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型西宁都市圈绿色发展规划研究

2022-11-01 13:30杨永春赵懋源程仕瀚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22年5期
关键词:海东西宁都市

杨永春,赵懋源,贾 卓,程仕瀚

(兰州大学 资源环境学院 西部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兰州 730000)

0 引言

都市圈是以一个或多个中心城市为核心、以发达的联系通道为依托、吸引和辐射周边城市或区域、社会经济高度一体化的地理单元[1-4]。《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2019)指出都市圈是城市群内部以1 h通勤圈为基本范围的城镇化空间形态。党中央的两个“一百年目标”预示着我国经济发展及其空间组织全面进入到都市圈/城市群引领区域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迄今,我国城镇化水平已超过64%。我国在都市圈的概念界定、范围划定、空间组织、产业分工、设施建设等领域的研究和实践均取得了显著进展。但是,相关的案例分析集中在中东部地区[5-7],西部主要关注了西安、成都、重庆、兰州、乌鲁木齐等案例的范围界定、空间组织及协同等[8-15]。

西部作为我国欠发达地区,亟需建设创新、绿色、开放的都市圈作为区域增长极,引领和带动区域高质量发展。《兰州-西宁城市群发展规划》(2018)将其定位为立足西北内陆、保证国家安全、面向中西亚、具有重大战略价值和鲜明地域特色的新型城市群。西宁都市圈作为我国11个培育型都市圈之一[16]、兰西城市群的“西核”及青藏高原唯一的百万级都市圈,是青藏高原东部门户——“海藏咽喉”,更是新时代应对“印太战略”尤其是“印太经济框架”的西部枢纽和“稳藏固疆”的战略通道、融入国内国际双循环和沟通我国与南亚甚至连通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咽喉要道及我国“丝路经济带”的重要枢纽。作为亚洲“中华水塔”和我国生态高地的有机组成部分以及黄河上游重要的生态功能区,西宁都市圈绿色发展探索还可推动青藏高原的生态文明建设与新型城镇化,为西部绿色发展提供借鉴。

1 研究区域、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遵循中心城市原则、联系方向原则、通勤原则、城市行政区完整原则以及发展现状与未来趋势相统一原则[17-18],将西宁都市圈范围界定为以西宁市中心城区为中心、通勤距离在120~180 km、车行交通时间为1.0~1.5 h以内的空间范围,即西宁市城中区、城西区、城东区、城北区、湟中区、大通县、湟源县和海东市乐都区、平安区、民和县、互助县、循化县、化隆县。

1.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本研究依托国家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项目,于2019—2021年连续3年进行实地考察,数据均来源于科考期间的观察、访谈和各相关部门和企业及2017—2020年青海省各市州绿色发展年度评价结果公报、《青海统计年鉴》,以及西宁市、海东市的《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西宁统计年鉴》《海东统计年鉴》和相应各县区的统计年鉴等。采用熵权法、地理加权回归等方法构建都市圈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 西宁都市圈成长与绿色转型过程

2.1 一个良性互动的循环驱动模式

20世纪90年代伊始,西宁都市圈在工业化支持下点状、分散化的城市化模式启动和逐步加速,虽然总体上相对发展较慢,但已处于萌芽发展时期。2000年后,西宁都市圈加速成长,内部结构和外部形态快速成型,转变为集聚时期。其典型特征是经济增长、集聚过程和区域联系强化。集聚发展时期的西宁都市圈,经济开始加速增长,市场化的产业地域分工形成,产业链的空间结构逐渐重组,产业走廊开始显现。都市圈的集聚过程十分强烈,2000—2020年经济增长率为9.20%,2020年人口首位度为2.10,GDP首位度为2.04。而且,都市圈成长、高原城镇化、绿色发展三者相互强化和促进,形成了一个良性互动的循环驱动。一方面,高质量的人口城镇化直接改善了生态环境并促进产业入园和空间集聚,建成区面积快速扩张,重塑了都市圈的产业空间结构,加速了创新性要素集聚,进一步促进了高原人口城镇化进程。另一方面,都市圈加速了城市品质的提升以及生态环境整治,提升了城区的宜居宜业水平、就业环境及创新能力,促进了产业绿色转型和人口集聚,加速了青海省人口、经济活动的地区性迁移和重构。而且,向心化的基础设施建设快速提升了都市圈内外的社会经济联系。同时,都市圈人口城镇化特征主要表现为人口从高原向河谷、从山地到平川,即高原山区的人口不断减少,而且迁出地的生态环境在自然修复和人为干预修复下逐渐好转。因此,绿色发展是都市圈发展的动力和结果之一,而不断成长的都市圈不但成为高原城镇化和绿色转型的载体,更成为加速和创造城镇化机会和绿色发展能力的条件或动力(图1)。

2.2 都市圈成长与高原城镇化的相互作用

高原城镇化促进了都市圈发展,后者又承载和加速了高原城镇化进程,两者又共同促成典型的集聚发展过程。这引致了都市圈外的省域内人口向圈内迁移、圈内外围区县人口向城区迁移、圈内城区向西宁主城区迁移的三大特征(图1)。都市圈2019年主城区城镇化率就已达80%以上,但外围地区均低于60%。同时,都市圈发展和高原城镇化促进了产业集中,主要形式为产业入园和空间集聚,体现为园区和新城集中分布在城区及其附近,促进了建成区扩张,重构了都市圈空间组织,并表现为核心-外围空间格局的强化、中心的高密度化和高强度开发、主要发展轴心的打造、产业加工和引领功能提升、中心的服务功能提升(多样化和品质化)。这个过程加强甚至重塑了产业的原料地和加工地的联系,改变了青海省的产业空间组织和结构。

2000年后,西宁都市圈处于强烈的省域、圈内的双极化快速发育时期。省域极化表现为青海省人口、产业、资本等要素向西宁都市圈加速集聚,集中了省内几乎全部的外资企业和全球化活动,都市圈GDP占青海省比例也从57.05%提高到2020年的62.8%。2004年至今,都市圈城镇化率、都市圈人口占青海省人口比例、西宁主城四区人口占都市圈人口的比例均处于增长状态。2020年,西宁都市圈常住人口占青海省的64.95%;平均密度为186人/km2,远高于青海省8人/km2。2004—2020年,都市圈城镇化率从45%增加至64%,增长幅度大于全国平均水平;西宁主城四区人口占都市圈的比例也从38%增加到50%。因此,都市圈人口分布的空间集中度和不均衡度呈上升态势,呈现以西宁主城区为中心、沿湟水河及其支流辐射分布态势,形成“带状集聚”特征和“中心-外围”结构。

图1 西宁都市圈建构过程中的成长、重组与绿色转型

2.3 都市圈成长与绿色转型的相互作用

西宁都市圈成长提升了地方的绿色发展水平,绿色转型又保障了都市圈发展的速度和品质,两者相互促进。高原城镇化驱动的高原、山区和丘陵地带不断的人口迁出减轻了生态脆弱区的压力,与都市圈建设共同对圈内生态环境进行不同方式和程度的修复,提升了生态环境品质[19];绿色转型显著改善了圈内的人居环境,加速了人才、资本等创新性要素的集聚,提升了市场容量和创新能力,为都市圈成长和新产业发展提供了必要条件,如污染型产业关闭或衰退、特色产业崛起、绿色全产业链发育等。

3 西宁都市圈面向绿色转型的空间格局

3.1 绿色发展现状

根据2017年《青海省绿色发展指标体系》,构建了包括资源利用、环境治理、环境质量、生态保护、增长质量、绿色生活6个一级指标和45个二级指标的西宁都市圈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西宁都市圈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016—2019年,都市圈绿色发展水平具有如下特征:(1)绿色发展水平均处于青海省平均水平之上。除2019年外,西宁市绿色发展水平总体高于海东市;(2)绿色发展空间格局县域尺度上总体呈现东北部高、西南部低的特征。绿色发展水平趋于高值区和低值区两极分化显著的趋势,反映出都市圈绿色发展空间分布存在循环累积效应,次高值区由2017年的5个减至2019年的4个,低值区由2017年的1个增加至2019年的3个,而高值区数量没有发生变化。这说明都市圈绿色发展水平仍处于较低阶段(图2)。实践中,西宁市和海东市近些年开展了一系列环境治理工作,如生态保护与修复工程、生态示范建设工程以及碧水、蓝天、城乡环境治理工程等,有效提升了都市圈的生态质量。

图2 西宁都市圈县域绿色发展水平空间特征

3.2 绿色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西宁都市圈绿色发展主要存在以下3个问题。

首先,都市圈成长具有典型的高原城镇化的独特性,其发展演化过程具有内在的地方限制性。都市圈位于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的过渡地带,高原与河谷川台地交互分布严重限制了城市用地扩张,加剧了各类建设用地的矛盾。根据《西宁都市圈科考报告》(2021),2000—2020年城镇建设用地总体稳步增加,从434.53 km2增加到549.19 km2,年均增加1.22%,至2020年建设用地占比为2.67%,主要分布在耕地质量最好的河湟谷地。

其次,都市圈产业结构落后,缺乏内生性动力。支柱产业依旧以传统的金属冶炼、重化工企业等为主,高新产业和绿色产业规模小、效益低,优势资源尚未全面形成特色化、智能化的产业链,产业地方性、季节性显著,如制造业原料多为高原动植物等特有资源,旅游服务以民族文化和高原景观为主。

最后,都市圈内部,尤其是市级之间缺乏深度的功能协同。西宁市中心城区基本囊括了省内全部知识、技术密集型产业,高新产业园区尚未达到带动区域发展的门槛,外围县区间产业同质化竞争严重,没能形成区域产业空间协同。同时,西宁和海东都市圈大部分地区海拔为2 500~3 000 m,气候限制性强,当城市发展到一定规模后,环境承载力与人口、消费快速集聚的矛盾十分尖锐,需要向海拔相对低(1 700~2 500 m)、气候较温暖的海东市扩展。但基于行政区经济的制约,西宁市积极建设地处西段和辖区内多巴新城,而不愿意向海东市扩张,这使得两市之间条件更好的河湟新区等地发展缓慢,整体提高了都市圈的发展成本。

4 发展建议

4.1 发展阶段与空间组织

根据《兰州-西宁城市群发展规划》《青海省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公众征求意见稿)[20]以及西宁市“十四五”规划[21]、海东市“十四五”规划[22]等,西宁都市圈未来应持续打造经济生态文脉共同体和山水型的高原都市圈,其发展演化过程大致可分为集聚增长(2025年前)、轴线扩散(2025—2035年)、协同发展(2035年后)3个阶段,可遵循“全域整治、生态修复、河谷集聚、功能分工”的总体思路,提升凝聚力、创新性和宜居性。至2035年,都市圈功能重构应遵循持续减轻河谷两侧山地丘陵的生产和生活压力、提高河谷地带的生产力水平和产业技术能力、促进西宁和海东两市的功能融合以及建构“两核、两组团、两轴、多功能片区”的点轴状、组团式、生态化的空间组织模式,即以西宁主城区、乐都城区为两核心,以平安-河湟、多巴-甘河为两组团,以湟水、北川-南川沿线为两轴,形成一个沿湟水谷地的轴线型空间框架,建构基于两市一体、功能一体的空间结构。

(1)增长极提升。都市圈增长极指西宁主城区和海东市乐都城区。两个核心主要承担行政、商务、科技创新、高端教育和医疗等服务功能。鉴于西宁主城区的高密度化和用地日趋紧张,应提升其高端的综合承载能力,转向提升服务能力、创新能力和辐射能力,强化科技创新、现代服务、先进制造、国际交流等高端功能。

(2)轴线建设。加强沿湟水谷地的都市圈主轴线建设,推动西宁、海东有效整合,即以兰州-西宁现有的高速铁路、公路等为依托,以轻轨系统建设为引领,提高快速通达和综合运输能力,促进产业结构和空间功能调整,塑造生态休闲文化廊道,即通过主轴线建设及相关城市规模扩张和新城建设等,依水而建,以水托城,形成沿河城镇带,促进绿色发展。同时,北川-南川轴主要进行内部挖潜和改造工作,提升城市品质。值得重视的是,都市圈可加快沿湟滨河生态景观廊道和休闲文化带建设,契合河谷两侧山地的绿化和整治工作,并与当前沿湟水、大通河两岸现有城区的滨水景观带建设工程密切协同,统筹都市圈内沿湟水及其主要支流的生态建设,即在主城区内部滨河旅游休闲景观带逐步建设的基础上,将生态修复和保护、旅游休闲文化设施、湿地公园建设、沿河交通设施建设统筹规划,逐步形成西宁都市圈尺度的湟水生态文化景观带,推动绿色都市圈的建设。

(3)组团建构和多极功能融合。形成西部多巴-甘河组团、中部平安-河湟组团,接纳和承载主中心的外溢功能或发展新的产业功能。西部多巴-甘河组团作为疏解西宁非省会职能的组团是都市圈西向新产业发展的核心和面向青海西部的发展中心。其中,多巴镇作为疏解西宁非省会职能的新城,承接西宁大都市的体育文化、生活居住等任务;甘河工业园区传统产业聚集,需提升产业发展质量。中部平安-河湟组团城镇空间拓展潜力较大,拥有机场和高铁新区的区位条件以及土地、政策优势;作为新产业发展和西宁、海东两市融合发展的枢纽,需合理协调关系,打造一个联通两市的高新产业、物流产业等的产城融合中心。如此,海东市经济活动和人口的联系均与西宁相向发展,两城空间扩张在河湟新区相接。多极主要指县城或重点城镇组成的产业或服务中心,主要建设大通传统产业发展极、湟源绿色经济发展极、民和对甘开放极和循化、化隆沿黄发展极。其中,大通发展极应与城北区做好产业转移,以产带城,切实考虑与城北区整合,打造大通-北川高新技术产业带;湟源发展极是绿色经济发展支点,应从绿色农业、新能源产业等方面发展绿色经济,形成以绿色食品精深加工、现代农业为主导产业的特色农业示范区;民和发展极作为青海的窗口城市,是都市圈对甘开放支点,应尝试突破行政壁垒,积极与兰州市红古区一体化;循化、化隆沿黄发展极是都市圈的生态保护和修复的重点地区,是特色的生产和外出务工基地。

(4)全域功能分工与治理。都市圈全域总体可划分为山体丘陵生态整治区、河谷重点建设区两大区域,实行“全域山体生态修复、河谷分类重点治理”的思路。都市圈内的人口和社会经济活动向湟水、黄河干流两大谷地集中,需合理引导人口、产业在河谷地带的合理布局和扩张,河谷地带着重进行建成区、农业区、滨水地带的分类提升和整治工作,提升城乡环境的宜居性。

4.2 西宁-海东一体化

西宁都市圈历史同源,地理空间邻近,亟需破除体制障碍,积极探索西宁、海东两市协同合作的新模式,加速1 h交通圈和便捷的通讯网络的建设,提高创新能力和网络一体化水平。都市圈在交通、通讯、户籍、投资、迁移、养老等公共管理服务方面,应着力破除制度障碍,促进在招商引资、投资配置、产业分工、基础服务等方面一体化的规范,探索“一照多址、一证多址”企业开办经营模式,将生态建设、产业发展、新区开发等各方面兼顾起来,形成前瞻性、积极性、统一化的服务政策。

(1)河谷地区应统一规划和建设,打破行政区经济的藩篱,将河谷地带基于“三区三线”和环境容量进行科学规划;针对城市扩张与建设、产业链内部的空间分工、农业区绿色提升、滨水地带治理等方面进行统筹,落实到两市的国土空间规划中。应重点评估开发区/工业区分布和功能组织,规避无序竞争,促进产业升级和错位发展,如西宁市应充分发挥区域性中心城市作用,着重发展高端、现代服务业等,适度和适时扩散非省会功能,如新能源、电子产业等应积极与海东市协同发展。

(2)建构快速、便捷的都市圈服务设施体系,促进两市的一体化进程。打通隧道,强化都市圈内的黄河河谷与湟水河谷之间如循化、化隆两县城与西宁主城区、海东乐都区间的联系,将行车时间缩短到1.0~1.5 h;尽快建设兰州—西宁轻轨系统;设计和规划贯通河谷的“绕行”交通线路,主要解决过境交通难题,避免碎化河谷用地,并将现有的国道等交通干线转化为都市圈的城市内部道路。

(3)区划调整。为推动两市合作,特提出以下可供选择的3个方案:一是整体划入,即将平安区、河湟新区、互助县同时划入西宁市,增强都市圈核心的发展能力,破除城市空间限制;二是部分划入,即西宁市托管平安区、河湟新区,将互助县划入西宁市。西宁市可偿还海东市担负的河湟新区建设的全部债务,并考虑今后若干年内将河湟新区等地一定比例的税收补偿给海东市;三是新区分割,即将河湟新区进行合理的分割,西宁市、海东市各分管一部分,整体上仍由新区管委会统一规划和管理。

4.3 产业绿色转型与功能协同

西宁都市圈基本形成了以循环型经济为主导、具备地方特色的绿色经济体系。

(1)重点发展地方优势产业,深化以资源型产品深加工为特征的绿色工业生态经济,如有机肥、种子培育、特色种植、农产品加工、旅游销售一体化的绿色全产业链;以枸杞、牦牛、青稞等高原特色为核心的地方品牌化产业链,建成多层次循环利用的低碳生态农业和农畜产品加工业,提升相关产业的自动化技术水平和全产业链建构。同时,持续强化肉牛养殖、加工、冷链物流的全产业链,如三江一力集团;整合国家及企业内部科研力量,进行系列化的绿色农产品的引进、研发、宣传、交易、品牌建设等,将生产和销售、服务相融合拓展产业链,延伸出高附加值产业,如青稞酒藏酒业务;打造循环经济体系,形成青藏高原生态品牌(如有机肥、地膜循环),扩大高原特色产业链规模,带动高原内部种植业、旅游开发、资源开发等各方面的绿色转型,形成区域全产业链的空间分工模式。化隆县、循化县及民和县的部分地区应依托流域种植业与农区畜牧业资源,发展高品质绿色生态农牧业和集休闲农业、历史文化、自然景观为一体的黄河三角旅游带。大通县北部、互助县及乐都区北部重点发展绿色现代化农业和旅游产业,建成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区和河湟具有地域文化特色、民族地域文化特色的旅游度假基地。民和县、乐都区东部、循化县东部,打造绿色食品精深加工产业基地和现代特色农业示范区,重点为绿色肉牛、肉羊养殖基地,特色果品生产基地,特色农畜产品集散服务中心和加工基地;需发挥自身高质量特色农业优势,以农业规模化和品牌效应(中川葡萄酒、川口奶牛)为目标,提升“黄河彩篮”“河湟硒谷”两大区域公用品牌知名度,将农产品种植与电子商务结合,提高其产品附加值。湟源县建设生态循环农牧业基地和绿色有机农畜产品加工产业,培育全省涉藏州县物资中转服务基地,筑牢都市圈西部生态屏障。

(2)稳住产业发展根基,发展高新经济。围绕锂电产业、精细化工、食品加工、藏毯绒纺等传统产业,向中高端价值链迈进,推进传统产业加快向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绿色化方向升级,全面推进传统产业循环化改造。针对各类产业园区和传统工业区,基于老工业基地产业基础和资源禀赋优势,与上位规划对接,以精细化工、光伏、生物制药、锂电产业等为核心,建设技术水平不断提高的重工业区和经过技术升级的综合性产业区。支持西宁、海东承接东中部适宜产业转移;培育壮大青海高原生物医药健康、大数据、智能制造产业集群,建设西宁极地创新城,成为全省高质量发展动力源。同时,推动海东工业园区升级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重点打造高端装备、电子信息、新材料、新能源、特色轻工、高原特色生物六大重点产业和现代物流、信息服务等系列配套服务产业。湟中区重点打造甘河有色金属延伸加工和特色化工产业集群、南川工业园区锂电和藏毯绒纺产业集群,形成环甘河-鲁沙尔-南川沿线以有色金属精深加工、新能源、新材料、藏毯绒纺等为一体的“U”型特色优势工业经济带;大通县与城北区组团形成西宁-大通高新技术产业经济带,打造沿北川河发展的以有色金属精深加工、现代物流、综合保税、科技服务、创新创业集聚、城市综合体等为一体的综合产业经济带;重点打造以多晶硅、太阳能电池、光伏组件等为主体的东川光伏生产工业园区。平安区、河湟新区、乐都区应以高新电子原件、绿色建筑业、现代科技农业、物流保税为主导,形成都市圈东部的绿色产业中心。

(3)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继续发展以生态旅游、绿色物流和信息环境服务为核心的绿色服务业经济和以青海湖、夏都、高原文化为主题的绿色旅游休闲经济,推动研发设计、检验检测、商务咨询等产业发展。建设国家物流枢纽承载城市,搭建专业性物流公共信息平台和货物配载中心,打造快递电商融合示范基地,引导流通企业向供应链综合服务转型;推动生活性服务业向高品质和多样化升级,开发居民生活服务衍生品产业链;加强服务质量标准建设。

4.4 生态修复与保护

西宁都市圈城市近年来启动和实施高原绿、西宁蓝、河湖清、海绵城市建设等措施并取得明显进展。未来,都市圈应持续强化绿色发展的制度、金融、技术保障,推进重点行业和领域绿色化改造,将生态工程、环境治理、乡村振兴进行有机整合。

(1)重视生态修复,塑造高原山水都市圈。以湟水流域为重点,推进黄河及湟水河流域生态环境综合整治,实施生态修复;沿黄河、湟水河、大通河开展“三水”两岸生态修复,实施“千里碧道”工程建设;构建湟水流域生态安全格局,加强祁连生态区、黄河涵养区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西宁可创建生态保护成就展示区、三江源特色文化传承区、青藏高原野生动物科普区,打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自然保护地城市典范。

(2)全域生态治理,建设高原绿区。可通过山地绿化和水土流失治理,推动青海东部干旱山区生态屏障建设工程,有序推进黄河、湟水河两岸南北山重点区域造林绿化。绿河谷,即加大三河六岸、南门峡、驿州、大地湾等湿地公园保护建设,以湟水流域为重点,保障水环境质量,构建生态走廊,统筹推进“山水林田湖草”综合治理。绿城市,即建设清洁能源和节水型城市,全面实施建设用地总量和强度双控行动,控制碳排放,推进碳中和,构建线上线下融合的废旧资源循环利用体系。绿城区,围绕大峡、小峡、老鸦峡开展景观绿化,打造一条与城市品位相结合的绿色廊道。蓝天工程,以抑尘减煤、控车禁燃等为重点,全力推进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碧水工程,即加强城乡污水治理,推进城镇污水管网全覆盖,推广集中式、分散式相结合的污水处理模式。净土工程,即强化土壤污染防治,强化农用地分类管理,实施建设用地准入管理,落实限塑令,实施固废减量化、资源化和无害化工程,推进沿黄地区盐碱化土地治理、元石山污染地块修复,同时大力实施矿山绿化修复,推进尾矿土地综合治理。

5 结论

西宁都市圈正处于强烈的省域、圈内的双极化快速发育时期。高原城镇化、绿色发展与转型和都市圈空间建构3种机制相互耦合,促使都市圈人口集聚、产业升级和生态修复,而且今后一段时期内这个极化过程还将持续,将形成更有影响力和辐射力的核心。都市圈在环境质量方面指数普遍较高,且处于持续增加的态势,其县域尺度的绿色发展水平具有明显的空间分异特征,呈现东北部高、西南部低的总体特征。绿色发展水平趋于两极分化显著的趋势,侧面反映出存在循环累积效应。

西宁都市圈应分阶段促进都市圈一体化建设,即基于两市一体、功能一体,遵循增长极提升、轴线建设、组团整合、多极功能协同的发展思路,促进西宁、海东两城市的功能融合,建构“两核、两组团、两轴、多功能片区”的点轴状、组团式、生态化的空间组织模式,形成一个主要沿湟水谷地的轴线型空间框架,并重点建设河谷地区和保护山地丘陵地区。应重点推进产业绿色转型,即实施产业链延伸、升级和融合三大工程,形成以高原、绿色、文化为特色的产业体系;积极发展地方优势产业,推进传统产业循环化改造,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如建成多层次循环利用的低碳生态农业和农畜产品加工业,提升相关产业的自动化技术水平和全产业链建构;围绕锂电产业、精细化工、食品加工、藏毯绒纺等传统产业,向中高端价值链迈进。需要强调的是,都市圈亟需破除西宁-海东行政壁垒,即以统一规划建设、基础设施一体化和可能的行政区划调整为手段,协调两者生产要素供给与利益分配,合作搭建都市圈新产业平台;建设沿湟水河轴线,包括轨道交通轴线和生态文化廊道,在全域推进生态修复和保护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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