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泽 张岩磊
(东北师范大学 吉林 长春 130024)
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互融互通,究其根本,是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基础,以中国人的自我理解和文化认同作为思想本体,以其他优秀文化作为外部思想资源的综合性的生成进程。二者的结合,一方面关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时代进程,另一方面关乎中华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更事关中国传统与现代的有无相通。
马克思主义跨越千里来到中国并在此落地生根,中国共产党在万千理论中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并在它的指导下展开斗争,这并非巧合。马克思主义同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华文化具有亲和性,同中国老百姓的价值观念能够相互融通。习近平总书记科学地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契合性。目前,实践上已经证明了二者结合的可能性,更多的是要探究其何以可能。
无论是关于理想社会的展望,还是人本观、辩证法思想,或是实践观、自然观,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都具有内在的相通性、相容性。
第一,从“大同”理想到共产主义。无论是张载的“为万世开太平”、康有为的《大同书》,还是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无不表达出天下为公的大同社会理想。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是中国古代大同社会理想蓝图的再现,在其理想世界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422。
第二,从民本思想到群众史观。中国民本思想大抵滥觞于殷周,《尚书》中就有“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记载。孔子的“天下归仁”理想、孟子“民贵君轻”的仁政思想,要求统治者重视人民,与民同乐亦同忧,荀子的“君舟民水”比喻更是向统治者发出警示。马克思指出,人民群众不仅创造了历史,而且创造了丰富的物质与精神财富,是社会发展变化的最根本推动力。虽然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有着重农主义色彩,但是其重视民众的精神与马克思的群众史观不谋而合。
第三,从“生生之谓易”到辩证法。儒家的“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的辩证法主张与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辩证法殊途同归。《周易》中强调的“一阴一阳谓之道”、老子所说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孙子的“以正合,以奇胜”构成了中国式的对立统一规律和矛盾思想。
第四,从知行合一到实践唯物主义。古人历来就重视“践履”与“躬行”。荀子提出了“学止于行而至矣”的行先知后观。南宋朱熹提出了格物致知的理论,认为“万事皆在穷理”。王阳明反对朱熹的知先行后观,第一个提出“知行合一”观点。中国传统文化注重体认,由“亲在”获得“亲知”,恰如马克思的实践思想,主体不仅在实践中获得真知,而且其目的在于改造世界。他强调“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140,表达了他对“行”的重视。
第五,从“天人合一”到自然界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强调了人与自然的内在统一性:一方面要求人们与自然和平相处,达到“万物并育而不相害”;另一方面又象征一种人生境界,“从心所欲不逾矩”。“天人合一”思想在马克思那里被表述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2]。一言以蔽之,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在观点上的契合性、相容性揭示了二者结合的内在规定性。
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所共有的开放性、包容性使得二者可以实现结合。马克思主义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开放性是它的显著特征。在发展过程中,它不断吸取人类优秀文明成果充实自身。不管时代如何发展,马克思所指明的基本规律性内容未曾改变,不断吸收人类先进成果是它经久不衰的奥秘所在。恰如恩格斯所言,马克思主义的学说不是可以四处套用的工具,而是改造世界的方法,不是可以直接使用的教义,“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3]。马克思主义的开放性不单体现在它的理论基础上,更体现在它的理论体系与实践中。自从有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武装,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伟大胜利,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日可待。马克思主义永远充满活力,因为它不是静止的理论,而是处在动态发展中,在实践中不断获得自我更新,实现本土化,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
中国传统文化浩如烟海,具有虚怀若谷的气度。其包容性不但体现在本土不同文化之间互相借鉴,还体现在对外来异质文明的借鉴与吸收。传统文化以自觉的意识、积极的姿态与马克思主义互融互通,马克思主义在它的滋养中积聚力量,发展壮大,我们的文化不断实现自身的吐故纳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中华民族是一个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民族,在漫长历史进程中,不断学习他人的好东西,“把他人的好东西化成我们自己的东西,这才形成我们的民族特色”[4]105-106。换言之,马克思主义的开放性与传统文化的包容性为二者在表层与深层的结合奠定了根基。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在中国生根发芽,与传统文化互融互通,不仅在于二者的相似性,也不仅在于其自身理论体系的科学性,更在于二者的互补性。无论是从历史还是从现实来看,马克思主义能够解决中国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而这些问题仅靠传统文化是无法解决的,因此历史和人民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恰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在近代中国最危急的时刻,中国共产党人找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并坚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用马克思主义真理的力量激活了中华民族历经几千年创造的伟大文明,使中华文明再次迸发出强大精神力量。”[5]
鸦片战争爆发后,中国丧失了主权独立与领土完整,中华民族陷入沉重危机。马克思主义的到来,唤醒了中国的工人阶级,因其理论体系的科学性而成为共产党人制定并实现自己目标的强大思想武器。工人阶级逐渐意识到,要想实现民族独立,必然要毫不犹豫地推翻压在中国人身上的“三座大山”,清除阻碍解放的一切障碍。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在革命性质、革命手段、革命道路、社会矛盾等问题上为中国共产党人指明了方向。在马克思主义的帮助下,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夺取了革命的伟大胜利,实现了政治、经济与文化上的独立。改革开放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凭借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与方法,不仅成功地解决了妨碍现代化建设的理论困惑与实践难题,而且带领中国人民走向民富国强。为了实现共同富裕,中国共产党人历经千难万险,一路劈波斩浪。在辩证法理论与唯物史观的引导下,中国共产党稳固而扎实地树立了共同富裕的人民立场,解决了“为了谁”的问题。社会主义公有制为共同富裕奠定了制度前提,解决了两极分化问题,激励“先富”带动“后富”。进入新时代以后,在“两局交汇”的背景下,新老问题层出不穷,社会发展更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传统文化虽然更符合中国实际,但无法解决新的时代问题,因此必须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只有二者的结合才能推动改革走向深入,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蒸蒸日上。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已被实践证明的真理,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适用,且俟诸百世而不惑。在它的指导下,近代中国的命运扭转乾坤,到处焕然一新,“中国的面目就起了变化了”[6]。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共同的价值诉求,在二者相遇相结合的过程中,创造性地解决了中国各阶段发展中的难题,从而走出了一条中国式的发展道路,向全国人民提交了一张满意的答卷。
理论的价值能否实现以及实现的程度,取决于理论能否指导这个国家的发展与实践。[1]11现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深入推进与发展殷切期望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的辩证结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7]基于此,仅停留于与中国现实相结合不足以赓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更要深入到与民族文化相结合。任何理论和制度,只有实现本土化才可以物尽其用。因此,马克思主义只有融入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带有本土资源的痕迹,才能实现在异国他乡安居,只有在中国本土文化的滋润养护中才可以开花结果。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定要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国特色?如果不是中国特色,哪有我们今天这么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个民族随意放弃自己的传统,便是丢掉了自己的根基,陷入身份迷茫,又何谈在世界众多国家中立足,更何谈未来。因此,我们应该重视对传统文明精华的挖掘,结合时代需要,赋予其时代价值,以积极主动的心态促进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辩证融合。历史的车轮缓缓向前,它向我们表明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有着共同的价值诉求,只有积极促进二者的融合,才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上少走一些弯路。
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交汇中,挑战与机遇并存。抓住机遇,回应挑战,必然要持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因此,我们要矢志不渝跟党走,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为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的结合创设良好的内外环境。只有基于这样的自我领会与觉解,才能更好地赓续传统,发展马克思主义,实现二者的相融相通。
百年征程,筚路蓝缕,中国共产党自始至终秉持高度的理论与实践自觉,主动推动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实的贯通。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求真务实的优良作风,一切以中国现实为基础,洞悉时代发展趋势,在实践探索中掌握主动权,在饱经忧患的前进道路中接续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进程,带领中国人民继续推动社会革命的开展。在革命和建设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革命的奋战中与建设的实践中,拓展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实发展辩证结合的新路径,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在这一时期,毛泽东从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指出,作为历史唯物主义者,不能够抛弃历史、拒斥传统,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的文化遗产,只要在当代仍具有鲜活生命力的部分,我们都应该“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8]。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只能是结合中国现实、中国精神,被赋予中国形式,才能走得更远。在如何处理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关系上,毛泽东创造性地提出“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原则。以邓小平为代表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在建设现代化阶段,结合中国当时的具体情况发扬马克思主义,开辟了一条中国式的发展道路,这是我们在回顾历史中得出的结论。实践证明,改革开放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的指导下取得了丰硕成就。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征程中,江泽民和胡锦涛立足于中国社会的发展情况阐释发展马克思主义。当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谱写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新篇章。一种思想、理论,只有付诸实践,转化为道路探索,才能从理论自觉升华至实践自觉。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实情况相融合,寻求救亡图存的途径,使马克思主义得以落地生根于中国。因此,新时代我们要继续听党话、跟党走,开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时代进程,谱写中华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发展的新篇章。
恰如恩格斯所说,一个民族要想获得长远的发展,就要具备哲学与科学思维,只有如此,才能“站在科学的最高峰”[9]。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加持下,我们成功地实现了成立中国共产党、成立新中国。作为一种科学的理论,马克思主义如同指南针,指引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航向。马克思主义在思想领域的指导地位是不容置辩的。但也有一些人在这个问题上犯了糊涂,在坚守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意志不坚定,对其观点的阐释模糊、不明确,对其方法的把握运用不得当。恰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完成近代以来各种政治力量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就在于始终把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理论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并坚持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10]。坚守马克思主义的学说,就得将其融入日常的实践中,丰富拓展它的内涵,并持续推进它的中国化进程。作为“千年第一思想家”,马克思的学说自始至终散发着科学思想的光芒。在探寻它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中,我们仍要求助于马克思主义。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才能坚持传统文化研究的正确导向,避免陷入虚无主义和复古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是一项极其复杂的工程,必须为其创建一个优良的内外环境。一方面,要致力于改进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境遇。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中国现在搞的不是马克思主义;有人说马克思主义只是一种意识形态说教,没有学术上的学理性和系统性。实际工作中,在有的领域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11]对此,首先,马克思主义理论者要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真正掌握和运用唯物辩证法和唯物史观。其次,实现马克思主义教材的通俗易懂,让马克思主义学说飞入寻常百姓家。最后,中国共产党要加强自身的作风建设,避免对马克思主义产生负面影响。另一方面,要推动优秀传统文化的学习和普及。对于教材编写工作,不应该把古代经典诗词和散文从课本中去掉,“去中国化”是很悲哀的。应该把这些经典嵌在学生头脑里,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基因。学校应该成为传统文化宣传教育的主阵地,学习传统文化要从娃娃抓起,使我们的后代不再是“传统文化盲”。“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4]170在多种意识形态的激烈碰撞中,我们更应该重视传统文化的学习、教育和普及,守护我们自己的文化遗产,避免“言必称希腊”。
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结合的价值旨归正如钱逊所言,马克思主义在传统文化的洗礼下更具中国特色,“成为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12],中华传统文化在马克思主义的加持下重放光芒,为世界贡献中国智慧。这一过程既推动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建,又推动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建设。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7]。从“文明蒙尘”到“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一个巨大的转变。高清海先生在思考中华民族的未来时指出,现在中国社会正处在转型关键期,“它内在地要求人们从理性的高度来判断中国社会的历史方位”[13],反思考察社会发展的价值前提,思索通向未来的发展道路。换言之,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人反观自身的生命历程,理解自身的生存境域后找到的自己的未来之路。百年奋斗的峥嵘岁月,中国共产党自始至终以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己任,探索符合中国基本情况的现代化之路,自始至终坚持推动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辩证融合,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既不忘回眸过去,又不忘规划未来,还不忘借鉴吸收外来。此种簇新的文明形态,既不失中华文明的本色,又蕴含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智慧结晶;既是古老文明的涅槃重生,又是对西方文明的超越;既不是对已有文化母版的延续,也不是其他文明的再版、翻版。人类文明新形态本质上是一种社会主义文明,是对“两局交汇”下中国向何处去、世界向何处去的时代之问的回答。
西方现代化的狂飙突进在带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暴露出种种弊端,资本逻辑的统领将人类抛入危境。中国文化在反思批判西方现代化的同时也显现出克服现代化弊病的可能性。正如汤因比和池田大作所断言的,在避免人类集体自杀上,各民族当中准备最充分的是“两千年来培育了独特思维方法的中华民族”[14]。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人类文明新形态为解决世界难题提供了中国方案,既是对中华文明的贡献,也是对世界文明的贡献。
实现马克思主义与优秀传统文化的相融相通,既要通过马克思主义激活传统文化,又要用传统文化涵养马克思主义,促进其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引领时代才能走向世界。”[15]我们应把握时代特征,建设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解决时代难题。19世纪,马克思主义诞生。20世纪,列宁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分别创立了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发展了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21世纪,各种思想理论蓬勃发展,相互激荡,仍需“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把握时代、引领时代”[7]。随着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心向中国转移,中国将会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生长的“母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所取得的一次次成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两次飞跃的思想结晶,无不为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理论环境。正如何毅亭所说,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主体形态”[16],它所具备的宏大理论与实践意义镌刻在世界理论地图的显赫位置。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究其根本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新时代的赓续,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外延式’发展和‘内涵式’升华”[17]。它的提出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不仅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了理论指导,也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指明了方向。因而,我们要在理论与实践的交互中,“不断开辟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新境界”[18]。
马克思主义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具有三方面的意蕴:其一是指马克思主义能否在中国扎根,能否与传统文化相适应;其二是指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鉴别传统文化,区分其中的精华与糟粕,去芜存菁;其三是指用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开启传统文化的新时代旅程,推动其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赋予其时代内涵。促进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的结合,就是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唤醒传统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实现文化的守正创新。
中国文化史书写着中国的灵魂,指示着将来的命运,正如鲁迅先生所言,发思古幽情,往往为了现在。对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根本目的就是“古为今用”。作为中国人,我们都应有“六经责我开生面”的气概,推动传统文化“推故而别致其新”。历史的车轮缓缓向前,今天对于未来的中国来说也不过是历史的某个阶段,我们要秉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对从孔夫子到孙中山的历史文化遗产予以继承总结。精华与糟粕的判断标准是动态的,既不能用功利主义的态度,也不能仅仅依靠政治标准。对于传统文化,没有绝对的坏也没有绝对的好,我们应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秉持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态度,着眼全局,辩证看待。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发展,就要基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正确对待守正与创新的关系。守正是创新的基础,是固本强基的基本方法。对传统的回望在某种意义上隐含着现代的某种渴望,同时又为新传统的开辟奠基。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表明,我们只有在原有文化的基础上,对传统进行发展与创新,传统文化才能“承承相因,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发扬光大”[19]。毛泽东将湖湘学风发扬光大,创作了《实践论》,邓小平将《诗经》中的“小康”概念创造性地运用于社会发展,提出建设小康社会,习近平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创新性地发展了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创新是守正的目的与源泉。实现传统文化的创新就要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在坚持文化基因的基础上,赋予其时代内涵,使之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4]161,使之沿着新时代的方向前进发展。概言之,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就应坚持马克思主义这一普遍真理,激活传统文化,赋予其新的生命,增强其新时代的影响力与感召力。
一言以蔽之,只有立足于中国现实,立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展马克思主义,在实践探索中勇往直前,才能把理想蓝图变为物阜民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