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路 谢唯唯
2021年8月,习近平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必须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主线,推动各民族坚定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高度认同,不断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文化认同是最深层次的认同,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过程中,各实践主体要进一步加强引导各民族成员坚定中华文化认同,在增强文化认知、实现文化认同和推进文化创新的过程中提升中华文化自信,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
十九世纪中叶,德国著名真菌学家德贝里(Anton de Bary)在生物学研究领域最先提出共生(Symbiosis)的概念。他认为,在自然系统中不同生物由于生存发展的需要,必然要按照一定的模式紧密联系、互相依存(living together),从而形成共同生存、协同进化的共生关系。随着学科的发展,“共生”被广泛运用于其他学科研究领域。在社会科学研究中,“文化共生”可以理解为是“共生理论”与“文化”二者发生作用的产物,主要表现为不同文化间的多元化存在,是多元文化之间紧密联结、共栖共存的协同发展的过程与状态,是多民族文化间异质共存、交流创新、兼容并包的文化形态,实质上也是兼顾文化层次之内和政治体系之外的排序与升华过程,并构成了一套适用于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文化价值体系,即以中华文化认同为核心、并由民族认同拓展为构筑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圈层化迭代过程。从这一角度上看,“文化共生”的理论价值内涵与中华文化生成发展的内在逻辑密切关联,即中华文化来源于民族文化多样性,并在多民族文化共生的基础上提炼共同性,进而强化各民族成员的文化认同,以促进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因此构成了系统分析与阐释中华文化生成发展逻辑的重要理论研究视角。
学校作为系统推进中华文化教育的主阵地,对增进各民族学生的中华文化认知、增强中华文化认同和厚植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前,学术界针对“学校教育如何系统开展中华文化教育以有效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问题展开了广泛讨论:一是针对中华文化教育价值取向、目标定位等问题的宏观研究。有学者认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教育路径主要体现在整合文化资源、增强中华文化认同和遵循文化发展规律三个方面。其中,要充分立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象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培育载体。例如,通过进一步凝练与整合各民族和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符号,让各族学生学习、认知本民族文化的价值和精髓,并在各种文化的体验和互动过程中达成理解、尊重和创新,拉近民族距离,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二是针对中华文化教育在具体实践措施方面的微观研究。有学者从心理学知情意行的研究视角出发,指出学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包含象征教育、情感教育和价值观教育三个逻辑层次,在教育实践过程中要遵循不同阶段的教育特征和学生的认知发展规律,分阶段、有侧重地开展相关教育教学活动;也有学者从心理空间生产的角度看学校教育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培育问题,认为学校要从物理空间、人际互动空间、知识空间和体验空间四方面,构建起培育各民族学生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适宜环境。此外,统编版语文教材汇聚了中华文化精粹,是有效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载体。有学者从实际应用的视角分析了统编语文教材的呈现特征,并提倡通过多样化的语文教学方法与技术手段,引导学生在语文学习过程中厚植中华民族共同体情感。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为进一步开展学校中华文化教育、有效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相关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学校推动中华文化教育实践的最终目的在于不断增进各民族学生的中华文化认知、强化中华文化认同和培育中华文化的行为自觉,这一系统、全面的教学离不开对于中华文化衍生路径的梳理。因此,本文基于“文化共生”的理论视角,分析中华文化的生成发展逻辑,认为中华文化根植于多民族文化共生,是各民族优秀文化的集大成。这一从民族文化多样性到中华文化共同性,并最终指向中华文化认同及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逻辑层次,有助于实现各民族学生由中华文化认知内化为中华文化认同,最终外化为坚定中华文化自信、塑造行为自觉。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学校中华文化教育在深入开展共生性文化认知教育、落实情境性文化认同教育和强化规范性文化实践教育方面的具体实践路径,为学校科学开展中华文化教育、有效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理论借鉴和实践指导。
我国各族人民在漫长的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优秀文化,随后在各民族日益广泛的交往交流交融活动过程中相互借鉴、融会贯通,既充分尊重了文化差异性,又不断增进了文化共同性,最终形成了海纳百川、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从内在发展逻辑的角度看,从多元到共生、从共同到共享,中华文化形成并发展于多民族文化共生的凝练及文化实践的提升过程中,经历了由民族文化多样性到中华文化同一性、在共同性基础上强化中华文化认同,最终指向于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递进过程和逻辑层级的逐步提升。
我国自古以来便是和谐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民族多样性是文化多样性的重要载体,文化多样性是民族多样性的必然产物。也就是说,民族文化多样性是长期发展形成的,伴随着民族存在与发展的始终,构成民族文化的本质特征。从多元到共生,中华文化的同一性和全面性生长于我国民族文化多样性的土壤之上,壮大于各民族广泛的交往交流交融活动过程中,是各民族及其文化在碰撞交流中相互尊重、兼容并包、相处磨合、提炼整合的最终结果。
第一,各族人民在长期的社会实践活动过程中孕育了民族文化多样性。我国各民族先民在漫长的历史实践中创造了丰富多彩、独具特色的民族优秀文化,包括本民族制度文化、观念文化、器物文化和民俗文化等。例如,藏族的戏曲,蒙古族的那达慕盛会,维吾尔族的音乐、舞蹈等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精华,共同构成了我国丰富多元的民族文化生态,从经济生活、衣食起居、文学艺术、科学技术及社会科学等方面促进了中华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可以说,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文化形成发展的源头,并以其独特的文化个性,构成了中华文化的底色。
第二,各族人民在广泛的交往交流交融活动过程中培育了中华文化同一性。中华文化并非我国某单一民族的独特产物,也不是五十六个民族优秀文化的简单相加,而是中华民族整体智慧的结晶。随着人们日常生产、生活的频繁互动,各族人民逐渐突破了早期的交往空间局限,实现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互动。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华各民族文化间的“大交融”从未停止,并逐渐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关系。例如,我国秦汉时期形成的大一统文化格局,隋唐时期汉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兼容并蓄,明清时期的汉、满、蒙、回等多民族文化相融合等……中华文化则是不同时期各民族及其文化频繁接触、碰撞交流、磨合渗透、相互融合共生的结果,在继承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基础上整合生成了共享性文化符号和共同性精神标识。正如以美国著名人类学家博厄斯为主要代表的历史具体主义理论学派所言:“文化之间是相互传播的,而不是独立发明的”。可以肯定的是,中华文化以民族文化多样性为重要基础,是一个经过多民族文化整合而形成的有机文化整体,既超越了单一的民族文化个体,又凝聚了个体的性格、思想和精神。
总之,文化共生是多元文化共存的重要形式和高级形态。从多元到共生,我国的多民族文化生态得以保持,中华文化同一性也得到切实保障。民族文化多样性表现为各民族文化的个体性、独特性;中华文化同一性是各民族文化普遍具有的属性,即中华民族文化共性。中华文化的同一性和整体性不能脱离民族文化的多样性而独立存在,同一性寓于多样性之中,没有多样性就没有同一性。因此,中华文化的生成发展本质上是民族文化从异质化走向同质化的过程,要尊重客观的多民族文化生态,在理解差异性中增进共同性。
从多元到共生,中华文化是多民族文化共生的结果,是我国各民族在长期的社会历史实践进程中不断相互交流、磨合、积淀和交融创新形成的。中华文化包含各民族文化普遍具有的属性,其本质上是一种共性文化,是构建中华文化认同的主要依据。所谓中华文化认同,即各民族在共同的社会历史实践与历史记忆中,共同萃取精神文化领域的深层次归属,共建共享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是各民族自觉的文化创造,是凝聚各民族共同价值追求、情感表达等要素的精神文化系统,旨在引导各民族成员在本民族文化认知与认同的基础上,培植和深化中华文化认同,进而不断促进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设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提升。总的来说,区域中各民族集体记忆在接触、碰撞与杂糅中形成了区域内的共同记忆;不同区域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又融入中华民族这一共同的社会文化系统之中,形成了共同的历史记忆,成为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的基础。所以说,从共同到共有,各民族坚定的中华文化认同是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要基础与核心力量。
第一,中华文化认同以中华文化为主要内容,并建立在各民族文化认同的基础之上。文化认同是最深层次的认同。在当今世界,文化认同与其他方面的认同相比,其重要性显著增强。因此,要进一步阐释中华文化认同的内在发展逻辑,发挥其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精神、延续中华民族共同体生命等重要作用。首先,我国各族人民在长期的社会实践过程中创造了独具民族特质的优秀传统文化,并形成了坚定的本民族文化认同。也就是说,个体坚定的本民族文化认同是与生俱来的文化气质,以及长期在特定社区文化圈内生活的结果。其次,中华文化本质上是一种涵盖各民族优秀文化的共性文化。各民族成员立足于本民族文化认同,并在文化交流过程中认知和认可异己文化,则必然能在中华文化中找到认同感、归属感和满足感。这一客观的中华文化凝聚力也正如王希恩教授所言,“只要是中国人,就应该承认我们有(文化层面的)共性”。所以说,当各民族成员唤醒了共同的历史文化记忆,理解了中华民族共同体中的多元文化理念,学会正确处理中华文化与各民族文化间的辩证关系,尊重差异、求同存异,并最终深刻认识到建立在各民族共享的中华文化符号和中华民族形象等文化见解基础上的中华文化形成与发展事实,也就能找寻自身对于中华文化的归属感,坚定自身的中华文化认同,进而顺利完成从中华文化认同到建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要转变和升华。
第二,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是各民族优秀文化创新发展、各民族人民不断培育与深化中华文化认同的结果。文化认同作为促进多民族文化和谐共处的有效途径,不仅是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更是对中华文化的理解与认同,并逐渐达到“文化自觉”,实现从文化认同到民族认同的高层次认同转变,为构建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奠定社会心理基础。首先,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设以中华文化的形成与发展为前提,而中华文化是各民族优秀文化的集大成。由前文分析可知,我国多元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蕴含共性的中华文化和具备强大凝聚力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这三者间的辩证关系密不可分——我国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在交流互动过程中实现交融创新,进一步整合形成中华文化,奠定了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坚实基础。其次,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动力保障主要基于各民族成员坚定的中华文化认同,而中华文化认同主要来源于其对于中华文化的认知与认可。由于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是各民族成员共建、共享的文化实践,是各民族成员广泛认可、接受并共同享有的文化权利体系和精神生活空间。因此,各民族成员积极参与本民族文化传承、各民族文化创新交融与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创建活动等,也就因此拥有了共同的历史文化记忆和共享的现实文化形式,从而立足于中华文化认同,自觉维护多民族文化和谐共处、促进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
总之,从多元、共生、共享到共有,中华文化的生成发展与多元的民族文化生态、共生的文化系统、共同的价值认同和共享的精神家园密不可分,可大致梳理为: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各民族在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创造出来的,多元的民族文化生态是各民族共同孕育的,中华文化是各民族广泛交往交流交融的产物,各民族对于中华文化的坚定认同建立在本民族文化认同及对于共性文化认知与认可的基础之上,是形成和筑牢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核心力量。同时,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是中华民族向心力、凝聚力和生命力的根本所在,是建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力量源泉和各民族共同的精神归宿,指引各民族同向而行,并最终反哺于各民族的具体文化实践活动。
中华文化教育即通过一定的教育方式与手段,系统推进中华文化相关理论知识教育及实践活动教育,增强受教育者对于中华文化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从而学会树立中华文化观、坚定中华文化认同、有效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学校作为系统推进中华文化教育的主阵地,对增进各民族学生的中华文化认知、培育其中华文化认同和推进落实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实践行动等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文化共生视域下,基于中华文化“从多样性的民族文化到共同性的中华文化,并最终指向于中华文化认同和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生成发展逻辑,学校应进一步有效落实中华文化认知教育、情感教育和实践教育,致力于实现各民族学生由中华文化认知内化为中华文化认同,最终外化为坚定中华文化自信、塑造行为自觉。
中华文化是多民族文化共生的结果。学校系统开展共生性文化认知整合教育,奠定了有效增进各民族学生中华文化认知的基础。同时,认知教育是情感教育、实践教育的前提与基础,学校教育只有落实好中华文化教育的第一阶段,即有目的、有计划地系统开展共生性文化认知教育,从点状式传递各民族优秀文化、线性化梳理地方区域优秀文化和全面性复现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点线面结合,全面推进共生性文化认知教育,增进各民族学生的文化认知。
首先,学校教育要把握好文化共生的实质内涵,点状式传递各民族优秀文化。各民族优秀文化精髓是各民族先民智慧与汗水的结晶,也是形成中华文化的资源宝库。弘扬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有利于促进中华民族共同体文化由自在状态转变为自觉状态,增强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自信。多民族文化共存共荣、协调共进是共生系统演化的理想模式。因此,学校要在课程教学过程中穿插中华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有利于帮助学生增进自身对于中华各民族优秀文化符号的认知与积累,培育民族文化认同。例如,通过藏戏了解藏族的戏剧文化、通过蒙古包了解蒙古族的建筑文化、通过彝族火把节了解彝族的节日文化等。其次,线性化梳理地方区域优秀文化。学校在推进中华文化教育过程中应突出对于地方性知识的传承,引导学生在地方文化知识认知的基础上,产生对于乡土社会的需要与尊重。例如,“刘三姐”文化在诞生之初确实凝聚了壮族的文化价值和民族精神,但在现实发展过程中,这一共享文化符号的影响力早已超出了壮族这一群体范围,积极辐射至周边其他地区,成为广西、广东等地人民的共同的集体记忆。学校通过解读类似于“刘三姐”等地方优秀文化,有利于增进学生对于多个片区共同文化的认知与接纳,从而培育各民族学生的乡土情怀。最后,全面性复现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一个族群……或民族国家以历史教育来制度化地传递集体记忆”。中华民族历史观教育是引导各民族学生回顾中华文化生成发展轨迹与内容的重要方式,也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基本衔接面。人们习得并传递文化的方式,也主要是通过借助符号的运用才得以实现的。因此,学校要加强中华民族历史观教育,从文化整体性的理论视角出发,突破各民族间的文化差异壁垒,依托语文、历史、地理等学科课程,让学生深刻了解到:无论是伟大祖国960 多万平方千米的辽阔疆域,还是悠久的中国历史、灿烂的中华文化,抑或是伟大的中华民族精神,都是各民族共同参与、共同创建和共同维护的,因此各民族间要相互包容、相互借鉴。同时,也可以通过阐释长城、黄河、五星红旗等代表性符号背后的文化意义,让学生进一步了解中华文化的外在鲜明表征和内在凝练表达。最终,在对于中华文化生成发展的历史梳理过程中,教育引导学生丰富与构建系统化、整体性的知识系统,帮助其学会正确认识中华民族和各民族之间共同拥有的历史记忆、精神文化、责任使命和前途命运,进一步认识到各民族与国家共命运,共享国家荣誉与尊严,从而强化自身对于中华文化的认知,增强中华民族休戚与共、血脉相连的集体记忆。
文化认同是最深层次的认同,具体表现为个体对某一民族文化特性的接纳。就中华文化认同而言,表现为中华各民族成员对中华文化的自觉接纳和认同,这一“心理接纳”是中华民族共同体得以长期维系的重要精神文化资源,不仅影响个体的自我身份认定和群体角色扮演,而且影响自身对不同文明形态的理解,甚至是当代的国际政治格局。通过系统地开展共生性文化认知教育,学校教育已经完成了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知识教育的第一阶段。中华文化教育的第二阶段,一方面应重在通过创设文化情境,引导学生通过情境体验式教育,不断激发自身对于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尤其是要增强中华文化认同,坚定文化自信。另一方面,学校要以各民族学生的文化认知心理和行为互动为切口建构文化认同,通过建设各民族师生交往交流交融平台、广泛开展实践活动,引导其在互动过程中不断拉近距离,增强对于不同民族彼此间的理解,及其对各民族文化及中华文化的认同。
首先,通过创设文化情境,寓教于情、寓教于境,增强学生在情境活动体验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中华文化获得感、认同感和归属感。在课堂情境创设方面,在教学过程中可通过角色扮演、唱红歌、讲故事等方式,增添课堂教学活力,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从而真切感受具体文化情境中的真情实感;在校园环境创设方面,通过打造中华文化长廊、黑板报等,以文字、绘画等展现形式呈现各民族在不同历史发展过程中广泛的经济交往、情感交流和文化交融活动,发挥校园隐性文化在浸润学生培育中华文化认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方面的潜移默化作用。在校园日常活动体验方面,不仅包含组织学生参观博物馆、校史馆、红色革命文化教育基地等实地场所体验,还有升国旗、奏国歌、画国徽等仪式过程体验。其次,通过建构交往交流交融实践平台、开展主题实践活动,引导学生在交往交流交融过程中进一步培养民族理解意识、促进不同民族间的有效沟通与平等对话。在学校场域内,各民族师生朝夕相处、交流互动频繁,有利于化解和消除彼此间原有的刻板印象,不断增强对中华各民族及其文化的理解与认同。因此,学校应在原有的交往平台基础上,为各民族师生提供更多便捷的交流互动机会与空间,开展相关交流活动。一方面,通过不断完善学校交往交流交融互动平台,帮助学生实现从“各走各的圈、各抱各的团”到“互相抱团取暖”的转变。例如,通过采用线下、线上相结合的方式,建构起多维立体的交流互动平台。一是通过组建“混合式”学生社团、定期开展“面对面”座谈会等,增加各民族学生在现实空间中的交往交流机会,扩大接触面;同时,在文化互动过程中凝聚中华文化共识,增强中华民族认同。二是在互联网信息技术基础上建立“虚拟共同体”,通过加强建设校园官网、“两微一端”新媒体等,便捷各民族学生的线上文化交流,拉紧情感纽带。让互联网成为助力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最大增量。另一方面,通过积极组织和开展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主题教育实践活动,把“是否有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作为活动评判准绳,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角色意识和文化价值观,学会彼此尊重、互相信任、相互欣赏和学习。例如,通过组织学生积极参与“说说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等身份建构类活动,引导其树立正确的角色意识,首先明确自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其次才是自己的本民族身份,是本民族群体的重要成员之一;在强化文化认同方面,应侧重培养学生对自身文化和他者文化的“双重文化自觉”——既要认同本民族独具特色的民族优秀文化,又要认同各民族共同创造的中华民族优秀文化,还要在具体的跨文化交流过程中增进对于不同民族文化的欣赏和认可,实现不同文化的交融创新,以不断丰富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的文化涵养。
学校推进中华文化教育除了在认知教育和情感教育层面融入中华文化价值内核之外,从长远发展的角度看,进一步强化规范性中华文化实践教育,引导学生将基于中华文化认知及认同基础之上的中华文化自信“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才是强化自身理性的文化价值观、从而在价值内化过程中实现文化表达行为自觉的关键。因此,学校除了要立足于校内环境和已有条件开展各种文化实践活动,也要协同国家和社会的力量,组织学生走出校园,积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
首先,依托校内环境氛围,培养学生善于挖掘文化意义的探索精神。学校内部文化环境由广大师生共同打造,是塑造学生自觉行为的重要隐形文化资源。一方面,通过学校档案馆、校史馆等场所,可组织学生参与挖掘校史校训、校歌校友等背后的文化意义。在此基础上学以致用,用真实的人物故事引导和规范校园中其他学生的文化行为。另一方面,为进一步丰富学校师生的校园文化活动,可抓住中国传统文化节日,如春节、端午节、中秋节等,以及建军节、建党节和国庆节等重要的时间节点,组织学校师生参与、组织和创作相关文化活动,充分展示我国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进而加强各民族学生对于中华文化的认知和认同。其次,依托校外实践活动,培养学生的中华文化表达行为自觉。学校在组织开展社会实践活动之初,要将培育学生的中华文化表达行为自觉写入社会实践指南,在理论指导方面进一步完善学生对于中华各民族文化创新交融的了解。此外,还要充分调动学校教师带领学生参与社会实践调查的积极性,让学生在教师带队参与田野调查过程中,真切感受到我国的多民族文化和谐共生样态,并为维护多民族文化和谐生态发声。在具体开展社会实践活动的过程中,一方面,通过联合社会相关行政管理部门的力量建立教育基地,组织学生走访历史文化名城、走进红色革命圣地等,引导其自觉接受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洗礼,进而树立正确的中华民族历史观、中华文化认同观,不断增进自身作为中华民族一份子的认同感与使命感。另一方面,通过利用已有的社会文化资源,组织学生参观文化馆、博物馆、群艺馆、美术馆等公共文化机构,并参与体验刺绣、剪纸、雕塑等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活动,在社会实践活动过程中领悟到中华各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和中华文化的共同性,言行一致,为维护中华民族的团结统一和中华文化的和谐生态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