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研究——以延安时期为例

汤 涛

（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北京 100017）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指出，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必须“经常同党中央精神对表对标，切实做到党中央提倡的坚决响应，党中央决定的坚决执行，党中央禁止的坚决不做，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做到不掉队、不走偏，不折不扣抓好党中央精神贯彻落实”［1］，“把党中央决策部署贯彻落实好”［2］。早在延安时期，我们党就多次对广大党员干部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提出严格要求，并为提升相关能力水平采取了种种举措，取得了巨大成就，积累了丰富经验。今天，对这些成功举措加以回顾考察，对在新时代进一步加强相关工作仍然具有深刻的借鉴意义。

一、不断加强党性建设，为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打下坚实基础

所谓党性，指的是一个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本质属性和特征。共产党的党性是无产阶级阶级性最高而集中的表现。而共产党员的党性，就是“无产阶级最高度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3］，是党员干部立身、立业、立言、立德的基石。是否具有坚强的党性，也从根本意义上关系到一个党员干部能否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自觉性和有效性。

中共中央到达陕北，特别是全民族抗日战争爆发后，国内外形势的发展迫切要求中国共产党迅速扩大“党的组织力量”。为完成这一“迫切与严重的任务”［4］466，中共中央采取有力举措，积极推进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使党的力量获得了空前发展。在此过程中，我们党特别注重加强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中共中央明确指出，由于党所处的环境，“是广大农村的环境，是长期分散的独立活动的游击战争的环境，党内小生产者及知识分子的成份占据很大的比重”［5］144-145，而极端残酷的斗争环境，也使得党很难对他们进行较为系统深入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因此，很多党员在组织上入党的同时，还不能在思想上完全入党，存在种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突出表现为政治上的左右摇摆，组织上的自由散漫，容易产生和出现“某些党员的‘个人主义’、‘英雄主义’、‘无组织的状态’、‘独立主义’与‘反集中的分散主义’”［5］145等各种违反党性的倾向。在具体形式上，则表现为“在政治上自由行动，不请示中央或上级意见，不尊重中央及上级的决定”，“在组织上自成系统，自成局面，强调独立活动，反对集中领导，本位主义，调不动人，目无组织，只有个人”，以及“不实事求是的了解具体情况，不严肃慎重的对待问题”［5］145-146等，这些既是党性不纯的突出特征，往往也是在贯彻落实党的决策部署问题上不合格的显著表现，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种不合格也正是党性不纯带来的严重后果。

正是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党在积极推进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相关能力建设时，尤其注重加强党性建设这一基础性工程，提高全党同志的党性修养。党中央于1939年8月作出的《关于巩固党的决定》明确指出：“巩固党的中心一环，就是加强党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阶级教育与党的教育”［6］157。1941 年 3 月 26 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对党性问题进行专题讨论。毛泽东在会议上强调指出：党性问题是一个重要问题，要使中级以上的干部实行检查，干部巩固了党便巩固了［7］259。同年 7月1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了《中央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这份建党以来第一次由中央政治局通过的以增强党性为主题的中央文件系统列举了“个人主义”“英雄主义”等种种违反党性的错误倾向，并提出了纠正这些错误倾向的具体办法和原则要求，强调全体党员“应当在全党更加强调全党的统一性、集中性和服从中央领导的重要性”［5］146，“更严格的检查一切决议决定之执行，坚决肃清阳奉阴违的两面性的现象”［5］146，等等，并明确要求“要改造那些把理论与实践、学习与工作完全脱节的现象，这样来更加坚定自己的阶级立场、党的立场与党性”。

此后，中央继续大力推动全党同志加强党性锻炼。1941 年9 月6 日，《解放日报》发表的社论阐述了《中央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的主要要求和精神实质，号召党员干部进一步加强党性锻炼，更好地统一党的意志和巩固党的团结。1942 年在全党普遍开展的以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为内容的延安整风运动，既是一次深刻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运动，也是一次普遍的党性教育和党性锻炼运动。它坚持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这一正确方向，端正了全党的思想政治路线，使全党达到了空前的团结和统一，大大扫除了以脱离实际为基本特征的种种错误思想方法和工作作风，为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包括推进党员干部自觉提升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信念、决心和相关能力奠定了强大的思想政治基础。

二、确定并坚持正确的干部路线，为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提供了组织保证

党的干部路线是指在培养和选任干部时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和工作方针。延安时期，我们党确定并实行了一条正确的干部路线，并把有效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等方面的要求作为重要内容纳入其中。对这条路线，1938年10月，毛泽东在扩大的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有过精辟论述。他批评过去干部政策问题上存在的自由主义和宗派主义等不良倾向，特别是张国焘的“小组织派别活动”和“他这种以个人为中心而不以党的政治原则为中心的干部政策”［4］649-650，明确提出“在这个使用干部的问题上，我们民族历史中从来就有两个对立的路线：一个是‘任人唯贤’的路线，一个是‘任人唯亲’的路线”［8］527。他强调指出：“共产党的干部政策，应是以能否坚决地执行党的路线，服从党的纪律，和群众有密切的联系，有独立的工作能力，积极肯干，不谋私利为标准，这就是‘任人唯贤’的路线。”［8］527可以看出，这条干部路线对“坚决执行党的路线”“服从党的纪律”“有独立的工作能力”“积极肯干”等方面有着严格而明确的规定，而这些也正是有效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所必须达到的基本要求。

此外，为达到选好干部、“任人唯贤”的目的，毛泽东认为必须坚持正确的鉴定和选拔干部标准。这实际是“任人唯贤”干部路线的具体化，也同样包含着对有效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等方面的要求。毛泽东将这一标准概括为“才德兼备”，提出“中国共产党是在一个几万万人的大民族中领导伟大革命斗争的党，没有多数才德兼备的领导干部，是不能完成其历史任务的”［4］648。所谓“德”，主要指的是党性强，能坚持原则，政治觉悟高，作风正派；所谓“才”，主要指的是工作能力和工作水平。“德才兼备”则指的是二者缺一不可。在毛泽东看来，一个好的干部和领袖应该是“懂得马克思列宁主义，有政治远见，有工作能力，富于牺牲精神，能独立解决问题，在困难中不动摇，忠心耿耿地为民族、为阶级、为党而工作”［9］277。他强调，这些干部要敢于和善于在复杂环境中“放手工作”，“敢于负责”，“在各方面起其先锋的与模范的作用”［4］642。

陈云在1939 年5 月发表的《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一文中对党员标准作了系统阐述：只有具备终身为共产主义奋斗、百折不挠地执行党的决议等六个条件，才不愧称为一个良好的共产党员。他明确指出：“一个共产党员，不能只是口头上拥护党的决议就算完事，他的责任在于坚决地执行决议，在实际工作中实现这些决议。实现党的决议时，在工作中不可免地会遇到一些挫折和困难，共产党员必须有大无畏的百折不挠的精神去克服这些困难。”［10］可以看出，陈云的论述包含着要不断提升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自觉性和相关能力的具体要求。

张闻天也在此问题上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他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明确提出组织上要“有系统的培养干部，帮助干部，发扬干部的积极性、创造性与活跃性”，并系统阐释了“才德兼备”的干部标准，明确指出“提拔干部的两个条件：（A）政治立场的坚定，不是投机家，不是空头革命家（有‘德’）。（B）工作的能力（有‘才’）”［4］705。他还强调：我们要有“‘肯负责，不怕负责’的干部”［4］707，提出干部要具有良好的责任意识和担当精神。这些都对提升党员干部思想政治素质及工作能力水平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开展干部培养教育工作，为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提供了重要条件

延安时期，为适应迅猛发展的形势，党迫切需要大批优秀干部。因此，我们党明确指出：“有计划地培养大批的新干部”［8］526，强调“必须大批培养和提拔有胆有识能作能为的党员干部和非党员干部”［4］756。为此，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专门作出部署，明确提出，要“大量设立各级培养干部的学校，训练班等。”［4］757此后，1939年2月，中央书记处决定成立中央干部教育部，并发出《关于发展文化运动的指示》等文件，对相关工作作了进一步部署。在这种强力推动下，我们党先后创办了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陕北公学、中共中央党校等学校，并普遍建立起干部在职学习制度。在此过程中，中共中央先后发出《关于干部学习的指示》《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指示》等文件，对干部教育的方针、政策和各个环节作出周密安排，使其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变得日趋健全、完善与成熟，逐步形成了有效覆盖多层次、多领域，越来越正规化、制度化的干部教育培训体系，从而为革命事业培养训练了一大批优秀干部。

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正是开展干部教育工作的重要目标之一。事实证明，培训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主要表现为：就宏观层面而言，通过各类学校和训练班系统的教育和培训，特别是通过对马列主义理论、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中国近代革命史、军事斗争战略战术等课程的深入讲授，帮助党员干部普遍加强了党性修养，提高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以及军政和文化等各方面素质，从而为提升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各项能力水平提供了有力支撑；就微观层面而言，干部教育中的一些具体内容，包括教学方针的制订、课程安排及目标设置等方面往往还对提升党员干部的相关能力水平具有更为直接的推动作用。这一点突出地表现在以下方面。

比如，在干部教育中，我们党特别注重加强对广大党员干部的政治引领和有关党的政策和策略教育，有效提升了党员干部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以及重大决策部署的理解、领悟和执行水平。延安时期干部教育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其鲜明的政治性。1939年5月，毛泽东在抗日军政大学成立三周年时曾概括指出：抗大的教育方针是“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11］从中可以看出，这一方针的首要一条就是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在加强政策和策略教育方面，中共中央曾在部署职干部政治教育工作时，明确规定“其范围，包括时事教育及一般政策教育二项”［5］349，强调指出“政治教育之目的，在于使干部除精通其专门业务局部情况与局部政策之外，还能通晓一般情况与一般政策，扩大干部的眼界，避免偏畸狭隘不懂大局的弊病”［5］350。同时，为进一步提升学习效果，中共中央明确要求：全党应把这种策略教育作为正式课程列入干部教育，同时还应把其作为“成绩考成”的重要标准。此后，中央宣传部在《关于加强干部策略教育的指示》等文件中为落实这些要求做了具体规定，提出要“坚决实行中央关于加强策略教育的指示”［6］525。除此之外，中央宣传部还规定在相关教学中必须添设策略教育指导员，并要求“此项指导员应由行政上负责干部充任”［6］526。根据这些规定和要求，根据地经常组织包括策略教育在内的各种类型的学术报告会或演讲会，成立了关于哲学、党建、政治经济学及中国问题等方面的学习小组、研究会等组织，还聘请老同志和专家解答干部学习中提出的各种疑难问题。毛泽东、刘少奇等中央领导同志经常参加抗大、陕北公学等学校的教学活动，就时局形势及党的方针策略等内容，亲自做报告、发表演讲，获得了干部群众的普遍欢迎。

还比如，在推进干部教育时，我们党还特别注重不断提高广大党员干部运用理论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水平。对此，毛泽东有过明确要求，即“对于在职干部的教育和干部学校的教育，应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的方针，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12］根据这一基本原则，干部教育坚持做到紧密联系实践，围绕实际问题而展开。如在推进在职干部业务教育时，规定其具体内容和实际工作要紧密结合。

四、注重实践锻炼，为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提供了广阔途径

我们党一贯强调在实际工作中教育和培养干部，注重通过实践锻炼不断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能力和水平。一方面，对广大的党员干部而言，“只有在亲身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的斗争中，才能暴露那种或那些事物的本质而理解它们。”［9］287另一方面，由于长期处于极为残酷的战争环境，同时“最广大数量的干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干部，还是在工作中，在人力财力与工作需要上，目前又不可能办理很多的干部学校”［5］347，因此，对党员干部在实践中加以培养锻炼，就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至于其具体方式，大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在日常生活工作中注意加强宣传和教育，通过理论指引、政策宣讲、翻译出版发行马列书籍、筹办报纸杂志等方式和途径，积极提升广大党员干部的政治觉悟和各方面素质能力。仅以报刊而论，1937 年1月，中共中央决定把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机关报《红色中华》改名为《新中华报》，之后又相继创办了《解放》周刊、《八路军军政杂志》《中国青年》《中国妇女》《共产党人》《中国工人》以及《解放日报》等，逐渐形成了一套互有特色，同时又较为系统完整，可以服务不同读者群体的报刊系统。这些报纸杂志大量刊发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同志的著述文章，适时发布一些党的方针、政策性文件及重要新闻，努力使中共中央的各种决策指示具体化、通俗化，同时还广泛交流经验，深入揭露敌人，及时分析时局，探讨解答人民群众普遍关心的一些重要问题，很好地发挥了宣传、鼓动和组织作用，大大提高了广大党员干部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认识水平。

其次，在重大的历史关节点注意加强教育引导。贯彻落实好党中央决策部署，一个重要的要求就在于要不断增强底线思维，有效防范和抵御各种风险挑战。延安十三年，历经土地革命战争、全民族抗日战争和全国解放战争三个时期，革命形势经常处于急剧和复杂的变动中。在重大的历史转折关头，我们党尤其注重教育引导党员干部以党中央精神分析形势，做到准确判断和把握时局变化，针对可能的复杂和困难局面，做到未雨绸缪，提前制定应对之策。1938 年全民族抗战转入战略相持阶段后，毛泽东对抗战可能面临的各种前途进行了认真研判，认为“将来抗战局面不外二途：①大部抗战，小部投降；②大部投降，小部抗战”［6］105，强调指出：“我们力争好的前途。同时，准备即使很坏，我们也有办法。总的前途是光明的，但必然经过长期的斗争与曲折的斗争。”［6］1081940年5月，面对国民党顽固派加紧策划的第二次反共高潮，毛泽东在给中共中央东南局的指示中，明确指出：对国民党顽固派必须实行针锋相对的政策，采取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并特意指出，在争取时局好转的同时，也要“充分地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任何地方性和全国性的突然事变”。强调在此问题上，要使全党全军在精神上有所准备，在工作上有所布置，否则，“就将再犯一九二七年的错误”。这既是毛泽东在深入研判时局变化基础上较早发出的一次重大预警，也是努力推动党内同志进一步树立并善用底线思维的一次重要展现。1945年5月，在党的七大上，在抗战即将迎来伟大胜利的前夕，毛泽东却殷殷告诫全党同志：“更要准备困难”，“要在最坏的可能性上建立我们的政策”。他详细罗列了“外国大骂”“国内大骂”“准备被他们占去几大块根据地”“国际无产阶级长期不援助我们”［13］532-534等十七条可能出现的严重困难，明确提出：“尤其是我们的高级负责干部要有这种精神准备，准备对付非常的困难，对付非常的不利情况。”［13］534他强调，如果没有足够的忧患意识，“不准备不设想到这样的困难，那困难一来就不能对付，而有了这种准备就好办事”［13］533。历史证明，正是因为始终坚持底线思维，有着强烈的前瞻意识、责任意识和积极防御意识，我们党才成功战胜了前进道路上的各种艰难险阻，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最后，在谋划和推进具体工作和任务时，我们党也非常注意提出要求和加强引导。1944 年秋，党中央决定派由八路军第三五九旅为主力组成的南下支队奔赴湖南、湖北和广东等地，执行南下作战、开辟新根据地等战略任务。对这次先后途经八个省份、跨越半个中国、行程两万余里的“第二次长征”，党中央高度重视，一路予以关怀指导。1945 年 7 月 22 日，毛泽东专门就行军方略等问题致电该部，在深入分析当时抗战形势时特别指出“内战危险空前严重”，明确提出：“你们的唯一任务是争取目前一刻千金的时间，在粤北、湘南创立五岭根据地，并与广东我军连成一片，准备于内战时牵制南方一翼”，鼓励该部“完成这个任务将遇到极大困难，但只要内外团结，政策正确，是能够完成的”［14］187，同时还强调指出“凡事要设想一切可能的困难”，提出“只有对这一切预先想透，有了充分精神准备，并使干部有此种准备，然后才能想出克服困难的办法，走向光明的前途”［14］187，这就进一步强调了“看问题要把眼光放远一点”，不断增强底线思维的极端重要性。又如在实际工作中，我们党也时时注重加强政策和策略教育。1945 年2 月，中共中央在一份发给华中局的指示中明确要求“一切南调及准备南调之军、政、经、教工作人员，均宜给予政策教育，使每人有明确的任务及政策观念”［14］36，等等。这些在谋划、部署和推进具体的重大军事政治行动时发出的指示、要求和命令，往往具有更为直接的指导性，更强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对这些重大任务的顺利完成，对广大党员干部在此过程中的不断进步、发展和提高，发挥了重要作用。

五、加强制度建设，为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提供了坚强保障

延安时期，为提升广大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能力水平，我们党也在相关制度建设上付出了艰辛努力，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在党的自身建设特别是制度建设中，作为党的根本组织制度和领导制度的民主集中制的建设尤为重要。同时，这也是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相关能力建设最为重要的制度保障。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也是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题中之义和根本性要求。要实现这一任务和要求，离开民主集中制的建立健全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我们党自成立之日起就始终高度重视加强这一制度建设。1938 年，党的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讨论通过了《关于中央委员会工作规则与纪律的决定》等重要文件，进一步严明了党纪党规。此后，我们党在此问题上继续不断推进。特别是党的七大首次把党内民主与集中的关系确定下来，明确规定“民主的集中制，即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在集中领导下的民主”［13］621，并把“党员个人服从所属党的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部分组织统一服从中央”，及“严格地遵守党纪和无条件地执行决议”［13］621等规定作为这一制度的“基本条件”写入党章，从而大大完善丰富了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对进一步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以及激发全党智慧、凝聚全党力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有效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能力水平，我们党在学习培训、党性教育和组织生活等具体制度层面也采取了大量举措。仅以学习制度而论，中央干部教育部成立后，毛泽东在1939年2月举行的延安在职干部教育动员大会上明确要求：“同志们不仅看看书就算了，而且要有组织地学习。全国各级党部，边区各级政府，各个民众团体，各类学校，都须设立这样的机关，建立这样的制度，来领导并进行学习。在军队里也是一样，要设立教育部，建立起学习制度……这样的学习制度，中央要在全国推广。”［8］179-180在毛泽东和其他一些领导同志的强力推动下，我们党相继建立和不断完善了一套较为系统完整的学习制度，其中包括于1940 年3 月决定五月五日马克思生日为学习节。1940 年举行的第一届学习节结束后，中央宣传教育部专门召开大会进行总结，并评选出包括朱德在内的39 名高级学习组模范学生。从此，“五五学习节”活动在各抗日民主根据地广泛开展起来。

除此之外，延安时期我们党建立的许多制度也有力地提升了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能力水平。如为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1942 年9 月，中央政治局作出的《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间关系的决定》，强调“根据地领导的统一与一元化，应当表现在每个根据地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一切的党的委员会”［5］427，并为之作出和实施了一系列具体部署。1948 年1 月，为更加及时全面地掌握各地对中央路线方针政策的执行情况，进一步保证全党的高度统一，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建立报告制度》的指示，明确规定：各中央局和中央分局每两个月，“向中央和中央主席作一次综合报告。报告内容包括该区军事、政治、土地改革、整党、经济、宣传和文化等各项活动的动态，活动中发生的问题和倾向，对于这些问题和倾向的解决方法”［15］。这些制度的建立健全，“使一切组织和政策统一于党的领导之下，大大的加强了党的领导作用，保证了党的各种任务和政策能够在统一步调上进行并获得成绩。”［16］不仅于此，这些制度往往还从具体层面对党员干部如何更好地贯彻落实中央决策部署提出要求，如强调“某些党员空喊或曲解服从党的领导，而对于党的路线、政策、决议、决定、指示与纪律，则不认真研究，不认真执行，这种态度是不正确的”［5］435；强调要在实际工作中树立和坚持底线思维和问题导向，要求各地须要在执行报告制度时报告遇到的各种动态和问题，以及“对于这些问题和倾向的解决方法”，等等。这些无疑大大提升了党员干部发现、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水平。

延安时期，我们党在提升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的决策部署能力水平方面采取了种种有效举措并积累了丰富经验。今天，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国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但需要看到的是，我们在前进道路上仍然面临着许多难关和风险挑战。这就需要进一步提升广大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能力水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回顾延安时期积累的这些成功经验，仍然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启示意义：①要继续加强党性教育，始终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引导广大党员干部不断提高党性修养，夯实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思想根基，提高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开拓创新，奋发有为，把各项工作落到实处；②要认真贯彻落实新时代党的组织路线，切实把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的好干部标准落到实处，大力选拔党和人民需要的优秀干部；③要进一步做好党员教育培训工作，不断提高广大党员干部适应新时代新要求抓改革、促发展、保稳定水平和专业化能力；④要更加注重在重大政治任务中、在火热社会实践中培养锻炼干部，特别是在进行重大斗争一线、基层一线和困难艰苦的地方锻炼和提升干部胆识和才干，并从中考察和识别干部；⑤要进一步加强学习培训、党性教育以及纪律要求等方面体制机制建设，有力保障和推动广大党员干部不断提升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能力和各方面素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