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建设背景下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的探索与实践——以兰州大学草业科学专业为例

马 清，王锁民，包爱科，张金林，赵 祺

（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 / 兰州大学草业科学国家级实验教学示范中心, 甘肃 兰州 730020）

双语教学是使用两种语言进行“教”与“学”的模式，一般是指运用母语和一门外语(通常是英语)作为教学语言的教学活动[1]。为实现“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长远目标，教育部于2001 年印发了《关于加强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工作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倡导高校积极推动使用英语等外语进行本科课程双语教学[2]。近年国家也相继出台了《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等一系列指导文件，要求“以本为本”，进一步倡导开展双语教学[3]。因此，使用双语教学模式逐渐成为我国众多高校教学改革关注的热点和重点，该教学模式的出现反映了“双一流”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客观要求，也是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高水平人才的必然趋势[4]。

草业科学是研究草和草地属性与生态功能的学科，在国民生产中有着战略性的作用[5]。“植物生理学(Plant Physiology)”作为草业科学专业的一门核心基础课程，在草业科学专业国际性创新型人才培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6]。虽然国内已有一些学者对“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进行了一定的探讨[2,7-9]，但主要关注课堂讲授环节中的双语教学方法，对于“双一流”建设背景下双语教学模式的创新等方面的具体举措鲜有报道，特别是缺乏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的尝试。鉴于此，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植物生理学”课程教学团队于2020 年开始进行该课程的双语教学，寻求适合于国际化创新型草业科学专业人才培养的双语教学模式。本文对兰州大学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课程双语教学模式等方面的改革实践进行了探讨与总结。

1 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的必要性

近年来，随着“山水林田湖草”一体化概念的提出，“草”在生态系统和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10]。草业科学专业旨在培养具有草业科学研究和管理能力、具备草业科技创新能力和适应草业科学学科发展的复合型人才，其服务领域已从草地畜牧业扩展到生态文明建设和食物(粮食)安全等诸多方面[11]。然而，随着国际竞争的日益严峻以及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加强，我国草业科学专业人才在英语方面的不足日显突出[5]。因此，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培养既精通专业知识、又能熟练运用外语的草业科学专业国际化创新型人才，对于我国农业经济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等方面至关重要。

“植物生理学”是草业科学专业一门承前启后的课程。学习本课程之前，要求学生先系统学习植物学、细胞生物学、土壤学等基础学科的相关课程；而通过对本课程的学习，有助于学生进一步学好“草类作物育种与生物技术”、“牧草与饲料作物栽培学”、“草地培育学”、“草坪学”、“草坪建植与养护学”等草业科学专业后续专业课程。因此，“植物生理学”在草业科学专业相关基础课和专业课之间起到了桥梁和纽带的作用，在草业科学专业创新型人才培养过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开展双语教学是促进我国高等教育与国际接轨、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竞争力的现代科技人才的重要举措[5]。对于草业科学专业的学生而言，采用双语进行“植物生理学”课程教学，可使他们在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逐步提高其阅读专业英文书籍和文献资料、撰写英文学术论文的水平，进而有助于提升草业科学专业国际化创新型人才的培养质量。同时，“植物生理学”课程开展双语教学，也有利于促使教师不断学习，快速掌握国际草业科学领域最新的研究进展和先进的技术知识，开拓草业科学专业教师的国际视野，提高其教学和科研水平。此外，通过教学实践构建较完善的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模式，可为草学类专业其他课程的双语教学设计提供参考。

2 草业科学专业实施“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改革的举措

2.1 组建具有良好外语基础的双语教学团队

师资力量和水平是保证双语教学质量的关键因素，特别是授课教师的外语水平和教学能力直接关系到双语教学的成效[12]。双语教学不仅要求教师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还要求教师在课堂上能熟练地使用英语讲授相关概念和知识点，并与学生进行互动交流。在长期的教学实践过程中，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建立了一支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植物生理学”课程教学团队。该团队成员均具有赴国外知名高校访问学习一年以上的经历，且均在国际植物生理和分子生物学领域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过研究论文，并多次受邀在国际植物学大会等重要国际会议上做大会特邀报告。教学团队丰富的教学经验和较高的英语水平为开展“植物生理学”课程的双语教学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2.2 选择优秀的国外原版教材和中文教学参考书

教材是知识的载体，合适的教材是教学质量的重要保障[13]。为了使课程教学与国际接轨，并培养学生的英文思维习惯，本教学团队在综合比较目前国际上几本著名的“植物生理学”原版英文教材(表1)的基础上，选用了由国际著名植物学家Taiz 等[14]于2015 年编著的Plant Physiology and Development(Sixth Edition)。该原版英文教材编著者阵容庞大，各章节内容均由相关领域的国际权威专家编撰；内容全面新颖，图文并茂，文字叙述简洁易懂，是当今国际上植物生理学领域的重要教科书。同时，该教材注重拓展学生的知识和视野，配有丰富的网络教学资源(http://6e.plantphys.net/)，涵盖主题(topics)、学习习题(study questions)、建议阅读资料(suggested readings)等内容，便于学生学习和拓宽学科知识。

表1 国际上著名的“植物生理学”原版英文教材Table 1 Famous original Plant Physiology textbooks in English

然而，该原版教材内容太多。由于课程学时的限制，直接使用该教材进行双语教学容易使学生把握不住重点和难点，且多数学生的英语水平达不到深入理解该教材知识的要求。同时，该教材虽然理论讲得很透彻，但联系农业生产实践相对较少，特别是与草业科学专业特色的结合甚少。为了保证学生对课程知识的深入理解和掌握，教学团队在选择该英文原版教材的同时，选择了王宝山主编的“植物生理学”(第三版)[15]和王忠主编的“植物生理学”(第二版)[16]作为辅助教材。这两本教材均为我国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其中重点与核心内容以及大部分图表均与外文原版教材Plant Physiology and Development(Sixth Edition)相对应，并且有理论结合农牧业实际生产相关知识点的详细剖析。课程团队教师在备课及制作课件时，主要参考英文原版教材的内容，在章节的安排上，尽量做到与中文教材一致，实现英文教材与中文教材相辅相成、英文和中文互补。

2.3 充分开展线上和线下混合式双语教学模式

在当今“互联网 + ”时代背景下，微课、慕课、翻转课堂等教学模式不断出现[17]。其中，慕课和翻转课堂是众多高校的课堂教学模式改革中主要关注的焦点。慕课是一种大规模的可在线学习的开放式课程，教师通过网络学习平台开展课程教学，对教学内容进行合理布置[15]。翻转课堂是一种“以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模式，它与传统课堂的区别在于：学生课前根据教师发布的课件等教学资源提前学习知识，在课堂上则主要由教师引导学生自主讨论，协作解决学习过程中的问题[18]。但上述两种模式与双语教学在“植物生理学”课程教学中的有机融合鲜有报道。

为提升“植物生理学”双语课程的教学效果，本课程团队于2019 申请获批兰州大学“植物生理学”精品在线开放课程重点培育项目，利用网络教学平台完成了“植物生理学”慕课课程建设，构建了供学生自主学习的学习空间和畅通的师生交流互动渠道。在实际的“课前-课堂-课后”各个教学环节，将慕课和翻转课堂有机整合，充分开展了线上和线下混合式双语教学(图1)，有效促进了信息技术与本课程双语教学的深度融合。

图1 “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设计Figure 1 Teaching framework for bilingual teaching of the Plant Physiology course

2.3.1课 前教学

以往关于“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的改革大多仅集中于课堂教授环节[2,7-9]，但由于学生英语水平参差不齐且专业英语水平有限，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师生在课堂上对于双语教学内容的深入探讨。因此在课程课堂讲授前，首先利用线上网络教学平台提前发布学习任务和中英文教学资源。线上教学资源包括针对各章节重点和难点内容录制的微课视频、中英文专业术语词汇、中英文参考书目和PPT 课件、课堂检测题、英文课后作业以及与授课内容密切相关的中英文学术论文等。要求学生参照中英文PPT 课件提前预习课程内容，在课前完成相应微课视频的学习和相关测试题，并在网络教学平台的答疑板块用英文提出问题。通过上述方式，可以让学生在课前熟悉课程相关的英文专业术语和词汇，初步掌握课程相关知识点并了解国际学术前沿，进而提升学生在课堂双语授课时的学习效率；同时，通过学生测试题的完成情况以及提出的问题，可使教师初步了解学生对重点和难点知识的掌握情况，以便在课堂讲授过程中针对性地进行双语讲解。

2.3.2课 堂讲授

合理的教学模式是决定双语课堂教学质量的关键所在，直接影响教学效果[19]。目前双语教学模式主要有沉浸式、保持式和过渡式[1]。沉浸式是课堂讲授全程采用外语教学的一种方式，该模式对教师和学生的外语水平要求很高；保持式则主要通过母语、适当使用外语让学生理解专业知识的课堂讲授方式；过渡式则介于上述两者之间，在该模式下，在双语教学的开始阶段主要使用母语，随后逐步过渡到使用外语教学[1]。采用双语教学必须以“大部分学生能在课堂上听懂，能理解课程核心内容”为准则，其目的是在讲授专业知识的基础上，培养学生的英语学习和应用能力。因此，在双语教学过程中，应首先注重专业知识的传授，而不应该过度强调英文教学[12]。双语教学中如若采用“沉浸式”或“过渡式”(后期实为“沉浸式”)教学模式，由于专业英语水平有限，学生不能及时跟进英文教学内容，师生完全使用英语进行信息交流不可能达到使用中文交流的状态，因此，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同时，为了使学生能完全理解和掌握重点和难点，授课教师使用英语教学时需要的学时更长，容易使课堂教学变成“语言课”，因而教学内容可能从量上会“打折扣”，影响双语教学的效果。此外，由于植物生理学也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涉及很多谚语和具有中国特色的应用实践，使用英语进行相关内容的阐述时学生很难掌握其要领，而用中文解释时学生很容易理解。而如若采用“保持式”教学模式，教师主要采用中文进行讲授，虽然能保证学生对知识内容的理解和掌握，但是对于学生专业英语能力的帮助甚微。

鉴于母语教学是学生获取专业知识的主要途径，而英文授课则是母语在英文语言表达运用方面的重要补充，在开展“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过程中，课程团队采用了兼具“保持式”和“过渡式”的中英文相结合的教学模式。课程PPT 课件以英文展示，其中较为生僻的专业词汇给予中文注释；在课堂双语教学过程中，教学内容以中英文结合的方式进行讲解，且英语占课堂教学的比重随着教学进度由少到多、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对于重点和难点知识，教师先使用中文进行详细讲解，在学生完全理解专业知识的前提下再给予英语复述和进一步的阐释，使学生在掌握相关知识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其专业英语能力。通过上述模式，可使学生同时使用英语和中文学习掌握课程专业知识的能力得以切实提高。另外，在课堂互动过程中，鼓励学生使用英语提问和回答，以此强化学生英语的运用能力。

2.3.3课 后教学

课后在网络教学平台及时发布综合性的英文作业题和讨论题，题目主要摘自外文原版教材Plant Physiology and Development(Sixth Edition) 的 网 络 教学资源。学生需要在完全理解相关章节教学内容并融会贯通不同知识点的基础上，阅读相关的最新研究进展才能很好地完成作业，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以往有些同学直接“复制”教材部分章节内容“应付差事”的积弊。通过学生作业和讨论题的完成情况，授课教师能够追踪学生对课程重点和难点的掌握程度，并利用网络教学平台的答疑板块，针对性地进行进一步的答疑和讨论。同时，授课教师会在网络教学平台及时发布与课堂知识点密切相关的草业科学领域的高水平中英文学术论文，以拓展学生的专业知识面，培养学生的专业兴趣；并利用微信群等其他网络平台与学生互动，内容包括对课堂讨论问题的补充说明、课程内容相关最新资料的分享及课后英文作业题的解释等。

上述将双语教学贯穿于“课前-课堂-课后”各个教学环节的教学模式符合“以学生为主体”的教学理念，将学习的主动权交给学生，有利于引导学生进行积极的独立思考，培养学生专业兴趣和创新性思维。这对草业科学专业其他课程的双语教学模式具有一定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2.4 邀请国际知名高校教师进行全英语授课

寻求国际合作等方式实现教育资源共享以谋求更为高效的协同发展，已是国内外许多大学的共识和新发展理念[20-21]。近年来，教学团队已与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知名专家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并聘请若干名专家为兰州大学“萃英讲席教授”和“客座教授”。为进一步提升“植物生理学”双语课程的教学效果并拓展学生的国际视野，邀请相关专家进行“植物生理学”课程相关章节的全英文授课，且教学内容注重与草业科学专业特色的有机结合。如邀请加拿大卡尔顿大学教授、兰州大学萃英讲席教授Owen Rowland 和Shelley Roanne Hepworth分别讲授了植物木栓质与质外体屏障、器官脱落方面的最新研究进展，这些知识点是“植物水分生理”、“矿质营养”以及“衰老与脱落”章节的重要内容，两位专家在讲授过程中注重将理论知识与牧草和作物营养与产量密切联系；邀请美国德州理工大学教授、兰州大学客座教授Hong Zhang 讲授“植物逆境生理”相关内容时，将植物抗逆机理与柳枝稷等能源草和棉花等经济作物的遗传改良相结合；邀请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大学、兰州大学客座教授Sergey Shabala 教授讲授盐生植物耐盐机制方面的最新研究进展和相关研究技术，并介绍了牧草和作物抗盐育种的新方向。该举措不仅有助于解决由于教材更新滞后而不能充分反映学科前沿性的问题，而且有利于进一步提升学生运用英语进行专业讨论与交流的能力及增强学生的专业自信心，有助于提升草业科学专业人才的培养质量。

3 草业科学专业实施《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改革的成效

通过匿名问卷调查的方式开展了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改革满意度调查(表2)，对象为2019 级草业科学专业71 名本科生，总计回收有效问卷67 份。各调查内容获得“很满意/满意/较为满意”评价累计均超过90%；其中，除“是否提升了英文学术论文的撰写能力”和“对四六级考试的帮助”外，其他调查内容“很满意”和“满意”两项累计超过均90%，表明实施“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改革后，能够明显增强大部分学生对草业科学的专业兴趣及其对国际草业科学学科前沿的了解和掌握程度，提升他们对英文书籍和文献资料的阅读学习能力，并提高课程理论知识的学习效率，这为继续深化本课程双语教学改革奠定了坚实基础。

表2 “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的效果评价Table 2 Evaluation of the effects of bilingual teaching of Plant Physiology course

4 结束语

实施双语教学是实现草业科学专业国际性创新型人才培养的重要尝试。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植物生理学”课程双语教学团队通过选择优秀国外原版教材和中文教学参考书、充分开展线上和线下混合式双语教学以及邀请国际知名高校教师进行全英文授课等教学改革措施，构建了较完善的、具有较高满意度和认可度的草业科学专业“植物生理学”双语教学模式，为新时代高校创新双语教学改革提供了参考。基于学生对课程双语教学改革成效的反馈，今后将针对性地在线上和线下混合式双语教学中适量增加课程相关英文写作的指导和考核，以继续深化本课程双语教学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