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安 谅
以“明人”这一人物作为直接或间接参与者的微型小说,我已写了十多年。就像日记一样,我时时构思创作,是对当下生活的思考、深悟和文学的记录。可以辜负其它的所谓人生享受,不可辜负生活给予我的冷热和酸甜辣苦。我就是这么执着,其实也是一个痴傻的俗子凡夫罢了。
这三篇微型小说,都有自己生活的影子,但“明人”是我多种身份、多个视角、多类感受的混合体,是我也非我。有我身边的,常见的,或者偶遇的人们的面目和身影。所以,有的朋友常常说,我的作品写的是他(她)。我对此类“对号入座”半喜半忧。喜不待言,作品应该与现实相像。关键是忧:一忧“对号入座”者,如见不得艺术的加工,只想好形象,也无艺术之大度,恐怕平添猜忌,心生隔阂,岂不悲哉。二忧自己语言艺术的能力,是否有从生活直接拿来的嫌疑。小说毕竟不是日记。好在这种忧虑有激发提升自我的因子,我对现实生活的素材,也就会更多地咀嚼和提炼。
《二十年后来相聚》,是历经沧桑之后,拨开云雾,把人生和世间的许多事物,看得愈发明白和透彻。所谓恩恩怨怨,所谓成败得失,面对无垠的时空,最终还会留下些什么。
云过,风过,鸟过,天空海阔,不见一丝痕迹。《日记》也有上述的含义。但是直面人生的另一种小说思索,所谓“断舍离”,不是简单的三个字,仿佛就是一个宇宙,人生观对于任何有灵之人,都是不可规避的。
《入厕》并不是生活细节的一次放大。我想,这里面有许多东西,可以水一样漫溢,在心灵的土地上,去不断地扩展和渗透,以对人性,有更多的理解和参悟。
文学作品不是用来纯粹教育的,但不能罔顾其潜移默化的实际作用。文学佳作浩瀚如海,我努力地吸吮,希望有海的那么一点博大和深邃的意思。
“明人日记”系列小说,是我选择生而为人,毋忘孜孜以求的诸多方式的一种。
不求奢名,但愿真有那么一点意思。