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程 王雨涵
(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妇产医院/南京妇幼保健院 江苏 南京 210000)
不孕症是现阶段仅次于心脑血管疾病与肿瘤的三大疾病之一,受到医学界的广泛关注。调查报告显示,我国不孕症患者人数已超5 000万,占全部育龄妇女的15%,且发病率呈快速上升趋势[1]。不孕症属身心疾病,85%的患者存在一定心理压力,会产生羞愧、自责等不良情绪,导致应对方式发生偏移,不利于治疗工作的顺利开展[2]。因此,在积极治疗的同时需加强心理干预,以提升治疗成功率。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作为心理干预方法,将患者及其家属作为团体,通过提高其认知水平,可改善不良情绪与行为,已在孤独症患儿预后改善中发挥积极作用。本研究选取我院接收的138例不孕症当作研究对象,探讨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的应用效果。报告如下。
1.1 一般资料 将2021年1月至2021年12月我院接收的138例不孕症当作研究对象,按入院顺序分成2个小组,每组69例。参照组年龄25~40岁,平均(31.70±3.05)岁;不孕时间0.5~6.5年,平均(3.14±1.09)年;不孕类型:25例原发不孕,44例继发不孕;文化水平:14例初中及以下,34例高中及中专,21例大专及以上。试验组年龄26~42岁,平均(32.66±3.23)岁;不孕时间0.5~7.0年,平均(3.46±1.17)年;不孕类型:30例原发不孕,39例继发不孕;文化水平:12例初中及以下,38例高中及中专,19例大专及以上。2组以上一般资料无明显差异(P>0.05)。本研究获得我院医学伦理委员会的批准。
1.2 纳入和排除标准 (1)纳入标准:患者及其家属知悉、同意本研究;符合《不孕症诊断指南》[3]中不孕症诊断标准,经排卵测试、子宫输卵管造影等证实;意识清晰,语言沟通顺畅,精神无异常;病历资料无缺失。(2)排除标准:配偶精液异常;伴有免疫系统疾病、内分泌系统疾病、造血系统疾病、心肝肾损伤;伴有生殖器官病变、妇科肿瘤;经产妇;未接受过文化教育;中途退出研究。
1.3 方法
1.3.1 参照组 予以常规护理干预,包括为患者提供整洁接诊环境,在科室宣传栏宣传健康知识,全面掌握患者生理与心理状况,主动与患者交流,给予一定安慰,告知患者正确用药方法,出院后在复诊日期前1 d通过短信提醒患者等。干预3个月。
1.3.2 试验组 在参照组基础上予以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干预方式为小组课程+微信群沟通,小组课程时间为每次2 h左右,共3次。措施具体如下:(1)成立干预小组。组员包括主治医师1名、心理医师1名、护士长1名、责任护士5名,组织学习不孕症、患者心理问题及心理干预方法等有关知识,通过查阅国内外资料,结合自身经验,制订护理干预方案,内容包括认知干预、心理疏导、行为干预。(2)干预方案实施。①认知干预。对不孕症患者及其家属进行健康宣教,包括讲解疾病成因、治疗方法、注意事项、治疗成功率等,帮助患者走出认知误区,清楚认识罹患不孕症并非无再生育机会,增强康复信心,缓解担忧情绪,降低家庭问题出现风险。同时,采用图片、视频、文字等形式向患者及其家属展示不良情绪的危害,使患者积极改变不良情绪状态,正确面对并接受疾病,嘱咐家属尤其是配偶多与患者沟通,给予其关心与爱护,营造和睦家庭氛围,降低患者心理压力。②心理疏导。指导不孕症患者通过倾诉、写日记等宣泄不良情绪;教会患者自我放松方法,包括呼吸放松法、肌肉放松法。呼吸放松法:闭上双眼,集中注意力,深吸气,闭气3 s再缓慢吐出。肌肉放松法:逐一紧绷、保持并放松头部至脚部各部位肌肉,放松时间为5 s,保持时间为10 s;日常生活中可通过做运动、听音乐、看电视节目、看书等转移患者注意力。③行为干预。鼓励家属监督不孕症患者养成优良生活习惯,运动方面,若身体状况较好可采用跳舞、瑜伽、游泳等训练方式,若身体状况欠佳可采用散步等训练方式,饮食方面,多进食绿色蔬菜与高蛋白食物,如菠菜、芹菜、西兰花、奶制品、肉类、蛋类等。共干预3个月。④院外随访。在不孕症患者出院后定期进行电话回访,对存在家庭矛盾的患者,小组成员可充当调解员的角色,还可开通咨询热线,为存在家庭矛盾的患者提供倾诉对象与解决方案。
1.4 观察指标
1.4.1 疾病知识知晓率 自制不孕症患者疾病知识知晓率调查问卷,内容涉及疾病成因、治疗现状、治疗方法、心理调适等,满分100分,>85分、60~85分、<60分分别代表完全知晓、基本知晓、不知晓,前2项计入总知晓率[4]。经预实验,本调查问卷评估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α为0.91,效度系数为0.80。
1.4.2 病耻感 以女性不孕症患者病耻感量表(ISS)评估2组干预前后病耻感,包括社会退缩(5~25分)、家庭羞辱(6~30分)、自我贬损(7~35分)、周围人群羞辱(9~45分),得分与病耻感水平成正比[5]。
1.4.3 应对方式 使用特质应对方式量表(TCSQ)对2组干预前后应对方式进行评估,包括消极应对(10~50分)、积极应对(10~50分)2个维度,积极应对得分越高提示患者应对方式越正面[6]。
1.4.4 生活质量 比较2组干预前后生活质量[生育生活质量量表(FertiQoL)],由36个条目组成,每个条目0~4分,算出原始分后再标准化为百分制,得分与生活质量成正比[7]。
2.1 疾病知识知晓率 试验组疾病知识知晓率94.20%较参照组75.36%高(P<0.05),见表1。
表1 疾病知识知晓率n(%)
2.2 病耻感 社会退缩、家庭羞辱、自我贬损、周围人群羞辱等项目ISS评分干预前比较,2组无明显差异(P>0.05);干预后,试验组社会退缩、家庭羞辱、自我贬损、周围人群羞辱等项目ISS评分明显低于参照组(P<0.05),见表2。
表2 病耻感分)
2.3 应对方式 2组干预前消极与积极应对TCSQ评分均无明显差异(P>0.05);试验组干预后积极应对TCSQ评分较参照组高,消极应对TCSQ评分较参照组低(P<0.05),见表3。
表3 应对方式分)
2.4 生活质量 干预前,试验组与参照组间FertiQoL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与参照组比较,试验组FertiQoL评分较高(P<0.05),见表4。
表4 生活质量分)
不孕症发病机制复杂,与遗传、内分泌失调等多种因素有关[8]。患者通常心理负担沉重,而不良心理状态会影响疾病康复,形成恶性循环,故亟需寻找一种有效调整心理状态、改善疾病预后的方法。
在一项关于孤独症患儿的研究中,家庭团体认知行为干预能有效减轻患儿临床症状,减少其孤独症行为[9]。不孕症患者多将不孕当作一种身体缺陷,进而产生自我贬损想法,并伴有羞愧、自责等情绪,若无合适倾诉对象,患者偏向隐藏病情,缩减与周围人的交流,引发社会退缩,以上情绪可对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功能造成不良影响,降低性激素分泌量,干扰生殖结局,患者可能因丧失治疗信心选择消极应对。本研究结果表明,干预试验组疾病知识知晓率、ISS评分、TCSQ评分均优于参照组(P<0.05),提示给予不孕症患者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可提高疾病知识知晓率,减轻病耻感,改善应对方式。究其原因,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的实施,认知方面,向患者及其家属详细讲解疾病成因、治疗方法、注意事项等,可纠正患者认知偏差,且家属在此过程中发挥协助、监督等作用,可强化患者保持愉悦心情、养成良好生活习惯等有关知识;心理方面,鼓励患者家属参与治疗,为患者提供强大情感支持,另外教授患者宣泄不良情绪、自我放松与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可使羞愧、自责等不良情绪得以宣泄,降低心理压力,从而积极面对疾病;行为方面,指导患者合理饮食与运动,可改善身体机能,实现身心健康。
相关文献报道,不孕症患者受心理状态、应对方式等因素影响,导致生育生活质量受到不同程度损伤[10]。本研究将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应用于不孕症患者,发现干预后试验组FertiQoL评分较参照组高(P<0.05),说明该干预模式能促进患者生活质量提高。可能是因为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向患者普及疾病知识,帮助走出认知误区,提高认知度,形成良好行为习惯,提升自护能力,同时家庭支持增强患者治疗信心,利于维护家庭和谐氛围,改善生活质量。
综上,家庭式认知行为干预可增加不孕症患者对疾病知识的认知,减弱病耻感,改善应对方式,提升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