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 菁,罗震东,申明锐
(1.南京大学 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南京 210093; 2.福州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集团有限公司,福州350000)
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扩散,电子商务在我国广大城乡地区呈现出迅猛的发展势头,在推进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中发挥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以淘宝镇、淘宝村为代表的乡村电商集群现象近年来受到了颇多关注,相关研究主要围绕乡村电子商务的空间分布[1-4]、发展类型[5-7]、产生机制[8-10]、作用影响[11-14]等方面展开。其中,关于乡村电子商务格局的研究多集中于全国宏观尺度,形成了自东部沿海向中西部内陆梯度递减的判断;中观尺度的研究侧重对长三角、珠三角等电子商务先发的东部地区进行分析,而对中西部地区的研究相对缺乏,也较少将电子商务影响下的新格局同传统格局进行对比。实际上,电子商务之“赋能乡村”在中西部地区的效果才是最为明显的。以电子商务为代表的数字技术为中西部地区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推动乡村振兴提供了与东部先发地区同等的契机,新动力驱动下的中部地区镇村经济新格局需要得到更加全面的观察与认知。
我国中部地区汇集了大量的专业镇村,镇村发展在我国传统乡村经济中具有代表性。专业镇村在推动乡村经济发展与要素集聚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15-16]。学者们基于专业村等数据对中部地区的镇村经济格局展开了一定的研究,尤其集中于具有传统农区特点的河南省。对专业村分布及形成过程的分析表明,专业村的地域分布反映了自然资源、交通设施、市场需求等因素对传统乡村经济的共同作用[17-20]。在传统农业文化占主导地位的农区,企业家精神是专业村形成的关键[15]。由于中部地区城镇化率相对较低,乡村振兴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中部崛起的关键所在,而电子商务为这一目标的实现提供了可能。2014年以来中部地区的淘宝镇、淘宝村在全国的占比不断提高,乡村电商产业迈入加速发展阶段,镇域电商和村域电商呈现共同增长的态势。基于上述背景,本研究基于淘宝镇、淘宝村这一典型乡村电子商务集群数据,剖析电子商务驱动下中部地区镇村经济空间格局的特征,探讨以电子商务为代表的乡村新经济在中部地区的形成规律及机制,为中西部地区乡村电子商务产业的培育与镇村发展提供参考。
研究区域包括我国中部的河南、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山西六省及其所辖82个地级行政区、706个县级单元。2021年中部六省的经济总量共25.01万亿元,其中网上零售额1.40万亿元,占全国的10.74%。中部地区乡村电子商务正处于迅速发展阶段,以典型乡村电商集群淘宝镇、淘宝村为例,2020年中部地区淘宝镇、淘宝村数量分别达到289个、255个。2014年以来,中部地区淘宝镇、淘宝村增速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全国的占比不断提高,镇域电商和村域电商呈现共同增长的态势。
淘宝镇、淘宝村是典型的乡村网商集群现象。淘宝村需同时满足3个条件:一是经营场所在农村,以行政村为基本单元;二是村一级单元电子商务年交易额达1 000万元以上;三是村内活跃网店数量达100家以上或活跃网店数量占当地家庭户数的10%以上。2019年起,淘宝镇在此前“一个乡镇或街道的淘宝村大于或等于3个”的基础上,新增“一个乡镇或街道一年电商销售额超过3 000万元,活跃网店超过300个,不局限于是否有淘宝村”的认定标准。淘宝镇、淘宝村名单来源于2014—2020年的《中国淘宝村研究报告》。此外,所涉及数据还包括传统专业镇村、中部地区各县(市、区)社会经济与地图数据库,其中,专业镇村名单来源于农业农村部发布的《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镇名单》(截止至第十批),社会经济数据来源于《中国县域统计年鉴(县市卷)2021》,地图数据库中各级公路为2017年数据,海拔高程数据为SRTM DEM 90 m数据,来源于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与数据中心平台(https://www.resdc.cn/)。
采用定量与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定量分析主要涉及空间分析和回归分析。在空间分析环节,综合使用核密度、最近邻指数、空间自相关等分析方法对淘宝镇、淘宝村的空间格局与演化特征进行研究,并进行可视化表达。在探讨影响因素环节,对收集到的社会经济等数据进行整合筛选,对部分波动较大的数据取对数,进而对所有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在此基础上运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模型进行回归。此外,对河南、安徽、湖北等地的典型乡村电商集群展开实地调查,获取一手资料,为研判镇村经济新格局的形成机制提供支撑。
电子商务驱动下的中部镇村经济格局整体上与传统镇村经济格局有所不同(图1)。大量传统专业镇村分布于长江中游平原、淮北平原、江汉平原、太原盆地以及江南丘陵地区,呈现整体均衡、局部集聚的格局(图1a)。乡村电商集群在板块内分布的极化现象凸显,呈明显的自东向西递减特征,在京广、京九铁路沿线地区与东部地区邻近的省域边缘相对密集分布,并围绕几大省会城市形成集聚区(图1b)。2020年,中部地区的淘宝镇、淘宝村共分布于66个地级市。其中,郑州拥有淘宝镇、淘宝村数量最多,以其为中心形成的淘宝镇、淘宝村集聚区与郑州—许昌—漯河轻工业产业带高度重合,集聚强度为中部地区内最高。此外,南阳、宜昌两地的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形成了淘宝镇、淘宝村的岛状次级集聚区。与其他中部省会城市相比,武汉和太原周边的乡村电商集群数量则相对较少。
图1 2020年中部地区传统专业镇村和淘宝镇、淘宝村核密度分布
从淘宝镇、淘宝村在不同海拔地区的分布来看,淘宝镇、淘宝村多分布于平原地区,这与传统专业镇村的分布具有相似性。超过85%的淘宝镇、淘宝村地处海拔低于200 m的平原地区,这一比例明显大于同期地处平原的传统专业镇村占比。电子商务驱动下的镇村经济与传统镇村经济相似,其重心仍倾向分布于海拔较低地区。淘宝镇、淘宝村的空间分布反映出在电子商务驱动下中部地区地势平坦、经济基础较好、与大城市或东部板块地理邻近的乡村地区具有较好的产业发展潜力。
中部地区的乡村电子商务集群在演进过程中呈现出近域扩散与空间跨越并存的态势。根据历年淘宝村核密度分布(图2),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在既有淘宝村周边的地域范围内迅速扩散,且新增电商集群与先发集群的主营产品多具有相似性,这一近域扩散的现象在以郑州为核心的豫中地区以及赣南地区尤为明显。当郑州、洛阳开始有淘宝村出现后,乡村电商围绕已有集群周边加密扩散,继而在以新乡、郑州、许昌、漯河为主的京广铁路沿线地区迅速形成高强度的密集分布区。而在运城、武汉等地同时出现了新增淘宝村空间跨越的现象。电子商务同时为部分具有异质性资源但地处偏远、相对孤立的乡村地域提供了直接接入区域生产网络的机会,进而推动新淘宝村的出现,如武汉江夏柏木岭村、运城绛县乔村在地理空间上并不邻近既有的淘宝镇、淘宝村。根据平均最近邻指数(表1),中部地区淘宝镇和淘宝村在空间上均表现出集聚分布的特点,2020年淘宝镇、淘宝村的集聚程度相较2019年均有进一步提升的趋势,印证了整体上近域扩散在乡村电商的新增形式中占据主导地位。
图2 2016年、2018年、2020年中部地区淘宝村核密度分布
表1 2019年、2020年中部地区淘宝镇、淘宝村平均最近邻指数Tab.1 Average nearest neighbor index of Taobao towns and villages in central China in 2019 and 2020
相较于淘宝村所代表的村域电商,淘宝镇所代表的镇域电商表现出更好的适应性,逐渐成为中部地区乡村电商集群的主要发展形式。2019年以来,中部地区淘宝镇的数量连续两年超过淘宝村,淘宝镇在全国的占比达到16.5%,明显高于淘宝村4.7%的占比(图3)。2020年,中部地区有62个地市、201个县域拥有淘宝镇,而同期淘宝村仅在41个地市、107个县域出现。中部地区虽然有着丰富的农产品等自然资源,但区域内大部分地域乡村工业发展薄弱,凋敝现象凸显,“半工半耕”的代际分工模式普遍存在,乡村要素长期外流,基础设施水平普遍较低,这一现象在豫东等传统农业地区尤为突出。由村一级直接发展电子商务意味着需要投入更多的前期成本,且由于留在当地劳动力的学习技能整体偏低,以村为单元推动产品上行存在现实困难。在这些地区,小城镇作为高于村一层级的空间单元,拥有更强的集聚能力与更高质量的服务设施,承载了更多乡村电子商务发展所需的配套功能。通过对镇域范围内的供应链进行整合,使其成为引领乡村地域电商产业发展的重要节点。根据区域经济环境与产品类型选择乡村电子商务的主要载体,将更加有效地推动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发展。
图3 2014—2020年中部地区淘宝镇、淘宝村数量变化
淘宝镇、淘宝村的格局反映出电子商务驱动下中部地区镇村的经济发展存在明显差异,且呈现出持续分化的特征。淘宝镇、淘宝村所代表的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同时受到传统经济与互联网新经济的叠加作用,其时空格局折射出镇村新经济有别于传统经济的发展机制。结合定量分析与实地调研成果,对电子商务驱动下的中部地区镇村经济新格局的产生与演进规律进行分析。
综合已有研究及数据的可获取性与准确性[3,21-22],以中部地区各县域范围内淘宝镇、淘宝村总数量作为因变量,从区域经济环境、交通水平、地理区位三方面选取9项指标为解释变量,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模型对淘宝镇、淘宝村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采用国内生产总值(GDP)、人口规模(POP)、人均GDP(GDPPC)、第一产业增加值(PI)占GDP的比重(PI/GDP)、金融机构贷款余额(LB)与GDP比值(LB/GDP)表征区域经济环境。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体现经济结构;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与GDP比值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地方经济的资金需求与金融规模增长的情况,可从侧面反映投资支持及金融市场化程度。以县域范围内国道、省道、高速公路的道路密度之和(ROAD)代表交通水平。选取距市中心距离(DC)、距最近火车站距离(DT)及海拔高程(LAT)表征地理区位。扶持政策、人力资本等指标较难量化且缺乏县级数据支撑,因此,只对上述影响因子进行分析。对标准化后的全部变量进行共线性检验,结果显示人均GDP与人口规模、GDP存在共线性,保留三者中方差膨胀因子(VIF)相对较小的人均GDP,使各项指标的VIF均低于7.5。
OLS分析结果(表2)显示,人均GDP、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与GDP比值、海拔高程这3项指标与被解释变量线性关系显著,其中人均GDP、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与GDP比值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即人均GDP越高、投资支持力度越大,越有利于乡村电商产业的发展;海拔高程的回归系数为负,即海拔高程越高越不利于乡村电商产业的发展。整体来看,人均GDP对乡村电商产业的发展影响最为显著,海拔高程的影响次之,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与GDP比值的影响相对最小。虽然道路密度、距火车站及市中心距离等指标在统计上均不显著,但并不代表这些要素在乡村电子商务发展中不重要,其影响方式可能并不直接体现在数量上。随着近年来全国交通与物流网络的日臻完善,道路设施水平与传统区位对电子商务发展的影响程度整体上有所减弱,且与传统商业活动相比,电子商务交易对分散空间组织的容纳性更高,使得此前不具有区位优势的边远地区也能拥有发展乡村新经济的机会。
表2 OLS模型回归结果
良好的产业基础已成为中部地区发展乡村电子商务的先决条件。以淘宝镇、淘宝村为代表的乡村电子商务集群均依托区域范围内较大规模的既有产业集群或专业市场产生。以中部地区乡村电商发展最快的河南省为例,河南省同时拥有雄厚的农业加工业与传统轻工制造业基础,生产的农特产品与日用消费品种类丰富、产量庞大,且容易通过电子商务进行交易,这为乡村电子商务的迅速发展提供了“物”的支持。此外,农特产品也是中部地区电商上行产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多呈现“农产品+轻工制品”“农产品+特色手工艺品”等组合形式,如洛阳孟津的创业者通过电商销售瓜果、牡丹画及唐三彩制品。各县域内通过电子商务销售的产品与地方既有产业关联紧密,自发展初期即具有构成多元、劳动力成本优势突出的特点,而电子商务的发展也进一步推动了当地产业的升级与融合。电子商务驱动下中部地区镇村经济的发展与地方资源具有紧密的关联,虽然具体的发展过程不尽相同,但“传统产业基础+互联网”却是中部地区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发展的必由路径。
除了良好的轻工业和农业基础以外,电子商务驱动下的镇村经济发展同样离不开具有企业家精神的草根创业者以及良好的营商氛围,而大都市周边及与东部地区邻近的区域在乡村电商的发展过程中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研究显示,中西部返乡电商创业最活跃十强县域中,有9个县域分属于中部的河南、江西、安徽和湖南[23],其中过半为省会城市下辖区县。这些区县相较于偏远落后地区有着更强的人才集聚与对外信息交换能力,有机会率先接触并承接先发地区商业思想与模式的扩散传递。同时,与大城市内部地域相比,这些地区又拥有具有更低成本的土地、劳动力与运输等资源,往往成为返乡创业者的优先选择。河南省内大量淘宝镇、淘宝村围绕郑州、洛阳与商丘周边集聚也印证了这一点。比较河南省淘宝镇、淘宝村的分布格局与农村空心化格局[24]可以发现,淘宝镇、淘宝村密集分布的区域与县域空心化程度较高的地区具有耦合性。随着东部地区大城市实际融入门槛的提高,人口“回流”的大趋势逐渐强化,通过电子商务赋能,以省会城市为主的中部大都市及区域枢纽周边的镇村有机会将此前人口流失的劣势变为优势,迎来新的发展契机。
随着农村地区基础设施的整体优化,交通物流条件已不再是乡村电商发展的主要限制因素,但在电子商务驱动下的镇村经济格局中,人均GDP、金融市场化与投资支持程度等区域经济环境因素对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发展的影响不应被忽视。在发展基础相对薄弱的地区,尤其是传统农业型地区,商业氛围淡薄,信息敏感度低,产业组织分散,市场发育较不充分,在进行商业模式创新与产业升级时缺乏必要的人才储备和制度保障,导致电子商务产业的发展速率相对缓慢,乡村电商集群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增长滞后现象。
以服务商为代表的第三方力量在中部地区乡村电商发展过程中发挥着“触媒”作用。与东部沿海地区相比,多数中部地区乡村商品经济欠发达,商业氛围较淡薄,农民思想相对保守。政府的扶持对激活企业家精神、发展乡村新经济具有重要作用,在自上而下的政策引导、补贴之外,以服务商为代表的第三方力量的介入加速了部分并不具有地缘优势地区的乡村电商产业发展,从而促成了新增淘宝镇、淘宝村空间跨越现象的出现。如在河南洛阳、南阳等地,以县级政府为主体向市场购买电子商务培育服务,河南首个淘宝镇洛阳庞村镇、南阳首个淘宝村双龙村等镇村的电子商务产业均在“政府+服务商”模式下迅速发展。在“政府+服务商”模式中,服务商多与地方政府在县域范围内共同选定产业基础良好、具有发展潜力的镇村作为培育对象,通过政府主导、服务商引领,提出针对各县乃至镇村的具体培育方案,并通过一段时期内的服务商在地陪伴,盘活乡村的潜在资源,推动当地乡村电子商务产业迅速发展。
综上所述,归纳总结出中部地区镇村经济新格局的形成机制(图4)。
图4 中部地区镇村经济新格局的形成机制
电子商务驱动下的中部地区镇村经济格局与传统镇村经济格局具有相似性,乡村电商集群整体呈现自东向西递减的分布特征,其中海拔高程较低、邻近省会城市及东部地区的乡村地域表现出电子商务产业发展的良好潜力。整体来看,中部地区的乡村电商集群具有集聚分布的特点,集群的演进呈现出近域扩散与空间跨越并存的趋势,其中近域扩散占据主导地位。乡村电子商务的核心单元存在区域分异,镇域电商的发展在中部地区表现出更好的适应性。综合定量分析与实地调研成果,对新格局的形成机制进行解释。良好的产业基础提供了乡村电商发展的前提条件,大城市周边以及与东部地区邻近的区域因具有较强的人流、信息交换能力和较低的成本,在培育乡村电商集群过程中形成比较优势。传统经济空间中的差异未被完全抹去,其对乡村电子商务产业的发展仍具有影响,其中,人均GDP及区域金融市场化的程度对乡村电商的发展具有明显的正向影响作用。以服务商为代表的第三方力量在乡村电商产业发展过程中发挥着“触媒”效应,催生了新增电商集群空间跨越的现象。既有的产业基础、先发地区的扩散、区域经济环境的发育程度、第三方力量的介入、地方政府的扶持等多重因素共同塑造着电子商务驱动下的镇村经济新格局。
重点关注具有发展潜力的地区,实行精细化的乡村电子商务扶持政策,加大对小城镇层级的支持,打造多层次乡村电商发展载体。电子商务驱动下的镇村经济发展路径存在着区域差异,根据所处区域的阶段与特点选择合适的培育方式,重点关注根植性较强、适合与电子商务结合的产业集群,使数字经济为“三农”发展赋能。以河南为例,在以黄淮四市为代表的传统农区,重点关注城关镇及主要城市近郊的小城镇,通过设置镇级直播基地与物流转运中心、成立电商合作社与服务机构、灵活电商产业用地指标等措施,加大对镇域电商的扶持力度,提高小城镇层级的服务与资源整合能力,弥补现有村级力量薄弱的短板,实现以“面”带“点”。而对郑州—开封—洛阳、新乡—郑州—漯河等重要交通沿线以及发展基础较好的城镇密集带,遴选既有条件较好或有龙头企业的村级载体,针对性地打造电商示范村,以自下而上的力量为主实现以“点”带“面”发展。
完善乡村电子商务生态体系,发挥返乡人群在乡村新经济中的积极作用。在发展基础相对薄弱但具有特质性资源的中部地区,强化政府自上而下的引导力度,在制度层面为乡村电子商务产业发展提供有力支撑,通过“政府背书”与网络直播、短视频多渠道引流相结合,树立地方品牌,将农特资源优势转化为产品优势,及时成立行业协会,同时通过预交保证金等形式规范商户行为,提高集群可持续的竞争力。借鉴“政府+服务商”模式,引进第三方力量,为电商创业者提供技能培训与帮扶,提升自下而上的能动性。抓住人口回流渐成大势的契机,完善外出人口与返乡人口跟踪机制,加强返乡创业优惠政策的宣传,重点吸引具有电商从业经历与潜力的人群返乡创业,并提前优化返乡人群安居创业所需的配套服务设施。
电子商务通过链接面向更大的区域市场,为乡村发展注入了新动力,电子商务新经济与传统镇村经济的互动推动着乡村地域实现转型升级。淘宝镇、淘宝村等乡村电商集群在中部地区的大量涌现,反映出电子商务驱动下的中部地区镇村经济格局重构方兴未艾。而这一镇村经济新格局的影响因素颇为繁多,由于政府扶持政策、文化环境等因素尚缺乏相关数据支撑,目前仅选取了部分影响因素展开探讨,仍存在不足。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可通过拓展数据来源、丰富研究尺度对当前研究成果加以验证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