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

2022-12-27 12:33孟庆雷王煜昊
关键词:复杂度变量出口

孟庆雷 王煜昊

(中南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出口技术复杂度是反映国家出口产品技术含量、质量水平与商品结构的概念。加入WTO以来,中国一直积极融入全球化进程,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而贸易便利化是全球范围内贸易程序的简化与改善,可以帮助降低贸易成本,促进要素的跨境自由流动,协调优化整体贸易体系环境,提升相关产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

自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往来日益密切。《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进展、贡献与展望》报告显示,“2013-2018年,中国与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超6万亿美元,年均增长率高于同期中国对外贸易增速,占中国货物贸易总额的比重达到27.4%。其中,2018年,中国与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达到1.3万亿美元,同比增长16.4%”[1]。在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国际形势下,2021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三次“一带一路”建设座谈会上强调,“要深化贸易畅通,扩大同周边国家贸易规模,鼓励进口更多优质商品,提高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水平,促进贸易均衡共赢发展”[2]。由此,探究“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如何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对于推动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的贸易往来具有重要意义。

现有文献关于贸易便利化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关系,主要从影响方向与影响机制两个方面着手。多位学者均认为,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正向影响显著。贸易便利化很少直接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需要通过一定中介机制发挥作用。Yi指出,随着全球价值链的不断延伸,贸易便利化有效降低了贸易成本,促进了价值链条的扩展完善,进而提升了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3]。汪戎、李波认为,降低贸易成本临界生产率水平是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有效途径[4]。除贸易成本这一重要渠道之外,亢梅玲、王靖慧,沈玉良、彭羽,李涛、秦卫娜,肖扬、直银苹分别指出,贸易便利化过程中,生产效率、经济发展水平、全球价值链、企业的扩展边际和集约边际,均是助力出口技术复杂度提高的重要因素[5-8]。

笔者主要探讨以下问题:一是“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影响的方向与机制;二是在此影响中,贸易成本是否发挥以及如何发挥中介作用;三是不同国家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四是根据结论存在哪些启示。基于以上考虑,拟从效用和需求、生产和利润角度构建模型分析作用机制,从海关环境、制度政策、基础设施、电商与创新四个维度构建贸易便利化的指标体系,测度出口技术复杂度。选用2006年至2019年跨国面板数据进行基准分析,以贸易成本作为中介变量构建中介效应模型,从贸易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进行异质性分析,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实现高质量共同发展提供参考。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基于Melitz的模型设置[9],从效用与需求、生产与利润角度提出假说,分析“一带一路”国家中贸易便利化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的作用机制。

(一)效用与需求

基于CES效用函数,给定“一带一路”国家具有代表性的消费者效用函数,根据Dixit和Stiglitz的证明[10]可知,消费者行为可通过消费的制造业产品集合Q≡U进行加总表示。加总数量与效用水平为:

(1)

进一步假设该国产品ω总价格:

(2)

此时,消费支出可表示为:

(3)

进一步变换,可得需求函数:

(4)

(二)生产与利润

假设有一个连续生产的企业,生产差异化产品ω,劳动力在其总水平L上无限供给,劳动力单位价格取1,此时企业生产成本即为劳动力的供给。企业出口产品的成本进一步区分为固定成本与可变成本,此时总成本可定义为:

(5)

(6)

(三)研究假设

(7)

2.贸易便利化与企业出口。当企业生产率φ不变时,式(6)两边同时求导可得,dπ/dg=τ·f(φ)·gτ,已知τ>0,λ>0,dπ/dg>0。由此可知,当企业生产率不变时,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帮助企业获得更大的出口利润。当企业生产率φ变化时,根据式(6),产品出口的均衡状态φ取决于:

(8)

当企业生产效率高于平均水平时,企业会选择出口产品至国际市场。进一步探寻企业生产率与贸易便利化的关系,可知,

∂φ/∂g=λ·f(φ)/gτ+1·

(9)

其中,由于固定贸易成本随企业生产效率的提升而降低,f′(φ)<0,σ>1,σ-1>0,0<ρ<1,η>1,1-ηρ>0。由此可知,∂φ/∂g<0,即一国贸易便利化水平越高,企业选择出口时的均衡生产效率越低,企业出口时更具国际竞争力。据此提出假说二: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有助于企业获取较低的出口生产效率临界值,促使企业增加出口。

二、研究设计

(一)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出口技术复杂度(EXPY)。测度方法拟采用Hausmann等的方法[11-12]进行,先计算产业出口技术复杂度。t为年份,j为国家,k代表某一产业部门,xjk为j国k部门的出口额,yj为j国的人均GDP。此时,

再计算“一带一路”国家整体出口技术复杂度,EXPYj代表j国整体出口技术复杂度,n代表产业部门数量,Xjk=∑kxjk。可得,

2.解释变量。贸易便利化(ETI)。沿用 Wilson, Mann and Otsuki提出的贸易便利化指标体系[13-15],包括4个一级指标和19个二级指标,用其对贸易便利化水平进行测度,如表1所示。考虑到创新能力是影响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的重要因素,在全球经济发展过程中愈发重要,笔者增加金融市场复杂性(D3)和资本流动限制(D4)两个二级指标,用来衡量电子商务与金融环境状况;测算方法采用主成分分析法。

表1 “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测度指标体系

3.中介变量。贸易成本(COST)。基于前文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贸易成本是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发挥作用的重要影响渠道,借鉴Novy的研究方法[16],对“一带一路”国家的贸易成本进行测度:

(10)

τij为双边贸易成本,xii、xij为i国和j国的国内贸易额,xij、xji分别代表i国对j国及j国对i国的出口贸易额,Expi、Expj为i国和j国的出口额,GDPi、GDPj为i国和j国的国内生产总值,s为可贸易品份额,σ为替代弹性,参考Anderson,Wincoop和钱学锋等的研究成果[17-18],s取值0.8,σ取值8。

4.控制变量。一是外商直接投资(FDI)。外商直接投资带来技术溢出并降低贸易成本,改善出口结构与技术水平。多项研究显示,FDI是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的重要加速器。这里外资依存度表示。二是金融发展指数(FIN)。金融发展通过解决逆向选择问题助力一国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19]。此处选取金融部门对私营部门信贷占GDP比例衡量。三是人口集中与城市化(URBAN)。城市化进程既会带来市场完善效应降低成本,也会产生住房工资等外部成本效应间接增加成本,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不能确定[20]。选取城镇人口增长率来表示。四是研发力量(TECH)。技术研发能够显著助力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研发水平高有利于提升技术水平,往往对应较高出口技术复杂度[21-22]。选取高科技产品出口占制成品出口比例表示。

(二)数据来源

考虑到数据连贯性、完整性与可获得性,经筛选从“一带一路”65个国家中选取50个,获取其2006年至2019年的数据,进行分析。被解释变量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测算,根据《国际贸易分类》,在UN Comtrade数据库中集结整理261种3分位产品,共获取107832个观测值,整合计算得到出口技术复杂度数据670个;核心解释变量贸易便利化的测算,根据《全球竞争力报告》和“全球清廉指数”,获取13546个观测值,整合计算得到贸易便利化水平数据668个。

(三)模型构建

构建两个模型对“一带一路”国家进行分析,即基准静态面板模型:用于分析贸易便利化对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中介效应模型:用于分析贸易便利化、贸易成本以及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关系。

1.基准静态面板模型。lnEXPYit=α0+

α1lnETIit+∑jα2Xj,it+λi+φi+εit

(11)

其中,下标i和t分别表示国家和时间,EXPYit表示出口技术复杂度,ETIit表示贸易便利化,Xit为控制变量,包括外商直接投资(FDI)、金融发展指数(FIN)、人口集中与城市化(URBAN)以及研发力量(TECH),λi为个体效应,φi为时间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α0、α1、α2为常数项。

2.中介效应模型。以贸易成本作为中介变量,分析“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COSTit为中介变量贸易成本,其余各变量含义不变,模型如下:

lnEXPYit=α0+α1lnETIit+∑jα2Xj,it+ε1it

(12)

lnCOSTit=β0+β1lnETIit+∑jβ2Xj,it+ε2it

(13)

lnEXPYit=λ0+λ1lnETIit+λ2lnCOSTit+

∑jλ3Xj,it+ε3it

(14)

三、实证结果分析

(一)基准回归结果

基准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列(1)为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便利化指数(ETI)与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数(EXPY)的单独回归,列(2)至(5)分别将外商直接投资、金融发展、人口集中与城市化以及研发力量纳入考虑。鉴于“一带一路”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且近年来在内外部环境的作用下变化频繁,列(6)至(8)分别为仅固定时间效应、固定个体效应与同时固定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的回归结果。

表2 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

总体而言,“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正向作用,与理论预期相符且表现稳健。就各控制变量而言,当时间与个体效应均不固定时,拥有较高金融发展水平的国家在与他国进行国际贸易时具有比较优势,贸易涉及行业与商品种类也更加丰富,正向作用于出口技术复杂度;人口集中与城市化以及研发力量的改善并不能助力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与研发技术的进步可改善公共服务系统与人力资本,也会使得厂房租金、劳动力工资等要素的成本上升,二者共同作用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一定抑制;外商直接投资对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回归结果有正有负,影响方向不确定,外商直接投资会通过多渠道产生示范效应与技术锁定效应,前者助力东道国企业提升技术水平与生产率,后者却阻碍当地企业改革与突破,二者共同作用下,结果在回归中不确定。

(二)贸易便利化各单一指标回归结果

进一步分析贸易便利化单一指标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列(1)至(4)分别考虑海关环境、制度政策、基础设施以及电商与创新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估计结果表明:第一,四个一级指标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正向影响,且影响程度差异较小。其中,电商与创新提升幅度较大,而基础设施边际作用效果较小,发展略显疲态。第二,考察各维度指标可知,当海关环境与制度政策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各控制变量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并不显著,可能是由于海关环境与制度政策侧重于进出口政策、制度与司法程序,此时其他变量对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作用并不确定;当考察基础设施、电商与创新这两个解释变量时,外商直接投资呈现正向影响,基础设施建设助力完善地区公共服务系统,电商与创新的提升则是知识、技术、人力资本等要素跨地区便利流通的重要对象,这两个一级指标均是外商直接投资的重要衡量标准,综合可见,呈现正向作用。

表3 单一指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

(三)内生性检验

针对实证结果可能产生内生性偏误,拟采用系统GMM进行估计。从表4所示回归结果可知,滞后3期时AR(2)的P值大于0.1,拒绝原假设,工具变量外生,使用系统GMM方法进行动态估计。结果表明:第一,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能够显著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与基准回归结果相差不大。第二,就各控制变量而言,显著度和影响方向与前文基本一致。值得注意的是,此时外商直接投资对贸易便利化产生负向影响。究其原因,在于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促进当期出口技术复杂度上升,吸引外国投资者投资,但因当期外商直接投资额度较大,增速过快,容易对未来代表出口质量与企业效率的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负面影响。综合表2和表3回归结果判断,外商直接投资对于出口技术复杂度水平的影响总体不确定。

表4 系统GMM估计结果

(四)稳健性检验

为检验贸易便利化对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是否稳健,将贸易便利化的测算方法由主成分分析法替换为熵值法,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结果表明:无论采取何种方法测算贸易便利化水平,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均产生正向影响,与基准回归结果相比拟合系数差距较小,各控制变量在显著性水平上有差异,但总体影响方向基本一致,进一步证明实证结果的有效性与稳健性,即“一带一路”国家贸易便利化的发展能够有效促进出口技术复杂度水平的提升。

表5 稳健性检验结果

四、拓展性分析

(一)中介效应检验

采用逐步回归法,检验贸易成本在贸易便利化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中的中介效应,进一步探讨路径机制。表6中列(1)以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数与贸易便利化为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列(2)分别以贸易成本与贸易便利化作为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结果表明,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高有利于降低贸易成本,列(3)在解释变量中加入贸易成本,结果显示,在贸易便利化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过程中,贸易成本发挥中介效应作用;列(1)至(3)回归结果均符合理论预期。各控制变量中,仅有外商直接投资作用明确,可见相比于其他控制变量,外商直接投资在与贸易便利化、贸易成本共同作用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过程中,具有明显的正向作用。表明较高的贸易便利化水平会通过降低贸易成本提升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数,带动出口技术质量水平并提升出口产品生产效率。

表6 中介效应检验

(二)异质性检验

1.区域异质性检验。表7将“一带一路”国家按区位划分为中亚蒙俄、南亚、东南亚、中东欧与西亚北非五个区域,结果显示:各区域贸易便利化程度的提高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水平产生正向影响。其中,南亚与东南亚区域影响效果最明显,中东欧区域提升较为微弱。一方面,中国与南亚、东南亚区域地理位置毗邻、贸易往来频繁,近年来该区域贸易领域设施完善、服务升级以及动力转型,贸易便利化水平的变动会改善出口产品的质量水平与商品结构,带来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明显提高。另一方面,中东欧区域贸易便利化已达到一定水平,贸易商品种类多样且贸易对象众多,贸易便利化水平提高所带来的边际作用递减,导致拟合系数小于其他区域。

表7 不同区域国家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

2.经济发展异质性检验。考虑到“一带一路”国家众多且经济基础存在差异,此种异质性在影响贸易便利化与出口技术复杂度二者关系的同时,也会改变贸易成本这一中介变量的作用路径。经济水平较高的国家更易吸收利用贸易便利化带来的好处,利用外溢效应降低贸易成本,进而提升出口技术质量与企业生产效率。依据2020年世界银行所划分的国别收入分类标准,将“一带一路”国家简分为两个组别,即高收入国家(高于12535美元)和中低收入国家,检验贸易成本在贸易便利化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中的中介效应。表8所示分样本回归结果表明:高收入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带来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和贸易成本的下降,而中低收入水平国家拟合结果并不明显;贸易成本的中介效应在高收入国家明显,而在中低收入国家并不明显。一方面,高收入国家拥有先进的技术与较强的创新能力,通过节省劳动力成本推动生产率和技术水平的持续提高,而中低收入国家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成本大于劳动成本,难以实现大规模高技术高资本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对于中低收入国家而言,较高的贸易便利化水平会改善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却难以在短期内取得明显成效,这是一个长期过程。

表8 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国家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中介效应

五、结论与启示

综上所述,得到以下结论:第一,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能够稳健促进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高,使贸易成本降低,前者在其中发挥明显的中介效应。第二,贸易便利化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四个主要维度中,电商与创新以及基础设施对于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影响程度分别是较大与较弱。第三,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其他变量中,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正向作用于出口技术复杂度,人口集中与城市化以及研发力量的改善不能助力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外商直接投资的作用效果并不确定。第四,不同区域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均对出口技术复杂度产生正向影响,其中南亚与东南亚区域影响最大,对中东欧区域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不明显;高收入国家贸易便利化正向作用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贸易成本的中介效应显著而中低收入国家并不显著。

基于以上结论,得到三点启示:首先,充分发挥贸易便利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积极影响,大力提升“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提高贸易便利化水平,重点提升沿线国家的电商与创新能力,扶持电缆设施、通信技术、物流系统等科技型设施的建设,提升当地从业人员的业务能力与专业素养。同时,塑造良好的海关与制度环境,建设配套服务设施,吸引更多国家共同参与“一带一路”建设。

其次,发挥贸易成本作为中介变量的积极作用。一方面,鼓励出口企业充分利用贸易便利化提升带来的贸易成本下降优势,在发掘新商机的过程中注重结合本国传统行业优势,在扩大出口规模的同时,注意优化出口结构,以实现长期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沿线国家政府可以从海关规制、运输体系、政府补贴、设施联通等多方面降低贸易成本,让本国企业与外资企业切实享受贸易便利化的好处,增强双方互联互通的动力。

最后,不同区域、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沿线国家合理利用自身优势,针对性地挖掘出口潜力与动能。东南亚各国应继续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相关政策的落地与实施,提升在全球产业链中的位置。而中东欧国家,在贸易便利化进程中,可适度投入创新要素,以技术动力带动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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