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南纸本经图的文旅资源数字化研究与实践

2022-11-26 06:12王赛兰李昕昕龚勋
包装工程 2022年22期
关键词:纸本彝族色彩

王赛兰,李昕昕,龚勋

(1.西南民族大学,成都 610041;2.成都锦城学院,成都 611731;3.西南交通大学,成都 611756)

川西南地区是藏羌彝走廊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汉、藏、彝、羌等民族混居的典型区域,这个区域文化沉淀丰富,自然景观雄奇,旅游资源极为丰沛。在地形呈三级阶梯状分布造成了大部分河流大势向东的大地理环境下,青藏高原东缘地区却由于来自东部太平洋板块的挤压,形成了一系列南北走向的高大山体,成为了中华腹地一块独特的横断山脉地区。青藏高原在此处向东倾斜,地势急降,高原上的河川沿断裂带下切成峡谷,产生了川西南地区河流纵横、山谷深切、地形破碎复杂的地貌特征。正是这一块中华腹地上的褶皱区域,在漫长的历史中形成了极为丰富的文明沉积。从现存的石棺葬族群发现了先秦时期开始蜀、羌、髳等先民就迁徙至此的遗迹。东晋以后(包括唐宋)川西南主要由民族地方政权统治,唐代中叶吐蕃兴起,藏传佛教从此开始了其强大的影响。元代开始了少数民族地区的土司制度,并在明、清得以继承,川西南在这个时期里得以稳定发展,逐渐形成了现在的民族文化格局。川西南地区保存着大量文化遗存,其中以纸本保存的经图是本次研究的重点。这些经图包括寺庙喇嘛手中经书的插图、民间宗教从业者手中的各种卦书卦图、建造坛城时候绘制的草图、以绵纸绘制的指路经、送魂图等。它们大部分保留在当地文化部门或者宗教人士手中,很多已经残破甚至不可辨析。这些经图既是藏羌彝走廊地区文化研究不可多得的文化资源,也是蕴含巨大开发潜力的文化旅游资源。为了保护这些文化遗存,并加以活化利用形成有价值的文化旅游资源。自2018年起,项目组协同川内民族学、旅游学专家从冕宁、石棉、九龙、木里、大小凉山等地收集了大量的纸本经图图像资料,并进行了分类整理和研究工作。从2020年开始尝试并完成了部分重要资料数字化修复与重现,并根据数字化后的文化符号在当地景区进行了设计实践。现就目前已经完成的研究和实践工作进行总结与研究整理。

1 川西南文化与宗教情况简述

从地理环境来说藏羌彝走廊北部海拔较高,而南部海拔逐渐降低,相对应从文化格局也可以分为两个大的区域,也就是在民族学中经常提到的——北藏南彝,北部海拔高的地区以藏文化为主,南部海拔较低的区域以彝文化为主,这是藏彝走廊区域最基本的民族与文化格局。两者的分界线大致是从四川石棉、汉源、九龙、木里到云南的丽江、迪庆一线[1]。这一分界线正好大部分与川西南区域重叠,如果说藏羌彝走廊是高原藏文化与平原汉文化交界的廊道,那么川西南地区则是交界的交界,廊道的廊道。根据民族学专家前期的研究,以及在调研过程中的总结,该区域的文化和宗教主要受到三个方面的影响:藏、彝和其他民间宗教文化。

1.1 藏文化的影响和辐射

川西南地区处于青藏高原的东缘地带,是藏族与西南各少数民族频繁接触的区域,也是藏文化向平原地区影响和辐射的地区。从公元7世纪开始,随着大乘佛教从尼泊尔和大唐传入卫藏地区后,藏传佛教迅速传播到川藏各个族落,在四川西南地区以藏传佛教为核心的藏文化被其他民族融合吸收,形成了具有特色的民族文化景观。川西藏传佛教不仅传入的时间早,而且教派丰富齐全,包容性强。格鲁派、萨迦派、宁玛派、噶举派在川西地区都有寺庙和信众,他们相互尊重,相处和睦[2]。除和卫藏地区相似的藏传佛教体系以外,川西南地区还深受西藏传统宗教——本教的影响。本教独有的文化符号大鹏鸟的形象在川西的经书、石刻木刻、法器中很常见;本教独特的仪轨存在于冕宁、石棉、康巴等地的宗教行为中;本教的十三生神与福禄组神的造像和壁画在民间的收藏频率很高,是藏族先民向内地迁徙传播的历史印记。

1.2 彝文化的互动与相容

四川彝族的生活区域主要以大渡河和金沙江之间的大、小凉山地区为核心,他们的居住地多与藏族或者藏族支系有着重叠,冕宁的多续藏族,石棉的木雅、尔苏藏族等都与其有着很多互动交融的情况。彝族在川西南文化上的影响主要是在生产生活中,比如彝族特色的建筑碉楼、瓦板房、火塘等,很多其他民族也沿用这种建筑营造方式。还有以火把节为代表的彝族节庆活动,彝族刺绣和食用猪肉及饮酒的习惯都逐渐影响着川西南各族人民的生活习惯。和本次研究最有联系的是彝族对祖源的记忆和送魂的传统,这两种文化传统产生了很多以纸本存在的图像文化遗存,在下文中将进行重点阐述。

1.3 其他民间宗教文化

川西南地区除了制度性的宗教体系外,还存在着大量的民间宗教从业者。这些民间的个体宗教从业者没有寺庙也没有教义,他们也不从属任何教派,平时和普通人一样生产劳动、结婚生子,在一定的情况下他们走村窜乡为乡民驱邪看病,祈福占卜。川西南地区民间宗教的盛行恰恰说明,在青藏高原边缘地带的区域,藏、汉过渡和交接地区,文化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导致了其民众在信仰上的多层次。本教也成为了民间宗教成长的沃土,很多民间宗教借用本教的经书或者法事仪轨,其中很多图文符号也来源于本教。这些民间宗教不仅受到藏传佛教和本教的影响,还受到道教和汉文化影响,如鱼通公嘛供奉的四尊祖神中包含一座“孔子”像,当地称这座像为“贡赞冲子教布”。理县羌族生活区还有火居道士,真武观、禹王宫、文昌宫等存在,其民间信仰法器中大多有形似道教所用五老冠的法冠,还有明显道教特色的印文、法号等[3]。可以说,川西南的民间宗教与拉萨、日喀则等藏族中心地区相比,其呈现出一种更加松散灵活,无拘无束的特色。

2 川西南纸本经图的现存情况

川西南地区经图均从侧面反映了该区域的文化历史、民族宗教情况,是研究藏羌彝走廊文化的重要图像文献,也是有望形成特色旅游资源的文化资料。现就目前掌握的文献资料进行总结,并对其中重点对象进行分析和研究。

2.1 和藏传佛教相关的经图

经整理,和藏传佛教有关的经图有210张,占所有经图的52%,这反映出藏文化在川西南区域的传播程度和影响力。在这部分经图中包含的内容有经书插图、佛像、护轮图、坛城草图、唐卡等,其中以经书中插图和佛像的数量最多。在石棉、白马、甘洛都找到了相对完整的经书,并且全部采集了图像资料。

在这部分图像资料中最为精美、引起关注的就是其中很多相对完整的纸本佛像资料,例如,图1就是在冕宁收集的经书中插图的汇总。冕宁位于凉山彝族自治州,南邻西昌;西北接川西高原区,与康巴藏族相邻;东北接雅安市及成都平原。[4]可以说是汉、藏、彝交汇的节点,是藏羌彝走廊的核心地带。这张经图中12个佛像从自冕宁乡民家不同经书中的插页采集到的,由于具有相似性,所以放在一起进行比对研究。佛像多为坐姿,肤色各异,有白、黄、蓝等,以左上第一幅为例,肤色白,一面两臂,三只慧眼,右手持羽毛于胸前,左手结定印,身着法衣,结金刚跏趺坐于莲花月轮上,是典型的藏传佛教中的菩萨形象。这些经图保存比较完整,色彩鲜艳,笔法流畅,和卫藏地区的经图相比略为简略,但主体形象都表达得非常明确,可以说是藏传佛教在冕宁地区流传的重要图像资料。

图1 冕宁县经图Fig.1 Buddhist images in Mianning County

图2是在石棉县蟹螺乡采集到的经书插图,其中包含佛像7个,或坐或站或骑马,色彩古朴,线条流畅。和冕宁经图比较,这张佛像更加完整,其中人物绘制似乎出自一人之手,绘制技法更成熟,非常接近藏区的表现形式,猜测或来自卫藏地区,由蟹螺堡喇嘛保存至今。

图2 石棉县蟹螺乡经图Fig.2 Buddhist images of Xiluo Township in Shimian County

图3也是采集于石棉县猛冲堡子的坛城草图的纸本。建造坛城是典型的藏传佛教仪式。这张坛城草图的纸本和卫藏地区的相比显得更为简略,但该图清晰完整,几乎没有破损,是非常难得的文化遗存。

图3 石棉县猛冲乡坛城草图Fig.3 Sketch of Mandala of Mengchong Township in Shimian County

2.2 和彝族文化相关的经图

和彝族文化相关的经图有108张,占总经图数量的27%,其主要的表现是《指路经》和《送魂图》。图4为在木里县倮波乡寻访到的《送魂图》,包含图片47张,保存最为完整,其收藏者是纳木依帕比。这幅《送魂图》绘制在绵纸的卷轴上,全面地展现了在彝文化的世界观中对于灵魂回归祖源的信仰传统。类似的还有图5中展示的木里县依吉乡大度安吉的《指路图》,这件是复制品,基本保存了原始的图样,长750 cm,宽26.4 cm,同样为绵纸卷轴。

图4 木里县倮波乡《送魂图》(部分)Fig.4 Send Soul Image of Lubo Township in Muli County (part)

图5 木里县依吉乡《指路图》(复制品,部分)Fig.5 Guiding Image of Yiji Township in Muli County (replica, part)

彝族毕摩经卷《唤魂经》记载 :“今家我招魂……有牛拽牛魂……有茶拽茶魂,有谷拽谷魂。”[5]“送魂”是彝族丧葬礼俗中最普遍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习俗。云、贵、川等地彝族人死后都要请毕摩为死者诵经开路,一直将死者送到祖先居住地,纳西、傈僳、景颇等民族都有送魂的习俗。《送魂图》可以说是为逝者绘制的地图,为逝者指向传说中祖先的发祥之地。不同彝族支系的“送魂”路线是不同的,如双柏与新平彝族的迁徙路线“是由新平礼社山到新平、峨山交界的湖,入玉溪进易门从六汁江到易门县城,从马头山、峨山、玉溪入昆明,到滇池周围之地”[6];布与默支系的迁徙路线是“从镇雄出发,经贵州赫章、威宁,到云南会泽、曲靖、东川”[7]。可以说《送魂图》反映的是这个支系在历史上迁徙的路线,是民族迁徙的重要文化印记,有着不可忽视的民族历史研究的学术价值。《指路经》也与彝族相信灵魂不死的观念有关,在彝族送葬仪式上,毕摩会念诵《指路经》,为逝者指引通往祖先起源之地的方向。

纳木依帕比的《送魂图》画风古朴原始,绘制方法是以汉族传入的墨块为主,混以传统的矿物、锅灰及动物或人血印染在绵纸上。绘制规则遵循上中下界的原始认知法则,最上层是日月星辰、神山等象征物,然后是菩萨像,接下来最主要部分绘制的是人的魂灵与人间的情况,其中包含各种生产生活场景、宗教仪式、牲畜、野兽等,可谓包罗万象,涵义颇为丰富。普米安吉的《指路图》色彩更加明艳,推测其绘制年代较《送魂图》晚,以黑、白、红、黄、绿这五色为主,与彝族先民的五色观相符合。

除《指路经》和《送魂图》外,还发现了彝族的毕摩画。四川江坝的《诊治图》就是典型的以治病驱邪为主体的毕摩画,从保存情况来看这张图是比较新的复制品,但内容依然延续了毕摩画祛病招魂的主题,绘制手法熟练,且颇有童趣,见图6。

图6 江坝诊治图(复制品,部分)Fig.6 Image of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river dams (replica, part)

2.3 与其他民间宗教相关的图像和绘本

这部分的图像有85张,虽然在数量上是最少的,但其丰富程度和研究价值却不容忽视。这部分经图主要包含2种,第1种是历法历书,笔者另一篇文章中重点研究的尔苏藏族的“算日子书”就属于这个部分[8];第2种是以占卜为主要内容的卦书,关于卦书及占卜用的图像纸质媒介,在很多民族学调研和研究中都有详细记载。根据石硕教授记录,康定县麦崩乡一位民间宗教从业者的儿子描述其父亲在占卜时,主要的依据是一幅称作“案子”的彩图,案子中的色彩、人物、动物和各种图案,分别代表六十甲子、十二生肖、九宫、八卦、五行等,而且按照生克关系进行了排列,并加有藏文注解。公嘛依据测算者提供的信息,在“案子”中寻找对应的部位,进行测算[9]。根据其描述,这幅“案子”与在石棉县蟹螺乡采集到的卦书图像非常相似。这幅卦书来自石棉县蟹螺乡木耳堡子的什觉乌家,包括从上至下4个部分,每个部分包含9页,一共36页。第1个部分是佛教形象,其中包含3层,最上层是坐姿菩萨像,中层是骑马、蛇、象等坐骑的佛教形象,下层是佛教法器和猛兽;第2个部分中包含了2个圆形排列的十二宫图,其中一个是十二兽形象,另一个是12个人物形象,这个部分中还包含其他佛教人物和神兽形象6个;第3个部分包括圆形排列的二十一宫图,其中包含白海螺、塔、日月等典型的藏族象征符号,还包含其他不太常见的鸟兽人物的形象,被藏文经文围绕,这层其他区域,以及最下面的第4个部分全部是尔苏藏族的十二兽形象,见图7。

图7 石棉县蟹螺乡尔苏藏族卦书Fig.7 Ersu Tibetan Trigrams of Xieluo Township in Shimian County

3 川西南纸本经图的文旅资源数字化实践

3.1 南纸本经图的数字化修复与重现

由于本次数字化经图的主要目标是形成有效的文化旅游资源,而并非单一的陈列展示,所以在修复中采取了“修旧如新”的主要策略,以数字化的方式展现全新、完整的川西南图像文化系统。经对四百余张经图进行了分析、整理和研究,从中选取最有代表性的部分图像进行了数字化修复和再现的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和经验,现就数字化修复的步骤总结如下。

第1步:文化识别。将经图中图像的文化涵义进行辨析和识别,对缺失严重的图样需寻找对应的文化元素进行重绘。以图1中第2排左数第3个佛像为例,辨识该形象疑似藏传佛教中八十四大成就者之一的贤德巴,侧坐于榻上,右手持钵盂,左手结印,形态安详优美。纸本部分破损,但主体形象未受破坏,仍可分辨其色彩形态。

第2步:数字线描。利用Procreat手绘应用软件工具,通过前期纸本图像的扫描数据进行数字线描修复,见图8。在修复的过程中数字线描稿可以不断调整修改,与文化资料印证提升线描数据的准确性、合理性与审美性。

图8 用Procreat手绘软件修复冕宁县经图部分图样绘制过程Fig.8. Using Procreat hand-painted software to repair part of the drawing process of Mianning County's Buddhist image

在整个数字线描过程中核心难点是寻找“模”与“写”之间的平衡。“模”主要关注的是准确重现(特别是对于大量的佛像、宗教等图像符号在规范、比例、程式等方面的重现)。在数字化线描修复过程中对扫描高清图中出现错位、重影、拼接不当的部位进行修改调整,确保线描内容、比例更符合纸本经图表现的主题内容。而“写”主要是根据主题进行的创新和创作。纸本保存的图像文件不可避免有缺失脱落部分,对这部分区域进行符合文化识别的创作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还原纸本图像的重要步骤。

第3步:色彩修复。川西南纸本经图中使用的色彩大部分来源于当地的植物或者矿物颜料,色彩质朴,相对单纯。由于经图的来源复杂,所以没有完全统一的色彩数据体系。在实践过程中,需要针对不同的经图建立不同的色彩数据体系,虽然繁琐,但比较准确。

色彩的采集主要考虑采集样本的色彩保存情况、渐变阈值大小等着色特征差异,分为2种采集方法:对于色彩完整保存情况良好、渐变阈值较大比较明显的色彩样本,采用区域平均值生成色彩序列数据;而对于色彩保存情况较差、渐变阈值较小、不明显的样本,采用局域像素生成色彩序列数据[10]。根据修复实践中对不同系列经图的色彩分析,大致可分为赤、青、金、蓝四大色系,并且遵从间色依赖于正色,间色归于正色的色彩搭配原则,从而相互作用形成丰富而复杂的色彩系统,对纸本经图色相分布数据进行分析见表1。

表1 西南纸本经图色相数据分布Tab.1 Hue data distribution of paper classics in southwestern Sichuan

对纸本经图中的宗教人物、配景、法器,以及其他配饰色彩修复等进行分类、分区域处理。利用Adobe Color或者Colorimpact针对不同系列的经图进行分析,提取相应的数字色卡,见图9。

图9 用Photoshop提取数字色卡Fig.9 Using Photoshop to extract the digital color card

对经图中色彩出现频率进行数字化分析,作为色彩修复的数据支撑和比对参考系统[11]。本次主要是面向数字化文旅资源的实现,因此在川西南纸本经图色彩的数字化过程中,色彩主要以标注体系为HSB色立体系统和RGB屏幕色彩为基准,为预备后期印刷制品也提供了CMYK色彩信息。赤色系命名标注信息见表2。

表2 赤色系为例的川西南纸本经图色彩标注信息Tab.2 The color annotation information of the paper Buddhist image in southwestern Sichuan, taking the red series as an example

和数字线描中的问题一样,在色彩修复实践过程中,部分经图色彩残缺严重,需要根据文化识别在实践修复过程中对缺失色彩进行还原和赋色。另外,由于植物和矿物质颜色的多样性、拍摄过程中色彩的改变,以及每个人对于色彩的感知差异,需要对重现的色彩数据进行多维度的数据集合组建,以便形成最符合原始形态的数字化图像[12]。

第4步:印证更新。查阅历史资料文献,并与民族学专家一起对已经完成数字化的图像进行印证,特别是宗教人物的服饰、头饰、背景等特征进行再次调整更新。最后进行合并图层、透明度等操作,得到最后的图稿。修复完成的图稿都可以导出为供再次编辑的图像格式,保存于数字库中,在后期如果发现有错误或者疏漏,可以继续使用Procreate进行修改处理。

基于以上4个步骤,已完成的纸本经图修复重现作品见图10—13。

图10 冕宁县经图的数字化修复与再现Fig. 10 The digital restoration and reproduction of the Buddhist images in Mianning County

图11 蟹螺乡经图的数字化修复与重现Fig.11 The digital restoration and reproduction of the Buddhist images of Xieluo Township

图12 蟹螺乡坛城草图的数字化修复与重现Fig.12 The digital restoration and reproduction of the sketch of the mandala in the Xieluo Township

图13 尔苏藏族卦书的数字化(部分)Fig.13 Digitization of Ersu Tibetan Trigrams (Part)

3.2 数字化川西南纸本经图文旅资源的运用与实践

川西南纸本经图记载和反映了在漫长复杂的历史变革中横断山脉地区汉、藏、彝、羌等各族人民始终相融共生的文化环境,以及各族同胞共同创造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景,有着不可替代的文化属性,是川西南旅游文化资源的重要补充。数字化修复以后的经图图像清晰完整,既传承了原作的文化艺术核心,又融合了现代设计视域下的设计元素,成为了可以被传播,文创化的旅游文化资源。

结合当地景区,从数字化经图中提取部分元素,形成了具有当地特色的旅游文化产品,成为提升景区文化价值和地域特色的重要视觉符号。2021年,在景区酒店的装饰设计,旅游文创产品设计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设计实践,部分设计作品呈现,见图14—15。

图14 以尔苏藏族卦书符号设计的景区酒店内装设计(实景图)Fig.14 The interior design of the hotel in the scenic spot designed with the symbols of the Ersu Tibetan Trigrams (actual picture)

图15 部分文创产品(实物图)Fig.15 Some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physical image)

4 结语

川西南层峦叠嶂的地理环境和汉、藏、羌、彝等民族混居的历史背景共同筑建了独特的文化圈层,这个地区的文化和艺术展现出其民族文化的交融性,是极具代表性的文化旅游资源。在分析研究这些纸本经图包含的文化内涵、民族学奥义的过程中,可以发现其文化分界并不清晰。从石棉蟹螺乡的卦书可以看出其中包含本教大鹏鸟、藏传佛教的标志性符号、彝族文化中的十二兽形象,还包含了尔苏当地民间宗教的很多象征性元素,可以说是文化的调色盘。这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川西南地区宗教民族融合的实际情况,也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实际反映。结合当地旅游资源,继续将数字化后的经图、图像资源形成符合现代文化语境的系列设计类产品,运用在文化旅游、文创产品的场景中,打造成有吸引力的数字化文化旅游资源。为川西南地区文化的传播提供更为广阔的展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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