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娟,刑双丽,高宇
焦作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中央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二区,河南 焦作 454000
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SCLC)是肺癌常见的病理类型,占全部肺癌的85%以上,严重威胁患者的生命健康[1]。研究发现,恶性胸腔积液多是由于胸膜受到恶性肿瘤的侵犯所致,而NSCLC常累及胸膜,易引发大量胸腔积液,不仅会影响患者的呼吸、循环功能,还会危及患者的生命安全[2]。因此,如何及时有效地检查NSCLC患者是否合并恶性胸腔积液,提高患者的诊疗效果,改善患者预后是目前研究的热点。细胞角质蛋白19片段抗原21-1(cyto-keratin 19 fragment antigen 21-1,CYFRA21-1)主要分布于支气管、肺泡等上皮细胞中,在良性疾病患者中呈低表达,而在鳞状细胞癌、腺癌等上皮细胞肿瘤中表达水平明显升高[3]。研究发现,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neuron specific enolase,NSE)是糖酵解的关键酶,由于NSCLC是神经内分泌起源的肿瘤,因此NSE诊断NSCLC具有较高的敏感性[4]。鳞状细胞癌抗原(squamous cell carcinoma antigen,SCC-Ag)是临床中常用的肿瘤标志物,研究指出,SCC-Ag对鳞状上皮细胞癌具有重要的诊断价值[5]。本研究分析CYFRA21-1、NSE和SCC-Ag在NSCLC合并恶性胸腔积液患者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7年3月至2020年3月焦作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中央医院收治的NSCLC患者。纳入标准:①经病理检查确诊为NSCLC[6];②接受影像学检查,经胸腔穿刺明确是否有胸腔积液;③年龄﹥20岁,无意识障碍。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恶性肿瘤;②合并肝肾等重要器官功能障碍;③临床资料不全。依据纳入和排除标准,本研究共纳入107例NSCLC患者作为研究组。其中,男56例,女51例;平均年龄为(65.53±6.32)岁;平均体重指数为(23.21±2.34)kg/m2;合并疾病:高血压27例,糖尿病30例;肺癌类型:腺癌84例,鳞状细胞癌23例;临床分期:Ⅰ期48例,Ⅱ期37例,Ⅲ期22例。根据是否合并恶性胸腔积液将107例NSCLC患者分为合并组和未合并组。另选取同期进行健康体检者130例作为对照组。其中,男68例,女62例;平均年龄为(65.13±6.06)岁;平均体重指数为(24.06±3.14)kg/m2;合并疾病:高血压35例,糖尿病38例。研究组和对照组的性别、年龄、体重指数、合并疾病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通过,所有患者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抽取所有受检者的空腹静脉血3 ml,研究组于入院次日清晨抽取,对照组于体检当日清晨抽取,使用乙二胺四乙酸抗凝处理后,3000 r/min离心10 min后取上清液备用。采用化学发光免疫法检测血清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操作。CYFRA21-1正常参考值为1~3 ng/ml,CYFRA21-1﹥3 ng/ml提示异常升高;NSE正常参考值为4~12 ng/ml,NSE﹥12 ng/ml提示异常升高;SCC-Ag 正常参考值为 0.2~0.9 ng/ml,SCC-Ag﹥0.9 ng/ml提示异常升高。3项指标联合应用时,以三者均在正常参考值范围内为阴性,任意一项不在正常参考值范围内即为阳性。
比较研究组和对照组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比较合并组和未合并组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分析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影响因素,分析CYFRA21-1、NSE、SCC-Ag单独及三者联合检测对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预测价值。
采用SPSS 22.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例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采用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影响因素;绘制受试者工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ROC)曲线,计算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the curve,AUC),分析CYFRA21-1、NSE、SCC-Ag单独及三者联合检测对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预测价值;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研究组患者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均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1)
表1 研究组和对照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的比较(ng/ml,±s)
表1 研究组和对照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的比较(ng/ml,±s)
组别对照组(n=1 3 0)研究组(n=1 0 7)t值P值1.9 6±0.2 5 9.8 7±1.1 4 7 6.9 2 9<0.0 1 8.1 3±1.2 4 3 0.8 4±3.7 1 7 5.0 3 2<0.0 1 0.6 3±0.1 7 3.9 3±0.6 2 5 8.1 1 4<0.0 1 C Y F R A 2 1-1 N S E S C C-A g
107例患者中,合并恶性胸腔积液69例(合并组),未合并恶性胸腔积液38例(未合并组)。合并组患者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均明显高于未合并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2)
表2 合并组和未合并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的比较(ng/ml,±s)
表2 合并组和未合并组CYFRA21-1、NSE和SCC-Ag水平的比较(ng/ml,±s)
组别合并组(n=6 9)未合并组(n=3 8)t值P值1 1.8 4±1.1 5 6.2 9±1.1 2 2 4.1 1 0<0.0 1 3 3.9 4±4.2 1 2 5.2 1±2.8 0 1 1.4 5 2<0.0 1 4.9 2±0.8 1 2.1 3±0.2 8 2 0.5 3 1<0.0 1 C Y F R A 2 1-1 N S E S C C-A g
单因素及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血性胸腔积液、临床分期为Ⅲ~Ⅳ期及CYFRA21-1、NSE、SCC-Ag水平异常升高均是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危险因素(P﹤0.05)。(表3)
表3 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及多因素分析
ROC曲线分析结果显示,CYFRA21-1、NSE、SCC-Ag单独及三者联合检测预测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AUC分别为0.948、0.803、0.834及0.976,其中三者联合的预测价值最佳。(表4、图1)
图1 CYFRA21-1、NSE、SCC-Ag 单独及三者联合检测预测NSCLC 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ROC曲线
表4 CYFRA21-1、NSE、SCC-Ag单独及三者联合检测对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预测价值
研究表明,恶性胸腔积液是肿瘤晚期常见的并发症,而原发性肺癌的胸膜转移是引起恶性胸腔积液最常见的原因,如何早期干预以避免恶性胸腔积液的发生对肺癌患者具有重要意义[7-8]。
CYFRA21-1是位于上皮细胞内的角蛋白,是肿瘤细胞中蛋白激酶的降解产物[9]。研究表明,CYFRA21-1是诊断NSCLC的血清标志物,其与NSCLC的病理组织类型、临床分期等密切相关,对NSCLC的诊断及预后评估具有重要的临床价值[10]。NSE是神经元和神经内分泌细胞所特有的一种酸性蛋白酶,广泛存在于生物组织细胞内,性质稳定,在血清和脊髓中含量偏低,一旦神经细胞受损,NSE可通过血脑屏障进入血液及脑脊髓,对神经内分泌机制受损具有高度敏感性[11-12]。有研究者采用单克隆技术从肿瘤相关抗原TA4中提纯出一个糖蛋白片段SCC-Ag,其诊断鳞状细胞癌的特异度较高,可有效监测鳞状细胞癌的治疗效果及术后转移、复发情况[13]。本研究结果显示,NSCLC患者中CYFRA21-1、NSE、SCC-Ag水平均明显高于对照组,且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NSCLC患者中CYFRA21-1、NSE、SCC-Ag水平更高。说明CYFRA21-1、NSE、SCC-Ag可能参与了NSCLC的病情进展,且与合并恶性胸腔积液有着密切联系。
研究表明,CYFRA21-1水平与胸腔积液患者病情危重程度及预后密切相关[14]。另有研究表明,当患者发生胸腔积液后,体内缺血缺氧,机体免疫功能降低,不仅会使患者出现咳嗽、呼吸困难等临床症状,还会对神经系统、心、肺功能造成影响,引发NSE、SCC-Ag水平升高[15-16]。本研究通过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影响因素,结果显示,血性胸腔积液、临床分期为Ⅲ~Ⅳ期及CYFRA21-1、NSE、SCC-Ag水平异常升高均是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危险因素(P﹤0.05)。鉴于此,本研究进一步分析CYFRA21-1、NSE、SCC-Ag单独及三者联合检测对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预测价值,结果显示,CYFRA21-1、NSE、SCC-Ag联合检测的预测价值最佳,证实三项指标联合检测可作为预测NSCLC患者合并恶性胸腔积液的有效手段。然而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纳入的病例数较少,可能影响结果;②患者发病至入院的时间不统一,造成血清样本采集时间点不平行。未来可扩大样本量,规范研究对象的入组时间开展进一步研究。
综上所述,NSCLC合并恶性胸腔积液患者中CYFRA21-1、NSE、SCC-Ag水平均异常升高,临床医师可通过加强监测这三项指标,有效预测恶性胸腔积液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