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三大湖景观改造与水体生态修复策略分析——以广州动物园三大湖改造工程设计为例

邓穗鹏

(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广东 广州 510000)

1 引言

广州动物园作为全国三大城市动物园之一，经过60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广州城市名片之一，属于广州市民的集体回忆，不仅是当地居民户外休闲，亲近自然的好去处，也是国内少数以岭南园林为特色的生态化城市动物园[1]。

广州动物园三大湖(仙鹤湖、雁鸣湖、观鹭湖)位于广州动物园中部核心区域，是园内中三处水面集中的人工水体，同时也是游人集中的户外休闲区域。本次三大湖改造工程主要包括水体生态修复、环湖主园铺装改造、环湖绿化景观提升、三大湖周边休息服务设施改造以及湖中岛的驳岸翻新改造等[2]。

2 广州动物园三大湖景观及水体现状

广州动物园在建园之初就充分考虑园区营造的生态性，因地制宜将原有洼地改造为风景优美的人工湖；植物设计上充分考虑广州地区气候特点和岭南特色，进行特色植物营造，打造了花园里的动物园，充分展示了“山水园林有自然，猿啼虎啸鸟惊喧”的岭南式动物公园独特景观效果，承载了当地居民的美好记忆[3]。经过60多年不断的拓展和改造，广州动物园基本形成了具有岭南地域特色的园林景观，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成绩。然而广州动物园的发展还存在一定的不足，制约了广州动物园向现代生态动物园的全面转型。为了更好地进行动物园的改造设计，本文结合动物园发展规划需要，重点分析动物园三大湖的水质和景观现状。

2.1 交通现状

三大湖区地处广州动物园中北部，环湖有主园路环绕，参观游览园道完善。但环湖园道陈旧且宽窄不一，现状主要为水泥路面，局部路段由于路面下陷抢修时改铺石材路面，导致铺装效果不统一，游线中缺乏必要的停留平台。环湖园道现由排水沟收集雨水，但使用年限过长，部分排水沟基础出现不同程度的塌陷。

2.2 驳岸与园建设施现状

驳岸为直立式驳岸，部分存在下陷现象和坍塌隐患，湖中岛屿的驳岸为直立式砌石驳岸和泥滩，前者形式不够自然生态，后者景观性较差，且直立驳岸不符合水禽的生境[3]；铺装残缺破损，凹陷积水；栏杆风格杂乱且不符合安全需求；滨水步道与环湖园道的高差变化较大，高差处理生硬存在安全隐患；缺乏基础服务设施，游憩设施破旧且残缺，现有平台亲水性不足。

2.3 水体周边绿化

三大湖整体上现有绿化基底较好，绿量充足，表现出一定的岭南特色，但岸边和岛屿中的植物种植稍显杂乱，缺少花色、植被老化，且缺少下层植物。观鹭湖周边棕榈植物长势较好，部分乔木和中层灌木长势不良，且遮挡滨水视线。植物品种过多，种植方式单一，整体效果杂乱[4]。岛上植物以乔灌木为主，植物生长茂密，由于植物的趋光性部分植物斜往湖面生长，有倒伏的迹象；下层植物和水生植物缺失，黄土裸露，不能满足水禽繁殖的需求，且观赏性较差。

2.4 动物展示现状

目前，三大湖水禽展出效果一般，游客可以环湖观看动物，但缺乏较好的观赏点，观赏视线受到多种阻碍。同时，3个湖区水禽栖息地功能弱，生态特征不明显。三大湖作为水禽栖息地，不仅应该满足水禽的休息、停留、避雨的需求，更应该满足种群繁衍的场所和环境特点。植被方面，三大湖的“栖息地”功能有限，植物多以乔木为主，只能满足动物的部分需求[5]。另外，湖区丰容设施不足，无法展示动物的多种自然行为。

2.5 水体现状

观鹭湖水域面积约5000 m2，水色泛褐、透明度小于10 cm；雁鸣湖水域面积约15000 m2，水色泛绿，透明度20～30 cm；仙鹤湖水域面积约4000 m2，水色泛绿，透明度15～20 cm。在开展三大湖工程改造之前，对三大湖水样进行了抽检，通过水体检测数据与其所在位置进行综合分析，结果表明三大湖水体作为开放式景观水体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各种直接和潜在污染因素的侵害，直接污染因素为三大湖周边的枯枝落叶、禽类粪便、过剩饲料、湖中岛驳岸沙化、游客投喂影响等；潜在污染因素主要来自底泥污染、大气干湿沉降、周边环境因素影响、水生态系结构不完整，水体自净能力缺失等，造成水质易恶化，难以保持水清、水美的观景效果[6]。

综上所述，三大湖污染水体主要问题：①根据地表水标准，三大湖现状水质较差，水质采样点水质均为V类景观水体；②水体氮、磷含量高，水质下降，水体底泥污染富营养化现象严重，水质浑浊、透明度降低[7]；③水体生态系统不健全，尤其缺乏净化水质的沉水植物，水体有不断的污染源，水体水质及景观质量低且难以长期保存；④景观效果欠佳。排水口高度原因，现湖水水位较低，驳岸裸露范围较多，景观效果差[8]。

3 广州动物园三大湖景观改造与水质生态修复思路

三大湖是动物园展示水禽栖息地的展区，改造设计的关注点在切实满足“动物需求”“游客需求”以及“管理员需求”3者需求的基础之上，融入生态理念，同时以科学为辅助，营造与动物自然行为相适应水环境，将三大湖湖区打造成为“活力水岸”“生态水体”和“动物家园”结合的统一整体，实现景观与功能可持续发展[9]。其改造修复思路主要沿着以下3条主线。

3.1 体现观赏性、生态性、安全性、科普性功能

三大湖是动物园展览水禽栖息地的展区，是动物园的核心地带。通过改造三大湖驳岸和原有景观亭廊、增加沿湖亲水步道、栈道以及增加公众保护教育的设施等途径，进一步完善三大湖的生态景观结构及游览设施，体现其独特的岭南生态景观风貌，为广大游客提供一个集观赏性、生态性、安全性、科普性为一体的水禽观赏展示区[10]。

3.2 保留记忆的需求

广州动物园是经过60年发展的老动物园并且很多游客同步见证了动物园的发展，游客在动物园游览过程中希望能寻求场地记忆，看到过去时光的痕迹。因此，在三大湖的改造设计中需要因地制宜，在保持岭南景观风貌、尊重自然、注重生态环境的基础上，着力设计形成明确的记忆符号，以满足游客保留记忆的需求[11]。

3.3 重视动物福利建设

三大湖是广州动物园水禽的集中展示区域，也是水禽的重要繁衍栖息地。本次改造工程，保证动物展示效果的基础之上，也要着重体现动物福利，采用水下生物净化技术净化三大湖的水质，构建稳定的水下生态系统和优美的水下景观，为动物创造良好的栖息地，保证动物不被过度打扰，并能展示其自然环境下的动物行为，提高动物栖息地生态水平，提高整体动物福利水平，保证种群生息繁衍[12]。

4 广州动物园三大湖景观改造与水质生态修复策略

三大湖区改造前主要为水禽展示和游客亲水休憩场所，游客可以环绕湖岸开展休憩、观赏动物、赏景以及科普学习。根据现状条件，设计方案将三大湖划分为3大景区进行设计(图1)，按照其景观特点和展示主题分别为仙鹤湖—绿林仙踪、雁鸣湖—归雁清影、观鹭湖—碧泽鹭涛。

图1 广州动物园三大湖鸟瞰

4.1 湖岸景观打造，重塑水岸风采

重塑滨水空间，结合景观元素和风貌，延续岭南风格，改变现有破旧形象。在仙鹤湖的湖岸景观改造上，仙鹤湖南侧至西侧一带的湖岸与主园道的高差变化较大，现状的高差处理较为生硬，存在一定的危险，设计以绿化放坡和台阶相结合的方式处理不同湖边。滨水步道的铺装采用水泥压印工艺[13]，并结合科普牌重新设计栏杆形式。

在雁鸣湖湖岸景观改造上，扩大原亲水平台，并从平台两侧分别引出陆上栈道和滨水步道，连接雁鸣湖西南侧和东南侧湖岸(图2)；东南侧滨水步道采用T混凝土型梁结构，悬挑出水面1 m，将原有的步道拓宽，铺装采用水泥压印。重建北岸的曲廊，并根据曲廊改造后的布局，重塑岸线增建亲水平台。南岸新建临水方亭，形成区域主要景观，并能为游客提供休憩观赏的场所。西岸的双亭现有装饰杂乱，设计将拆除三角玻璃雨棚，在原有四面坡屋顶下增加花架格栅连接双亭，亭子柱体用彩色马赛克拼贴出鸟类翅膀的装饰图案，呼应湖区的展示主题。

图2 雁鸣湖亲水平台

在观鹭湖湖岸景观改造上，拆除原有驳岸，重塑湖边岸线，丰富水岸景观变化。西侧的湖岸通过用浮箱种植水生植物重塑水线，模拟草坡入水的自然状态，柔化驳岸的线条；北侧湖岸扩大原亲水平台，更换沿湖步道的铺装，增建竹木亲水平台，结合雁鸣湖南侧双亭，打造出一个大型的跨区亲水节点，成为湖区的主要游憩观赏景点[14]；扩建东侧湖岸原有的亲水平台，更换为塑木铺装，与北侧的亲水平台互为对景。

整理湖边绿化，体现岭南特色和动物园特色。结合三大湖自然生态的景观风貌，园林绿化上突出动物园专类公园的野生自然环境，强调湿地植物的使用和突出岭南特色植物景观的打造。结合场地现状，在滨湖绿化带的绿化改造中保留长势好、效果佳的棕榈科植物，同时对岸边长势不佳的乔灌木和杂乱的地被进行清理，增种开花植物和色叶植物，提亮湖岸植物色彩，形成魅力湖区[15]。另外，增加水生植物的种植，结合水生生物和微生物，强调其对水体的净化功能[16]。

降低滨水节点高程，强化亲水性性质[11]。三大湖区域整体地势较为平缓，具有南北高、中部低特点。本次改造中重新调整三大湖水面高程，其中观鹭湖景观水面设计高程为19.4 m，雁鸣湖景观水位设计高程为18.2 m，仙鹤湖景观水位设计高程为18.6 m。同时，根据景观水体水面高度，重新调整活动空间高程，临水亭廊、平台和滨水步道的设计，都体现亲水原则，贴近水平面，为游客打造亲水空间，也有利于人与动物的互动[17]。

4.2 水体净化，塑造生态水体景观

采用水生态技术治理水体污染，洁净水体。本次改造依据生态、低碳、环保、自然、经济的设计理念，创新性地采用“食藻虫引导水下生态修复技术”，构建“食藻虫+沉水植物”生态系统进行水质净化。如在仙鹤湖的水净化设计上，采用“景观垒石驳岸+沉水植被+挺水植被+水车式推流曝气机+净水微生物制剂”方式。主要通过湖区北部沿驳岸从下往上逐层放置碎石、石子及鹅卵石，作为入湖污染消减过滤层、有益微生物附着生长场所及禽类栖息的平台；进行水体生态系统构建，通过水域布置水下草坪、投放食藻虫、完善水生态系统化；驳岸点缀交错种植本土物种挺水植物，如美人蕉、风车草、再力花、千屈菜、鸢尾等，增加湿地景观及拦截吸收部分入湖地表径流；不定期定量投加净水微生物制剂，提高有机物去除率，增强水体景观效果。雁鸣湖的水净化设计上，采用“沉水植被+覆盖保护网+水动力增氧系统+净水微生物制剂”方式(图3)，主要通过在水禽活动区域内设置覆盖保护网(配置“四季常绿矮型苦草+刺苦草+小茨藻”的沉水植物系统)、水体生态系统构建、在区域水体内增强水动力系统、定期定量投加净水微生物制剂等，打造水下“水草萋萋，鱼虾嬉戏”生态自乐的诱人美景。观鹭湖的水净化设计上，采用“木桩+深水植被+水生动物+景观增氧喷泉”方式。主要通过水域中点缀设置松木桩或杉木桩、水体生态系统构建、增氧喷泉设置等。

图3 雁鸣湖的水净化设计

调整三大湖溢水口。现状三大湖水系相互连通，由位于雁鸣湖的溢水口统一控制。但由于溢水口位置较低，导致三大湖水位常年较低，影响驳岸观感。本次改造将结合园区给排水管道，根据湖区标高，为每个湖区单独设置溢水口，并且根据每个湖体常水位标高，合理调整溢水口高度，接入市政管网之中[18]。另外，根据湖面高程，降低临水建构筑物平台高度，增加亲水性质，以此达到3个湖区水位不受总体高差影响、还能保持总体景观较好的效果。

4.3 岛屿生态化，打造动物安居家园

岛屿斑驳生态化，以利于动物的繁衍[19]。仙鹤湖湖中岛屿驳岸改造上，结合现有岛屿驳岸为直立式石砌驳岸现状，设计在混凝土驳岸基础上嵌石形成碎石滩涂，从而改造现有岛屿的岸线并结合水生植物的种植，形成自然生态的草泽浅滩，符合水禽自然生境形式。雁鸣湖岛屿驳岸改造上，结合北侧岛屿的驳岸与水面的高差过大，缺少鸟类水禽活动的滩涂空间的现状，通过打松木桩围合出岛屿的新边界，并设置碎石滩，衔接岛屿与水面的高差，形成草泽浅滩为鸟类提供其活动、觅食所需的场所。观鹭湖岛屿驳岸改造上，保留岛屿岸线，对驳岸进行整体翻新，并在岸边适量种植水生植物，丰富驳岸景观元素和提高景观生态性。

取消步行道和岛屿的连通，避免惊扰动物。考虑到动物福利需求，仙鹤湖拆除现状水体西侧与岛屿之间的连桥，并在东北侧新建一座埠头，供喂食小船到岛屿上喂饲水禽。

4.4 结果与分析

经过上述对动物园三大湖进行的水生态修复及环湖景观提升工程后，湖区整体游园环境和水禽动物生境都得到了明显改善，对于园区生态及游客服务设施的发展，巩固其改造成果，发挥了示范作用，进一步提升了动物园的整体形象和社会影响力。

5 结语

目前，现代城市动物园的建设定位已经从娱乐、观赏转变为强调公众教育、科学研究、物种保护等多种功能，对动物园的景观改造也提出了更高要求[20]。但动物园的景观改造与一般园林景观改造不同，具备特殊性。因此，在动物园景观改造过程中必须坚持“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原则，除了满足游人科普休闲的需求外还要更多关注动物自身福利的提高，建造适合动物的原生生境，以达到新时期下动物园建设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