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应用路径

温 昕， 顾轩竹， 杜 敏， 周建涛， 易 能， 姜卫兵

(1.江苏省农业科学院，江苏南京 210014； 2.南京农业大学，江苏南京 210095)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会议强调：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1]。乡村振兴是乡村产业、文化、人才、生态等全方位的振兴，其中，文化产业是乡村振兴战略中的应有之义与基础支撑，以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挖掘具有乡村特色的文化资源与生态资源，能够培育乡村发展新动能、推进乡村文明建设、提升农民文化素养、促进传统乡村产业转型升级，有助于乡村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创新。农作工艺品作为我国极具文化特色的重要产业，能够盘活农村资源，在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工作中发挥积极作用。但纵观我国农作工艺品发展历史，从传统的编织制品、雕刻制品到现今的农作小品、大田艺术，农作工艺品创新及传承在实践推广中仍面临技术、政策、市场等方面的挑战，尤其是依托传统民间工艺的农作工艺品难以形成规模化生产，缺乏地域性品牌，部分具有非遗背景的甚至面临手艺失传的风险[2]。

在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政策利好背景下，探索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创新应用模式，能够成为发扬具有文化内涵农作工艺品产业的突破口。针对以上问题，本研究结合实地调研，立足农作工艺品的概念和作用，围绕休闲农业文化旅游，总结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应用原则，围绕加工、销售、宣传等方面探索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应用路径，以期为农作工艺品在未来休闲农业中的应用提供借鉴。

1 农作工艺品及发展概况

我国农作工艺品产业发展有悠久的历史传承。20世纪90年代开始，随着休闲观光农业与乡村旅游的逐步兴起以及近十多年文化产业化的带动，农作工艺品的产业类型、产品质量和产业规模也在升级、提高和扩大，除作为建筑及装饰材料应用于休闲园区和乡村建设外[3]，诸如桃木工艺、核雕、竹编、柳编、草编、麦秆画等传统工艺品均已入选国家级、省级、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力带动了产业整体发展和文化传承[4]。丰富的作物资源为农作工艺品的制作提供了材料来源，传统民俗文化为农作工艺品的发展奠定了文化基础，但在农作工艺品的加工制作、技艺传承、产品开发等方面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1.1 农作工艺品的概念及作用

目前国内对农作工艺品的研究已有一定基础，从不同视角与层面进行展开。吕洁总结了以农业工艺品产业、农村旅游业为代表的农村文化活动的文化价值、经济价值，认为在经济落后但文化资源丰厚的地区，开发凝结当地特色及民俗文化的农作物为原料的工艺品，通过文化产业带动乡村振兴，能够加快当地经济的发展速度[5]。赵意焕等提出了文创农业这一休闲农业新模式，其特征是在保障农产品质量的基础上增加符号化、可传播化的文化内容，融入当地文化特色，开发文化元素与当地特色农业产业充分融合的农业文创产品，并总结了以农村传统工艺品为载体，打造文创农艺工坊的发展路径[6]。丁晓燕等结合国际经验，从乡村旅游发展视角总结了乡村旅游的7种类型，认为以制作农业工艺品、体验农事活动为主的娱乐型乡村旅游，能够增加游客体验感，具有放松身心的效果[7]。郝华勇从特色小镇打造的视角分析了乡村打造特色小镇的路径，认为在创意农业中形成的农业装饰品、农业工艺品，能够大大提高农产品附加值，有利于发展具有历史文化背景的乡村文化旅游[8]。张利艳从特色农产品包装设计角度，认为具有传统民俗文化内涵的农业创意产品及工艺品，要遵循“原始化”外观，找准定位，突出乡村古朴、本真特质，从产品到包装展现乡村视觉新印象[9]。

纵观已有研究成果，多以宏观视角展开模式、经验总结、效应等研究，或基于特定地区，围绕政策、产业、文化背景等方面展开研究，对农作工艺品内涵定义相对模糊，在农作工艺品主要应用的休闲农业领域缺乏具有针对性的路径探索。因此本研究立足休闲农业这一主要应用行业，尝试界定农作工艺品的概念及主要产品类型，总结农作工艺品产业的发展概况与应用价值及其在休闲农业中的应用路径，以期在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政策利好背景下，为乡村振兴产业注入文化活力，并为农作工艺品在未来休闲农业中的应用提供借鉴。

农作工艺品泛指以粮食作物、经济作物、园艺作物及其废弃物为主要原料，使用多种艺术手法及美工技艺制成的具有欣赏价值的工艺品，能够最大化实现农作物及其废弃物的资源化高附加值利用。根据制作工艺的不同，可分为雕刻制品、编织制品、作物画、干花制品、植染制品以及组合工艺制品等类型。根据应用途径不同，可分为景观小品、装饰用品、家居用品、文创产品、功能型产品等类型。

农作工艺品在我国历史悠久、文化内涵丰富，其中核雕、秸秆扎刻、麦秆画等传统民间农作工艺品已被纳入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逐渐成长为我国民俗文化中的一种独具特色的艺术形式[10]。农作工艺品的产业化开发，不仅能成为许多地方乡村经济的重要来源，也能在休闲农业领域中广泛应用，对乡村振兴、非遗人才培养、富农增收、推动绿色农业及循环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2 农作工艺品的特点

1.2.1 原料乡土化 我国可用于制作农作工艺品的作物原料种类多样。根据作物类型，主要有粮食作物、经济作物、园艺作物三大类，其中粮食作物原料主要包括作物秸秆、豆类、薯类、粮食种子等；经济作物原料主要包括油料作物种子、棉、麻、茶等；园艺作物包括叶菜、果树果核、树干枝条、竹、花卉(叶)、树木枝叶、干果等[11]。在选择农作工艺品原料时多遵循就地取材、低碳环保原则，充分利用当地农业资源，实现农业废弃物最大限度资源化利用，彰显农作工艺品的地域特色和绿色发展内涵。

1.2.2 设计多元化 农作工艺品在设计工艺上主要有编织、雕刻、拼贴、装饰绘画、组合工艺等多种设计手法，不同设计工艺制作的农作工艺品在产品风格、造型等方面大相径庭。以秸秆作物为原料的农作工艺品为例，采用编织手法可制作为家居用品、装饰小品等兼具实用性的工艺品，采用拼贴及绘画结合的手法可制作为麦秆画、装饰画等平面化凸显艺术气息的装饰品，采用雕刻手法可制作秸秆扎刻、秸秆花灯等具有立体感、艺术价值较高的工艺品。因此在农作工艺品的设计中要融入创意元素，根据材料特性选择适宜的设计工艺，打造具有乡土特色、文化底蕴深厚、造型精致的农作工艺品。

1.2.3 产品多样化 农作工艺品的产品类型不局限于手工文创产品，也可以设计具有乡土特质的农业园区景观小品，或根据农作物特性辅助开发康养产品等。笔者综合前人研究并结合调研整理了江苏地区16种具有一定发展基础的代表性农作工艺品(表1)。从表1可以看出，以竹、作物秸秆、植物枝叶为主要原料的农作工艺品开发已初具规模，稻草雕塑、干花工艺品、竹编、柳编等农作工艺品已在部分休闲园区和美丽乡村建设中广泛应用，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影响及经济效益，具有一定的市场规模[12-16]。可以预期，作为具有典型文化产业特征的农作工艺品发展将会更加兴旺。

农作工艺品作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产品绿色环保兼具实用价值，随着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产业的蓬勃发展，以竹、果树枝条、树木枝叶为代表的江苏农作工艺品发展已初具形态，且在休闲农业中有了一定的应用。但我国目前的农作工艺品发展仍面临产地区域小、市场客源少、产业规模较小等问题，其发扬与传承仍有进一步升级增值的空间，随着现代科技及工业化的发展，在启动实施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计划机遇下，传统农作工艺品发展面临着如何从“单一”销售、传承，走向产业“多元化”，推动乡村传统产业升级的挑战。

表1 江苏地区16种较有代表性的农作工艺品

2 农作工艺品的应用价值

2022年，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自然资源部、农业农村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国家开发银行联合印发了《关于推动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的意见》，从创意设计赋能、演出产业赋能、音乐产业赋能、美术产业赋能、手工艺赋能、数字文化赋能、其他文化产业赋能、文旅融合赋能八大重点领域，将文化产业发展与乡村振兴深度融合[17]。其中，手工艺产业地区分布广、发展基础扎实，随着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事业的蓬勃发展，以农作手工艺品为代表的工艺品产业生产方式灵活，有力带动就业，为推动乡村振兴发展注入了文化活力。此次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计划的实施，为传统民间农作工艺品的传承及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新的运营模式。发展农作工艺品产业能够盘活现有农业资源、实现农业废弃物的高附加值资源化利用、富农增收并弘扬传统民俗文化，具有显著的社会价值、生态价值、经济价值以及文化价值。

2.1 社会价值

农作工艺品产业是立足乡村农作资源禀赋发展出的新业态，是很多地方政府推动扶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工作的优先选择。以江苏省宿迁市沭阳县为例，沭阳干花、秸秆工艺品产业的兴起，盘活了当地旧厂房、旧学校等资源，为当地8万多名农民实现了家门口就业，吸纳留守妇女2万多人，拥有专业干花生产技术人员和干花工艺设计人员2 000余人，干花产品达到上百种，90%以上出口欧美、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其中，仅新河镇干花工业园1年就可实现产值8 000万元以上。截至2021年，依托当地花木产业开发系列干花工艺品，全县返乡入乡创业总人数超过27.3万人[18](图1)。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很多基于民间手艺传承的农作工艺品面临着手艺失传的风险，发展农作工艺品，形成完善的产业链条，能够在保护传统文化的同时为农村当地年轻人提供更多的择业空间，激发农村手艺人的生产热情，促进乡土人才的回归、引进和培养，为农民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增加农民收入。

2.2 生态价值

农作工艺品产业的发展，一般是以农业废弃物的资源化利用为基础，不仅从利用方式上降低农作物废弃物回收环节的碳排放，转变农业废弃物的功能定位，更是对农作物及其废弃物增值利用和转化，使其发展为具有文化内涵和乡村特色的低碳农业产业，为我国应对气候变化、推进生态建设作出积极贡献。以秸秆作物为例，其主要资源利用方式为焚烧、直接还田、制作农作工艺品等，2008—2019年间，我国秸秆焚烧年均碳排放量为874万t CO2当量，2014年以来碳排放年均减少率为17.3%；能源化利用年均碳减排量为3 982万t CO2当量，其中，秸秆生产固体成型燃料碳减排约占能源化碳减排总量的98%，秸秆还田碳汇量总体呈逐年上升趋势，净碳减排强度及其价值量均呈增长趋势[19]。相较于焚烧和直接还田的碳排放量，将秸秆作物制作成农作工艺品能够极大程度上减少秸秆废弃物的碳排放，尤其是以手工编织、麦秆画为主要工艺的农作工艺品，其碳排放环节主要集中于原料获取、材料分类以及人工制作等，能够以艺术手法实现秸秆作物废弃物的高附加值资源化利用并有效降低其二次回收利用的碳排放。

2.3 经济价值

追溯至20世纪90年代末，江苏工艺品总产值已达到110亿元人民币，在全国位列第2，其中传统手工艺产品占生产总量的54.5%，随着文化产业的兴起，农作工艺品产业艺术价值与日俱增，有力带动农民致富，2012—2017年，江苏省小型文化企业由7.2万家发展到11万余家，占全部文化企业的93%以上，2019年，江苏文化产业增加值达到 4 834.2 亿元，紧随广东，位居全国第2；2021年前3季度，江苏8 403家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实现营业收入8 847.2亿元，同比增长20.5%，不断向文化创意、内容生产、新兴文化等高附加值产业转型发展[20](图2)。文化产业的兴起也为手工艺人才提供了创业机遇，以江苏省南京市为例，截至2018年，南京秦淮灯会连续举办32年，已有4家规模化灯彩企业，20多家艺人工作室，灯彩产品远销英国、德国、美国、日本、东南亚等地区，2017年灯会的花灯销售额突破1 000万元，为江苏地区传统灯彩传承人扩大生产、拓展销路，经济效益显著提升[21]。推动和壮大农作工艺品产业的发展，使其成为当地的新兴、特色文化产业，能够为当地旅游产业增添文化元素，塑造休闲园区及乡村特色，成为促进当地乡村经济增长的新亮点。

2.4 文化价值

在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领域，挖掘、表达和突出文化内涵，是可持续发展的灵魂。我国相对成熟的农作工艺品大多基于非遗背景，截至2022年1月，笔者整理了江苏省涉及农作工艺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总数224个，主要为传统美术类80个及传统技艺类144个，包括国家级13个、省级50个、市级161个(表2)，各地依托地方非遗文化特色，积极开展“非遗+”创新模式，与当地院校积极合作，开展科普培训、设计比赛等活动，推动区域非遗活态传承，为培养地方高素质非遗传承人才奠定了基础[22]。农作工艺品作为极具文化内涵的重要产业，原材料易获得、制作方法多样、容易上手、制作成本低、产品类型丰富，可对互动性农旅融合项目起到文化弘扬、园区宣传、吸引游客参与和产品促销的多重作用，加大对具有乡土特色的农作工艺品宣传力度，更能发扬传统文化、促进乡村文明进步。

3 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应用原则

农作工艺品取材广泛，涉及多种工艺，在制作中选材应优先考虑当地特色农作物，融入地域民俗文化，按照农作物特性选择适合其材质及有助于产品开发的设计方式。在休闲农业应用中应遵循因地制宜、绿色低碳、美学特征、升值增效4个应用原则。

表2 江苏地区农作工艺品非物质文化遗产情况

3.1 因地制宜

休闲农业中的农作工艺品应用须根据实际原材料分布、种类及利用基础，采取相应的资源化再利用方式及艺术表达形式，并结合当地民俗文化和地域特色选择合适的模式，达到宣传和美化作用，避免同质化和“一刀切”。在设计中应根据规范及实际布置需求，提供拍照、制作、农事活动等体验项目，突出不同农作原料的制作特点，策划出创新的农作工艺品及游玩体验项目。

3.2 绿色低碳

面向“双碳”目标，休闲农业中的农作工艺品应用要满足绿色低碳原则，包括从农业废弃物原料的回收、技术方案的选择、加工设备的选型到生产制作、销售、消费等过程，采取缩短农作物原料运输距离、引进回收处理等环节的节能减排新技术、优化工艺品设计方案、鼓励手工为主的设计工艺、强化农业园区游客绿色消费意识、在农业园区构建资源循环利用体系、建立规范化的工艺品制作及在休闲园区使用的制度等方式，注重在全产业链构建低碳化格局，实现全要素、全空间的减碳效益，以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3.3 美学特征

休闲农业中的农作工艺品应用要满足美学特征，通常有景观小品装饰及文创产品两大类型；在设计景观小品时应考虑空间尺度、摆放位置以及是否符合当地的主题定位，可与休闲园区LOGO、地域吉祥物、节庆活动相结合，设计造型美观、具有文化内涵的农作景观小品，起到点题及宣传作用。在文创产品设计中，要兼顾经济效益，并与休闲园区及美丽乡村的主题策划相结合，采用园区微缩景观、吉祥物形象为设计造型，制作具有纪念意义及当地特色的精致农作文创产品。

3.4 升值增效

农作工艺品是通过艺术手法实现农作物及其废弃物的高附加值利用，在休闲农业应用中应充分利用生物科技资源提高农作工艺品的产品品质及农作废弃物原料的资源化转化，在延伸产业链、创新发展的同时，实现农作工艺品原料产品、副产品以及废弃物的升值和增效。可由当地政府部门牵头，加强产学研深度合作，结合乡村实际，积极制定加快发展农作工艺品技术及人才培养的意见，吸纳生产方式多元、利用形式多样、增值环节多重的企业及利用主体，并形成乡土手艺人指导小组，完善农村电商、仓储物流等配套产业体系，促进农作工艺品在原料筛选、艺术加工、体验展示、销售流通等环节的有机衔接。

4 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应用路径

农作工艺品依托生产方式灵活、有力带动就业、助推文化传承等优势，逐渐成为休闲农业园区打造乡村文化旅游、开发文创产品、营造特色景观的新宠。综合农作工艺品的原料特性及开发特点，笔者认为其在休闲农业中有主题景观营建、文创产品创作、民俗文化传承、康养产品开发、体验场景营造、特色品牌打造6个主要应用途径。

4.1 主题景观营建

体量较大的农作工艺品如竹工艺品、秸秆工艺品、林果枝条工艺品等可用于休闲园区的主题景观营建，塑造具有乡村特色的小品景观。粮食画工艺品、干花工艺品等可作为装饰点缀，增加景观小品的精致感及乡土风情。秸秆工艺品中的稻草人、稻草工艺品可作为配套景观，表现丰收、农耕文化等主题，作为农村节庆活动的宣传亮点，打造乡村旅游的“网红”打卡点。笔者曾在南京市高淳区慢城海风楼农庄参与制作的鸟巢工艺品(图3)，就是利用场地内散落的果树枝条、芦苇、竹叶等，通过穿插、编织等手法制作成鸟巢的形象并置放在入口大树上，与海风楼标志性竹制废弃物装置艺术品“仙鹤”相呼应(图4)，形成了良好的视觉体验和景观效果；竹工艺品可制作成为休闲园区中建筑及导览系统，与当地民俗风貌契合，营造自然古朴氛围。

4.2 文创产品创作

基于农作工艺品的文化内涵，可以园区为载体，围绕农作工艺品的起源、原料类型、文化背景等方面制作宣传画册及设计文创产品，也可与园区内特色景观小品结合，制作微缩景观小品为主题的农作工艺品伴手礼，突出园区特色，让游客深入感受文化精髓，并实现农作工艺品的文化产业化。还可根据农作工艺品的原料、制作工艺等来开发休闲农业文创产品，包括配饰、服装、玩偶、文具、日用品等有形商品。

在销售上，可以结合农业废弃物、垃圾分类、文化传播和品牌营销打造全产生态链，应用公众号、APP等应用程序开发农作工艺品线上定制、农业废弃物分类小游戏等，如联合专业院校、艺术家等定制联名农作工艺品文创产品及创意比赛活动，让园区有更多回头客。

4.3 民俗文化传承

传统民间工艺品逐渐从原生态的民间艺术转变为可用于休闲农业的现代化装饰及艺术品，已成为新时代促进农民增收的重要路径。除了历史悠久的花船、风筝、南瓜灯、西瓜灯、舞龙舞狮等传统民间农作工艺品，也逐渐衍生出一批具有文化内涵、助推乡村振兴的新时代农作工艺品。如苏州吴中区香山街道、山东潍坊市潍城区核雕行业的复兴培养了一大批优秀核雕手工艺人，为核雕行业的传承发展奠定了强大的人才基础[23]；具有悠久历史的桃木农作工艺品，最大化地实现淘汰老桃树枝干的资源化高附加值利用，也成为众多休闲果园的特色农旅亮点[24]；展现华夏悠久农耕文明的粮食画，受自然、文化、民俗、耕种和传承人群等因素的影响不断传承与发展，广泛用于种业宣传、休闲园区装饰[25]；河北秸秆扎刻、濮阳麦秆画、浦江麦秆画因其历史悠久、工艺精湛已被纳入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26-27]。

4.4 康养产品开发

农作工艺品基于其材料及应用特性可以开发休闲康养产品，用于休闲园区配套康养设施及康养、健身产品制作。诸如竹子有着耐保存、防虫防风化的特性，竹林也多用于休闲园区的造景及装饰，可将定期修剪余留的废弃竹料收集起来制作休闲园区的竹护栏、竹凳等，环保、美观且安全舒适；秸秆、竹、果木枝条等可用于制作禅板、禅修坐垫等，组织禅修体验及课程，场地选择可以户外为主并配套农作工艺品作为景观装饰，体现自然之美。

木制及竹制梳篦等农作工艺品，可辅助按摩刮痧、活血化瘀，具有一定的保健作用，且易清理、防静电；把玩核雕类农作工艺品，能够刺激穴位，按摩和活动手指；木制及竹制剑、刀等农作工艺品，可锻炼身体，修身养性。通过合理设置农作工艺品造景布局，结合在休闲园区售卖康养产品或组织康养体验活动，能够让游客了解并亲身感受传统文化，吸引更多群体参与到休闲农业活动中。

4.5 体验场景营造

农作工艺品取材便利、制作方法多样且好上手、成本低廉，可搭配农作科普展馆、亲子制作等休闲项目，推进全产业链发展，保证线上客群流量。

批量化生产的特色农作工艺品，可在加工区域设置透明化工厂，并与手工体验区相连，让游客近距离了解制作过程及工艺，同时提升制作兴趣，可增设科普文化长廊、文化墙等，介绍农作工艺品的原料、种类以及文化。

体量较小、制作流程相对简单的农作工艺品如干花、种子画、木雕、核雕、秸秆编制等，由休闲园区收集和整理好材料并提供场地，设置专人指导，开发和设计系列手工体验制作活动。在花季及丰收时节，还可举办种子画创作大赛、干花制作比赛等节庆活动，增加体验活动的仪式感和满足感，起到宣传推广和产品促销的效果，也能成为休闲园区的新增收渠道。

4.6 特色品牌打造

在休闲农业园区的特色品牌打造中，应整合园区多方资源及优势，设计符合园区定位的IP形象，在园区景观、体验参与、产品开发及服务模式等方面形成合力，着力提升园区品牌文化的浸润力，努力塑造园区品牌形象。

农作工艺品由于取材自农业原料，本身就具有浓厚的乡土特质，可在休闲农业园区LOGO中融入主导产业的相关元素，并在园区入口处及重要节点设置农作工艺品小品或者装饰点缀，起到点题作用。可以进行跨界合作，加入现代时尚元素、网红元素等，打造一批具有影响力的农作工艺品，做好知识产权保护及品牌宣传，提升知名度。还应探索“互联网+”“农业+”的开发模式，充分挖掘农作工艺品的文化内涵，以文化支撑品牌、带动旅游，以旅游推广文化、唱响品牌，形成产业联动品牌体系，实现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经营的品牌带动转型模式。

5 结语

随着绿色农业、乡村旅游、农文旅创意逐渐成为时下热点，践行低碳绿色农业生产及生活方式、发掘具有地域特色的民俗文化显得尤为重要。在乡村振兴战略的稳步推进过程中，农作工艺品产业以文化带动旅游，以艺术美化环境，作为休闲农业中发展农村经济的重要一环，能够充分挖掘农业文化遗产的生态价值、景观价值、文化价值，开发创新以农业文化为背景的乡村休闲旅游新模式，为乡村发展休闲农业、传承民俗文化及非遗文化提供了新的宣传及增收方式。探索农作工艺品在休闲农业中的创新应用路径，发展农作工艺品产业，能够实现一、二、三产业的深度融合，保护和发扬民俗文化，实现农业资源的高附加值利用，促进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全面、绿色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