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研究综述

岳俊辉，张柳清

（1.河北开放大学， 河北 石家庄 050080； 2.北京社会职业管理学院， 北京 102600）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广泛开展城乡社区教育，加快各类学习型组织建设，基本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1]《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提出：“构建继续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推进开放大学建设，面向全社会提供服务，为学习者提供方便、灵活、个性化的信息化学习环境，促进终身学习体系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在此背景下，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应运而生，为大众提供灵活多样的在线教育服务，有效推动了学习型社会的建设。

一、终身学习在线公共服务平台的概念

笔者通过整理分析已有的文献材料，将学者关于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内涵界定大致归为两类，即以平台构建为着眼点的界定和以平台技术层面为着眼点的界定。

1.以平台构建为着眼点的内涵界定

在以平台构建为着眼点的界定上，重点研究集中在平台建设和平台功能两个方面。余燕芳在《终身学习平台构建研究》一书中指出：“终身学习平台应是一个满足各类人群的学习需求，集学习、管理、统计、查询、互动等多功能于一体，兼顾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技能培训，为学习者提供多样的学习资源的平台。”[2]在平台建设方面，学者们认为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建设目标，是基于学习者的多样化学习需求，整合各级社会学习机构，建设一个功能完备的服务体系，为各级各类教育实现纵向衔接、横向沟通的终身教育“立交桥”。在平台功能方面，学者普遍认为，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应以学习者为中心，建成为学习者和单位组织提供信息服务、资源服务和管理服务等服务的平台，为平台的使用者和管理者分别提供不同的支持服务。

2.以平台技术层面为着眼点的内涵界定

张宏伟等指出，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应充分利用互联网、手机、卫星、广播电视等多种渠道为学习者提供学习资源。[3]基于互联网技术更新迭代的发展，有学者探讨了在Web2.0技术背景下，使用Ajax和XML等技术，给用户提供动态页面，提升学习体验，选用REST设计开发平台，给平台的服务和维护提供强大保障。也有学者探讨了利用SaaS模式，借助其提供低成本、可扩展和可配置的资源特性，搭建以管理中心、共享资源库为主控系统，以资源学习、知识推送和数据统计分析等为终身学习SaaS应用平台的两层架构的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达到学习自主化、个性化、互动性、多样化及资源高效共享的目标。

从不同学者对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的定义以及终身教育促进条例政策解读来看，学者对终身学习平台的定义都是从描述性角度对其界定，而不是理论性的归纳定义，这与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政策发展的产物及其技术功能性特点密切相关，也深受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发展时间较短的影响。笔者认为，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定位可以包括以下两点：第一，服务性。平台构建功能完备的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和灵活的学习模式。第二，全面性。平台多元全面：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集多平台、多网门户于一体，实现一站化；功能全面：平台集学习、管理、统计、培训、报名、缴费、评价等多功能于一体；资源全面：整合了社会、企业、科研院所及高校的教育资源；服务对象全面：全民都可免费学习。

二、国外终身学习平台建设现状

自保罗·朗格朗提出终身教育理念以后，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国外在推动终身教育信息化方面，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其中，较具代表性的有美国凤凰城大学和英国开放大学。

1.美国凤凰城大学

美国远程教育发展比较早，大体上经历了函授教育时期、广播电视教育时期和网络教育时期三个发展时期，凤凰城大学作为美国远程教育史上较为成功的在线教育平台，离不开其平台完备的学生支持与服务体系。凤凰城大学在线教育平台为学习者在使用平台过程中提供以下学习支持：第一，优质的跟踪服务体系。前端组建了入学顾问、学术顾问和经济顾问等服务团队，负责为学习者提供不同学习过程中的顾问支持。后台建成学习行为跟踪分析系统，根据学习者网上行为数据，使教师能够精准了解学习者的学习进度，方便为其提供个性化教学服务。第二，高效的质量保障体系。一是学校质量管理系统，包含两类群体：学习者群体以入学、在读、毕业和就业情况，教师群体以教学情况和教学等级，进行全方位立体式评价。二是成人学习效果评估体系。包括学生自身认知、思维、交流和批判意识的评估及其对教育价值与职业价值的评估。

2.英国开放大学

英国开放大学于1971年正式成立，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成功的远程教育机构。它在在线学习教育方面拥有三条成功经验：第一，高质量的课程资源，开发了网络提高型课程、网络集中型课程和网络精深型课程。第二，完善的三级学习支持服务系统，从总部、地区中心到学习中心建立了完善的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各级学习支持服务机构职责明确。[4]第三，探索创新开放教育新模式，开展Open Learn项目，促进在线平台免费将学习者培养成接受英国开放大学高等教育的学生，推动了教育公平。

三、国内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现状

国内文献大多基于地方平台进行实证研究，侧重以现状、问题和发展策略为研究方向，忽略对平台发展历程、阶段的细化进行分析研究。根据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技术跃迁发展特性，以Web2.0到Web3.0学习理念变化为基础分为三个阶段。

1.第一阶段：远程教育公共服务体系的建立

2001年，教育部批准开展现代远程教育校外教学支持服务体系建设试点项目。2003年，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成立了奥鹏远程教育中心，负责教育资源超市的管理和运营，奥鹏中心在国内建成1 400多个学习中心，为学习者提供一站式学习服务。这些关于远程教育的公共支持服务的实践探索，都意味着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处于初始发展阶段。

2006年，教育部开展了数字化学习港教改项目。建设数字化学习港，以互联网技术为支撑，依托公共服务体系，在乡镇、社区等距离学习者最近的地方建成了7个学习中心；整合各类丰富的教育资源，形成连锁超市，为8万余名学习者提供了学习服务。数字化学习港项目的推进，丰富了社会基层学习型组织建设的经验，推动了终身学习体系的发展。

2007年，教育部开展数字化学习示范中心建设项目，在各地选定了20个奥鹏学习中心参与项目建设。每个学习中心根据本地经济发展实际和学习者的需求，进一步整合学习资源，利用互联网技术接入公共服务体系平台，建成了开放融通的数字化学习平台。[5]

远程教育公共服务体系的一系列实践，探索出了功能强大且统一的平台、为学习者提供个性化服务和远程网络一站式服务新模式。各地在数字化学习港和学习中心的成功经验上，依托区域公共服务体系，在做好学历教育的同时，拓宽了非学历网络教育服务的范围。另一方面，天津、安徽、浙江等地，以政府为主导，依托电大系统，建立远程教育中心，推动了各地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建设。

2.第二阶段：Web2.0，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

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体系的构建和使用离不开技术在背后的支持，采用Web2.0技术开发的平台有北京、天津、山东、河北、陕西和福建等地，这些平台都有一个特性，就是以学习者为中心，特点是学习者的开放性和社会性。

Web2.0理念下，北京终身学习网在面向多元化、个性化的终身学习需求，探索新型教育服务供给方式的教育实践时，实现了线上学习与线下服务相结合。北京终身学习网（京学网）依托市（开放大学）、各区社区学院（社区教育中心）、街道（社区学校）、居委会（社区学习中心）四级服务体系，打造了1.5公里市民终身学习地图。学习地图基于位置信息，汇集整合教育机构信息、资源信息和师资信息等，形成聚合北京市、区两级多种类优质资源共享开放的学习平台，为学习者基于其地理位置提供线上和线下的学习支持服务。[6]

在构建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在线平台上，济南全民学习公共服务平台从三个层面进行了平台建设。在资源层建设方面，采取平台自建资源、社会多方力量共建和引进优质资源的策略，整合各类优质资源，建成多元化、丰富化和海量化的资源库。将资源建设分为正规学习资源和非正规学习资源，满足越来越多的人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学习的需求。在学习支持机构方面，建设济南全民学习服务中心，建立多种服务机制，提升服务质量。在体系评价层面，采用从建设到实施再到反馈的策略。从学历、能力、兴趣三种最常见的学习者内驱力出发进行评价，促进学习者内驱力建设。[7]

综合来看，Web2.0下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功能的构建，主要突出了个性化学习和开放学习两方面的在线教育服务。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在提供个性化学习支持服务时，建立学习者模型和资源模型，细分学习者角色，利用数据分析和数据追踪，推送课程和服务。在开放学习方面，资源层建设涵盖资源提供者和学习者，用户接入层实现互联网、移动通信、数字电视等多渠道接入，建成电脑PC端、手机移动端和IPTV电视端一体化平台，门户网站层融合各级各类学习网站和资源，建成统一的门户网站，实现终身学习公共服务一体化。

3.第三阶段：Web3.0，倡导智能学习的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

Web2.0的应用给学习者提供了便捷灵活的学习体验，方便的资源共建共享让学习资源越来越丰富，但是也出现了资源数据冗杂、检索复杂等问题。Web3.0的出现解决了这些问题，在Web2.0的基础上，Web3.0给学习者提供了更加智能化、个性化的学习环境。运用Web3.0理念完善现阶段终身学习平台的功能架构，使终身学习平台操作性进一步增强，人机交互能力、智能学习功能、移动学习方式得以实现。

浙江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基于Web2.0技术，运用Web3.0学习理念，建成个性化学习、资源智能化推送的终身教育学习平台。第一，身份自动识别实现个性化学习和服务。浙江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可以及时方便地提供个性化的学习和服务，离不开系统对用户身份的自动识别。当用户登录后，平台会自动识别用户的学习者、管理者、教师等身份，根据身份的不同，基于用户数据模型，自动分析用户需求，智能提供不同身份的学习服务和推送不同的学习资源。第二，资源智能检索和推送的实现。浙江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应用了语义维基。语义维基为语义的标注，标注的内容为学习对象、学习目标、学习资源的属性等，语义的标注可实现资源的检索和资源的智能推送。[8]

笔者根据Web2.0到Web3.0理念变化过程，对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进行了平台发展阶段的整理概述，发现其有发展间的关联性。Web2.0到Web3.0学习理念的变化，是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对用户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发展的过程体现，虽然Web3.0到现在还没有统一的定义，但是Web3.0智能化核心理念的出现，是对Web2.0以学习者为中心提供个性化服务理念的延伸发展。Web3.0是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平台建设目标要求向智能学习目标的跃进，也是现阶段区域性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发展的一个目标，希望能够给现阶段处于Web2.0技术的平台发展提供参考借鉴。

四、结语

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在推进教育现代化和学习型社会建设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中国知网CNKI平台上，按照主题检索，检索到关于终身学习平台和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研究成果300余篇，其研究包括以下共性特征。

1.研究的主要特点

第一，从研究方法角度看，对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研究偏向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通过对相关平台资料的分析，比较国内外平台的优势和不足。第二，从研究角度来看，研究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多以某地的终身学习平台为例。第三，从研究内容来看，多数研究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设计与功能现状，通过对现状的研究分析，发现平台的问题并提出合理化的发展建议。

2.现有研究的不足之处

第一，对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概念和内涵需要厘清，有的认为提供终身学习服务的网站就是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有的把终身学习在线公共服务平台叫作终身学习网、终身学习在线等，到目前为止，没有形成普遍认可的统一定义。第二，现有研究多以某地平台为例进行实证分析，较少分析全国各地平台的发展过程与现状。第三，现有研究中的发展策略多侧重解决地方平台出现的问题，较少提出针对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全局性的发展策略或发展方向。

本文综述国内外优秀终身学习平台的建设与我国某些省市的实践与探索，梳理学者对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的研究，根据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学习理念和技术发展的特性，将平台发展分为三个阶段，介绍平台Web2.0到Web3.0学习理念的发展变化。这些研究和实践更加看重技术工具发展，相对忽略技术之外的制约因素。当下全球疫情改变了人们的学习方式，平台如何适应形势发展，也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加以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