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

罗宇洁，刘佳丽

(内蒙古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内蒙古 包头 014010)

高排放、高污染的工业发展模式已不再符合时代发展的需求，“双碳”目标是顺应时代创新发展的重大战略决策[1]。为实现战略目标，积极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是企业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实现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的明智之举。但在日常生产经营活动中，企业作为以营利为主要目的的理性经济人，可能不会在环境保护方面投入太多。为解决上述问题，政府采取了开征环保税、强制性环境规制等对企业环境行为进行监督的举措[2-5]。但政府的监督力度有限，媒体报道作为法律外制度所起的环境治理作用不容忽视。电视、网络等新闻媒体通过发挥其收集信息、传递信息的作用，引导社会舆论，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积极性，企业环境绩效也因此有所提升[6]。但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影响的效果如何，是否可以达到促进的目的？媒体关注是否提高了企业的环境绩效？对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两者之间的关系有何影响？本文将研究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关系，以期为提升企业环境绩效水平和媒体舆论监督效果提供建议。

1 相关文献研究述评

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相关研究中，学界主要有两类观点：一类学者认为，绿色技术创新对环境绩效存在促进作用。Ziegler等[7]选取欧洲上市公司为样本，对企业绿色创新行与环境绩效进行研究，发现绿色创新行为会提高社会关注度，同时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加大环保投入力度，进而提升企业的环境绩效水平；罗恩益[8]从工艺创新和产品创新两方面研究发现绿色技术创新正向促进企业环境绩效。另一类学者认为，绿色技术创新抑制环境绩效。Gonzalez等[9]以西班牙的制造业企业为样本研究发现，产品创新和工艺创新对环境绩效会产生负向影响。

现有的研究关于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的较少，程博等[6]研究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研究样本为中国A股上市公司。结果表明，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孙芳城等[10]选取中国沪深两市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研究媒体关注与环境绩效的关系，结果表明，媒体关注能够促进企业环境绩效的提升。

已有研究分别探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媒体关注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关系。鲜有文献将媒体关注的影响纳入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研究框架中。本文从媒体关注这一视角出发，探讨媒体关注对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之间关系的影响；将媒体关注划分为积极和消极两种态度的报道，探究哪种态度的媒体报道会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之间产生更强的影响，从而为企业提升环境绩效水平和媒体加强舆论监督效果提供建议。

2 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理论分析

2.1 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

一方面，生产工艺及设备通过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得到升级改进，实现清洁生产，有效降低污染排放量，实现对前端污染的有效预防；同时绿色技术创新的开展使污染治理技术和效率也得到提升，企业污染治理效果明显提升，企业的污染治理成本显著降低，实现末端污染的有效治理，促进环境绩效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还有利于企业树立良好形象，进而获得更多的外部投资，扩宽企业产品市场销售，企业的销售收入也有所提升；同时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提升还可能使企业获得政府资金与政策方面的支持，企业会加大绿色技术创新投入力度，其环境绩效水平也会随之提升，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 绿色技术创新与对企业环境绩效存在促进作用。

2.2 媒体关注与企业环境绩效

企业发展的外部治理环境也会对企业行为形成无形的约束，随着电视、网络媒体的不断发展以及公民参与意识的不断增强，媒体对企业的报道成为公众了解企业以及企业树立其社会形象的重要手段，企业考虑到其社会声誉以及其市场销售水平，媒体报道会对企业环境行为产生一定的监督作用，同时成为推动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提升环境绩效的动力之一。从利益相关者和社会声誉理论出发，媒体作为企业与利益相关者沟通的中介，企业管理层通过媒体报道了解利益相关者的诉求，为维护企业自身声誉及企业的获利能力，会正面对待媒体所提供的信息并积极做出相应的改进措施，加强企业环境保护方面的投入，绿色技术创新活动的实施，有助于促进企业环境绩效的提升。而从市场压力的角度看，媒体对企业环境行为方面关注程度的提高，可能会导致企业局限于媒体报道本身而忽略了企业的长远发展和生态效益，导致企业为迫切消除舆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采取一系列“短视”的行为，表现为以形式化的手段，如虚假宣传、排放造假等，以达到缓解舆论压力的目的，企业的环境绩效水平也会因此而下降。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a：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存在促进作用。

假设2b：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存在抑制作用。

2.3 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

学者们对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政府的一系列举措(如开征环保税、政府补贴等) 对两者关系的影响[2-5]，很少从法律外的监督力量出发进行研究。随着我国网络信息媒体的不断发展，企业环境绩效水平不仅受到企业内部治理因素的影响，还会受到企业外部监督力量的影响。一方面，根据信号传递理论，作为企业与社会公众间沟通的中介——媒体，企业相关信息能够更及时、准确地传递给公众，降低信息不对称。在媒体的监督作用下，企业加大对绿色技术创新的投入，企业的环境绩效也因此有所提升。另一方面，媒体对企业环境行为方面关注程度的提高，可能会导致企业局限于媒体报道本身，同时绿色技术创新活动面临投资多、周期长、不确定性等缺点，而企业可能为了合规管理被动进行环境污染的治理，进而迫使管理层采取盈余管理、排放数据造假等手段，以减少媒体关注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企业的环境绩效水平也因此受到抑制。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a：媒体关注会在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中起到促进作用。

假设3b：媒体关注会在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中起到抑制作用。

3 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模型构建

3.1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样本为2014—2019年国内A股上市公司，对金融保险类企业、研究所需数据缺失的企业以及ST、*ST企业进行剔除。经过以上筛选和整理，最后共获取4 320个有效样本。数据来源方面，企业环境绩效数据通过查找公司网站、年报、企业社会责任报告手工收集，媒体关注度数据通过百度新闻搜索引擎获取。其余数据由国泰安数据库和锐思数据库获取。此外，为了避免离群值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所有连续变量均以1%和99%分位数缩进。

3.2 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企业环境绩效(Eep)。现有的企业环境绩效评价文献可归纳为评价体系法[11]、污染排放量法[12]、环境资本支出法[13-14]、生态效益法[15]等。所界定的环境绩效为企业通过进行绿色技术创新，积极参与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等主动性行为而为企业带来的环境质量绩效。在参考刘蓓蓓等[16]、林明煌[17]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全面推行清洁生产，实现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目标, 选取了废气减排治理情况、废水减排治理情况、粉尘烟尘治理情况、固废利用与处置情况、噪声光污染辐射治理、清洁生产实施情况6项指标衡量企业的环境绩效。这些指标代表了企业从前端预防以及末端治理两方面在解决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提升环境绩效的行为。采用内容分析法，具体的评价方式是如果有相关数据可以计算出情况改善的赋值为2，有一般性文字描述的赋值为1，无数据也无定性披露的赋值为0。这6项的总和作为对企业环境绩效水平的度量。

表1 环境绩效水平评价体系

按照表1所构建的环境绩效水平评价体系，根据其所包含的6个方面的内容，从各企业的年报、社会责任报告等找出能代表所披露环境信息的内容，进行赋值，得到每个样本企业的环境绩效水平(Eep)。也就是说如果样本企业针对上面关于环境绩效评价体系6个方面的内容都完全披露，那么其环境绩效水平得分为最大得分12，最低为0。

(2)解释变量。本文的解释变量是绿色技术创新(Gti)。由于环境污染问题日益严重，企业为实现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研发投入的目的不再是单纯的为了生产成本的减少和生产效率的提高，还在于污染物的预防和治理。因此本文关于绿色技术创新的衡量指标，借鉴颜青和殷宝庆[18]的方法，选用企业绿色研发投入的自然对数作为绿色技术创新的度量指标。

(3)调节变量。本文的调节变量是媒体关注(Media)。近年来,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媒体关注进行研究。回顾以往文献可以发现,媒体关注的衡量办法一直是学者们研究的关键问题,也是实证研究的难点。本文通过“百度新闻搜索引擎”获取数据，输入企业名称，按年份搜索包含企业全称或简称的媒体报道，统计相关新闻报道的数量[19]。考虑到数据的完整性，选取了ln(1+媒体报道总数)作为媒体关注的度量指标。

(4)控制变量。参照已有相关文献,引入以下控制变量:首先,本文控制企业层面的主要变量包括企业规模(Size)、企业成长性 (Growth)、企业资产负债率 (Lev)、固定资产比率 (Gp)。同时,控制企业治理相关变量包括股权集中度(Oc)、董事会独立性(IND)。 此外,加入年度(Year)和行业(Industry)虚拟变量, 以控制时间、行业等因素对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具体变量定义如表2所示。

表2 变量定义

3.3 研究方法与模型检验

建立以下计量模型检验假设，其中，模型(1)用来验证假设1，模型(2)用来验证假设2a、2b，模型(3)用来验证假设3a与3b。

Eep=β0+β1Gti+β2Size+β3Lev+β4Oc+β5Growth+β6Gp+β7Ind+∑Year+∑Industry+ε

(1)

Eep=β0+β1Media+β2Size+β3Lev+β4Oc+β5Growth+β6Gp+β7Ind+∑Year+∑Industry+ε

(2)

Eep=β0+β1Gti+β2Media+β3Gti*Media+β4Size+β5Lev+β6Oc+β7Growth+β8Gp+β9Ind+∑Year+∑Industry+ε

(3)

上述模型中Gti表示绿色技术创新，Media表示媒体关注，Eep表示企业环境绩效，Size表示企业规模，Lev 表示资产负债率，Oc表示股权集中度，Growth表示企业成长性，Gp表示固定资产比率，Ind表示董事会独立性。ε表示由于一些不可控的随机因素或其他因素引起的随机误差。

4 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实证结果

4.1 描述性统计分析

为了进一步了解各变量的情况，本文对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主要统计量包括最大值、最小值、均值及标准差等。从表3中可以看出现，企业环境绩效Eep的平均值为 2.766，说明样本企业整体环境绩效水平不高；绿色技术创新Gti的极大值和极小值分别为22.826和13.005，说明不同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程度差距较大，媒体关注Media的极值分别为8.366和2.565，说明企业之间所受到的媒体关注程度有所差距。

4.2 相关性分析

多重共线性会使多元回归中变量的显著性检验失效，为保证多元回归模型检验结果准确有效，对各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由表4相关性分析结果可知，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208，且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绿色技术创新显著促进了企业环境绩效，初步验证了假设1。同样，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之间的相关系数为 0.190，且在 1% 水平上显著，说明随着媒体关于企业行为报道的增加，企业的环境绩效也会提高，初步验证了假设2a。上述结果仅是数据相关性分析结果，尚未考虑其余控制变量，绿色技术创新，媒体关注是否能对企业环境绩效产生促进作用，本文需要对数据做进一步的多元回归分析。

表3 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表4 相关性分析结果

4.3 回归分析

(1)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回归分析。表5绿色技术创新Gti与企业环境绩效Eep的回归结果表明，两者相关系数为0.274，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绿色技术创新正向促进了企业环境绩效的提升，假设1再次得到了验证。一方面，企业积极实施绿色技术创新，实现清洁生产，有效降低污染排放量，实现对前端污染的有效预防，同时企业的污染治理技术和设备也得到了改进升级，企业环境治理效果明显提升，环境治理成本也有效降低，实现末端污染的有效治理，其环境绩效水平就会随之提升。另一方面，企业积极实施绿色技术创新，还能够为企业建立良好的市场形象，营造良好的社会声誉，扩宽销售市场，提高企业产品销量，企业的经营效益也得到提升，由此可知，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有正向促进作用。

表5 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多元回归结果

(2)媒体关注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回归分析。表6媒体关注Media与企业环境绩效Eep的回归结果表明，两者相关系数为0.646，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媒体关注正向影响企业环境绩效，验证了假设2a的准确性。媒体关注会引发社会关注，给企业造成巨大舆论压力，对企业社会声誉以及产品市场销售都会产生不利影响，为消除负面影响，企业会积极履行社会环境责任，改善企业环境绩效。

(3)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回归分析。表7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三者的回归结果表明，绿色技术创新Gti 与企业环境绩效Eep两者的相关系数为0.273，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进一步验证了假设1的准确性。媒体关注和绿色技术创新的交乘项(Gti*Media)与企业环境绩效Eep的相关系数为0.035，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即该年度受到媒体关注的企业，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将提升3.5%，表明媒体关注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关系中起到促进作用，验证了假设3a。企业大量资金投入才能维持绿色技术创新的开展，同时绿色技术创新活动存在周期长、高风险性、不确定性等特点。短时间内，开展绿色技术创新的投入超过其给企业带来的经济收益，因此作为一个理性经济人的企业，不会在绿色技术创新方面投入太多，开展的积极性也不强。随着媒体关注监督作用的增强，会对企业的行为形成无形的约束，加大对绿色技术创新的投入，企业环境绩效也因此有所提高。

表6 媒体关注与企业环境绩效多元回归结果

表7 媒体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多元回归结果

4.4 进一步研究

(1)正面负面报道、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不同态度的媒体报道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明显不同，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行为可能也会受到影响。本文将媒体关注分为正面态度的媒体报道(zhengmian)以及负面态度的媒体报道(fumian)两类，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8 所示。首先对正面报道(zhengmian)以及负面报道(fumian)和绿色技术创新(Gti)进行中心化处理。表8的回归结果表明：绿色技术创新与正面报道的交乘项系数为0.029，在10%水平上显著为正。绿色技术创新与负面报道的交乘项系数为0.039 ，在5%水平上显著为正。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在媒体关注对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促进作用中负面报道的影响较大。这可能是因为媒体对企业的负面报道相较于正面报道来说，会更能引发社会关注，短时间内就会对企业声誉、社会形象、及企业产品销售等产生较大的不利影响，迫使企业必须尽快履行其社会环境责任，积极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以消除媒体负面报道产生的消极影响。

表8 正负面报道、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多元回归结果

(2)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企业作为一个理性经济人，通过进行绿色技术创新，提升企业环境绩效，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财务绩效的提高，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企业环境绩效对财务绩效的影响。表9的回归结果表明：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的相关系数为0.003，在1%水平上显著，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即企业良好的环境绩效能够促进财务绩效的提升。企业通过环境绩效的提升树立了良好的社会形象，扩宽了销售市场，进而促进财务绩效的提升。

4.5 稳健性检验

利用替换变量方式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借鉴黎文靖和路晓燕[14]的研究，替换被解释变量企业环境绩效的衡量方式为企业环境方面的资本支出加一并取自然对数，数据来源于企业财务报告中的在建工程附注。将新环境绩效衡量指标，重新代入所建模型中，检验结果如表10所示，与本文之前的结果基本一致，表明结论较为稳健。

表9 企业环境绩效与财务绩效多元回归结果

表10 稳健性检验结果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时代创新发展的背景，在媒体关注视角下研究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绿色技术创新对企业环境绩效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第二，媒体关注对企业环境绩效也存在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第三，媒体关注正向调节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关系，同时在媒体关注对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环境绩效的正向调节作用中负面报道比正面报道的影响更大；第四，企业良好的环境绩效能够进一步促进财务绩效的提升。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几项建议：

对企业而言，应更加注重发展规模速度与质量效益的统一，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环境效益的统一，积极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避免短期利益行为，以期通过绿色长久发展提升企业的环境绩效。

对政府而言，一方面，要依靠我国政府的有力措施如征收环保税、政府补贴等环境规制，对企业环境行为起到监督作用。另一方面，应充分发挥法律外制度媒体报道的监督作用，发挥舆论引导作用，形成政府和社会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监督体系；将媒体对企业环境行为的报道转化为企业积极履行环境责任的动力，促使绿色技术创新开展，增强企业环境绩效，缓解我国环境污染现状。

对媒体行业而言，舆论一直都是影响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应对媒体行业提供有力法律保障和经济支持，以实现提升媒体行业业务能力和发展水平的目的，充分发挥媒体新闻报道的积极性、针对性和影响力，建立法律外监督体系。通过媒体关注的监督作用，促使企业积极履行环境责任，推动绿色技术创新，进而提升企业环境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