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镇茂 陈逸倩 程晓山
广州作为岭南文化的重要发祥地,其菊花技艺的发展具有悠久的历史底蕴和独特的地域特色,但真正成型并取得发展还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并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达到鼎盛[1]。广州老一辈的菊艺工匠励精图治、敢于创新,在实践中探索出众多造型新颖、富有特色的菊花造型技艺,多次创下了菊花造型技艺的“全国之最”,形成极具岭南地域特色的技艺风格,对我国菊花造型技艺的创新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其传承与创新经历了一代代菊艺匠人的努力探索,最终成为这座城市的花卉文化品牌。
作为广州花事节庆活动的传统品牌,广州菊花展览成为当地菊花栽培
与造型技艺的重要展示平台与传承载体。从此,满城菊花飘香,在每个“老广州人”记忆篇章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一页。同时,菊花展览的社会环境、办展模式、办展单位、展览定位以及送展单位的规模、作品等多重因素,也让我们见证了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发展、停滞、鼎盛与衰退。
新中国成立初期,老一辈广州菊艺工匠励精图治,为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建国后广州举办的第一个菊花展览,是1953年由岭南文物宫和广州市建设局联合举办的,当时在广州文化公园展出100个菊花品种及1 500盆菊科植物。之后每到金秋时节,广州东山、越秀、荔湾、海珠等四个老城区的公园均有举办菊花展览[2]。该时期的广州菊花展览已初成规模,其主要特点体现在注重菊花新品种的引进和培育。
经过十年的“文化大革命”菊花造型技艺的停滞期后,自1974年起,广州菊艺行业的发展重新得到了重视,广州起义烈士陵园、越秀公园、广州文化公园、黄花岗公园等多个公园相继恢复举办菊花展览,老一辈菊艺工匠又迎来了技艺创作的春天。
改革开放之后,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发展达到了鼎盛期。据广州文化公园的资料统计,每年菊展展出的菊花品种多达数百种,数量超过了15 000盆。菊艺人才队伍不断壮大,广州新一代的中青年菊艺工匠脱颖而出,市内从事菊艺工作的工匠有一百多人[3]。
与此同时,技艺也多次走向全中国,在全国性的菊艺比赛中获得多项殊荣,创下众多辉煌的记录[4]。广州菊艺行业组织在市园林局的领导下,联合组织市内知名的菊艺工匠参与国内其他重要的菊展竞赛评比,以及对外进行菊花造型技艺经验的调研、学习、交流与研讨。广州进行菊艺对外交流,使得兼具岭南地域特色和广州本土文化特色的菊花造型技艺得到广泛的弘扬与传播,并在国内菊艺行业中占有“一席之地”。1993年,广州市园林科研所带领多个园林单位培育种植反季节大立菊首获成功,把其中两盆“粉牡丹”、两盆“凤凰振羽”大立菊一起送往香港花卉展览,吸引了各地菊艺人士对广州反季节大立菊的强烈关注;1999年昆明世博会菊花专项评比上,广东共获得菊花专项评比的19个奖项,在众多获奖展品中,一株18圈的“高原之云”广式大立菊荣获大奖。这株获奖的大立菊,出自于广州、小榄、佛山等多位菊艺工匠之手。
为更好地整合广州菊艺行业的资源和技术,1993年由广州文化公园牵头成立了“羊城菊花艺术研究会”(以下简称“菊艺研究会”)学会组织,汇集了广州乃至佛山地区的菊艺工匠300余人。菊艺研究会首先通过一系列培养与保障的制度如每年通过定期举办学术交流活动、专题研讨会、外出调研等方式提升菊艺人才的技艺水平;再者是有计划地组织会员参与送展工作,每年依次定期举办春茗茶话会、中秋茶话会、理事会等,使菊展筹备的工作常态化,增加了理论成果的积累。
然而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市内大部分企业迎来了市场化经济的巨大冲击而被迫改制,对菊花展览的投入也大幅减少。公园筹办菊展的运营资金更是入不敷出,当时唯一坚持举办菊花展览的广州文化公园,自2000年以来,其参展单位从原来的200多家逐渐锐减到40多家,送展的菊花展品质量菊花品种的数量也明显下降。参观菊花展览的市民游客数量,从最高峰的三十多万人降至几万余人。更为严峻的是广州的菊艺人才得不到有效的保障,菊艺行业陷入了发展瓶颈,社会各界的菊艺爱好者逐步流失,菊花造型技艺面临着重大的传承危机。
广州菊花造型技艺中的“技”(技术)与“艺”(审美),是传承与保护的核心内容。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经过漫长的历史积淀,成为广州菊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和组成成分,充分展示了岭南园林文化风采。
建国后,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发展受到当地社会历史环境以及地域文化的多重影响,形成了富有地域文化特色的审美偏好与优势技艺,菊花造型技艺的类型也丰富多样。广州菊花造型技艺可分为品种菊和造型菊两大类技艺,其中独本菊、多本菊和案头菊统称为品种菊;而广式大立菊、广式盆景菊、悬崖菊、树菊和艺植造型菊属于造型菊类型[5](图1)。
图1 各类菊花造型
该分类形式弱化了独本菊、多本菊和案头菊的地位,其根源在于广州的地理气候条件不易培育出如北方地区一样花型硕大、花色鲜艳、品类繁多的菊花品种。而小菊品种在岭南地区生长旺盛,适用于大立菊、树菊、悬崖菊以及艺植造型菊的栽培与造型。
独本菊品种之珍,广式大立菊之大,悬崖菊之长,树菊之高,盆景菊之巧,无不体现着广州艺菊者新颖大胆的构思与对菊花造型技术的熟练把握。故欣赏各种菊花造型艺术品,还应从其形式结构的巧妙性和制作的高度技巧性方面来感悟其蕴含的深邃幽远的中华菊花文化内涵。
广式大立菊,无论是栽培还是造型扎作的整套技艺都在国内独树一帜,拥有“满树繁华独一枝”的美誉[6]。广式大立菊常用分枝能力旺盛、枝条柔软的品种,如火舞、金茎露、粉牡丹、桃山带归、贵妃舞环、绿衣红裳等。广式大立菊的栽培技术、裱扎方式与北方大立菊的截然不同。广式大立菊的独特之处在于采用独株原本栽培,选用的品种多样,且广式大立菊按一花一竹、同一花朵距和圈距绑扎排列,裱扎成半圆形。而北方地区的大立菊在栽培方式上是采用青蒿作为砧木嫁接,选择同一花期、相似花型、不同花色的菊花接穗品种进行嫁接。
大立菊成品的大小由圈数决定,圈数越多需要用到的花朵数也越多,制作工艺也越复杂。广州大立菊扎作技艺最高圈数记录是2005年由广州知名菊艺工匠张苏培育的6 487朵(46圈)[1]。
关于对广式大立菊造型技艺的最早记载可追溯到清代小榄《香山县志》中对大立菊整体形态的描述。而后李仿邺在其著作《栽菊妙法》中又详细地描述了广式大立菊的栽培与裱扎方法。清末以后,国家内忧外患,致使艺菊事业处于一度停止的状态[7]。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艺菊事业向着科学化、现代化发展,广式大立菊的栽培与造型技艺又得到了快速的提升。据新闻史料数据显示,1953年广州举办的第一届菊花展览中,大立菊的最高圈数为10圈(331朵);至1994年已高达43圈(5 677朵)(图2),同年,广州菊艺工匠还成功培育出首例反季节大立菊,通过花期调控使菊株延迟至次年3月开花。与此同时,大立菊的造型技艺在结构特性上也有所创新,从“座竹立菊”到“吊竹立菊”的转变、外形从传统的半球形逐渐延伸出扇形和球形的轮廓变化、从单层大立菊到多层大立菊的创作改良,都是造型扎作技艺的改良和优化的表现。
图2 广式大立菊花数变化的趋势
广州赏菊专家对大立菊普遍的鉴赏标准是:主干伸展,位置适当;花枝分布均匀、 花朵开放一致; 表扎序列整齐,气魄雄伟。在品味复杂工艺之时,又能体验到艺菊者的高超水平及背后付出的艰辛,以获得对菊艺事业乃至菊花文化的深层的理性把握,这也是无数赏菊者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岭南盆景菊以附桩式盆景菊为主,常选用花小繁多、花色淡雅、花柄短的小菊品种,其造型技艺的创作灵感来自于岭南盆景艺术。新中国成立后,作为岭南盆景发源地的广州,相继创办了广州盆景艺术研究会、广州盆景协会等组织,培育和造就了大批盆景人才。之后,岭南盆景界同仁继承和发扬我国盆景的技艺传统,又将盆景艺术不断向菊花栽培领域延展[8]。特别是90年代后,广式盆景菊艺菊形式多样、制作手法迥异,不断取得新突破,总结了一整套完美的造型和枝法体系,并形成岭南独特的技艺风格和鲜明的地方特色。
广式盆景菊还是以树桩盆景菊为主,制作过程遵循树桩盆景造型的技艺特征与章法结构,并结合小菊的特点,配以枯桩、山石等素材塑造而成[9]。广式盆景菊在菊展布置中更适合隐蔽在自然园林或者中以景墙衬托、几架陈列进行室外布展,还时常以盆景艺菊造景为核心,组合其他花卉、景石花器等构件元素,组成雅致景观画境。
树桩盆景菊的吸睛点在于苍劲古拙的干身、疏密有致的枝姿、满树菊花的绚烂、朴素雅致的盆体,把桩、花、盆三者有机结合,或秀茂古奇大树型,或扶疏挺拔高耸型,花枝繁茂的优美树态别有一番韵味。但广式树桩盆景菊也有其局限性,这主要由盆景材料的特性决定,如:树木造型受到树种特性和树枝的自然形态所限制。所以要求艺菊者具备高超的栽培技术和较好的艺术素养,合理运用“巧夺天工”的园艺手法,才能烹调出一盆神韵清雅、气势壮观的广式盆景菊。广式盆景菊造型是岭南盆景艺术的一种创新形式,同时又兼具菊花的精神内涵和审美特性,体现了菊花栽培技艺、菊花文化以及岭南盆景艺术三者的巧妙结合。
艺植造型菊是指在一定展览区域内,将事先栽培好的菊花植株裱扎成一定造型,配合装饰物料和声光电器械等,构成一个具有艺术性的并表达特定主题的临时性造型组景。艺植造型菊常用菊株高、花蕾多的品种,如“通心黄”“佛山红”等。
作为菊花展览中的重要造景要素,艺植造型菊是展览主题、时代特征、地方文化以及社会内涵的艺术化载体,其造型技艺特征的演变反映了时代的变迁。广州文化公园的老一辈菊艺工作者——毛伟才等认为:新中国成立后的广州艺菊造型,根据造型技艺的发展过程大致可分为以下两个阶段[10]。
2.4.1 传统造型技艺阶段(1949—1977年)
该时期的艺菊造型技艺仍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技艺水平相对低,常采用传统造型技艺进行艺植造型菊扎作。该技艺偏重于人工对菊株进行塑形,即先用铁丝和铁板焊制好要仿造物件的骨架,然后把盆菊置入骨架内部,再沿骨架的外部轮廓绑扎菊花(图3)。一般会选用菊株高、花蕾多的“通心黄”“佛山红”等品种。
图3 艺植造型菊在菊展中的展示
造型上也相对简单,利用菊花砌作技艺进行平面和立体上的造型布置。如1956—1957年在广州文化公园举办的菊花展览,运用黄菊扎作成“百花齐放”等平面字样以及“五角星”“珠江大桥”等立体造型,题材极度鲜明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思想和社会运动。1958年的“人民公社好”等大幅字样反映了当时的大跃进运动。此时期的艺菊造型技艺赋予了广州园林艺术动态的主题意义。
2.4.2 现代造型技艺阶段(1978年至今)
与建国初期相比,改革开放后常采用现代造型技艺,现代造型技艺扎作的艺植造型菊比传统造型技艺扎作更为生动、新颖,艺术性也更强[10]。现代造型技艺即利用菊花自然攀援生长的特性,将菊株直接种植于造型框架内,让菊株自然生长且均匀分布于整个造型。与传统造型技艺相比,现代造型技艺更有利于菊株的自然生长。
且该时期的艺菊造型技艺不断发掘文化内涵,注入新的内容和题材。一是展会主题常以历史典故为背景增加历史内涵。如2005年以“菊香唐韵”为主题,介绍的是唐代文化。二是强化地域文化特色,如2006年以“菊香满载西关情”为主题,展现的是西关文化。三是与人民群众共鸣性强。如近年“国宝熊猫”“喜羊羊”“广州塔”等造型与人民生活联系更密切、更接地气[11]。
不仅菊展题材愈加丰富,同时也吸纳了各种新时代元素,甚至越来越多的科技技术手段被应用到艺植造型菊扎作当中——2014 年的羊城菊展中神态憨厚的机械熊猫能做出招手、拍掌等简单动作,这些创新得到大批市民的赞赏。
随着社会发展和历史变迁,目前羊城菊展的生存环境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如此,广州文化公园依然在振兴“羊城菊展”的道路上不断努力探索。
在广州菊艺行业中,传统的技艺传承构成关系主要有拜师学艺和偷师学艺两种。改革开放后,在市场经济与现代企业管理模式之下,传统稳固的师徒关系转变为“传帮带”关系。“师傅”的角色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只要能成为自己的学习对象,口头上皆可称之为师傅[11]。对于技艺的交流、切磋和传承,菊艺工匠之间大多毫无保留。在这些技艺传承的构成关系之下,菊艺工匠其主体特征、经验历程、构成关系及其组织形式等,都直接影响着菊花造型技艺的传承与发展。
据广州文化公园调查统计,目前广州菊艺工匠年龄结构分布中,60岁以上占比54.8%,40岁以下仅占比11.9%(表1)。由此可见,目前菊艺行业大部分为老一辈菊艺匠人,甘愿从事菊艺行业的年轻人寥寥无几,不少刚入行的年轻菊艺工匠会面临诸多挑战,如学艺时间长、工作过于艰辛、工资及待遇不高等,能够在菊艺行业坚持下去的人更是少数。
表1 广州菊艺工匠年龄结构
对比北方和江南地区,岭南地区对菊花技艺和文化的研究起步较晚,早期对于菊花研究的学术氛围也比不上北方地区和江南地区。改革开放后,岭南的菊艺行业依靠在技术层次上的进步走上了产业化发展的道路[12]。
首先,对于造型技艺流程的梳理,呈现出片段化研究、个案研究的状态,鲜有对菊花造型技艺及匠艺传承体系进行系统性的总结和一手的资料记录。
其次,除了中山小榄有相对完整的历史梳理之外,诸如广州、佛山等菊艺名城,对其菊文化的溯源和发展历程的史料十分稀缺,皆是轻描淡写地记录,更缺乏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角度研究技艺的传承和发展。
最后,广州菊艺工作者一直以来普遍存在重实践、轻宣传的现象。菊艺工匠们只顾埋头苦干,技艺传授仅靠师徒之间口口相传,对菊花造型技艺缺乏系统的总结和梳理能力。
20世纪90年代,由于受到社会经济的变迁以及大量国有企业改制的影响,公园缺乏筹办菊展的运营资金,广州的菊艺人才得不到有效的保障。如2011年时一组静态孔雀菊花造型的价格已超过1万元。但是,政府每年的办展经费仅拨款15万专项资金,这极大限制了菊花展览的规模。
菊花品种栽植周期长,生产利润低, 种类和色彩单调, 不能和其他花卉形成争妍斗奇的绚丽景观,许多生产单位都考虑转向其他花卉生产。厂矿企业近郊的花卉生产场地也日益锐减,企业的花圃逐步停办,社会各界的菊艺爱好者也逐步流失。另外,因气候变异、缺乏科学的技术指导等原因广州菊花品种也面临着退化严重的问题。
从发展前景来看,菊艺行业缺乏人才培养体系,高校学府对菊花造型传统技艺仍缺少关注与重视,没有对学生开展传统技艺的理论学习与实践课程,学生缺乏技艺的兴趣培养。昔日“广州园林中专”的建设、“羊城菊花艺术研究会”的成立以及“花卉工技能竞赛”的举办,为广州菊艺人才的培养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如今,广州园林中专停办;“羊城菊花艺术研究会”由于缺乏政策和资金扶持,单位和个体会员数量急剧减少;而“花卉工技能竞赛”在2005年连续举办了三届之后一直处于停办状态。菊艺工作人员没有途径获得行业内认定证书,导致他们从业热情大大降低。
伴随着现代生活方式的变化,现代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时尚文化的冲击和外来文化的植入,“赏菊传统”日渐式微。21世纪以来,花海、花境逐渐成为城市景观的重要造景要素,以色彩缤纷、造型奇特、无处不在为特点的花坛、花海、时花花境渐渐取代了“梅兰竹菊”等中国传统花卉植物的重要地位,因此体会菊花背后传统文化内涵的赏花方式,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此外,菊花造型产业化难,除标本式菊花造型外,菊花造型适合公共场合布置,居家不多用。
在社会现代化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坚守”和尝试发扬成为了老一辈的菊艺工匠的本分与责任。然而时代的变迁,并不以任何个体的意志为转移。从长远发展来看,传统赏菊文化与菊花造型技艺光靠“坚守”显然是不够的,需要在在“活态传承”的视野下进行保护,从而延续技艺与文化的生命。
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传承与保护建立在菊花造型技艺的特色价值为基础,以菊花造型技艺传承和发展的现状为依据,梳理出关于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活态保护与有续传承的相关策略。
传统技艺的传承与保护离不开政策的扶持。广州市、区政府对于菊花造型技艺的保护主要集中于保障机制、激励机制和市场机制的建立。其中一大有效措施是要强化职业资格认证制度,提高职业资格水准和职业荣誉感。改善广州菊艺人才储备不足的问题。例如由政府主导定期举办专业的菊艺技能竞赛等。从市场机制的角度而言,菊花造型技艺需要有一个良性的行业生态与相对公平的市场机制,制定更为合理、公开、公平的招标机制、询价制度、管理操作流程与评估体系,让技艺得到应有的社会市场价值肯定。
对老一辈菊艺工匠的保护是恢复和振兴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的传承发展的当务之急。需从相关政策、社会保障、待遇、招徒授业等方面采取一系列配套的措施。其次是对老艺人的技艺进行记录与保留,通过口述史访谈和现场拍摄技艺流程等形式,抢救性地挖掘和记录那些濒于失传的独门技艺,为年轻的菊艺从业者留下珍贵的一手资料。此外,在倡导“工匠精神”的时代背景下,应树立广州菊艺行业的杰出技艺匠师、工人匠师模范,引领工匠精神示范,使那些高水平菊艺工匠真正成为年轻人乐于学习、效仿的榜样。
应对广州菊艺人才储备不足的问题,关键是引起高校学府对菊花造型技艺等传统技艺的关注与重视。首先应把菊花造型技艺纳入高校园林、园艺等专业的培养体系,增设与菊花造型技艺相关的理论与实践课程,课程的内容应涵盖技艺的历史与文化背景、行业发展动态以及实际操作方法等。此外,还可通过开展菊花技艺主题的讲座、分享会、学术展览、竞赛活动课等多种形式,从而加深高校师生对菊花造型技艺的认识与掌握,培养学生对技艺的学习兴趣。
致谢:感谢华南农业大学广州菊花造型技艺研究课题组负责人孙幸阳对本论文的指导及提供图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