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晴
(商丘市中医院 外科,河南 商丘 476000)
乳腺癌是乳腺上皮细胞在多种致癌因子的作用下出现增殖失控病变的现象,其发病率位居女性恶性肿瘤首位。在乳腺癌的临床治疗中,手术治疗是首选治疗方案,其中乳腺癌根治术可有效切除乳腺癌患者的癌变组织,提高其5 a生存率[1]。但患者在根治术后会出现乳房缺失、肢体运动无力等症状,致使患者出现自卑、畏惧等不良情绪,降低其自我形象水平,影响患者术后恢复,不利于病情转归。家庭功能是指家庭成员之间的家庭结构、情感关系、家庭沟通及应付外来事件的有效性[2]。家庭功能水平越高,患者调节自身不良情绪能力及抗争疾病的信念感越强,提高其对治疗的积极性及配合度。自我形象是指本人对自身的看法、认知及评价[3]。应对方式是影响应激反应结果的重要中间变量,其在家庭功能与自我形象之间具有重要作用,良好的应对方式可利于患者积极面对疾病,促进康复。基于此,本研究旨在分析应对方式在乳腺癌术后患者家庭功能与自我形象间的中介效应。
1.1 一般资料本研究经商丘市中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选择2018年1月至2022年3月在商丘市中医院接受乳腺癌根治术治疗的105例乳腺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105例乳腺癌患者年龄47~73岁,平均(60.17±7.43)岁;病理类型为非浸润性癌70例,浸润癌35例;受教育程度为初中及以下47例,高中/中专及以上58例;职业状态为在职54例,非在职51例;婚姻状况为未婚10例,已婚75例,离异/丧偶20例。患者及其家属均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入选标准(1)纳入标准:①乳腺癌符合《中国抗癌协会乳腺癌诊治指南与规范(2017年版)》[4]中相关诊断标准,且经术后病理结果证实为乳腺癌;②凝血功能正常、肝肾功能正常;③精神正常,可独立完成相关量表评估。(2)排除标准:①已发生远处转移;②参与本次研究前6个月内遭遇重大人生变故;③合并传染性疾病;④存在自身免疫系统疾病、风湿性心脏病等。
1.3 方法
1.3.1应对方式 所有患者均在术后次日采用医学应对方式问卷(medical coping mode questionnaire,MCMQ)[5]评估,该量表共包含3个维度,即面对、回避、屈服,共20项条目,采用4级评分法(1~4分),维度评分越高,表明患者更倾向于该类应对方式,3个分量表Cronbach’sα系数为0.726、0.687、0.848。
1.3.2家庭功能 所有患者均在术后次日采用家庭关怀度指数(adaptation,partnership,growth,affection,growth,APGAR)[6]评估,该量表共包含5项条目,即家庭适应度、情感度、成长度、亲密度、合作度,每项条目采用3 级评分法(0~2分),总分10分,评分越高,家庭功能水平越高。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97。
1.3.3自我形象 所有患者均在术后次日采用乳腺癌自我形象量表(the body image after breast cancer questionnaire,BIBCQ)[7]评估,该量表共包含6个维度,53项条目,每项条目采用5级评分法(1~5分),即疾病易感(12项条目,60分)、身体羞耻(16项条目,80分)、功能受限(8项条目,40分)、身体关注(6项条目,30分)、透视(6项条目,30分)、患臂关注(5项条目,25分),总分265分,评分越高,自我形象水平越低。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10。
1.3.4量表质量控制 向乳腺癌术后患者发放上述量表各108份,并在进行相关量表评估前,需告知患者量表评估的目的、意义、内容、方式方法等,量表均由患者独立完成,完成后护理人员在回收时需检查各量表是否存在漏填情况,若存在漏填,需询问漏填原因,并交由患者填写完整,并现场回收,回收率为100%。
2.1 乳腺癌术后患者应对方式、APGAR及BIBCQ评分水平105例乳腺癌术后患者的面对得分(17.71±2.69)分,回避得分(16.08±2.46)分,屈服得分(9.17±1.23)分;APGAR得分(6.58±1.17)分;BIBCQ得分(191.63±10.28)分。
2.2 乳腺癌术后患者应对方式与家庭功能、自我形象的相关性经Pearson相关性分析,乳腺癌患者面对与家庭功能以及回避、屈服与自我形象呈正相关(r>0,P<0.05),面对与自我形象以及回避、屈服与家庭功能呈负相关(r<0,P<0.05)。见表1。
表1 乳腺癌术后患者应对方式与家庭功能、自我形象的相关性
2.3 应对方式的中介效应分析应用因果分析法进行对应对方式、家庭功能、自我形象进行标准化处理。X表示家庭功能,M表示应对方式,M1表示面对,M2表示回避,M3表示屈服,Y表示自我形象,结果显示,以自我形象为因变量,家庭功能为自变量,回归系数有统计学意义(P<0.05);以面对、回避、屈服分别为因变量,家庭功能为自变量,回归系数有统计学意义(P<0.05);以自我形象为因变量,面对、回避、屈服、家庭功能为自变量,回归系数有统计学意义(P<0.05)。因此,应对方式在家庭功能、自我形象之间起到中介效应。见表2~4。
表2 面对在家庭功能、自我形象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表3 回避在家庭功能、自我形象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表4 屈服在家庭功能、自我形象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乳腺癌术后患者会出现乳房缺失、患侧水肿等情况,导致患者产生魅力丧失、对自身外观满意度降低等想法,降低其自我形象水平。而自我形象水平较低的患者,其对外界的声音更为关注,且易受外界声音左右,产生焦虑、抑郁、自卑等不良情绪,加之部分患者对自身不良情绪的调节能力较弱,其更易沉浸在不良情绪中难以自拔,从而会产生抗拒治疗、消极应对等情况,不利于患者术后恢复。本研究结果显示,105例乳腺癌术后患者的BIBCQ得分(191.63±10.28)分,提示乳腺癌术后患者自我形象均处于中等水平。因此,如何提高乳腺癌术后患者自我形象水平至关重要。
本研究结果显示,经Pearson相关性分析,乳腺癌患者面对与家庭功能呈正相关,与自我形象呈负相关;回避、屈服与家庭功能呈负相关,与自我形象呈正相关;家庭功能与自我形象呈负相关。分析其原因为:患者的家庭功能水平低下,可能会导致其难以面对后续治疗相关不良反应及突发事件,加之部分患者对乳腺癌相关知识较为匮乏,致使其易产生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严重的甚至会丧失对疾病治疗的信心,致使其在后续治疗中采取消极、逃避等方式来应对治疗[8]。同时家庭功能低下的患者,家庭合作度也相对较低,照顾患者的主要压力均集中在主要照顾者身上,其他家庭成员的参与度相对较低,这可能会存在照顾患者不周的情况,加重其身体负担,致使其难以用最佳状态来应对治疗,进而促使患者采取消极应对方式来应对治疗[9]。此外,乳腺癌患者确诊后需要长期的治疗,而家庭功能低下的患者,在患者长期治疗的过程中,需要面对昂贵的治疗费用,且长期照顾患者也会消耗患者家属的精力,这可能会导致患者与家庭成员情感紧密度降低,患者家属对其包容度可能也越低,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患者的不良情绪,致使其采取消极应对方式来应对治疗[10]。且家庭功能低下的患者,其适应度也相对较低,其难以应对人生突发变故,且面对突发事件衍生的负面影响易产生消极、悲观等负性情绪,并持续沉浸在负性情绪中,进而采取消极、回避等应对方式来面对后续治疗[11]。自我形象可反映患者对自身外观的重视度,自我形象水平低下的患者,易因外貌变化而觉得丧失了人生价值,诱发或加重消极、悲观等负性情绪,致使其在临床治疗中易采取回避、屈服应对方式,影响其术后恢复[12]。
本研究结果显示,应对方式在家庭功能、自我形象之间起到中介效应的作用。采取面对倾向应对方式的乳腺癌患者更易重视家庭亲属的情感,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及向往,患者家属对患者的包容度更高,可充分挖掘自身价值,提高其主观能动性,改善健康行为;且患者主动与亲属沟通,维持良好的家庭关系,并及时宣泄负性情绪,提高自我形象水平。且良好的家庭功能可维持患者与家属之间的亲密度、情感度及合作度,这在一定程度上可提高患者的社会支持度,可减轻患者负性情绪并改善患者面对疾病的应对方式,使其采取积极向上的态度应对治疗,进而提高其自我形象。
根据上述内容,建议临床上应充分评估患者的家庭功能,积极与患者家属进行沟通,加强宣教工作力度,并鼓励患者家属给予患者耐心与关怀;告知患者家属良好的家庭功能对患者病情转归的积极性,重视患者的心理动态,并积极进行干预,以促进患者及其家属不良情绪排解,提高心理适应性。同时应重视患者的主观能动性,改善患者自身健康行为,并引导患者排解不良情绪,鼓励患者正确看待乳腺癌疾病及其产生的一系列影响,进而提高其自我形象水平。
综上所述,应对方式在乳腺癌术后患者家庭功能、自我形象之间起到中介效应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