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兆 黄梅红 罗 琦 吴青秀
(江西省兴国县人民医院普外科,江西 赣州 342400)
肝胆脾术后患者通常受手术麻醉方式、活动幅度、切口创伤、镇痛泵等因素的影响,导致胃肠蠕动功能逐渐降低,临床表现为肠胀气、肠麻痹等症状[1]。患者术后若肠内压呈持续上升状态,将导致手术创口难愈,并引发呼吸困难等情况。因此,早期恢复患者的肠蠕动功能,消除肠胀气、胸部活动等不良情况,对于改善其预后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中医临床护理研究不断深入,中医护理干预方式多样,包括中药灌肠、针灸、中药敷脐等,其中中药敷脐具有温通元阳、健运脾胃、扶正固本的功效。有研究[2]报道,中药敷脐护理干预应用于肝胆脾术后患者中,可以有效加速肠道蠕动功能的恢复。为此,本研究将中药敷脐护理干预应用于肝胆脾术后患者,观察其对患者肠蠕动恢复的临床效果,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20年3月—2021年2月江西省兴国县人民医院收治的124例肝胆脾术后患者为研究对象,根据随机数表法分为对照组(62例)和观察组(62例)。对照组患者男性29例,女性33例;年龄:17~30岁14例、31~50岁33例、>50岁15例;学历:初中及以下10例、高中或中专27例、大学及以上25例;疾病类型:胆道疾病20例、肝脏疾病22例、脾脏疾病20例。观察组患者男性28例,女性34例;年龄:17~30岁13例、31~50岁35例、>50岁14例;学历:初中及以下11例、高中或中专29例、大学及以上22例;疾病类型:胆道疾病18例、肝脏疾病23例、脾脏疾病21例。本研究已取得医院伦理委员会的审核批准,且患者均已知情同意。2组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符合《中医病证诊疗常规》[3]中关于肝胆脾手术的诊断标准。
1.3 入选标准 纳入标准:符合肝胆脾手术指征,且无相关手术禁忌证;全身麻醉、硬膜外麻醉者;术后使用自控镇痛泵者[4]。
排除标准:合并呼吸、血液、神经系统疾病者;伴有严重精神疾病、其他器质性疾病、恶性肿瘤疾病者;处于哺乳期的女性[5]。
1.4 治疗方法 对照组采用常规护理干预,方法:(1)基础护理:密切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在术后引流过程中,重点观察和记录患者引流液的颜色、性状、量等特征,若患者出现血样状引流液、脓性絮状引流物或引流量增多等情况时,应及时记录并告知医师;处理过后,可详细向患者讲解引流物发生变化的原因,缓解患者恐惧、焦虑的情绪。(2)预防并发症护理:①穿刺部位:拔除穿刺管后轻柔按压穿刺点,再采用弹力绷带加压包扎穿刺部位,并协助患者平卧,预防肢体弯曲;密切观察穿刺点出血、肢体搏动等情况,术后12 h对患者进行被动运动,避免其长时间卧床。②尿潴留:指导患者进行排尿强化训练,至其能够顺利排尿,对于出现尿潴留者,可采取局部按压、膀胱热敷、取得侧卧位等手段干预。③胃肠道反应:饮食以清淡、易消化为主,并给予患者上腹部热敷干预;术后2 d给予高蛋白、高维生素半流质食物,以便维持机体营养均衡;对于出现恶心呕吐者,护理人员可将患者头部偏向另一侧,并采用静脉滴注,维持酸碱平衡。④避免肝肾功能损害:增加患者饮水量至每天 2000 mL,以便尽快排出造影剂。
观察组在此基础上配合中药敷脐护理干预,主药方:冰片3 g,大黄50 g,芒硝30 g,木香30 g,将诸药研细,并加入甘油调制成糊状,敷贴于神阙穴,外覆纱布,并用弹力绷带固定,3 d更换1次;春冬时期,可先加热甘油后再与上述中药调制成药糊状,待与患者体温相近时(36 ℃~37 ℃)再敷贴;敷贴12 h后揭药,用温水清洗脐部表面皮肤,用手指按压患者双侧足三里穴,遵循“按一下,揉三下”的原则,以便形成有规律的连续按揉手法,力度以患者感到酸、麻、胀等感觉为宜;敷贴3 d为1个疗程,共敷贴2个疗程。
1.5 观察指标 (1)观察2组患者的肠蠕动恢复情况,包括肠鸣音恢复时间、排气时间、排便时间。(2)比较2组的T淋巴细胞水平,分别于患者术后第1天、术后第6天抽取外周血液4 mL,由同一名试验人员应用流式细胞仪测定白细胞分化抗原3+(CD3+)、白细胞分化抗原4+(CD4+)、白细胞分化抗原8+(CD8+)、CD4+/CD8+水平。
2.1 肠蠕动恢复情况 观察组的肠鸣音恢复时间、排气时间、排便时间均短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2组肝胆脾术后患者肠蠕动恢复情况比较
2.2T淋巴细胞水平 2组患者术后第1天的CD3+、CD4+、CD8+、CD4+/CD8+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第6天,观察组的CD3+、CD4+、CD4+/CD8+水平均高于对照组,CD8+水平则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2组肝胆脾术后患者T淋巴细胞水平比较
肝胆脾术后肠蠕动功能失调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因素:(1)术后交感神经兴奋性明显升高且占据主导地位而抑制肠蠕动;(2)手术操作引发的机体免疫水平失衡、组织创伤等促使中性粒细胞激活,致使机体释放大量炎性因子,导致肠壁水肿,从而引发肠蠕动功能下降;(3)麻醉药物透过神经系统对肠道功能产生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6]。肠蠕动功能下降不利于患者术后恢复,且会延长患者住院时间,加重患者经济负担。如何促进肝胆脾术患者术后肠蠕动功能尽早恢复,解除肠麻痹、腹胀等症状,是当前临床医护人员重点关注的问题。因此,临床主张给予肝胆脾术后患者积极有效的干预措施,以便加快患者肠蠕动的恢复。然而,常规护理多为鼓励患者尽早开展床上运动,必要时则给予胃肠减压、镇静止痛等措施干预,但这极大增加了患者疼痛和感染的风险。敷脐操作简单,患者无明显不适感,疗效显著,为临床护理实践提供了新思路。
中医认为,肝胆脾术后肠蠕动功能失调属“痞证”,并认为该病证是由于脾胃气机升降失调,机体的运行在创伤手术的刺激下出现紊乱,致使五脏气机疏泄失调,六腑气机闭塞不畅而发病;又由于肝胆脾手术致使胃肠气血迅速流失,脾胃失于运化而患病。因此,中医临床治疗肝胆脾术后肠蠕动功能失调主张以祛瘀通络、温经理气、协调脾胃为主。杨永等[7]研究认为,以中医脏腑学说、经络学说作为促进肠蠕动理论的基础,并根据患实际病证选择相应的治疗药物,药物剂型可分为糊剂、膏剂、丸剂等,敷贴于肚脐上,并用纱布覆盖,可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中药敷脐能够有效促进肠蠕动的主要原因在于,中药有效成分可以透过皮肤直接吸收,贯络通经,达到温通元阳的功效。本研究发现,观察组的肠蠕动恢复时间短于对照组(P<0.05);该结果与牟玉华[8]的研究报道类似。中药敷脐方中,大黄内含番泻苷,可增加结肠张力,加速肠蠕动、排气,同时还能够提高小肠对营养的吸收;外敷芒硝具有清热软坚的功效,其内含硫酸钠、硫酸镁,经高渗后可有效促进肠蠕动;木香具有解除肠腔积气之效,内含木香碱、木香内脂,还可以缓解腹胀、腹痛;冰片兼具芳香开窍、解除肠腔积气的功效;诸药配合甘油调制为糊状可以加速脐部皮肤对药物的吸收,有助于药物的有效成分渗入脐下血管丛,具有效果好、安全性高等优势[9]。脐部为神阙穴,主要位于任脉,任脉为阴脉之海,与督脉共司机体诸经百脉,因此脐部与诸经络互为相通;脐亦可称为冲脉、任脉循环之所,且任脉、冲脉、督脉共称为“一源三歧”,故而三脉的经气相通。此外,脐部皮薄、屏障性弱,具有渗透性强、敏感度高等特点,对药物渗透具有积极意义。现代研究[10]表明,脐部为腹壁闭合处,也是机体屏障功能弱、表皮角质层薄的部位,该部位无脂肪组织,血管丰富、静脉网丰富,有助于药物渗入血管,从而发挥治疗作用;同时脐部神经敏感,可通过药物刺激调节脏器功能和神经分泌免疫系统,从而达到脏器功能恢复的目的。足三里穴在人体小腿前外侧,属足阳明胃经,主治呕吐、腹胀、胃痛等胃肠病证;足三里穴为机体强壮保健的要穴,具有双向调节胃肠功能的作用,因此揉按此穴能够有效刺激足阳明胃经,达到调节胃肠功能的作用,有利于恢复肠蠕动功能。本研究还发现,术后第1天,2组患者的T淋巴细胞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第6天,观察组的CD3+、CD4+、CD4+/CD8+水平高于对照组(P<0.05),说明中药敷脐护理则能够有效影响T淋巴细胞亚群,有提高机体免疫力功能的作用。T淋巴细胞水平可准确反映机体细胞免疫情况,是当前机体免疫较为重要的免疫调节细胞,当T淋巴细胞水平数量与功能异常时可导致机体免疫功能紊乱,进而引发相应病变。神阙穴为元阳之宅,刺激神阙穴可振奋阳气,减轻由于手术导致的T淋巴细胞活性损伤,提高机体免疫功能,从而恢复肠蠕动[11]。
综上所述,中药敷脐护理干预应用在肝胆脾术后患者中,可以有效加速肠道蠕动功能恢复,值得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