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规律下的编辑方法内涵、特点、学科意义与实践价值*

2022-11-28 11:07周国清
关键词:客体主体方法

周国清,刘 扬

(湖南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编辑方法作为编辑学范畴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用以推理和驱动编辑实践、探讨编辑从事和改造编辑劳动的方法,它受编辑主体意识支配,表征为编辑主体长期积累的一种编辑智慧与编辑思维,受编辑活动规律以及编辑客体的性质与特点的影响,具有运动性、决定性、中介性、多样性、次序性、可操作性以及可转换性,其最终目的是实现编辑效益的最大化。因此,如何从复杂的生产境遇中提炼出编辑方法,并从一般规律来推导编辑方法的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这是认识编辑方法要探讨的问题。

一、编辑方法的内涵

“人的任何实践活动都贯穿着方法,也都离不开方法。”[1]1编辑方法作为编辑范畴的重要组成部分,与编辑活动中所涉及的各种方法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体现的是编辑主体从动机到目的的操作阶段、中间环节以及主客体关系之间所运用的工具和手段。黑格尔指出:“在探索的认识中,方法也就是工具,是主观方面的某种手段,主观方面通过这个手段和客体发生关系。”[2]531-532这也就是说,编辑方法是编辑主体探索编辑实践所产生的相互作用的手段,它具有鲜明的主观意志,且通过主观意志赋予劳动生产实际意义,体现了从思想到实践的转换关系。编辑方法包括编辑技巧、工具、思维等,既具备具象属性也涵盖抽象逻辑,针对的对象不同,执行方法的属性也会随之改变,但一切都是遵循方法论的一般原则。因此,研究一般规律下的编辑方法对推动编辑学理论研究及实践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从功能上来看,编辑方法体现的是编辑活动发展的过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编辑方法的功能和作用只存在于编辑实践行为环节和行为过程中,而最终是否获得价值和生产效率则是评判编辑方法是否得当的最终标准。[3]220也就是说,编辑方法决定最终目的,而目的反作用于编辑方法。编辑主体为了达到其最终目的,在编辑实践中所实施的具体活动、所采取的各种手段,其实就是编辑方法实施的具体过程,也是动机与目的之间的停留环节。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这种环节也变得越发重要甚至已成为必要。作为中间环节实施的重要手段,编辑方法的使用对目的的实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无得当的编辑方法,那么编辑主体的动机可能只能停留在起始阶段,永远无法达到其最终目的。

从性质上来看,编辑方法既具有主观能动性,又具有客观性。编辑方法既是支撑编辑主体完成编辑劳动的基础,也是维系各种传播载体长久发展的重要条件,更是编辑实践活动中不可或缺的手段。编辑方法是编辑主体的行为过程,它随着编辑活动的开展同步出现,其实施的重点就是为了更好、更便捷地实现编辑目的、编辑效益以及编辑价值[4]22-24。编辑方法是编辑主体与编辑客体关系的体现,是编辑主体对编辑客体的主动认识,因而具有主观能动性;但这种认识又不能脱离编辑活动的客观规律、编辑客体的性质与特点,故而又具有客观性。因此可以认为编辑方法是编辑主体对编辑客体认知和编辑活动规律把握的基础上,在具体编辑劳动中采用的方法。

二、编辑方法的特点

编辑方法是编辑实践活动的产物,受社会环境与编辑生态环境、编辑实践活动特点、编辑劳动特质以及编辑主体的主观意识等因素的影响,这也就决定了编辑方法具有运动性、决定性、中介性、多样性、次序性、可操作性以及可转换性。

(一)编辑方法具有运动性

唯物辩证法认为,运动是一切物质所固有的根本属性,一切物质都处于永不停息的运动之中。因此,编辑方法也应当是时刻变化的、发展的,它随着编辑主体的主观意识、编辑需要、最终目的以及编辑客体的需求变化而变化。在编辑活动的历史发展轨迹中,编辑方法在变化中不断修正自我、创造自我,整体趋势由复杂向简单、由低级向高级、由手工向工业化、由体力劳动向脑力劳动转变。传统校雠逐步向人工智能等信息化方式过渡,技术革新渐而成为编辑方法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因此,编辑主体要及时更新编辑方法,“时刻与新媒体和新技术的更新发展保持同步,及时掌握最新的理念和技术”[5]50-52,从而满足在新媒体时代环境下做好编辑工作的基本要求。

(二)编辑方法具有决定性

“人的任何实践活动都贯穿着方法,也离不开方法。”[1]1任何出版目的都必然以一定的编辑方法为自身形成、发展以及产生具体作用的依据和手段。编辑方法的动摇和破坏必然导致编辑目的的崩溃及破坏,编辑方法的生发则能促进新的编辑动机与编辑目的更好地衔接,只有编辑方法的参与,才能使二者之间产生作用。编辑实践的有效性,只有经过编辑方法的佐证才能得以彰显。任何一种历史过程所产生的最终效果,都是经过科学方法来证明的,编辑劳动的发生应借助编辑方法才能发挥具体作用,脱离了编辑方法的影响范围,编辑劳动的最终目的将无法确立。只有编辑方法的参与,才能把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具体演进过程动态地呈现出来,抓住整体环节的原始关系,才能为出版经验的归纳和整体体系的构建提供完整闭环,进而决定出版活动的孕育和生发。

(三)编辑方法具有中介性

编辑方法与编辑实践是编辑主体发生动机与实现目标的中间阶段、实施阶段以及操作过程,它无限接近于动机与目标环节,但永远不能存在于动机与目的之中,它的位置贯穿于生产时间轴上、生产环节上、意识与物质的转换链条上,是编辑活动中不可或缺的环节。[6]9-16编辑主体的动机与目标之间的转换不是随心所欲的,且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不是直接的而是间接的,需要通过一定的介质才能实现。相比动机与目标,编辑方法的内在层次相对独立且受两者驱动。编辑方法只有在编辑主体意识与实践的二维转换下,并将其对各个环节、层次的特殊规律认知进行结合,才能最终得以实现。如果没有这样的中间环节或者中间过程,一切编辑行为都只能停留在动机阶段,永远无法实现其属性转换,自然也无法达到最终的编辑目的。编辑方法作为编辑实现目的的手段,“是主体接近、达到或者改变客体的工具或桥梁,是主体共同和作用于客体的中介”[1]16,是编辑主体由认识指导行动并最终实现编辑目的的客观发展规律。编辑方法之所以能在两者之中承担起“中间人”的作用,就是因为编辑实践活动就是编辑主体所创造的由中介对客体环节起作用的活动,在中间起中介作用的编辑方法充当了工具的作用,它可以是精神工具,也可以是物质工具,而最终实施的手段都是精神工具物化的最终展现,这种在编辑主客体中起主导作用的中介手段,就是编辑方法。可见,编辑方法的中介性是十分鲜明的,要解决编辑主客体之间的矛盾,就必须尊重编辑方法体系的内在逻辑。

(四)编辑方法具有多样性

就其性质而言,编辑主体的目的和需要无疑是主观形态上的东西,因此,对编辑方法的认知应该也是基于主观意识所产生的精神物化。每位编辑的受教育程度不同、生产环境不同、价值观念不同都会影响其对编辑方法的主观运用和判断,加之出版物所具备的“两重性”[7]43,使其有别于一般劳动产品,这种特殊属性必然也会使编辑方法区别于一般方法的状况、性质和规律。不同的出版劳动所产生的出版目的都是不同的,因此编辑主客体之间的矛盾也具有特殊性。编辑主体要通过劳动生产出不同的产品,就不能采取千篇一律的编辑方法,而必须针对具体劳动制定具体方法,以此实现两者之间的高效、正向转换。如列宁所说:“人在自己的实践活动中面向着客观世界,依赖于它,以它来规定自己的活动。”[8]200随着编辑实践的深入,编辑主体对客体的认知逐步由低级向高级、由混沌向清晰发展,但是客体往往是一个由多要素构成的复杂综合体,这也决定了编辑主体所采取的编辑方法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因此,想要实现千差万别的编辑目的,不能仅使用一种编辑方法,需要诸多方法结合使用。

(五)编辑方法具有次序性

依据编辑目的的特殊性所采取的相对应的方法,是编辑主体创造和运用方法的原则。由于编辑实践的层次和内在属性比较复杂,而每个编辑环节的构成也是自成系统或互成系统,那么就造就了编辑方法的多样性。因此,在使用编辑方法的过程中,同样会产生先用和后用、使用或不用,以及如何分配、安排方法活动次序的问题。若果把编辑活动看作是一条连续进程上串起来的线,那么编辑方法则是其中已经发生与即将发生的间隔构成,由一个终端通往另外一个终端的点。在编辑主体看来,任何实践环节的发生都会产生特定的物理效应,改变或打破固定方法的次序都会使其物理效应产生不一样的结果。编辑主体需要针对最终结果的数据说明对编辑方法进行适当调整,这涉及过去、现在和未来,特别是对过去数据的记忆和记录,以及对过去生产有效性的鉴别,对未来数据的假设和求证,达到有针对性地安排编辑方法的目的。在编辑活动中,这种安排十分频繁,如沟通、审稿、编校、发排等收集抽象知识以及具体操作实践的环节,都需要对编辑方法的次序进行引导,使其能够更有效地适应复杂场景的处理和运用。

(六)编辑方法具有可操作性

可操作性指的是在劳动生产中可长期执行的、在业务操作流程中易于学习掌握的且适用于普遍工作者的方法特性。在编辑实践中只有编辑方法具有可操作性,编辑工作才会有意义,也只有编辑方法具有可操作性,才能使编辑主体能够有的放矢,进而加工产品形成具体的直观的编辑成果。诸如编辑构思选题,一旦选题论证通过,就确定了选题方法存在可操作性;编辑在审校稿件时,如果能够化繁就简,消灭错误,形成统一的编辑体例,就证明编辑的审校工作具有可操作性。然而,在编辑实践中,编辑面对的稿件来自不同的行业的作者队伍,这些作者都有着不同的受教育水平和兴趣爱好,也有着参差不齐的写作风格和语言习惯。要在有限的版面里,把文字进行统一,既要保障版面美观,又要做到把内容表述到“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从组稿到成文都需要编辑方法具备可操作性。编辑方法的可操作性所覆盖的环节十分广泛,需要从出版法规和政策、出版管理、编辑主体、编辑实践等多个环节以及社会因素加以论证。就其内部结构而言,编辑方法的可操作性可能导致编辑主体在动机以及实践中出现变动,对于这些变动,可操作性越强就越影响最终结果,尤其是在编辑实践的现代化进程中,编辑主体运用编辑方法的种类、范围都在变大,编辑方法的可操作性也越来越强,编辑活动在操作过程中也能越发挥更为理想的作用。

(七)编辑方法具有可转换性

编辑主体的动机向实践的转化,是意识不断物化的过程,而编辑方法向具体编辑行为的转化,则体现的是低层次劳动向高层次劳动不断进化的过程,这也是编辑活动不断运动发展的过程。编辑方法在运用过程中,一方面受到实践的检验以进一步确定其科学性、稳定性,另一方面又通过实践及其结果不断进行经验总结来达到自我完善。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陈旧的编辑方法会逐步被淘汰,一些新兴的编辑方法会逐渐运用到编辑实践中来,并在实践中证实其普遍适用性。而这些新的编辑方法的运用,实质上是为编辑主体全方位认识和改造编辑劳动提供了新的机遇、开拓了新的场景。正如巴普洛夫所言:“科学是随着研究法所获得的成就而前进的。研究法每前进一步,我们就提高一步,随之在我们面前也就开拓了一个充满种种新鲜事物的更辽阔的远景。”[9]9正是由于出版技术和出版内容的不断变化,编辑主体进行编辑劳动的方法也会相应发生变化,这个变化过程就是编辑方法转化为新的生产力的过程。

编辑方法和编辑劳动相互转换的过程,是意识与实践、抽象与具象相互转换的过程,这种转换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逆向的。意识向实践转换,是编辑方法在实践运用中的验证与调试过程。而实践方法的最终结果又需要向编辑主体进行反馈,并与主体意识进行交融和碰撞,不断得到充盈和完善,进而实现编辑实践的再发展。这种循环转换的过程,是由统一到不统一再到统一的过程[10]7-14,是由联系到分解再到高级形态的过程,同时也是由肯定到否定再到肯定的前进过程。这种可转换的状态不是固定、一成不变的,而是必然要经过分裂和瓦解的。这种可转换的过程,也是在相对的、有条件的、暂时的、可掌控的环境中实现的,从运动和发展的决定性来看,这就是编辑方法产生、调适到进化的过程,同时也是量变实现质变的重要体现。

三、编辑方法的学科意义

基础理论研究是一切学科建设与发展的基点,是形成独特学科话语体系的逻辑总脉[11]29-34。要构建具有现代意义的编辑学,就要从编辑实践中提炼、抽象出编辑学基础理论,并依此构建编辑学的逻辑构架。因此,在构建编辑学理论体系时,首要任务就是对编辑学基本原理的阐释,而编辑学基本原理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编辑方法。问题的关键在于,对编辑方法如何理解,如果仅把编辑方法机械地理解为解决编辑工作的方法,“局限于具体的加工工作,很难对编辑规律有较深入全面的认识”[12]16-22。只有从学理层面来分析编辑方法,将其纳入编辑范畴体系中来进行剖别,才能够理解其所蕴涵的学科意义与理论价值。

(一)编辑方法是构建编辑学基础理论体系的基本范畴

编辑学的每一个知识范畴,其内涵均是从凝聚、稳定、生成到化合而成,并随着编辑实践活动的发展而不断充实、更新和完善的。编辑方法的研究进程,实际上也凸显了编辑学研究的发展历史。[13]2不同时代编辑方法所体现的时代特征也会不一样。编辑学科的建设正是随着编辑学研究不断深入,在明确编辑范畴、概括编辑学原理、对编辑活动过程进行整体抽象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综合性科学。它既包含了编辑理论与编辑实务的学理性阐释,也囊括了对编辑史学的回溯与反思。但不论是编辑理论、编辑实务还是编辑史研究,始终都绕不开编辑方法这一基本范畴;不管是原始的刻画、描摹,还是现代意义上的策划选题、优化选题、组稿审稿、编校加工、宣传营销和发行渠道拓展等,都离不开对编辑方法的运用;不管是文字编辑、数字编辑、图像编辑还是网络编辑、营销编辑、策划编辑,都无法脱离编辑方法的选择和使用。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说,编辑学科就是围绕编辑方法的生成逻辑展开的,深入对编辑方法的研究,既能加深编辑主体对编辑实践活动规律的认知与把握,也能推动编辑学研究的深层次挖掘,形成与编辑实践活动发展同步的、相适应的逻辑理路,进而从形而下的活动层面上升到形而上的抽象思维,从具体行为上升到理论高度,从特殊认知上升到普遍性认知,据此来构建并推动编辑学基础理论体系的发展。

(二)编辑方法是推导其他编辑理论的潜在要义

“任何一门学科都有自己特有的基本概念,并由它派生出一系列的概念,形成一个概念系统。”[14]90-95虽然编辑学概念研究最基本的起点在编辑主体,但推导编辑学其他概念则都是借由编辑方法而引申出来的。因此,对于编辑学的学理性判断和推理,也可以说都是借由编辑方法才得以展开的。任何编辑概念都离不开编辑方法,而编辑方法也离不开对编辑概念的总结与归纳。在编辑学理论中,编辑方法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单元,它不能独立存在于编辑活动中。因其具有中介属性,编辑方法只有在编辑主体与编辑客体共存的情况下才得以生成。在编辑活动中,编辑方法基于编辑主体的主观思想形成,并贯穿于编辑活动始终,它受到所有编辑要素的影响,同时又反作用于所有编辑要素。因此,越深入认知编辑方法,就越能接近编辑学基础理论的原貌;越深入研究编辑方法,就越能趋近编辑理论研究的本质真相,从而能够推导出编辑学基础理论的更多潜在要义,构成一个相互依衬、共拥张力的结构系统,支撑起编辑学科建设的理论大厦。

(三)编辑方法是推动编辑学科发展的内在驱动力

编辑方法与编辑学是点与面的关系。在编辑学研究体系中,编辑方法构成了编辑学基础理论体系的基本单元。在编辑学研究的基本框架中,编辑学理论体系由诸多编辑范畴组成,编辑方法作为诸多编辑范畴中的基本对象,是奠基于编辑主体与客体的相互关系及作用之间的抽象产物,是对各个具体编辑生产环节的方法、工具、技巧等的统一概括,它不是单一存在的,而是与编辑学所有要素互构共生才得以存在的。因此,编辑方法贯穿于编辑活动始终,任何一个编辑环节都融入了编辑方法,若是编辑方法缺位,编辑实践将没有意义,编辑学研究也会成为有重而无基的抽象集合。

同时,编辑方法与编辑学是唇齿相依、休戚与共的关系。从根本上说,在编辑学基础理论体系的塑造和发展过程中,编辑方法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编辑活动中,编辑方法的使用为编辑主体劳动创造了条件,激发了编辑创造活力,提升了编辑效率。同时,编辑方法也引导着编辑主体不断趋向自我完善,提升自身知识素养和学识水平,从而深化对编辑学理论的理解与认识。正是基于这种能动性,编辑方法才得以不断更新与发展,进而促成编辑学发展的每一次进步。换言之,编辑学的基础理论体系的构建与发展就是编辑方法不断作用的结果。因此从普遍意义与共性的层面来研究编辑方法,在编辑学研究中更具有适应性和指导性。

四、编辑方法在编辑实践中的作用

(一)提高编辑实践生产力

编辑方法是整个出版实践环节的动力驱动,是认识编辑劳动、改造编辑环境、解决编辑生产问题的创造性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一切都离不开编辑方法的合理运用,编辑方法为整个生产传导过程提供方法驱动,其中所涵盖的由内及外、由知而行的解决之道,则可以根据编辑生产的实际情况,针对不同对象、不同要求、不同分工、不同学科提供与之相对应的方法支撑。自编辑策划选题之初到优化、加工直至印刷出版形成物质载体,再到收集读者信息、预测市场需求形成新的选题,无一不体现了编辑方法转化为编辑生产力的智慧认识。[15]55-58在编辑过程中,编辑客体往往都存在着某些缺点和不足,有的是内容上的,有的是形式上的,有的是思想上的,有的是技巧上的。如果脱离了有效的方法,那么面对形色不一的稿件时,编辑就需要对所有稿件进行一一甄别,这样既增加了加工的难度,也加大了工作量。如何快速地去择优、汰劣、整理,从而使编辑客体能够优化加工成为人人所喜爱的高质量编辑产品,就是提升编辑方法的关键所在。而一般规律下的编辑方法是经历过编辑检验的方法,是普遍适用的方法,因此在编辑工作中,能够普遍适应编辑客体的一般规律,在处理繁杂的编辑实务时也能够更具效率。同时,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编辑认知水平的提高,编辑方法也在快速地进行革新,新的、科学的、智能的、有效的方法会逐渐被纳入编辑工作中来。借用便捷、快速的平台和手段,大量诸如大数据策划选题、AI校稿、黑马校稿、智能编辑等方法和工具被引入,这些编辑方法不但能够有效缩短编辑流程、减轻编辑负担、提高编辑效率、缩减编辑成本,而且还能加深编辑主体对编辑概念的理解,从而促进编辑主体在编辑实践活动中把握编辑方法的客观规律,推动编辑方法的革新,提高编辑实践生产力。

(二)激发编辑主体创造力

编辑方法作为编辑主体的创造性工具,是在编辑主体意识统一或整合下形成的抽象产物。它是编辑主体意识物化的集中反映,反映的是编辑主体的意识通过不同的方式改造编辑客体的过程。同时,编辑方法也受到编辑客体的间接影响,编辑客体反作用于编辑主体,编辑主体需要适应编辑客体的新要求,才能形成新的思想和观念,进而转化为新的编辑方法。我们所认知的编辑意识、编辑观念、编辑思想等都是对行为对象施加作用力的统一反映,一旦形成就会受到来自编辑方法、编辑客体以及编辑环境等多方面的影响,并以此来指导编辑主体投入编辑实践全程。在编辑实践中,编辑主体会积极追求科学的、有效的编辑方法,并将此运用到编辑工作中来。编辑方法越丰富,编辑主体获取信息和创造信息的条件就越丰富;编辑方法越科学,编辑主体的生产就越高效、便捷;编辑方法越全面,编辑主体对于编辑规律的认识也越深刻,编辑主体的创造性思维也就越容易被激发。同时,一旦接触了新的编辑方法,编辑主体就会为了学习和掌握这种编辑方法,不断提高自身知识水平和学术素养,并借助多学科、多领域、多场景的知识投入到编辑实践中来,使编辑工作始终保持着连续不断的创造力和驱动力。

(三)维系编辑主客体间的关系

之所以要运用编辑方法,是因为编辑主体需要通过一种手段或工具来维系编辑主客体之间的关系,从而达到实现编辑价值的最终目的。从根本上说,编辑方法是推动编辑实践发展的一种机制、一种行为规范或原则体现,它既是编辑发展规律中必然生成的产物,也可视为编辑主体施加于编辑生产的一种手段体现。只有当某种方法在一定程度或范围内得到普遍认同时,才能被逐步改造成一般方法,在这种方法指导下进行的编辑生产才能获得社会认同,产生社会效益。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编辑方法存在并表现于整个编辑生产阶段,它是由编辑主体与编辑客体共同决定的。如果没有编辑方法的参与,编辑主体就无法直接接触到编辑客体,那么编辑客体就无法转化为受众所喜爱的编辑产品。到不了受众手中,不能为社会所需要,则编辑活动的目标就失去了意义,编辑活动也就不会完整。可见,在编辑实践中,编辑方法构筑起联系编辑主体与编辑客体的桥梁,并以此来维系二者之间的关系,保障编辑实践的连续性直至实现最终目的,也只有通过对编辑方法的合理运用,才能使出版物实现主体需要与客体要求之间的趋向统一,进而实现社会认同。

(四)提升“两个效益”

编辑主体从社会文化结构的实际需要出发,有意识地对编辑客体进行加工、处理和改造,按照传播要求建立可供受众识别的信息符号,通过媒介的形式传达给受众形成“两个效益”,在此过程中就形成了编辑方法。编辑方法作为文化创造与生产的关键环节,一方面与劳动对象——出版物发生直接联系,与作者、读者发生间接联系;另一方面,编辑方法又参与改造编辑生产的具体活动,诸如,编辑策划选题就会用到选题方法;审稿就会用到审稿方法;校稿用到校稿的方法,每一种编辑方法的最终目的都是形成出版产品,从而参与到社会的商品价值交换活动中。这些直接或间接的主客体之间的联系,既构成了编辑活动中方法逻辑,也构成了编辑方法与“两个效益”之间的内在联系。而编辑方法则是这一活动中最为关键的内容。关键在于,任何一个社会都不会允许低劣的编辑产品流入市场,也要求编辑产品必然是经过了编辑精心加工和改造的产品。而编辑方法就是在这种需求下所形成的。编辑方法存在的目的,就是使编辑客体改造形成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民的好的作品。同时,编辑方法处于出版传播活动的关键点,与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密切的关系,构成了编辑活动的外在关系。正是这种内在和外在的关系,形成了编辑活动的基本发展规律,也合理地建立了一对内在分离(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的分离)而又从宏观上互相联系(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整体。可以看到,不管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关系,编辑方法的最终目的都是更好地实现“两个效益”。因此,展开对编辑方法的内在和外在运动规律整体性研究,寻求其客观规律并予以学理性的阐释,就能够科学全面地把握编辑方法与“两个效益”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而通过方法来达到提升“两个效益”的最终目的。

结语

编辑实践是以信息传承来通向群体生命从而实现思想教化的目的的行为,这种由象显言、由言而形的知识生产方式,遵循了编辑方法的发展规律,突显了以社会精神和价值认同的整体需求。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编辑方法本质上就是推动编辑实践发展的方法,无论是知识生产还是知识加工,最终目标都是实现“两个效益”,其终级的指向都是在形成一个对编辑事业具有思想认同、价值认同和情感认同的受众群体。这种方法实践的过程,即是思想传递的过程,无论是甲骨、金石、丝帛、纸张等传统载体还是光刻、电子等新型载体,都浓缩于文字,抽象于思想,旨在教化人群,实现自我价值。就编辑方法而言,本质上就是编辑实践的内在方法论要求,同样也是知识传承和发展的内在方法论要求。它的最终要求,就是消除编辑实践的矛盾分化,实现编辑学理论以及编辑主体与编辑客体的高度统一。只有紧紧围绕这一个中心,编辑实践才能实现抽象与具体、价值与事实、历史与逻辑的统一,实现主体、思想与客体三者的有机统一;也只有通过这一具体要求,编辑实践才有可能冲破一切妨碍发展的思想观念,消除隔阂;只有坚持这一具体要求,才能坚持改革创新、转换机制、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以此来充分调度广大编辑工作者的积极性、能动性和创造性,最大限度地释放出版工作者的潜能。才能使编辑主体锐意进取、奋发有为,积极创造更多更好的精神文化产品,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以此来为促进社会精神文明发展提供方法支持和强大精神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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