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卓,李金邦,孙乐天,霍占锁
(太原动物园,山西 太原 030009)
大肠埃希氏菌(E.coli)通常称为大肠杆菌,是埃希菌属中的一类,为革兰氏阴性无芽孢的直杆菌,两端钝圆、周身鞭毛,为兼性厌氧菌,常见于温血生物的下肠。大肠杆菌广泛分布在自然界,大多数是不致病菌,附生于肠道内为正常菌群。某些血清型的致病性强,大致分为5类:致病性大肠杆菌(EPEC)、肠产毒性大肠杆菌(ETEC)、肠侵袭性大肠杆菌(EIEC)、肠出血性大肠杆菌(EHEC)和肠黏附性大肠杆菌(EAEC)。其中,肠出血性大肠杆菌(Enterohemorrhagic E.coli,EHEC)是一种人畜共患病,被感染的病人、带菌动物等均可传播本病,较常见的易感动物为牛、羊、鸡、狗、猪等家畜,也有从鹅、马、鹿的粪便中分离出此菌的报道。出血性肠炎在我国大部分鹿类园区时有发生,成为对我国养鹿业威胁较大的传染病之一[1]。
麋鹿(Elaphurus davidianus)隶属偶蹄目(Artiodacty)鹿科(Cervidae)鹿亚科麋鹿属,原产于中国长江中下游沼泽地带。2021年2月份,山西某养殖鹿场死亡2只麋鹿,通过临床症状和病理变化的分析,以及实验室诊断等,明确死因,为今后麋鹿的饲养和疾病预防工作提供参考。
该鹿区共饲养20头麋鹿,分3个圈,发生疾病的是其中一个圈舍,内饲养有6头麋鹿。据该场人员介绍,2021年2月12日上午突然发现两只麋鹿状态不佳,其中一只♂7岁麋鹿走路时出现跛行的症状;一只♀6岁麋鹿出现精神沉郁、少食的症状。后于13日及15日这两只麋鹿先后出现不食,精神不振、头垂地常卧、拉血便的症状,排泄物为带有黏液和暗红色血液的坨状粪便。15日上午♀麋鹿死亡,20日上午♂麋鹿死亡。发病期间圈内剩余4只麋鹿精神状态一般,采食较平日减少,但未发现拉血便情况。
对病死的两只麋鹿病理解剖时发现:
心脏明显肿大、心冠脂肪处有少量出血点、心房内壁有出血点(图1A);
肝脏边缘钝圆,轻微肿大(图1B);
肺脏表面轻微出血;肾脏包膜不易剥离,质脆(图1C),皮质与髓质间的边界不清;肠系膜广泛性点状出血,淋巴结肿大;
小肠弥漫性出血坏死,内有血性内容物;部分肠段胀气,小肠内容物呈暗红色液体(图1D)。
图1 麋鹿尸体剖检结果
在超净工作台内,无菌操作,使用接种环在心、肝、肾和肠道等病变组织取样,划线接种于血平板和中国蓝琼脂培养基(购于上海广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于 37℃需氧条件下培养18~24 h,观察菌落形态,相互对照后发现,菌落在血平板和中国蓝培养基上均生长良好,血平板上出现圆形,稍凸,灰白色不透明菌落,在中国蓝平板上出现蓝色菌落,挑取单个菌落进行革兰氏染色、镜检后,显微镜下可见细菌为革兰氏阴性,菌体中等大小、两端钝圆短杆菌,基本符合肠出血性大肠杆菌的特点。
在超净工作台内,利用细菌微量生化反应管,对所分离的菌株进行生化指标测定。结果表明该细菌能分解葡萄糖乳糖与靛基质、鸟氨酸、赖氨酸、卫矛醇反应;不与苯丙氨酸、枸橼酸盐、尿素、硫化氢反应。这些生化鉴定结果与大肠杆菌生物学特征相符,表明该菌极有可能是出血性大肠杆菌。
3.3.1 方法
采用纸片扩散法,按K-B法要求操作,35℃温箱中培养18~24h后,测抑菌圈直径。判断标准,参照K-B法药敏试验标准,抑菌圈直径≧18mm者为敏感(S);抑菌圈直径13~17mm者为中敏(M);抑菌圈直径<12mm者为耐药(R)。
3.3.2 结果
实验结果表明该分离株对头孢噻肟和庆大霉素中敏,头孢曲松、奥美拉唑和庆大霉素等敏感,详见表1。
表1 肠出血性大肠杆菌对抗生素的敏感程度
(1)由于病鹿于2月12日发现少食、精神沉郁,口服健胃消食片(4.8g/次),2次/d。饮水中添加电解多维(5g/10kg),喝完再续。
(2)母鹿于2月1 3日发现拉血便后单圈饲养,治疗药物更换为:肌内注射酚磺乙胺注射液(1.25g∕次),2次/d;肌内注射维生素k1注射液(50mg∕次),2次/d;肌内注射盐酸林可霉素注射液(10mg∕kg),2次/d。由于病情较为严重,在及时治疗的同时,采集带血粪便进行实验室检查,但因病料从地面采集,污染严重,未培养出有效菌种。
(3)母麋鹿于2月14日,对其进行补液治疗,静脉滴注0.9%生理盐水,输液中添加盐酸林可霉素注射液(10mg/kg),2次/d。并肌内注酚磺乙胺注射液(1.25g∕次),2次/d;维生素k1注射液(50mg/次),2次/d。
发现母麋鹿血便后,公麋鹿采取预防性治疗,盐酸林可霉素注射液(10mg∕kg),2次/d。
(4)母麋鹿病程较快,治疗效果不佳,于2月15日死亡。采集心、肝、肾及肠道等病变组织重新进行细菌培养和药敏试验。
同时,为预防其他5只麋鹿不受感染,饮水中添加盐酸土霉素可溶性粉(1g/500ml),饲料中添加电解多维(1g/kg)。也为减少治疗期间麋鹿的应激反应。饲料也将苜蓿颗粒更换为易消化的谷草、槐树叶和东北草。
2月18日,根据药敏结果治疗药物更换为:肌内注射庆大霉素(400mg/次),2次/d;酚磺乙胺注射液(1.25g/次),2次/d;维生素k1注射液(50mg/次), 2次/d。但治疗效果欠佳,公麋鹿1月20日死亡。
本病在我国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场及动物园的斑马、象、鹿中均有发生,被称为“猝死症”[3]。因此,早期发现,及时诊断和治疗是控制该病的关键[4]。文中两只麋鹿发生死亡,原因分析可能是早期症状不典型,未出现水样腹泻和出血性肠炎,对其重视程度不够,错过了治疗的“黄金时期”,也可能是天气寒冷食欲减退等多种原因混合引发。圈内剩余4只麋鹿由于治疗及时,配合良好的饲养管理,均已好转。
在饲养中要以预防为主,防重于治。具体的发病机制大体可以总结为4点:
多雨季节,雨水未及时清理,饮到不洁净水;
季节温差较大,气温骤变,如寒冷、炎热、干燥等;
突然大量变换饲料种类或饲喂方法,如在北方冬草和青草的转换上,应慢慢递增或递减;
有应激刺激如换舍,断奶,换环境等。尽量避免上述发病原因,可以有效减少患病的几率。
在诊断时,也应与产气荚膜梭菌及巴氏杆菌引起的鹿出血性肠炎区分清楚,避免误诊。由于死亡速度较快,治疗时抗生素的选择需要根据药敏试验的结果。本报告中,药敏试验结果对头孢噻肟和庆大霉素中敏,头孢曲松、奥美拉唑和庆大霉素等敏感,而有些地区对养殖场送检的病死动物进行细菌分离之后,阿米卡星的敏感度最高,与本实验结果不同,原因分析可能是不同地区用药不同导致的敏感性存在差异[5],或是动物品种的不同导致敏感性也不尽相同。
EHEC主要会通过粪口途径传播,动物之间可以通过相互接触、共食共饮污染的草、水等进行相互传播,鸟类和禽类也是携带者。当怀疑或诊断出此类疾病后,首先选取针对性的方法进行消毒,可以减少患病动物与健康动物之间的传播;我们使用1%的次氯酸钠对运动场和食槽、水槽、粪便等重污染地区喷刷消毒,30分钟后用清水冲洗干净。因为消毒比较及时所以成效也明显,对圈内剩余麋鹿并没有造成感染和死亡。其次,将患病2只麋鹿放入隔离圈舍治疗,也能有效地控制传染源,减少动物应激,方便治疗和投喂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