常生活,长期以一种文化意识形态而存在,需要赋予其明确的文化形象,才能形成统一的整体,而塑造品牌IP是形成文化形象的重要环节。[5]
由于界首制陶传承人、彩陶从业者彼此间独立经营,各自有着不同的创作风格与理念,难以形成统一的品牌效应,使得界首彩陶缺少市场知名度,对此,需要针对创作风格进行明确的品牌形象定位。传承人作为手工陶瓷技艺的关键力量,其理念想法主导着彩陶技艺的未来发展,以界首彩陶作品中的刀马人形象为例,“刀马人”是将兵器、坐骑、武将三种由战争场景所提取的元素以刀、马和人的形象所展现,并受到当地地域民俗和历史文化的影响而催生出的具有强烈艺术感染力和鲜明造型特色的彩陶纹样,在一定程度上,“刀马人”纹样也是一种艺术符号。界首自古盛行尚武之风,临近的豫剧深入百姓民俗文化生活,在皖北社会精神与物质生活共同影响下,催生了独具地域文化且丰富鲜活的装饰图形与艺术纹样。追根溯源,“刀马人”经历了从起源到兴盛再到重塑等多个过程,尽管当代生活中已鲜有“刀马人”的身影,但就打造“界首彩陶IP”而言,“刀马人”纹样本身仍旧有着较大的研究价值和开发空间。
刀马人图案及纹样在古代陶瓷作品中并不鲜见,多以戏曲故事、历史文化为灵感起源,生动还原古代战争的场景并加以艺术重塑,诸如《三国演义》《杨家将》《水浒传》等书中的情节,最早随着元代戏曲前身瓦市勾栏的流行出现,以清代康熙时期瓷器上的彩绘“刀马人”图案最为典型。官窑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题材的严苛限制,而民窑的内容更加轻松、随意、丰富,与当时儒家所倡导“温、良、恭、俭、让”的主流风俗不同,“刀马人”图案在当时的兴盛并被广泛应用,与尚武之风的兴起颇有渊源。明清时期,受到当时统治阶级主张发展军事、内外战事纷繁的影响,人们更期望通过一种手段来调动民族情绪,激发民族斗志,团结一心抵抗外敌。在这样的背景与环境下,陶瓷作品中的“刀马人”图案作为一种宣传手段和表达方式,以讴歌忠贞将士、颂扬民族情怀、传达精神力量为深层目的,在明末至清初一段时期得以广泛应用,其艺术表现力日趋成熟化。
当代匠人卢山义用剔花、刻花技法来表现“刀马人”并应用在陶艺上,在内容和形式上清代初期在青花瓷上绘制的刀马人图有所区别,这与宋代剔花、刻花工艺最大的区别在于其表现对象不同,宋代的剔花以植物纹样为主,而将戏剧脸谱、刀马人纹、剪纸版画等多样元素集于一身,独具匠心的尝试与创新在陶瓷史上实属首次。源于唐宋的彩陶技法首先将陶坯表面涂上一层化妆土,通过对陶坯的刻画,抠除部分脱落,将陶坯红色的底子显现出来,烧制过程也很考究,先是低温烧制而后再次高温烧制,完成后出现带有剔刻人物的“三彩”釉。
如果说,秉承“刀马人”中传统性的审美特色是对匠人精神的传承和文化自信的坚守,那么卢山义先生对“刀马人”的再创造则使刀马人形象更加立体化、丰腴化,是传统文化符号化、元素化的再表现,如卢山义先生的的戏曲“刀马人”三彩刻花陶坛,为突出战马的雄姿,他把奔腾的战马刻画成直立翘尾的形象,正是在这样不拘泥于写实性的形象再造之下,使刀马人形象独具雕饰化却又不失几分意趣,颇有“放浪形骸之外”的感觉。在人物的造型上,卢山义先生借鉴京剧脸谱的形象,选取淡而雅的脸谱刻画“刀马人”,造型更加惟妙惟肖、生动传神,折射出当代人物造型注重形象与精、气、神结合的审美特质。[6]
总的来说,以“刀马人”为代表的极具民俗意味且古朴传神的界首彩陶纹饰风格和形制特点为世人所钟爱。作为彩陶纹样中的经典形象,以其精巧的工艺技法、丰富的文化内涵、突出的地域特征为业内所熟知。具有界首当地独有的审美观念和艺术品味,其在当代IP化过程中的传承发展亦是对非遗文化的继承与弘扬,从而加深对彩陶非遗文化的认知与感悟。传统的陶艺可能早已成为历史的产物,但融入其中的艺术特征和文化因子。正为其注入不竭灵魂,所谓“不竭”,从精神文化方面来看,是传统文化中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磨砺的因子。从艺术层面看,界首彩陶艺术创作者和手工艺者,相当一部分能力和审美习惯来自先人的传授与启发,使艺术底蕴和手艺能力一代代精通优化,正是在“推陈出新”的基础上实现与现代艺术审美的交流与碰撞,最终发生变化,这样的变化既是继承,也是发展,既是“非遗”的一部分,又影响和重塑着当代语境下的“非遗”。
1.以史为鉴,现实创作
随着当下IP+文旅、IP+文创等形式异军突起,一些以原生IP为基础衍生出独具特色的IP形象走近了大众视野,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如山东沂源发布的“牛郎织女”IP形象(图1),其设计遵循“以史为鉴 现实创作”的思考路径,以文献史料、地方县志与学术性研究成果为设计基础,通过广泛调研,在还原历史特征的基础上,清晰塑造了牛郎与织女的新形象。有一些是提取传统节日习俗或者是节日文化中有特色的元素进行设计创作,形成代表特定节日或是特定文化的 IP 形象,如河南卫视专门为中华传统节日打造的 IP 形象唐小妹,通过唐小妹这一IP形象与传统节日、当地习俗相结合,生动烘托了河南当地元宵、清明、端午的特有节日氛围,让大众在了解节日文化的同时,深化了该IP形象的文化内涵,在一定程度上诠释了传统节日的地域性风采。总体上说,这些设计促进了节日文化的传播、节日习俗的传承和大众对节日的关注,较好地展示了IP所带来的互动性和趣味性。回归卢氏刀马人本身,溯其历史渊源,作为传递家国情怀、民族气节、精神力量的有力载体,刀马人纹样本身就含有历史属性,这种历史属性落脚在IP形象上就为其提供了不拘一格的主题,如《三国演义》《杨家将》《水浒传》等中的情节等,都为刀马人纹样的表现内容增添了历史厚重感与趣味性。
图1 牛郎织女IP
2.符号提炼,文化创新
针对“界首卢氏刀马人”进行形象化打造首先是从色彩上提取界首彩陶的标志性色调,形态上以传统彩陶作品中的刀马人纹样为灵感来源,打造具有辨识度的品牌IP形象。立足于色、形、意(图2),以色彩显基调,以技法凸造型,以细节寓意境。
图2 界首彩陶的色、形、意
在色彩方面,着眼于营造界首彩陶古朴粗粝的氛围感,其标志性的朱红与陶黄构成了主色调,粗犷而不失质朴。造型方面围绕界首卢氏刀马人传统形象,集利落遒劲的线条、化繁为简的篇幅、生动活泼的神态、鲜明典型的衣饰于一身。在寓意方面,以传统文化民俗中的“谐音寄寓”为借鉴,选取界首彩陶刀马人中最为经典且极具代表性的武将形象,刀、人、马三种元素浑然一体,圆润饱满的线形使得刀马人形象具有憨态的亲和力,寓意着团团圆圆的美好愿景(图3)。
图3 卢氏刀马人IP形象 作者自绘
1.结合民俗——烘托审美情趣
对于其他制陶工坊,可在界首彩陶的统一商标下,依照自身的理念风格打造工坊品牌,凝聚力量推动界首彩陶的影响力。同时,为避免发展路线受到局限,需要开辟彩陶品牌形象IP的跨界合作,如目前热门的餐饮品牌太二酸菜鱼,正是使用中国传统工艺中的套版木刻版画构建品牌的视觉形象风格,打造成当前热门的品牌IP。界首风格鲜明的刀马人形象可与皖北地区传统美食结合,如界首五香牛肉、颍上黄牛肉等,以刀马人形象设计视觉元素,容器采用古朴的界首彩陶器具,整体提取界首彩陶的色彩风格基调,或以刀马人为主体设计主题吉祥物作为品牌,以非遗文化为引拉动投资赞助,整合营销传播手段从而打造跨界品牌,形成具有浓厚地域特色的品牌IP。塑造本土彩陶品牌和跨界品牌IP,这是复兴彩陶文化和创新发展道路的重要措施。
非遗的产生和发展是基于一定的文化基础,非遗文化都具有自身的文化性和地域性,独特优势决定其能创造出独特价值。文化IP的打造不能够脱离其文化的根基,合理挖掘自身独有的文化内涵才能够推动非遗文化的长久发展。以广东凉茶品牌王老吉为例,21世纪初期王老吉通过一系列的文化挖掘和品牌包装成为了凉茶界的知名品牌。“怕上火,喝王老吉”的广告语正是参考了广东凉茶文化中“阴湿聚热、凉茶去火”的传统观念,塑造出品牌清热降火的功效从而引申出产品概念,这种文化挖掘方式正是对非遗民俗文化的活用。因为对于消费者而言,对非遗衍生产品买单,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满足功能需求,更多是对文化需求的消费,而界首彩陶作为界首民间陶瓷,其发展与当地传统民俗息息相关。在界首彩陶文化中,浑圆质朴的陶盆具有特定的文化内涵,在形式上迎合“团圆”之意,其外观圆润,以圆形为主,圆形陶器在谐音上以“陶”拟“掏”,以“圆”拟“团圆”,取“掏个团团圆圆”之意。小小的彩陶蕴含着人民的朴实性格和审美情趣。当地传统的民间婚嫁中新娘子往往会捧着陶瓶出嫁,代表“平安团圆”。这种充满质朴情感的民俗文化无不围绕着“团圆”的吉祥寓意,展现出界首人民热爱生活、追求吉祥圆满的美好愿景。在此基础上提炼传统民俗的文化内涵,进行文化IP的打造,将“陶个团团圆圆”的吉祥含义引申为文化概念与产品概念,如与传统年节相联系,中秋“陶个月饼”,过年“陶个团圆年”“陶彩头”,等(图4),这种寄托着中国人自古以来对吉祥美满的期许话语易被消费者接受,加以引申可以形成界首彩陶独有的文化符号,这是构建彩陶文化产业链的重要一环,也能够为后续文创产业的开发和非遗IP的塑造提供一定的创造空间与创新动力。
民俗产品结合彩陶IP的形式不仅易做到为人熟知,更应从当地多样化的民俗产品类型出发,开发多感官体验的商业产品,建立IP形象与大众在实际生活中的情感连接,提高大众的体验感,并结合不同受众的不同喜好、不同时期的不同热点,发掘与民俗产品相关的营销方式,引起当地文化的群体效应和认可感,使IP自身产生商业效应,扩大增值空间。[7]
图4 作者自绘
2.结合文创产品——深耕氛围设计
这里所说的氛围是指以界首彩陶为代表的“非遗”融入产品给使用者带来的精神上的感染力和感官上的审美享受,时至今日,相当一部分传统非遗产业存在着转型难的困境,归根结底,考量的是商业模式的转变效果和现代审美视角下传统技艺发展程度,这种发展是传承中的发展,是当前众多非遗文化所关注的领域。在设计上以文创设计为出发点,更易于将产品与非遗结合,文创设计的落地性决定了其能更好诠释产品中的地域性,而地域性表达并不代表文创设计的全部,仅作为优势着力点之一,赋予日用品以文化价值,也是对千百年来华夏文化精粹的再现与致敬。这种方式保留传统的文化内涵,并结合时代潮流对传统手工技艺进行文创IP的打造,能够开拓界首彩陶的发展路径。界首彩陶由于时代的发展导致其从民众的日常生活中脱离,从日用品逐渐转向工艺收藏品范畴,但现代生活中陶瓷的使用率仍然很高,对于界首彩陶可以重拾其日用品属性,如碗碟餐具、花瓶水杯等日常生活中常用的物品。界首彩陶的深厚文化内涵与精神层面的市场期许不谋而合,其在色彩纹饰上极具辨识度,在形式上具有相当大的创作空间,因此进行文创设计有一定的市场潜力。
广义程度上来说,陶器审美侧重三个方面:一是外形结构,二是色彩纹饰,三是表面肌理。界首彩陶多为浑圆敦实的外形,纹样装饰主要以传统吉祥图案、皖北民间传说和民间戏曲和为主,题材丰富。色彩上宛如唐三彩,由黄色与红色构成并加以绿色点缀,显现出独特的历史韵味。质朴的造型、丰富的装饰与素雅的色彩共同造就了界首彩陶的古朴美感,对界首彩陶的文创设计需要保留这种原生态的美感。以生活中常见的餐具为例,在当代的消费价值观下,较之于实用性,人们开始注重产品的文化性体验。可通过简化制陶工序以此降低成本,在材料、色彩、工艺上保留传统手法,在造型和纹样上进行适度创新,生产具有质朴美感的原生态彩陶餐具(如图5),从而融入现代生活之中。这些举措是为萧条的制陶业提供发展的可能性,在此基础上还需加大市场营销力度和相关产品的文创开发,做好产品的宣传与推广。打造文创IP,实际上是以用户对文化需求的消费为依托,从长远来看,需要以文创设计为载体,塑造界首彩陶非遗IP的文化氛围,形成粉丝经济和品牌效应,营造独属于界首彩陶的“氛围感”,这种模式不需要实行大规模的生产线,要求做“精”,而非做“大”。稳定的生产销售能够留住当地年轻人学习制陶技艺,缓和传承断层的困境,年轻人也能为彩陶产业发展提供创新理念,形成良性的循环发展。[8]
图5 界首彩陶文创餐具 作者自绘
在文创产品IP化的路径中尤为重要的是不能偏离“本心”,这里的“本心”是指以界首彩陶为代表的“非遗”产品独有特性,包含了民族性、历史性、文化性、传承性等。同时也要考虑到大众的审美趣味,做到立足民族文化,尊重历史传承,贴合地域特征,突出创新内涵,符合时代潮流、凝聚本土文化的IP形象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这座城市的精神风貌,在文化传承的角度上鼓励准传承人投入其中,扩大创作者主力军,从市场拓展的角度上看,更能刺激包括文创商铺、实践基地和博物馆等在内的相关机构互联合作,形成文化带动市场、市场扩大推动文化创新的双赢局面。[9]
作为独具匠心精神和审美价值的非遗代表,界首彩陶以其古朴的外形、简约的工艺和传神的纹饰彰显着千百年来刻在历史风尘中的陶器之美,具有较高的传承价值。对界首彩陶而言,最好的保护与传承就是使其融入现代化生活之中,以保护为前提进行适度的文化开发。无论是文化符号提炼、场景文化体验还是载体实物设计,目的是为了结合时代需求,以点及面的打造界首彩陶IP的整体文化氛围,如故宫博物院创作的故宫相关主题玩具、文具等文创产品都是一些成功的尝试。在此基础上逐渐完善文化产业链,形成经济效益激发从业者的创作活力,留住并培养年轻传承群体,从而进一步推动文化氛围的打造,实现文化产业的良性循环。而在非遗IP化的过程中,利用当代技术与产品作为载体,大胆尝试非遗与其他产业的跨界联动,保留其工艺性,立足其民族性,彰显其文化性。非遗IP化路径中的实物载体设计只有符合时代潮流和大众审美情趣,保留传统技艺中的有益因子,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传承,才能为大众所接受。如利用当地特色产品、文创产业作为载体,让非遗文化走进大众视野,走出工坊,走向城市,走向国际,从扩展受众群体和开发市场的角度逐步带动非遗产业振兴。对于界首彩陶来说,依托其蕴含的丰富的文化内涵,结合当代社会生活进行理性的文化产业开发,以非遗IP的打造开拓创新发展道路,将文化资源转化为经济资源的路径,能够促进界首彩陶在当代的活态发展。
(1)图片来源于网络,具体地址如下:http://www.meipian. cn/29ge4jf6http://zazhi.sina.cn/dfz/ah/yingxiangah/jsct.shtml?pos=343http://www.jueyi.art/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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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IP-based Physical Design of the Carrier of Jieshou Painted Pottery
GAO Feng, TIAN Xue-chun, JIANG Han
(School of Arts,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601, Anhui)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society, the state and government began to encourage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based on protection. Many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s have been transformed from heritages to assets through cultural development. This study analyzes the developmental dilemma of Jieshou painted potte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industry development, and puts forward some feasible countermeasures for its innovative development.
Jieshou painted pottery;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P based; physical design of carrier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2.06.02
K876.3
A
2096-9333(2022)06-0007-08
2022-09-12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非遗’视野下安徽民间陶瓷的文创产品设计应用研究”(21YJC760093);2020年度安徽省高校协同创新项目“‘淮河文化论坛’特色栏目可持续发展与集成传播研究”(GXXT-2020-039)。
高峰(1967- ),安徽大学艺术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艺术设计专业教学、艺术理论;田雪纯(1999- ),安徽大学艺术学院2020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淮河流域传统陶瓷文化;蒋撼(1993- ),安徽大学艺术学院2020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淮河流域传统陶瓷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