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基于网络大数据分析

鄢继尧，赵 媛，熊筱燕，王 佩

(南京师范大学 a.地理科学学院，b.金陵女子学院，c.江苏家政发展研究院，南京 210097)

伴随人口老龄化和“三孩”生育政策的推进实施，居民对家政服务的需求呈井喷态势。家政服务业作为朝阳产业和民生工程，在扩大内需、促进就业方面具有突出作用，已日渐成为新时代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载体之一[1-2]。然而，由于我国家政服务业整体起步晚、起点低，目前仍存在“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家政服务、家政服务管理“不规范”、对家政服务质量“不满意”的“三大痛点”[1]。基于经济地理学视角，揭示家政服务业发展的区域差异、识别影响家政服务业发展的主要因素，对于破解家政服务业“找不到”的痛点，满足人民生活需要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国外有关家政服务业发展的研究起步较早，研究成果较为丰富，包括对家政服务企业的发展和前景展望进行研究[3-4]；制定相关政策保障家政服务业高质量发展[5-6]；通过调研测度居民家政服务需求[7]，对其影响因素进行探讨[8-9]。国内学者对家政服务业发展的研究虽较国外起步晚，但近年来相关研究逐渐增多。然而，目前各地区普遍缺乏家政服务业发展较为系统、准确的数据，数据获取是最大的难点。已有研究同质化严重，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从宏观层面分析家政服务业的产业特性及其发展展望。如姜长云[10]认为，家政服务业存在需求点多面广、产业运行风险大、从业人员流动性大等特征。谷素萍[11]提出，要从“标准”与“人”两方面助推家政服务业稳健发展，在营造公正、和谐、稳定的家政服务行业发展氛围的同时提高人才服务针对性。孙学致和王丽颖[12]认为，虽然我国家政服务业发展前景较好，但服务机构规模化水平低、服务标准化程度低、相关法律体系不健全等问题严重制约其转型升级。二是对我国不同区域家政服务业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进行实证分析，并提出具体的对策建议。吴莹[13]研究了长春市家政服务业存在的问题，提出需通过政府扶持和完善自身来实现家政服务业发展，洪群联[14]通过对河南省家政服务业的发展现状分析，提出从扩大市场、加强培训、发挥政府及行业协会的引领作用等方面实现家政服务业可持续发展。现有研究以定性研究为主，或是立足于全国家政服务业的宏观分析，或是以某省/市为例的案例分析。受统计数据的限制，大多研究仅仅集中在对其发展意义、现状、问题及其较宏观的发展对策或政策的探讨上，未能揭示家政服务业在全国不同区域尺度的空间分异特征，较其他生活性服务业的研究[15-18]在视角、尺度、深度等方面还存在一定不足。

江苏省作为全国率先发达地区，2020年经济总量突破10万亿元，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达到12.5万元，位居全国各省(自治区)之首，家政服务等改善型消费需求量位居全国前列。与此同时，江苏省也是家政服务业发展较早、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之一[19]。截至2019年底，江苏家政服务企业已有近2万家，还涌现出了“好苏嫂”“宁姐月嫂”“快易洁”等闻名全国的家政服务品牌。但受统计数据的限制，目前尚未有对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的研究。鉴于此，本文选取江苏省为案例地，基于“天眼查”网络大数据，采用变异系数、灰色关联分析等方法，分析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的区域差异，并剖析其影响因素，为因地制宜促进江苏家政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依据，也为未来定量分析家政服务业及其他生活性服务业发展扩展数据源。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家政服务企业基本信息来源于“天眼查企业信息查询官网”。这是一款企业相关数据等公开信息查询系统，基于政府公开数据，在线提供全国1.8亿家社会实体的信息，涵盖企业名称、注册资本、机构类型、经营状况、地域等信息[20]。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家政服务业提质扩容的意见》(国办发[2019]30号)、《关于发展家庭服务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0]43号)和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中对家政服务业和家庭服务业的定义，以“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居民服务业—家庭服务”为行业分类，以“存续”“在业”为经营状态，检索江苏省各城市经工商注册的家政服务企业。截至2019年12月31日，共检索到在营家政服务企业17 288家。经济社会、人口数据主要来源于《江苏统计年鉴2020》，城市商业魅力值来源于第一财经·新一线城市研究所发布的“2020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数字中国指数来源于腾讯研究院发布的《数字中国指数报告2020》。

鉴于家政服务企业经营业态众多，参照商务部的划分方法分为综合服务、保洁服务、母婴服务、养老服务4种类型进行探讨。此外，有限责任公司较个体工商户在投资主体、经营范围、税收征缴、清算程序等方面有更高的要求，因此，企业类型为有限责任公司的在一定程度上提供服务的能力更强。与此同时，注册资本是公司成立时注册登记的资本总额，尽管我国目前实行注册资本认缴制，企业只需在承诺的时限内缴完即可，且公司实际流水可能少于注册资本，但注册资本越高对外形象越好，显得公司的经济实力越雄厚。注册资本越高承担的风险和责任就越大，因此，注册资本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企业规模化程度以及企业持续发展的能力。鉴于此，本文还对有限责任公司数量、注册资本10万元及以上企业数量的发展水平进行了分析。

1.2 研究方法

1.2.1 变异系数

变异系数广泛应用于区域差异测度，其优点是可以消除单位和平均数不同对结果造成的影响[21]。计算公式为[21]

(1)

1.2.2 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划分

根据江苏省各城市家政服务企业数量与全省均值的比值，划分为4个等级：低水平(比值≤0.5)、中低水平(0.5<比值≤1)、中高水平(1<比值≤1.5)、高水平(比值>1.5)。

1.2.3 灰色关联分析

采用灰色关联分析(GRA)方法分析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区域差异的影响因素。具体步骤为：

2)计算关联系数。公式如下[22]：

(2)

3)计算关联度。公式如下[23]：

(3)

式中：Ri为关联系数。当0

2 结果分析

2.1 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区域差异

2.1.1 家政服务业整体发展区域差异

2019年江苏省共有在营家政服务企业17 288家，但发展存在显著区域差异，变异系数高达0.628 1。苏南地区(苏州、南京、无锡、常州、镇江)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最高，平均各市拥有家政服务企业1 931.40家，苏北(盐城、徐州、淮安、连云港、宿迁)、苏中(南通、泰州、扬州)发展水平较为接近，平均各市拥有家政服务企业965.60家、934.33家。从图1可以看出，苏州、南京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最高，与全国均值的比值分别为2.502 0、2.167 2，盐城、无锡家政服务企业数量与全省均值的比值分别为1.130 2、1.066 3，家政服务业发展为中高水平。南通、徐州、常州、镇江、泰州、扬州、淮安、连云港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为中低，其中南通、徐州、常州3市家政服务企业数量较多，与全省均值的比值达0.850 0以上，发展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但其他城市家政服务企业数量仍较少。值得一提的是，位于苏北的宿迁市家政服务企业数量最少，未达到全省均值的一半，家政服务业发展还处于低水平，发展潜力巨大。

2.1.2 不同服务类型家政企业发展区域差异

为满足日益增长的家政服务需求，江苏省家政服务的内容不断扩展和细化。但通过查询企业名称和经营范围发现，2019年江苏省88.77%的家政服务企业仍为提供较为全面服务的综合服务型，随着“三孩”生育政策的推进实施、人口老龄化和家庭小型化的发展，母婴服务、保洁服务、养老服务已成为江苏省家政服务业专业化、品牌化的代表，但比例还较低，分别占家政服务企业总量的5.76%、2.88%和2.59%。

不同服务类型家政企业发展也存在较大区域差异。从变异系数来看，保洁服务类企业发展区域差异最大，变异系数高达0.942 0，其次是母婴服务(0.847 8)、养老服务(0.731 4)，综合服务的变异系数最小(0.621 0)，略小于总体差异。

从图2可以看出，在4种类型的家政服务企业中，南京、苏州始终领跑全省，基本处于高水平等级。具体来看，在综合服务类家政企业中，苏州(2.424 3)、南京(2.231 2)两市处于高水平等级，家政服务企业数量与全省均值的比值高于2；盐城(1.139 3)、无锡(1.013 1)两市处于中高水平等级，宿迁市为低水平(0.494 8)。保洁服务类家政企业中，苏州(0.370 4)、南京(2.040 2)、无锡(1.177 1)处于高或中高水平，但同样位于苏南地区的常州(0.235 4)保洁服务类家政服务企业数量较少，处于低水平，宿迁(0.235 4)提供保洁服务的家政服务企业数量也较少。

“一老一小”是家政服务的重要市场，苏州(3.511 1)和无锡(1.840 4)提供母婴服务的家政服务企业数量最多，处于高水平，南京(1.174 7)提供母婴服务的家政服务数量也较多，处于中高水平，略低于综合、保洁、养老服务。而苏北地区的连云港(0.326 3)、淮安(0.391 6)母婴服务家政企业数量较少，处于低水平；以养老服务为主的家政服务业地区差异也较大，南京(2.321 4)、盐城(2.263 4)、南通(1.770 1)、苏州(1.508 9)与全省均值的比值达1.5以上，无锡数量也较多，与全省均值的比值达到1.044 6，而连云港、泰州、扬州、宿迁、镇江等城市养老服务家政企业数量不及全省均值的一半。

2.1.3 不同经营方式家政企业发展区域差异

江苏省经营方式为有限责任公司的家政服务企业变异系数为0.612 1，略小于家政服务业整体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从空间分布来看(图3a)，苏州、南京有限责任公司数量分别达1 474、1 297家，为高水平城市。盐城有限责任公司数量达503家，与全省均值的比值高达1.622 6，跻身高水平城市等级，且其有限责任公司在家政服务企业中的占比达到33.47%，为全省最高。盐城市近年来将家政服务业作为更好满足人民生活需要、助推经济社会发展、拓宽农村留守妇女就业渠道的重要举措，涌现出江苏好百邻家庭服务有限公司、盐城喜悦家政有限公司等有代表性的家政公司，使盐城家政服务业在全省居领先水平。南通市有限责任公司占比也相对较高(27.44%)，有限责任公司数量达329家；宿迁市尽管家政服务企业数量位列全省最后一位，但其有限责任公司数量达210家，占比很高，达31.91%；而镇江市、淮安市家政服务企业中仅有15.02%、18.29%的企业为有限责任公司，同时其企业总量也较小，为低水平城市。

2.1.4 不同规模家政企业发展区域差异

从注册资本10万元及以上企业的空间分布来看(图3b)，各市较为均衡，企业数量均高于全省均值的一半以上，无明显低水平城市。苏州、南京、盐城注册资本为10万元及以上企业数量与全省均值的比值分别为2.406 9、2.120 9、1.279 4，属于高、中高水平。而无锡市尽管家政服务企业数量较多，达1 418家，但企业规模普遍较低，注册资本为10万元及以上的企业数量仅有607家，略低于全省均值(612家)，成为中低水平城市。

2.2 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区域差异的影响因素

2.2.1 影响因素的选取

家政服务业发展受经济社会、人口等多重因素的影响。经济社会发展水平高的城市，居民消费能力强，对家政服务的需求更旺盛；反过来，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高的城市，居民可通过购买家政服务以解决家庭事务的后顾之忧，使其心理形成稳定的预期，有利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从而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24]。据此，将地区生产总值、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作为表征经济发展水平的指标，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消费支出、恩格尔系数作为表征居民消费能力的指标[25-27]；此外，选用第一财经·新一线城市研究所发布的“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表征城市消费的内容、形式和品质，选用腾讯研究院的“数字中国指数”表征城市的数字化程度[28]。家政服务需求的主体是人，人口规模和结构等直接影响着家政服务业的发展[29]，据此，将常住人口数、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比重、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占比、平均每一就业人口负担人数、65岁以上老人占常住人口比重等作为表征人口规模和结构的指标[15-17,30]。

2.2.2 影响因素分析

江苏省经济社会、人口系统各指标与家政服务业发展的关联度如表1所示，各项指标与家政服务业发展关联度均大于0.65，属于较高关联强度。其中，经济社会系统、人口系统平均关联度分别为0.771 4、0.721 0，经济社会系统的影响略高于人口系统。同时，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与经济社会、人口各项指标之间的关联度存在显著的区域性，苏南、苏北地区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与各指标的关联度较苏中地区高。

表1 江苏全省及各地区经济社会、人口系统与家政服务业发展关联度

在经济社会系统中，数字中国指数与家政服务业发展关联度最高(0.862 6)，主要是因为大数据时代下互联网已成为联系消费者与家政服务企业的重要纽带与桥梁，为消费者寻求家政服务前查询企业信息、了解家政服务员情况、预定家政服务提供了较大便利，能够大大缩短寻求家政服务的时间，激发消费者的热情。其次，地区生产总值也存在较高关联(0.835 6)，表明经济发展水平决定了家政服务业发展的规模。如2019年苏州的地区生产总值是宿迁的6.21倍，同时苏州在营家政服务企业数量是宿迁的5.05倍，两者呈明显的正相关。此外，由于家政服务属于改善性需求，必须以较强的经济实力、足够的支付力为支撑，因此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与城市商业魅力、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和恩格尔系数与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关联度也较高，关联度分别为0.845 0、0.726 8、0.723 7、0.716 0、0.689 9。

从不同地区经济社会系统各项指标的均值来看，苏北地区与经济社会系统的关联度最高(0.714 3)，其次为苏南地区(0.709 5)，而苏中地区与经济社会系统的关联度最低(0.655 4)。这主要是因为苏北地区的淮安、连云港、宿迁和苏南地区的镇江经济发展水平较其他城市低，同时其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也较低，两者形成低水平耦合；苏北地区的徐州、盐城和苏南地区的苏州、南京、无锡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也较高，形成高水平耦合。反观苏中地区，其经济发展水平与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不匹配，如扬州、南通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淮安、徐州高，但其家政服务业发展却并不突出。

在人口系统中，常住人口数与家政服务业发展关联最高(0.780 9)，其次为城镇人口占常住人口占比(0.722 2)，主要是因为城镇居民是家政服务最主要的需求群体，拥有众多的常住人口，特别是城镇人口，就意味着拥有现实的家政服务市场。此外，第三产业就业人口占比、平均每一就业人口负担人数与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也存在较高关联，关联度分别为0.713 2、0.683 2。除此之外，随着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居民对养老服务的需求也不断增加，因此65岁以上老人占常住人口比重与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间也存在较高关联，关联度为0.705 4。

从不同地区人口系统各项指标的均值来看，苏南、苏北地区与人口系统的关联度较高，分别为0.659 0、0.645 6，而苏中地区与人口系统的关联度最低(0.544 7)，侧面反映出苏中地区家政服务业发展与人口规模、结构的不匹配。尤其是，苏中地区65岁以上老人占常住人口比重的均值为19.44%，为各地区最高，但其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远不及苏南地区，关联度是3个地区中最低的，仅为0.374 1，而苏北地区65岁老人占常住人口比重与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关联度达到0.752 3，为各地区中最高。

3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天眼查”网络大数据，分析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地区差异，并对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研究结果表明，江苏省家政服务业企业数量较多，但区域差异显著，专门从事养老服务和母婴服务的专业机构数量较少，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相适应，难以满足新时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建议如下：

1)加大对家政服务业的支持力度，促进城市间交流与合作。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加快培育完整的内需体系。从影响因素结果可以看出，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关联度较高。目前，江苏省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区域差异仍较大，苏州、南京等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城市其家政服务需求也较大，在自身提质扩容的同时，一方面积极将自身运营管理技术、标准化流程等优势向低水平城市外溢，并开设有资质的家政服务员培训机构，对当地及邻近城市家政服务员开展专业、系统、持续的培训，另一方面，加强与其他城市的交流与合作，以自身的市场需求带动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城市的发展，也可以更好地满足自身的需求；宿迁、连云港等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城市应着力补足短板，给予税费优惠政策，加大社保补贴力度，支持家政服务企业发展，既满足居民需求又带动就业。

2)推进“互联网+”战略，提高服务效率。互联网是联系消费者与家政服务企业的重要纽带和桥梁，数字中国指数与家政服务业发展的关联度是所有因子中最大的。通过建立家政服务网络预约平台，使消费者能够一目了然地了解家政服务企业的服务项目、价格和家政服务业的服务评价，并根据自身需求通过平台下单，以提高服务效率与质量水平。同时通过建设家政信用体系，建立完善的家政服务员和企业信用记录，对违法违规行为或诚信缺失行为进行联网记录、联合惩戒，以切实保障雇主的知情权和选择权，让消费者和家政服务员共同受益。

3)关注“一老一小”市场，满足日益增长的家政服务需求。目前专门从事养老服务和母婴服务的专业机构数量较少，还远不能满足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和“三孩”生育政策推进实施带来的家政服务需求。养老、育婴相对于其他家政服务内容，对家政服务员的素质要求更高，各城市，尤其是苏中地区的城市应对相关家政服务员开展专业、系统、持续的培训，打造适应市场需求的初、中、高级母婴护理、养老看护服务队伍，提升家政服务业发展水平。同时，应加大对养老服务、母婴服务等内容的关注，对开设相关服务的企业给予补贴，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吸引更多企业家创办相关企业，拓展“一老一小”市场，以满足社会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