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军 周小铃
改革开放以来,“市场化”逐渐成为主导社会各行业变革的驱动力。20世纪90年代迄今,以市场经济为肇始的行业结构转型深刻影响着社会形态变迁,并逐渐延伸到文学、艺术、文化、传媒等各个领域。我国传统的文艺观倡导“文以载道”,注重文艺的道德濡染作用和社会教化功能。而我们党和国家领导人基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吸取传统文艺思想的精髓,提出了“文艺属于人民”这一科学论断。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浪潮下,文艺面向市场带来作品的高效生产和高额回报,同时也引发社会各界对文艺唯金钱至上和“三俗”(低俗、庸俗、媚俗)倾向的批判。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文艺工作者要“创作生产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优秀作品”,而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同时也应该是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作品”。[1]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繁荣文艺创作,坚持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相统一。倡导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这就给处于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二难选择之中的文艺指明了方向,明确了新时代文艺所应有的价值导向追求。
经济向文化领域的拓展,带来了文化生产和传播的深刻变革。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启蒙辩证法》首次提出“文化工业”这一概念,反思文化生产的商业化和技术化。法兰克福学派吸取了卢卡奇的“物化”理论和本雅明的“复制”理论,提出对“文化工业”的意识形态批判。[2]继承者马尔库塞关注文化的“单向度”问题,从文学艺术和性本能方面探讨发达工业时代下文化领域否定性力量的消失。他认为,“不断发展的技术现实不仅使某些艺术‘风格’失去其合法性,而且还使艺术的要旨失去其合法性。”[3]20世纪70年代,美国学者詹明信开始关注后现代主义语境中的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距离消失的问题,艺术作品成为商品,以日常消费品的姿态走进人们世俗生活之中。
实际上,经济与文化联姻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必然。20世纪90年代,中国市场化改革在文化领域逐步弥漫开来,作家、艺术家开始进军文化市场,由此带来一种双向效应:文艺创作的活力被激发,但也导致少数文艺工作者刻意迎合市场的现象。文化界出现了剧烈的“雅俗之争”,高雅艺术在市场经济道路上发展步履维艰,而流行音乐、商业影片、时尚杂志、商办报刊等市场主导下的通俗文化刺激了广大受众的消费需求。党和国家领导人殷切期盼文艺工作者“要认真研究在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人民群众在精神文化需求方面发生的变化和发展趋势,努力创造更多更好的精神产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4]在物质需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人们对精神文化有了更高的消费需求,文艺的消费市场在市场经济作用下已初具规模。
经济与文化联姻的价值在于:一方面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出现了新的增长点,“具有创新内涵并适应消费升级的文化产业行业呈现出高速发展势头”[5];另一方面是经济的发展与文化的消费需要相互促进,大众文艺的诞生彻底打破了高雅艺术与通俗文艺之间的距离,艺术通过工业复制手段成为日常消费品。消费者通过市场流通的手段得到文化商品的使用价值,即意义、快感和社会身份,形成一种新型的消费关系和工业形态。
经济运作在为文艺带来市场效益的同时,文艺创作不可避免地受到商业主义的影响。大众化的文艺产品铺天盖地涌向文化市场,一些人将文艺作品完全当成商品,忽视了文艺工作者付出的“最复杂、最独特的创造性精神劳动”[6],忽视了文艺作品的精神内涵。文学创作、艺术生产、图书出版、文学作品影视化等方面的产业化转型过程曾一度为人们诟病。20世纪90年代中期热炒的“美女作家”,用各自的都市体验进行着“欲望化写作”。“下半身”立场成为民间文学的代名词,“它的独立性、边缘位置、自省意识、先锋性已经变得暧昧不清,很难辨认”[7]。图书出版在市场需求导向下,盲目迎合迅速增长的低层次受众口味,大量反文化、伪审美的“地摊文学”占据各大畅销书榜单,低俗的精神消费泛滥。媒介技术的发展是促进文艺走向市场的巨大推力。广播和电视通过流行歌曲、影视作品塑造青年偶像,由偶像、经纪人、粉丝共同构筑起以消费、娱乐、狂欢为旨归的文化产业链。毫不夸张地说,“市场经济的勃兴带动了消费主义的弥漫,娱乐文化很快在各种艺术门类中复苏,从武侠、穿越、玄幻到电视征婚、明星八卦、电子游戏,各种大众传播媒介竞相开放娱乐空间。”[8]文化市场的双刃剑效应不断显现出来,文艺繁荣的表象后面潜藏着汹涌的暗流。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向纵深发展,加上媒介技术不断演化,互联网、手机为文艺生产和传播提供了更广阔平台,消费主义意识形态大规模地在文化领域进行扩张。精神产品的生产流通规律与普通商品的市场流通规律的联系日益密切,文艺面临着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二难选择。事实上,一些具有良好社会效益的精神产品,其经济效益不太理想;而一些不具有良好社会效益的文艺作品,却屡屡上演着高溢价表现。在消费主义语境中,文艺的世俗化和商品化在以下几个方面表现尤甚:
(一)网络文学:IP剧成“挨批”剧
《甄嬛传》《花千骨》《琅琊榜》等作品,掀起了网络文学影视改编的资本狂欢。由网络文学、热门游戏和影视作品为原始素材的二次开发,逐渐成为电视剧市场运作的成熟模式。拥有庞大流量基数的“IP”作品成为文艺界和资本界共同青睐的宠儿,在这个资本横行的时代,“IP变现”的口号在当前文化产业建设过程中日益被合理化。网络IP剧的流量主要源于跟随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青年群体,他们普遍偏好青春、偶像、仙侠、穿越、玄幻等题材的网络作品。这类作品胜在怪诞离奇和天马行空的剧情,其艺术水准和思想内涵却不尽如人意。然而,资本市场并不关注作品的艺术价值和人文内涵,仅以市场收视率和消费变现能力作为改编剧本的考核标准,利用粉丝经济最大程度地调动用户资源实现资本变现。如明星真人秀节目衍生出各式各样的文化产品,套用相同的逻辑和观念进入不同的领域捞金,被网友怒称为“粉丝经济的畸形儿”。
(二)经典戏说:娱乐至上的文化消费
文艺经典作为民族记忆的传承载体,在很大程度上是民族精神的延续。我国历史长河中的经典文艺作品,铸就了中华民族的文化高峰,对集体文化心理建构和价值认同起着重要作用。而在消费文化的潮流中,文艺经典被戏说、解构。通过大众媒介的市场化运作,“经典”被包装成为大众文艺浅薄的消费品。这场看似宏大的文化复古运动实则是一种文化繁荣假象,经典“很有可能被改造为盛大的‘文化马戏’中的一个小丑,以老朽之身气喘吁吁地奔忙,博得观众的哈哈一笑,从而为自己的生存赢得‘一箪食’。”[9]从文化节目到文化名人,从节目制作方到图书出版商,从传统媒介到新媒介,构筑起一条完整的消费文化链,消费主义重塑了文艺经典。
更为严重的是,文化市场的许多作品以“奇”博人眼球,以“艳”迎合市场,一部分文艺工作者、受众久处鲍鱼之肆,不闻其臭,反而以丑为香,以劣为好,长此以往陷入了低级趣味的恶性循环而无法自拔。某些抗战神剧脱离历史真实和生活实际,没有边际地胡编乱造,类似“手撕鬼子”的低俗闹剧频频发生,低俗、庸俗、媚俗之风盛行。在对红色经典作品改编的过程中,迎合市场低层次的消费需求而忽视作品本身的思想价值。早在2004年,广电总局发布《关于认真对待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有关问题的通知》,指出红色经典电影改编电视剧中存在着“误读原著、误导观众、误解市场”的问题,影响了原著的完整性、严肃性和经典性。这是主管部门对文艺生产中胡编乱造、罔顾社会效益发出的警示,及至今天文艺工作者仍不能忽视。
(三)偶像符号:狂欢迷乱的视觉盛宴
作为精神产品,文艺能够为人们提供心灵寄托和情感抚慰。而消费时代的大众文艺,呈现出鱼龙混杂、价值多元的格局,一些低劣的文艺作品也能找到自己的市场。“垃圾制造者和垃圾消费者,是一种共生关系,他们共同制造了文化生态圈的劣质化和粗陋化的现状。”[10]在解决基础温饱以后,人们对于文化产品的需求激增,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对更高层次精神世界的追求会变得更加强烈,“当一个社会按照它自己的组织方式,似乎越来越能满足个人的需求时,独立思考、意志自由和政权反对权的基本的批判功能就逐渐被剥夺。”[11]这时候人们就成了马尔库塞所说的沉溺于感官刺激,缺乏理性思考与自我意识的“单向度的人”。
“明星工业”是典型的市场化运作产物,在资本市场语境下,明星偶像和粉丝成为资本扩张的生产资料。在明星与粉丝这一文化传播格局中,经纪公司迎合粉丝的期待塑造明星“人设”,粉丝在明星身上投射自身的“偶像崇拜”,吸附了大量粉丝的明星变身巨型流量的入口,甚至他们的私生活和绯闻,都成为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影视明星激发的粉丝对偶像符号的各种消费形式,在互联网、手机等新媒介中进一步泛化开来,数字技术、网络技术为草根文艺和草根明星提供了广阔舞台,一些网络红人通过低俗的表演赢得人气。在狂欢迷乱的视觉盛宴中,受众沉浸于万花筒般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2021年,吴亦凡、张哲瀚等劣迹艺人暴露出的问题,引发了主管部门对“饭圈”文化乱象的整治。
文化经济的发展潮流,使得文艺与市场之间形成了一种张力,也就是发展的动力与陷阱并存:市场为文艺发展提供经济驱动效应,但也可能造成文艺市场虚假繁荣的乱象。市场经济下的商品逻辑势必对艺术作品的独立性产生一定的影响,在资本逐利的过程中,个性化的艺术创作不得不回应消费需求的普适性,因遵从最大公约数而变得日益扁平化,艺术审美价值逐渐向均值回归。艺术的个性、独立性丧失,将严重影响文艺作品的质量。
文艺与市场关系发生扭曲的根本症结,在于当今的创作难以调和文艺审美价值取向与商业价值取向的矛盾。而造成两者之间“鸿沟”的原因,归结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消费主义崛起,人文价值陷落。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思想渗透到个体的价值选择和集体的文化构建,人们沉迷于满足日益膨胀的欲望,不同程度地存在精神空虚和信仰缺失。二是文艺市场体量激增,文化管理体制滞后。人民消费水平的逐渐提高,对优质文化产品和服务的需求有力地拉动文化产业的发展。然而,文艺市场发育不成熟,文艺领域的管理模式不适应当前的文化多元性。制度管理乏力而让位于市场趋利性,导致市场上充斥着大量过度迎合大众化需求的“三俗”作品,它们迅速占据文化市场挤压高雅艺术的生存空间,优质作品的市场化转型举步维艰,劣币驱逐良币现象比较突出。三是受众精神消费需求增长,文化产品有效供给乏力。在当前现代文化市场体系不健全和中介机构不完善的条件下,在政府职能缺位或者越位情形下,因文化创意有效供给不充分,市场条件下的对位性保护机制不完善,艺术价值的卓越性追求受到排挤,高雅艺术创作动力不足,文化市场的下游产品趋向过度娱乐化、去政治化、去意识形态化、去经典化,导致“三俗”产品蔓延,出现产品同质化、价格扭曲、跟风搭车、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等乱象。
当然,文艺作品追求经济效益有其合理性,文化市场的本质是面向大众,文艺作品应该给受众多样化的精神享受。“文化市场的出现为大众提供了一个自由选择和欣赏文化产品的场所。……文化运作的市场化,文化产品的商品化,成为大众文化的一个基本特征。”[12]本雅明认为,即使机械复制是千篇一律取代了传统艺术的独一无二,但由于它能使受众在自己的环境中欣赏租赁,从而赋予所复制对象以显示的活力。通过标准化复制的文化产品走进人们习以为常的日常消费活动中,受众在消费文化产品的过程中享受意义、快感以及社会身份,文化生产者通过交换达到自己的经济目的。不难理解,在市场运作下的文艺作品既生产出经济效益,也传播意义和价值。它们在迎合受众的文化心理,也为人们创造不同层次的文化生活。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相应地对文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文艺工作者要为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提供更多优质的精神食粮,“努力创造更多更好的精神产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13]文艺要不断适应新的社会文化生态,迎接新时代的挑战。“中国已成为全球生产和消费的重要力量,而我们面对的文学和文化的复杂性和丰富性似乎也是前所未有的,社会变化为新的文学想象提供了合法性的前提。”[14]进入新时代,文学艺术家要以自己的使命感、责任感寻找合理的定位。
研究文艺与市场的关系,归根到底是如何处理好艺术创作的个性化追求与文化市场的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文艺的市场功利价值与社会价值原本是一体的,当它们发生矛盾时,社会效益居于首位。从文艺价值的整体建构和主流导向来看,其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完全可以统一起来。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优秀的文艺作品,最好是既能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成功,又能在市场上受到欢迎。”[15]高雅艺术和大众艺术,精英文化和草根文化从来都不是二元对立的两方面,在当前的文化背景下,多元融合的文化格局正在形成。我们只有深入认识文艺与市场的关系,才能找到新时代文艺发展正确的价值导向。如何真正使文艺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商业价值与艺术价值统一起来,这需要我们从多方面进行努力:
第一,要理解和尊重市场与文艺的发展规律。文艺价值取向要求文艺活动犹如春蚕吐丝般自然,而商业的价值取向要求文艺生产如工厂流水线般高效。“流行的大众文艺本身就是市场的产物,高质量产品和社会主流价值观的有效传播更多地依赖市场竞争来调节,它们健康有序的运行符合文化发展规律,只有尊重规律才能不断迈向时代精神的高端。”[16]文艺生产、传播既要研究文化市场规律,更要坚守自己的审美理想、保持文艺的独立价值。优秀的文艺作品标志着一个民族的思想深度、文化厚度和精神高度。“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17]文艺精品在反映人类社会真善美的价值取向上都是一致的,不同国家、民族的经典作品具有超越时空的永恒魅力。
第二,文艺工作者不要沾满了铜臭气。文艺产品有商品属性,但不能唯利是图。文艺工作者要力戒浮躁,沉得住气,加强个人修养,努力成为“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泉活水,只有扎根人民群众,才能真实地反映我们伟大的时代。文艺工作者时刻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这才是创作出伟大作品的唯一途径。“只有眼睛向着人类最先进的方面注目,同时真诚直面当下中国人的生存现实,我们才能为人类提供中国经验,我们的文艺才能为世界贡献特殊的声响和色彩。”[18]在市场大潮的面前,文艺工作者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做到“不为一时之利而动摇、不为一时之誉而急躁,不当市场的奴隶,敢于向炫富竞奢的浮夸说‘不’,向低俗媚俗的炒作说‘不’,向见利忘义的陋行说‘不’。”[19]同时,文艺工作者要树立创新意识,创新包括文艺作品的思想、题材、文体、技巧等方面。艺术创新要警惕浮躁之风,克服急功近利的思想,避免一味标新立异、追求怪诞,搞不切实际的形式主义。
第三,文艺的市场接受程度需要科学的评价体系。我们既要考虑到市场对文艺的接受程度,又要考虑艺术的审美标准。在市场接受程度上,合理设置反映市场接受程度的发行量、收视率、点击率、票房收入等量化指标,但不能过于依赖市场指标的反馈结果,误导文艺创作者。坚决杜绝唯市场、唯票房论的出现,媒体也不应片面夸大文化产品的市场价值而忽视其社会价值。好的市场接受程度是衡量文化产品的社会影响力和社会效益的重要指标。拥有好的市场,意味着文化产品的社会效益得到了最大化的传播和推广。没有市场的文化产品,其社会价值必然也是微不足道的。
第四,评论家要发挥对文化市场的诊断功能。在审美标准上,要建立起全新的批评标准,不应以传统“文艺理论”来限定新形态下的“文化产品”。“当前的大众文化是世俗流行文化,我们对大众文化价值观的分析,也应该依据世俗社会本身的标准,而不是宗教标准或实验艺术的标准,否则就会因为错位而导致批评的无效,变成自说自话。”[20]当前文艺界出现的一些乱象,与文艺批评的缺位也是分不开的。正确的文艺评论是创作的镜子和良药,是文化市场的重要校正机制。文艺评论应当立足于正确的价值评判标准,唤起文学艺术家的社会良知,集中于对美好人性的反映,抵制庸俗、低俗、媚俗现象,实现文艺作品的价值导向功能。
第五,文艺管理机构要“一手抓繁荣、一手抓管理”,推动文艺全面繁荣健康发展。文艺管理要强化导向作用,营造良好的文艺生态。完善文艺体制,遵循文艺规律,进行规范化管理,既促进文艺生产、传播,又注意避免市场机制对文艺生产、传播的负面影响。
总之,新时代的人民文艺,是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保持自己的艺术品位和格调,既要在经济上赢得商业价值,同时也要在艺术上实现作品的审美价值,在思想上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努力实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相统一。
[注释]
[1][15][17][18]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10月15日。
[2][12]戴阿宝:《知识镜像与书写》,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5年版,第123页、第130页。
[3][11][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版,第51页、第4页。
[4][13]江泽民:《关于宣传思想工作的宗旨和几点希望》(1993年1月15日),《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80页。
[5]魏鹏举:《魏鹏举:回顾2016中国文化产业结构性调整》,中国经济网。http://www.ce.cn/culture/gd/201701/03/t20170103_19338451.shtml,查询于2017年6月20日。
[6]李准:《论商品经济与文艺发展的关系(续)》,《文艺争鸣》,1990年第1期。
[7]梁鸿:《暧昧的“民间”:“断裂问卷”与90年代文学的转向——90年代文学现象考察之一》,《文艺争鸣》,2009年第6期。
[8]南帆:《文艺拒绝低俗与铜臭专家解读低俗为何能大行其道》,《人民日报》,2015年4月10日。
[9][10]张闳:《“娱乐至死”的文化狂潮——2007年文化现象批判》,《探索与争鸣》,2007年12期。
[14]李舫:《文艺:如何面对市场》,《人民日报》,2005年12月16日。
[16]范玉刚:《市场条件下完善高雅文艺创作保护机制研究》,《社会科学战线》,2016年12期。
[19]李掖平:《文艺批评要着力维护“灵魂健康”》,《光明日报》,2017年5月15日。
[20]陈国战:《陶东风:在西方理论与中国现实的错位处寻求创新》,《中华读书报》,2014年1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