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代资本主义社会剩余价值来源探赜

2022-12-27 03:56李华强方章东
关键词:资本主义工人马克思

李华强,方章东

(安徽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6)

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从一开始诞生就经历了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挑战和争议,特别是面对资产阶级的学者的“非难”和“攻击”,它展现了强大的生命力和科学性。这一伟大的发现,“ 如阳光照进了经济学的各个领域,”使得社会主义摆脱了以往资产阶级经济学者的黑暗中的探索,而“科学社会主义就是以这个问题的解决为起点,并以此为中心的。”[1]时至今日,剩余价值论的争鸣在多维研究和讨论中逐步走向共识,但一些问题与观点仍依旧存有争议。

一、人工智能时代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面临挑战和争议

人工智能时代的技术突破引发关于解构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争议,基于文献梳理发现学界关于此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一)智能劳动引发人的主体性缺失的忧虑

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加持下,人工智能与传统工业生产结合,形成新的经济体系:互联网工业以互联网、智能制造、大数据等要素为基础,通过工业数据的深度感知、实时传输交换,从而能够进行快速计算处理、高级建模分析,实现智能控制、运营优化和生产组织方式的变革。一方面机器作为劳动资料由于模拟出人的智能,生产具备了智能化的特征,可以依据数据编程自我修改校订劳动强度、劳动行为方式;另一方面智能化的生产使得智能机器实现了独立化,可以作为“劳动者”依据工业互联网、大数据实现生产组织方式的自我优化,精准定位消费者需求,实现产销一体化。因此有学者认为,“智能机器(人)可以同人类一样参与到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各种经济活动和经济关系中……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也会不可避免地如同人类当初一样走向分工……未来人工智能对人类文明的影响将是颠覆性的,传统以人类为中心的经济体系将可能被改变”[2]人的劳动的主体地位也因大量智能机器取代人的劳动和价值生产场域的数字化而动摇。

(二)无人化生产引发价值来源的争论

在这种智能化的生产方式展现出显著的替代效应下,劳动者与资本开始呈现剥离态势,智能机器似乎成为新的价值创造的主体。进一步地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智能化生产使人的解放似乎成为可能、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也好像停止了。这一现象似乎与资本“迫使工人超出必要劳动来做剩余劳动”“剩余劳动可以实现为剩余价值”“剩余价值作为物化劳动即价值本身的界限”[3]的科学论断相矛盾,对马克思劳动剩余价值理论形成一定程度的挑战和冲击。比如,有学者提出,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代替和减轻了人类劳动强度,从劳动幸福论来看,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条件下人工智能技术能使人的劳动解放和人的全面发展变成某种现实。[4]也有学者进一步地认为在弱人工智能时代将会改变生产方式,改变劳动形式和取代人的劳动,也改变了剩余价值的来源,“活劳动不再是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唯一源泉,人工智能创造价值和剩余价值”[5]。有学者质疑,如果智能机器人广泛地取代人,取代社会生产中的人的劳动,并且还能对经济生产创造巨大的效益,那么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剥削从哪里来?智能劳动也是创造价值的劳动,具有劳动创造价值的一般性。[6]人工智能的智能化特征实现了生产方式的智能化、“无人化”。如果智能机器不能创造价值,那么在人工智能时代,为何商品生产价值量会呈现指数型增长,在工人的“活劳动”不在场的情况下还能生产价值呢?[7]有学者提出,在后工业化时代非物质劳动霸权的确立改变了资本增殖的方式和资本对活劳动剥削的核心机制,代之以非物质劳动为基础,资本家剥削的是共同性的价值,那么此时智能化生产无疑解构了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共同性变成了剩余价值的最重要的部分”[8]。

二、智能劳动过程对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科学性的确证

科技进步带来的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对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最大挑战和争议就是:人工智能机器(人)能否在人的主体性缺失的情况下“替代”工人创造剩余价值。因此,真正坚持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必须要从理论上解决一个基本问题,即人工智能时代没有可见工人在场的“无人化生产”是否存在除去劳动以外的其他生产要素自行产生价值和一定量的剩余价值。

(一)价值创造主体非智能机器人

智能劳动下,具体劳动过程和抽象劳动过程发生一系列变化,改变了雇佣劳动的主客体,呈现主体客体化,客体主体化的趋势。智能劳动是物化劳动、间接劳动、复杂劳动。智能机器人无法成为价值创造的主体,价值创造的主体只有“无人工厂”里的工人。

1.作为人类智力“延伸”的智能机器(人)是机器。智能机器人不具备人的本质的特质,也不是劳动力。“无人生产”依旧是不变资本的实物形式,认为智能机器人取代人的劳动会成为新的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创造者的观点犯了一个哲学错误,将智能机器(人)当成人,当成一个实践的、具有社会关系的“人”。造成将智能机器(人)作为人的存在的错误理解是由于将人的存在当成了工具性的、功能性的存在。只是从片面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人的本质,把智能机器(人)广泛地替代人的劳动当作一种非协作劳动。在等价思维方式的影响下,进而将人的存在等价于直接的劳动,等价于一种功能性的工具,结果就扭曲了人与智能机器(人)的关系,并且进一步认为在超人工智能下,智能机器取代人的劳动就是取代了人,人终将被取代,新的经济主体也即将诞生。实际上,这是对人的认识的一种抽象化的费尔巴哈式的理解。“人有物性、又有超物性,人是生命存在、又具超生命本质。”[9]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固有的抽象物,在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0]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出的智能机器(人)是具体的物,人的存在不是功能性的存在,它本质上是实践的、社会性的存在。

2.智能劳动是物化劳动,智能机器人更无法成为劳动力商品。智能机器人作为剩余价值的分部和转化形式取代的不是劳动力本身。关于劳动力成为商品,需要具备两个基本条件:劳动者是自由人和“自由”得一无所有是劳动力成为商品泊基本条件。智能机器(人)作为一个静态的存在,参与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不是一个“自由人”,如果真的把高度智能化的机器人纳入生产关系范畴,它也无法通过出卖“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人工智能的智能化生产广泛地取代劳动力,劳动力和人工智能机器(人)并不是二元对立的。使用智能化的机器进行生产,劳动者以隐蔽的隐形的方式参与其中并借助智能机器以协助和协作的方式进行着价值的创造和增值。[11]智能机器(人)被制造出来并通过工人事先设定好的指令完成复杂劳动,通过参与生产将人的直接劳动取代为间接劳动,它的智能化需要依靠人的设计、维护、输入指令,实际上还是人的对象化劳动。在Google企业里,至少有40%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日夜在处理数据。[12]人工智能取代的是人的劳动,是以技术进步的方式取代人的直接劳动,进而完成一系列的复杂劳动。人的劳动的主体性问题应该是人与智能机器共为劳动主体,随着智能化技术的发展“将进一步减少人类社会中不同工种间的分工和协作,将具备足够的自行组织和协调生产的能力。”[13]由此,人工智能时代的无人化生产是智能劳动对人的劳动的替代,由于具有智能化特征,又赋以了新的生产范式的形态,是“人类劳动能力通过智能工具系统延展的过程”[14],表现为虚拟化的、无人化的形式。

(二)智能生产中的活劳动与价值增殖的秘密

智能劳动依旧具有劳动创造价值的一般性。智能生产的独立化提高了相对剩余价值生产,活劳动以更隐蔽的方式参与其中。价值量来自活劳动以间接劳动的方式参与其中,而高价值量则来自于科技的进步与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带来不变资本价值的降低和生产的高积累。

1.智能劳动是具有新特征的相对剩余价值生产。马克思认为“资本家获得的剩余价值的来源,不是机器所代替的劳动,而是在机器的基础上所使用的劳动。”[15]资本主义使用机器的目的不是为了解放人,减轻工人的辛劳,而是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它力图用“更少的人”和“更短的时间”来进行生产。这种机器的使用存在着代替劳动的趋势,它或是实际代替一定数目的工人,或是潜在地代替某一数量的工人,这二者并不是一致的。比如,一个无人工厂使用智能机器和10名管理工人生产的手机芯片相当于不使用智能机器的1万名工人所加工出的芯片数量,这种情况中,企业主的剩余价值并不是来源于被节省下来的那9990名工人的劳动,而是来源于代替他们的10名管理工人的劳动。因此,剩余劳动量不取决于机器所代替的工人,而取决于使用机器的工人,也就是来源于机器支配的工人,操纵的活劳动能力。

2.智能劳动中科学技术了提高价值量的转移。从人工智能下的雇佣劳动形式看,人工智能机器作为劳动资料,由于模拟出了人的智能而具有独立化的特征,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人的直接劳动,替换了大量的工人,一定程度上使工人变成机器的看管者。工人在专门负责信息物理系统开发和维护的企业内,在虚拟车间中被分解。工人被固定在几个或某个具体的工作中负责智能机器的维护和代码的编译。人的劳动的主体地位由于大量智能机器取代人的劳动而动摇,表现为生产方式变革和生产主客体变化,实质上是生产效益的提高,不断创造更多新的商品和提高商品新的使用价值,并与智能化的机器结合使得价值增值越来越“取决于科学的一般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这种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在此过程中“工人不再是生产过程的主要作用者,而是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16]以更加隐蔽的方式参与智能化的无人生产,成为智能机器的监管者、背后的程序设计应用开发者,他们在无人化生产车间高速运转智能机器的背后夜以继日的“996”和“007”。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数字劳工们在无限延长劳动时间的“996”与“007”机制下生产与生活的重合的。而工作时间的界限的模糊,不能够消弭必要劳动时间与剩余劳动时间的区分。

3.工人数量减少但价值创造和利润率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其一,智能劳动作为复杂劳动,单位时间里创造的价值量远远高于简单劳动。马克思认为“比较复杂的劳动只是自乘的或不如说多倍的简单劳动。”[17]也就是说,“伴随科技创新水平的提高……资本家或企业主提高剩余价值率……就是……角逐和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18]。其二,智能劳动过程提高资本有机构成和加速资本积累和产业后备军的进一步扩大,造成“工资被压到劳动力的价值以下”[19]。而作为减少的可变资本的那部分虽然减少了价值量但仅仅只是相对的价值量,这种劳动的追加是剩余价值增加的一种原因。作为机器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在无人化的生产车间所转移的价值量的增加和它所排斥的不变资本量的绝对值的追加,使得智能生产中资本积累的增进秘密得到解释。庞大的失业大军或者说是产业后备军成为追加的劳动力维持着其扩大再生产的条件。其三,工人的数量减少,利润率与剩余价值率呈负相关趋向并不影响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直接目的和决定性动机。正如马克思所言,利润率的下降并没有减少对工人的剥削,仅仅只是“所使用的劳动同所用的资本相比少了”“利润率的下降和本身利润量的增加是同时发生的”[20]。而另一方面,在人工智能应用场景中,由于减少的劳动力即可变资本v无限接近数值0,而反映剥削程度的剩余价值率的m'的数值却无限趋于正的无穷大,即人工智能技术下的无人化生产所产生的利润和利润率是不断提高的。因为m'的值等于劳动力生产的剩余价值m与可变资本v的比值,即“m'=m/v”,因而在数字化的智能化的劳动生产过程中,剩余价值率m'便趋于正的无穷大。这就是无人化生产中活劳动不在场情况下价值增值的秘密,也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价值的来源和关于资本剥削劳动的本质。

(三)智能化的劳动加强了劳动对资本的实际从属

正如马克思所说“机器本身减轻劳动,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提高劳动强度”[21]。以绝对剩余价值为基础的形式叫做劳动对资本的形式上的从属[22],而以相对剩余价值为基础的形式就是劳动对资本实质上的从属。智能化的无人生产过程中劳动对资本的实际从属意味着资本加强了对劳动的剥削和智能劳动的异化趋向。

1.生产劳动和工人的概念是一个历史范畴。不同社会形态和不同社会发展阶段生产劳动和工人的含义是存在差异的。从一般意义上讲,劳动是人与自然之间的过程,能够生产使用价值的劳动就是“有用劳动”,“劳动本身则表现为生产劳动”。[23]随着生产的发展,生产工人的概念也扩大了。而在资本主义生产中,“所有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参加商品上生产的人,从真正的工人到(有别于资本家的)经理、工程师,都属于生产劳动者的范围。”[24]在人工智能时代,生产工人的扩大,更多的数字劳工参与国际化智能生产中,进一步扩大了资本对劳动的控制的广度。从劳动和资本的关系来看,当代资本主义人工智能的技术不断创新和扩大在生产领域的应用,分工和协作以及机器大生产的不断细化和深入,工人依旧存在于生产性劳动中成为资本的劳动力商品,但其智能化的特性,在智能机器越来越多的部分取代或全部取代人的劳动、在生产方式和生产主客体发生的悄然的变化中,参与劳动的人对智能机器的依赖性进一步加强,越来越依托于数字化的管理和包括算法、算力、数据处理平台的支撑,而作为机器的人工智能基础设施又是被资本直接或间接的控制,资本就这样进一步地加强了对劳动直接显性的控制。

2.资本主义社会人工智能的应用进一步限制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智能机器(人)的发展根源其私有制的存在。而其不利的影响包括人的主体性缺位也并不是技术发展的必然结果,而是来自于生产方式社会属性中的不合理因素。[25]这种智能劳动和人的劳动的分工一方面某种程度上加速了异化劳动,限制了人的发展,其能动性进一步丧失。人越来越依靠智能机器(人),人的思考开始减缓,对智能机器的依赖加深,面临思维能力退化的潜在威胁。同时不断地产生新的“无用阶级”。一方面他们无法参与智能化的生产,无法懂得如何进行算力数据处理来建立和完善智能化应用平台;另一方面更高科技含量的人工智能的管理也进一步降低对管理工人的技术要求。于是庞大的失业大军和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工人不断增加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发展的不稳定性,阶级对立也进一步加深,社会分化成越来越贫困的、越来越“懒惰”的新的无产阶级和资本家两大群体。盛世的丰腴下不断形成贫困的积累,形成资本主义周期性经济危机的根源。

基于以上,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人工智能时代劳动过程的变化实质上是具有新的特征的剩余价值的获取手段,是资本追逐利润最大化的结果,不仅没有挑战和动摇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反而证明了其合理性和科学性。人工智能时代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科学性依然闪耀着光芒。

三、人工智能时代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当代启示

现阶段我们所处于技术变革和革新的深度和广度远远超过历史上人类任何时刻,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依然有效,而所谓的“解放”就是摆脱资本的支配,这项任务是始终明确的。[26]我们需要增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灌输,正确理解获取剩余价值在人工智能时代新的表现方式,正确地理解和把握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内涵和意义,加强对资本主义发展趋势的历史性认识。

(一)从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中把握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

1.辩证地看待资本的作用。面对人工智能时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调整,需要辩证地看待资本的作用。一方面需要肯定资本在生产发展、技术进步、经济关系调整中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需要指出资本的社会历史局限性性,“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27]透视世界近五百年的历史就是一部资本主义史,就是一部劳动人民的血与泪的历史。而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尖锐地指出了资本主义历史的根本源动力,即资本剥削的逻辑、资本增殖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秘密。资本家就是依靠雇佣劳动工人使之进行生产劳动,并支付给他们最低的报酬来获取剩余价值的。智能化时代资本逻辑的本质和嬗变推进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同时也在周期性地大量生产“资本主义的、对立的形式上的财富”[28]。

2.科学地看待资本主义生产目的以及发展趋势。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带来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革以及人类的生产生活的新的变化,特别是人工智能技术由于其智能化的特殊性,往往给人以极大的迷惑。马克思关于价值与剩余价值规律的剖析,是理解资本主义社会的长期运动规律的基础。[29]经济现象和表象背后只是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剩余价值的获取手段和方式上的变化,工人和劳动的概念和本质上没有改变。需要进一步明晰西方以剩余价值的增值为中心的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目的,清醒认识资本主义制度框架中人工智能的发展为资本家获取更高利润带来的是更加激化的社会矛盾,智能化时代的来临“世界的趋势,是必须要实现社会主义,资本主义是必须灭亡的。[30]

(二)深化和拓宽人工智能时代对我国剩余价值创造和分配的认识

1.规范资本逻辑,鼓励技术创新。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和劳动价值理论对于我们科学地、辩证地认识和利用资本的力量,规范资本的逻辑,发挥技术进步的积极作用,科学地认识经济现象,提高驾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能力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技术进步是为了进一步扩展资本生产的时间和空间,进而扩大剩余价值的获取,提高资本增殖的效益。生产的目的首先是服务资本的逻辑,“它的结果,它的产品,是为资本创造剩余价值。”[31]劳动不是作为自由发展第一需要,而是生存的必要手段。面对新科技背景下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我们应当吸取其技术创新的合理成分,牢牢把握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新机遇,加快科技创新培养和激发创新活力,继续扩大开放,引进资本和技术,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寻求未来科技前沿人工智能技术的重大突破,以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稳定发展。只有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规制资本的野蛮扩张,扬弃资本主义的剩余劳动,才能发展更好的提升智能化时代的生产力水平、更好地实现人的自由解放。

2.完善市场体制,促进价值公平分配。“在以剥削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里能够立刻产生对于社会主义必要性的完整意识和对社会主义的理解。”[32]不论是哪种资本主义的思潮或者论调,都是为了服务其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的。只有充分认识到资本主义生产条件的剥削的本质才能明白社会主义的优势,才能更加深刻地理解社会主义的先进性以及必要性。智能化时代,在非公有制经济领域存在劳动者权益保障滞后、过度劳动、工资拖欠等现象。因智能化生产方式与传统的劳动和价值分配有所区别,突出表现为劳动场所的隐蔽性、劳动时间的模糊性,造成劳动者权益保障难度增加、工资待遇和用工性质难以精准定位。为此,需要加强对非公有制经济剩余价值分配的认识,及时跟进相关立法工作,完善市场机制,加强监督,促进价值公平分配。

综上所述,依靠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去分析当下乃至未来一段时间或者更长的时间内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剩余价值获取方式和手段的新变化,对于我们深刻理解资本主义的新的变化、认清资本剥削的新形式、把握历史发展趋势具有前瞻性意义。从社会历史发展的大视野来看,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马克思发现的剩余价值规律和剩余价值生产方式仍然是我们这个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基本规律和主要方法。与中国而言,深化对剩余价值创造和分配的认识,积极汲取其有利于市场经济发展的合理成分,有益于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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