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金融、创新创业与城乡居民收入增长

2022-11-25 08:19熹,徐
农林经济管理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居民收入城乡居民居民

陈 熹,徐 蕾

(1.南昌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西南昌 330031;2.南昌大学金融创新研究中心,江西南昌 330031)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借助于云计算等一系列技术,我国数字经济经历了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在此期间,数字金融也实现快速发展并极大提升了城乡居民的金融可及性,同时也对我国城乡居民的创新创业活动产生深刻的影响。然而,目前我国创新能力尚不适应现阶段的经济发展质量要求,亟需加快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和激发人才创业活力,以缩小城乡差距、改善收入分配问题。2021年末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加大对居民创新创业活动的支持力度。数字技术的发展创新既为金融服务的广泛普及提供一条可行路径,同时也为刺激居民加大创新创业投入提供强劲动力,其催生出的新一代金融服务模式更是促进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重要源泉。

现有大量文献评估了数字金融发展带来的经济效应,包括数字金融对创新创业、居民消费、收入增长等的影响[1-3],其中不少学者关注到数字金融对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数字金融对居民收入影响的相关研究大致可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数字金融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差异,得出数字金融可以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结论,但也有国外学者研究得出数字金融会扩大收入差距;另一方面是数字金融对居民收入增长的影响差异,学者们研究发现数字金融可以提供居民更多的金融服务,促进居民收入增长。在数字金融与创新方面,一是数字金融的发展拉大了区域层面的创新差距[4],二是数字金融可通过降低中小微企业等信贷成本促进技术研发创新,由此带来更多的就业岗位以及释放新商机,从而增加居民收入。在数字金融与创业方面,数字金融能通过提升全民创业水平促进居民收入增长。首先,数字平台发展带来的优势可以提升居民创业的学习效率以及丰富其创业经验,从而进一步激励居民创业[5];其次,数字金融能为特殊群体享受金融服务提供更多的渠道,有助于缓解居民的信贷约束,加大信息可得性,从而降低社会交易成本,推动居民创业活动的增加[6]。

相比于传统金融,数字金融虽然使城乡居民获取金融服务更加方便快捷,但其发展易受到数字鸿沟的制约,出现“马太效应”。数字鸿沟,即在数字化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不同地区、行业、企业等在信息网络技术的拥有和应用程度及创新能力方面存在差异,从而形成信息落差及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的趋势,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制约城乡融合发展。数字鸿沟不仅会在宏观层面上扩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也会在微观层面上对居民家庭内部的经济收入、教育投资和金融理财等方面产生显著影响。因此,数字金融作为当前我国金融服务发展的新模式,给城乡之间、农村内部以及区域发展带来的是“数字红利”效应还是“数字鸿沟”效应,仍存在不一致的研究结论,因此需进一步探讨[7]。现有相关文献主要研究数字金融对包容性增长、居民消费、创新创业等的影响,但鲜有文献全面剖析数字金融通过创新创业两条路径对城乡居民收入的影响机制。基于此,本文采用2017 年和2019 年两年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和CHFS数据库数据,检验数字金融对居民创新创业投入和收入增长的影响及传导机制。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一)数字金融与居民收入增长

作为一种新兴的金融服务模式,数字金融通过互联网及信息技术手段在多方面冲击了传统金融,并促进普惠金融的发展。首先,数字金融的发展可以降低金融服务的获取成本,使居民更好地享受金融服务,同时提高金融扶贫效率,巩固金融扶贫的成果[8]。其次,数字普惠金融可以对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增长产生促进作用,且其主要通过带动家庭创业和提高家庭风险金融市场参与度来促进居民收入增长[9]。综上,数字金融可以显著促进居民收入增长。基于此,提出第一个研究假说:

H1:数字金融可以显著促进居民收入增长。

(二)数字金融、创新创业与居民收入增长

创新创业是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1]。创新是指把一种新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结合”引入生产体系,创业则是指发现、创造和利用机会借助有效的商业模式组合生产要素以获得商业成功的过程或活动。熊彼特[10]研究表明,企业家创新能够有效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且金融业也可以通过支持企业家的创新活动促进经济增长以及有更长远的发展。King 等[11]进一步研究得出发展良好的金融体系为企业家的创新创业活动提供配套的金融服务。同时,金融资源配置也会通过影响劳动力市场,即影响企业家自主创业或者就业的选择,进而影响收入分配,从而形成“金融发展-企业家创业-收入增长”的逻辑主线[12],故金融发展可通过影响城乡家庭创新创业,对我国城乡家庭收入产生显著影响。由于信息技术自身特点可以获取、吸收、交换和探索新知识,从而激励创新,且数字金融能够弥补传统金融的缺陷,为创新创业提供资金支持,故本文将数字金融、创新创业与居民收入增长置于同一框架进行研究。在创新创业方面,融资是人们创新和提高生产率过程中必须面对的一个关键问题,而通过互联网金融贷款等信息相对透明化的方式,可以显著减少居民的融资成本,从而有利于融资的获取。此外,在数字金融影响创业的同时,也可以通过创业推动创新和长期经济增长,解决就业问题[13],进一步促进居民收入增长。基于此,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说:

H2:创新创业是数字金融促进居民收入增长的重要渠道。

(三)数字金融、数字鸿沟与城乡收入差距

在数字金融影响方面,相比于收入水平较高的居民,低收入水平的居民在数字金融发展过程中所获收益更少,即数字金融的发展并未取得预期理想效果,反而存在“马太效应”,从而进一步拉大居民之间的贫富差距,包括不同收入水平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同时,数字化发展过程中存在的商业导向也与减贫的政策目标有所出入,进而影响其减贫作用的发挥。在城乡居民收入增长方面,一是农村金融的快速发展会加剧农村居民资金的流出,对农村居民收入增长产生间接的抑制作用[14];二是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农村居民因其数字资源获取能力较弱,易被边缘化,从而无法享受到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进而导致其有效需求无法得到满足。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文献研究数字金融发展产生的数字鸿沟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首先,数字鸿沟会使农村居民之间产生新的机会不平等,使一些特殊人群无法享受数字金融发展的红利,可能进一步加深居民贫富分化[15]。其次,数字金融使用等各方面的差异也会影响城乡居民金融服务的获取,导致城乡居民收入分配恶化。此外,由于数字技术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地区差异,一些地区能够获得更多的数字红利,加剧区域收入不均等。在农村居民创新创业方面,数字鸿沟带来的数字不平等问题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城乡居民的创新创业活动。数字鸿沟会通过信息渠道效应、资金约束效应、社会资本效应等方面对农户家庭创业产生负向影响[16]。因此,数字鸿沟问题的存在不利于农村居民的创新创业决策,进而间接扩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基于此,提出第三个研究假说:

H3:数字金融及其产生的数字鸿沟会扩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三、数据来源、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2017 年和2019 年两年的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的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西南财经大学的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17]、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互联网普及率和中国人民银行的小额贷款公司统计数据。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库收集并整理居民参与工商业经营项目的创新与创业投入,为本文提供数据支持。在剔除极端值、缺失值等样本后整理得出15 048 户城乡居民家庭样本,其中包括2017 年的542 户家庭创新样本。由于2019 年CHFS 数据库的问卷更新,不涉及研发创新活动投入金额,因此创业方面为2017 年的截面数据。数据根据所对应的省份一一组合,最终样本为2017 年和2019 年两年的面板数据,并按居民户口类型、农村居民收入高低以及居民所处地理位置将其分类。

(二)变量选取与描述性统计

1.被解释变量 本文被解释变量为城乡居民家庭收入,采用问卷中的城乡居民家庭收入的对数来表示。

2.核心解释变量 ①数字金融指数。本文采用CHFS 数据库中2017 年和2019 年两年的省级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衡量我国各个省份的数字金融发展水平[18]。②创新层面的变量,采用问卷中城乡居民研发创新活动投入金额的对数来表示。回顾现有文献,研发投入指标的核心主要是研发人员和研发费用,基于相关文献分析和数据库指标可获得性,最终选取研发创新活动投入金额作为居民创新投入的衡量指标[19]。③创业层面的变量,采用问卷中城乡居民参与项目的总投资金额的对数来表示。由于资金对于居民创业活动的开展与进行至关重要,故选取居民参与项目总投资金额的对数作为居民创业投入的衡量指标。

3.控制变量 控制变量主要包括户主、家庭以及地区层面3 类变量:①性别,将其设为虚拟变量,户主为男性赋值为1,女性赋值为0。②年龄,根据问卷实际调查年份计算户主年龄。③受教育年限,根据户主的受教育程度折算为年依次为:文盲=0,小学=6,初中=9,高中=12,中专=13,大专=15,本科=16,硕士=19。④婚姻状况,已婚赋值为1,其他均为0。⑤健康状况,问卷回答为非常好、好、一般定义为健康,赋值为1;回答为不好、非常不好定义为不健康,赋值为0。⑥家庭规模,采用户主所在家庭总人口数来表示。⑦政府补助,未获得政府补助赋值为1,获得政府补助赋值为0。⑧小额贷款公司数量,采用居民所在省份小额贷款公司数量表示小微企业的融资环境。各变量说明与描述性统计如表1 所示。

表1 变量说明与描述性统计

(三)模型构建

本文主要研究数字金融对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影响机制,并考察创新创业的中介效应,从而在数字金融背景下通过创新创业水平的提升促进居民收入增长。数字金融不仅可以直接对城乡居民收入增长产生促进作用,还通过促进创新投入和创业投入增长对城乡居民收入产生影响,故创新创业是数字金融对城乡居民收入影响的中介变量,构建以下中介模型[20]:

式(1)~式(5)中,i代表家庭,c代表省份;income为户主家庭收入;DIF表示各省数字金融发展水平,RD 为家庭研发创新活动投入金额,invest 为家庭参与项目的总投资金额;control 表示反映户主、家庭以及地区特征的控制变量,包括其性别、家庭所在省份小额贷款公司数量等变量;ε为随机扰动项;β为待估计参数。

四、结果与分析

(一)基准回归分析

本文采用Stata15.0 对研究数据进行回归分析,首先是中介效应的第一步,回归结果如表2 模型(1)所示。结果表明,数字金融指数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即数字金融总指数每增加1 个单位,城乡居民家庭收入增长0.63 个百分点。这表明城乡居民收入会随数字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而增加。据此,H1得以验证。

表2 数字金融、创新创业对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影响

第二步则是检验数字金融对居民创新创业项目投入的影响,即对模型(2)和模型(3)进行回归。由模型(2)和模型(3)可知,数字金融对创新与创业投入影响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且数字金融指数每增加1 个单位,居民的创新投入和创业投入分别增长1.84 个百分点和0.61 个百分点。该结果说明数字金融能够使居民的创新创业投资显著增加,包括增加居民的创新投入以及创业投入。其中,创新创业投入的增长又分为创新和创业两方面。首先是创新角度,一是数字金融平台能够通过获取各类人群的信贷以及交易数据缓解信息不对称,从而有助于居民在创新方面进行融资;二是数字金融能够利用其平台优势为居民提供丰富的创意和灵感,从而激励居民创新。其次是创业角度,数字金融发展水平越高,居民的融资成本越低,因此创业程度也越高,越有利于居民自主创业。据此,H2得以验证,其中数字金融对居民创新投入的促进作用要大于创业投入。

模型(4)和模型(5)进一步考察数字金融通过影响居民创新创业投入这两条路径对居民收入增长的间接影响机制。结果显示,数字金融和创新创业对居民收入增长的估计系数仍然和前述结果一样在相同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但数字金融的估计系数的绝对值有所减小。这表明数字金融对居民收入增长影响的一部分来自于其对居民创新创业的影响,即数字金融的发展可以通过降低融资成本方式为居民提供更多创新支持和创业机会,鼓励居民更广泛地参与创新创业投资项目,从而促进城乡居民收入增长。

在基准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对居民创新创业投入在数字金融影响收入增长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本文采用Sobel 得出的公式进行检验[21],得出创新的检验统计量z=4.64,P<0.01,创业的检验统计量z=10.54,P<0.01,二者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这说明数字金融在直接促进居民收入增长的同时,也会通过促进创新投入和创业投入的增加对居民收入增长产生间接性的促进作用,且创新投入对居民收入增长的促进作用要大于创业投入的促进作用。

(二)内生性检验

由于采用上述模型估计时可能会存在内生性问题,变量估计系数可能存在偏误,即发生“各省份的创新创业水平越高,数字金融发展得越好”引致的内生性问题,故本文采用各省2017 年和2019 年两年的互联网普及率作为工具变量。一是互联网的普及是数字金融得以发展的基础;二是在控制户主特征等变量后,互联网普及率与居民收入增长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联系。由表3可知,在模型中加入工具变量后,数字金融总指数对创新创业的影响方向以及显著性均与前文研究发现一致,表明研究结论是稳健和可靠的。

表3 数字金融对居民创新创业影响的工具变量结果

(三)稳健性检验

考虑到数字金融发展的衡量正处于探索阶段,尚未形成统一的衡量标准,本文所选取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特殊的构建方法,可能会影响回归结果的准确性。为了避免不同的测度指标对基准回归结果产生影响,选取2017年和2019年两年的省级数字经济指数作为数字金融发展水平,即数字金融指数的替代变量,进一步对基准模型重新进行回归。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参照赵涛等[2]的方法,从互联网发展水平和数字金融普惠性两方面测度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水平,分别得到熵值法和主成分分析法测算的两种结果。根据表4和表5的结果,替换数字金融发展测度指标后,所有模型的关键解释变量数字经济指数以及创新创业的估计系数方向均相同,显著性也基本一致。

表4 数字金融、创新创业对收入增长影响的熵值法结果

表5 数字金融、创新创业对收入增长影响的主成分分析法结果

(四)异质性分析

在实现共同富裕的进程中,农村居民对农村金融服务的需要日益增加和紧迫[22],但不同类型的农村居民对数字金融市场的接受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同时,我国的东、中、西部三大区域在数字金融发展水平等方面也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本部分从城乡差异、农村内部差异以及区域差异三方面分析数字金融和创新创业对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影响。

1.城乡异质性分析 由表6 可知,在城镇样本中,数字金融指数的回归系数每增加1 个单位,创新投入和创业投入分别增长2.02个百分点和0.67个百分点。而在农村样本中,数字金融的估计系数对居民创新投入的影响不显著,对居民创业投入的影响却显著为正,但农村居民样本中数字金融估计系数的绝对值小于城镇。因此,相比于农村居民,数字金融对城镇居民的创新创业资金投入增长效应更强,这也说明城镇创新创业水平高于农村的现实。

表6 数字金融对创新创业影响的城乡异质性结果

由表7可知,在模型中分别加入居民创新投入和创业投入变量后,数字金融指数的回归系数在城镇样本中显著为正,且每增加1 个单位,城镇样本中的居民收入分别增长0.53 个百分点和0.58 个百分点。相比于农村居民,数字金融对城镇居民收入增长的促进作用也更大。相比于主流金融领域,小额信贷的客户主要以农村低收入群体为主,这些居民的权益保障程度较低,其自身或家庭因素等也对农村居民创业活动的开展具有极大影响[23]。

表7 数字金融、创新创业与居民收入增长的城乡异质性结果

2.农村内部异质性分析 由于农村居民之间的收入水平也存在一定的差距,为了更深入地了解不同收入水平背景下数字金融对农村居民的创业投入以及收入增长的影响差异,将农村居民样本按其家庭收入总额由小到大分为5 组进行回归分析。由表8 可知,在50%、75%和90%分位点上,数字金融指数和居民创业投入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且呈逐渐加大的趋势。这表明数字金融和创业项目投入对收入水平相对较高的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的创造效应更为明显,即数字金融发展会加大农村内部的收入差距。

表8 数字金融、创业与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异质性结果

3.区域异质性分析 由表9 可知,东部的数字金融总指数每增加1 个单位,城乡居民创新和创业投入分别增长3.10 个百分点和0.94 个百分点;在中部地区,数字金融对城乡居民创新和创业投入的估计系数并不显著;在西部地区,数字金融不仅对创新投入的影响不显著,反而会对创业投入产生负向影响,即数字金融指数每增加1个单位,西部地区居民的创业投入则下降0.74个百分点。这表明数字金融对创新创业投入的创造效应主要体现在东部,而对中部城乡居民的创新创业投入影响不显著的同时还对西部居民的创业投入的增长产生抑制作用。

表9 数字金融对创新创业影响的区域异质性结果

由表10 可知,数字金融指数的回归系数每增加1 个单位,东中西部城乡居民收入分别增长0.77 个百分点、0.24 个百分点和0.96 个百分点,且东部的回归系数要大于中西部地区之和。这表明数字金融对东部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创造效应要大于对中西部。虽然数字金融的发展能为东部地区的居民提供更多的金融服务,但一些弱势群体被排斥在金融服务体系之外、缺乏信贷资源以及存在信贷信息不对称等,因此,数字金融发展水平以及覆盖程度还需要进一步提升和完善,才能使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居民享受到更多的数字红利。

表10 数字金融、创新创业与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区域异质性结果

五、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基于2017 年和2019 年两年的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互联网普及率和小额贷款公司统计数据,使用多元回归估计、中介效应以及工具变量法,从创新和创业两个角度实证分析数字金融影响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具体路径,得到如下主要结论。第一,数字金融以及创新创业对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且主要体现在东部等经济较为发达地区。第二,数字金融在直接促进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同时,还可以通过提高居民创新投入和创业投入间接激发居民创新创业活力,从而有利于改善居民收入。第三,进一步的研究发现,数字金融在对经济较为发达地区的创业活动产生促进作用的同时,却会对较不发达地区产生抑制作用。同时,数字金融发展带来的数字鸿沟问题导致其对城镇和高收入农民的收入促进效应更为明显,从而进一步拉大居民收入差距。

(二)政策建议

本文从数字金融对居民创新与创业项目投入产生影响的角度研究“数字金融如何影响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问题,为数字金融促进城乡居民的创新投入增长、创业机会增加以及收入增长提供经验证据与理论支持。基于此,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第一,应引导数字金融服务于城乡居民的创新创业活动,加快数字金融服务居民新模式的落地。一是进一步丰富数字金融响应居民创新创业需求的金融服务场景,为小微客户实时获取金融服务提供支持,且应重点关注处于农村地区的弱势群体。二是缩小城乡居民外部数字资源禀赋差异,鼓励金融机构向“长尾人群”提供数字产品与服务,提高经济欠发达地区的数字普惠金融覆盖率,削弱“数字鸿沟”带来的负向影响。

第二,应完善各地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补齐经济较不发达地区基础设施发展短板。一方面,加大对农村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倾斜力度,实现农村数字网络全面覆盖和深度覆盖,贯彻和深化“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等政策。另一方面,要对农村内部数字金融发展状况进行充分调研,突出农村居民主体地位,鼓励相关金融机构加强对农村新业态等项目的信贷以及融资支持,提升农村内部数字金融发展的联动性和持续性。

第三,应加快提升城乡居民金融素养,破解金融排斥,提升居民使用数字金融服务的意愿与能力。一是积极举办基础金融知识的公益辅导培训,普及数字工具,吸引社会公众参与学习并应用到现实生活中;二是加快优化城乡数字金融发展生态,加强数字安全保障,释放数据共享红利,降低域数字金融服务风控成本,充分提升数字金融服务与产品的可及性。

猜你喜欢
居民收入城乡居民居民
新疆城镇化与农村居民收入实证分析
提高就业质量助推城乡居民增收的分析和思考
石器时代的居民
居民收入快速增长——“数说陕西70年”之居民收入
河北省城乡居民医保整合的主要成效与思考
2018年一季度居民收入和消费支出情况
人力资本、城镇化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国有经济对居民收入差距的非线性效应
高台居民
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两个“翻一番”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